小剑风传 正文 4章 斩草除根欲绝患 行侠仗义剑语求

作者 : 莲花圣

陆廷见叔叔已无恙,方才喜欢,问道;叔叔,宝典既已夺回,这老家伙又成了手下败将.该如何处置他?吕天王见陆廷在这夺宝一事上微有一功,便不专权自断,问道;你有何建议?陆廷道;这老家伙想必是看过了宝典,不然他也不会知道这宝典中的秘密所在,侄儿担心他已经记录了副本,如此江湖上便有了两部宝典,叔叔手中宝典就不在是宝典了,干脆结果他,也省得日后弄出祸事,教人担惊受怕.

吕天王正是有所担心,原是踌躇难定.见陆廷竟也有此忧虑,其心不疑.点首道;如此,也不失为灭绝后患的好办法.’忽的提枪一挥,一招’前路穿心’长驱直去,枪尖似箭,劲力非凡的往殷暮然心口刺.’杨琼在侧默观知明,前前后后已懂了个分晓.见师叔已经夺回了宝典,尚要斩尽杀绝时,心中大为不满,颇不赞同.’

见枪法去得又稳有快,将近分毫.若不及时出手相救,殷暮然必定有损性命.’此刻也顾不上礼仪上的违碍,突的拔剑一挥,往枪尖口刺去,以求阻隔枪法的奔势.’只有先行挡下了师叔这招枪法,方才能讨价还价.’

吕天王的长枪本是去得疾快,恰要得手.忽然的见杨琼拔剑刺来,其实他早有堤防,便顺势的横枪反扫相击,’枪尖与剑尖本是细薄之端,相刺一处实乃万分不易.吕天王却更是借力发力,一枪扫合得精准,将宝剑反击退了回去.相比之下,手段更是了得.’

杨琼见刚挥出的宝剑突然被师叔一枪震返,大吃一惊,连忙捉住剑柄,收回剑鞘.’料想这番必是惹恼了吕师叔,正惶恐满面,寻策对解.’

吕天王见杨琼一声不发的暗里奇袭,虽然对己无伤害之举,但少不得有挑屑之意.’一个少年竟然敢在面前出剑阻隔自己的枪路,真是身入江湖以来从未有过的事,’他不禁浓兴昂烈,生起好奇,喝道;你这小伙子好不胆大,竟敢暗下黑手,袭击本庄主.莫非你想像他那样躺着?

杨琼慌忙答话,还未说起.侧旁的陆廷叫道;你这人好不知趣,逍遥山庄的内部之事,与你何干,要来强管?你好胆大.

杨琼不理他的闲杂废话,上前拜个大礼,轻道;天王容禀,量晚辈身份低下,怎敢对天王有不敬之意?只是事发突然,未及上告.适才冒犯之举,纯是无心之过,还清天王海量宽恕,容晚辈解释一二.’杨琼不敢称他做师叔,只恐他会在此事上以叔令侄的语气相阻.自身若是不听劝说,强行救人,反而坏了叔侄的情意,故此不能相认.’

凡是傲居上尊之辈的高手,都喜听他人的阿谀奉承,言语赞美.吕天王也不能例外,听在耳中,自是舒服.他见杨琼言语温和,卑躬屈膝,对己算是礼仪有加,出于纳礼之意,回道;你有什么话说?

杨琼道;此事本是天王与下属的内部之事,晚辈是个外人,本当退避三舍.却不合晚辈一时行拙,竟将天王与这殷前辈之间的事,全然以晓.因此晚辈斗胆生出一个想法,想与天王面前讨个方便.

吕天王倒是一楞,寻思;这小子倒也老实,也不滑口.我还道他会虚廖说假,故作糊涂.没想到他会自个说出来.便道;你都听到了什么?想要什么方便?

杨琼见话有活路,心中更为坦然,道;天王本不欲杀这前辈,而是他左右玄虚,三番两次的逼迫天王的耐性,故此才有这场争战.晚辈是个习武浪子.断然看出,这前辈绝不可能是天王的敌手.其枪法虽有精妙之处,却仅凭一时神勇,长力难济.自然是必败无疑.这也是他早以料到的结果,明知不敌,实不该自讨无趣,空闹笑柄.

吕天王闻言,知晓杨琼在话里话外以是无限的赞美夸奖之意,一时听得欢喜,不禁呵呵大笑道;小伙子倒是伶牙俐齿得很哪!后生可畏.我看你也不必拐弯抹角,言不着边了,有什么话就直说.

杨琼见师叔的面色和悦,气氛也一度松弛缓和,边直言道;天王既然收回了宝典,属下又已伏法.见他年迈孤老,量来也掀不起大风大浪.杀与不杀也没有什么差别.吕天王淡淡而道;是吗?我有什么理由不杀他?

杨琼道;这前辈曾是贵庄之人,已历四代春秋,鞍前马后,也算有些苦劳.索性将其功过俱废.饶他一个活命的机会罢?吕天王道;你是在教吕某如何行事咯?杨琼道;晚辈怎敢有此念头?只是觉得天王是仁义重情的前辈,也是不愿意多造杀孽的.晚辈斗胆,请天王饶了殷老前辈一命.

吕天王沉吟一刻,徐徐笑道;此话倒也不差.我来问你.他是你什么人.非要救他不可?

杨琼看了殷暮然一眼,寻思;我若说是萍水相逢,毫不相识.只是生了慈悲心肠.师叔听了,必然冷笑,如此也见得我是有勇无谋的匹夫.只好胡乱的骗他一次罢!’遂道;这位殷前辈是在下的幼年教师,曾教晚辈如何起手练剑.只因昔日迁居离别.一晃便是十年而过.今朝相逢,本应庆贺相逢之缘.更不合逢上了天王与家师的是非纷纠.但求天王高抬贵手,晚辈感激不尽.’

他如此一说,反将殷暮然惊楞了一番,直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杨琼,得知言语中的用意后,叫道;庄主不必留什么情,只管取将老朽的性命去便是.杨琼也不要再说了,宝典既然迟早会落入他人之手,老朽又何必眼睁睁活着瞎操心.

杨琼道;看师父说的什么话?天王是武林中高明的前辈.其豪侠气概本是中原武林豪杰的表率.我知你羞败于天王之手,但纠其原因,也都是师父的不是.殷暮然道;老朽有何不是了?

杨琼道;晚辈是中原之人,如何不知道中原第一高手便是名甲天下的幽云天王?师父败于天王之手,当是荣幸,有何耻辱可言?你当年也曾风光亮节,遍识江湖.怎的不知道一句话说得好?殷暮然道;什么话?

杨琼朗声道;风水轮流转,江山人才兴.师父已是昨日的英雄,今日的暮客.怎的还这般烈火脾性?吕天王是英姿昭彩,盖世无双的杰出好汉,你如今还能是对手么?殷暮然倒吸了口凉气,叹道;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老朽的确输了!

杨琼道;师父既已悦服,晚辈便向天王告个冒犯之罪,此事便了。你还退隐江湖,天王也自有正事。两全齐美,皆大欢喜,却不是没了一场血腥之景?殷暮然默默无声。‘虽是赞同杨琼的建议,但教他当面求饶,他自然是宁死不从。’

杨琼知他脾气,便自向吕天王拜道;家师原有冒犯天王虎威之罪,晚辈诚惶诚恐,代家师向天王请罪,请天王宽恕。

吕天王明知杨琼贯于甜言蜜语,钻隙逢巧。与殷暮然也并非师徒。但适才听了无数的赞美,并无不尊,歪曲捏造之意。‘明知道对方是在言语敷衍,当不得真。他竟无法拆穿,有些欢喜。寻思;这小子嘴上功夫着实了得,胆子也大。我竟然会被他说动情,想来他也是敬畏我的名号。说什么中原第一高手,呵呵,当真中听。只不知他除了嘴上了得,不知武艺如何?’此刻已有将杨琼纳入门下之心,遂笑道;小伙子的口舌不赖,真是能言善辩。要是看上了哪家姑娘,三言两语,便将其说得服服帖帖。还要那些媒婆姻伯做甚?不过这等口舌之辩,说得再多,也只是好哄瞒庸昧的凡夫俗子,怎能欺骗得了吕某?

杨琼道;此乃真心实意之言,天王为何不信我?吕天王道;倘若你能有一技之长让吕某看重的话,便饶了你这位师父,不过,要还是仅凭三寸不烂之舌来游说的话,那就免说了。

杨琼知意,回道;晚辈资质粗浅,才学低下。不敢在天王的驾下逞弄本事。吕天王闻言,呵呵冷笑道;我道是什么年青有为的少年,原来只是嘴上厉害,一说到正事。就被吓住啦?‘这话分明是个激将法,逼迫杨琼出手。由自己亲手考证过武艺的人,才是真学实练。’

杨琼听得师叔是要强迫过招,虽说不惧,却也心忧。自个想道;师叔的武功超凡入圣,非我能敌。‘正如刚才所言,败于天王手下,当是荣幸,有何耻辱可言?’救人需彻,方才无愧。我与这师叔毫无是非恩怨可言,他自然是不会下杀手。

正暗想决定着,吕天王似乎看破了他的心思,挥枪笑道;比划几招如何?

杨琼道;晚辈愿向天王讨教,只是还有些担心之处,请天王容我细细三思。吕天王明知故问道;担心什么?杨琼便乘机发个乖巧,使个见识道;晚辈自知不是天王的敌手。但是又不愿让天王小瞧了俺们年青人,只是枪剑无情,天王或是施展开了神勇绝技,一枪结果了晚辈的性命,为此担忧哇!晚辈不怕死,但不欲死在天王的手下,有累天王的名声。

吕天王听说,仰天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不但嘴巧舌滑,心思却也还这般玲珑机敏。还未比试,你倒是想好了全身而退之路。高明,高明!‘言毕,他伸指大夸,以示赞扬。

杨琼尴尬而道;这也是惧于天王的赫赫王威,不得不出此等下策,以全性命,天王莫笑。‘他本也是个气性刚烈的硬朗好汉,如此松骨露言,拾人牙慧的话,自然是难已说出。他也只是想到一心救出殷暮然的性命,只得千方百计的哄好师叔,但得一丝之机,绝不会放弃救人之心。

吕天王那个笑道;你倒是将吕某赞颂得很好。心里只怕不早骂了千万遍了。如今先不闲说,你只管出手,让吕某见见你的真本事。你若赢不得我,你的师父我可饶不得。杨琼已是苦口婆心,见师叔执意要比斗一场时,寻思;既然早晚不免一战,我还多说什么?但求上天怜见,容我赢得一招半式。教师叔自觉退去罢!暗暗祈祷,又怕迟疑生变,朗道;要是晚辈能在天王面前斗上五十合,侥幸不败的话,天王会善饶殷老前辈吗?

吕天王徐笑道;那也要看你是否赢得光明正大,要是敢耍卑劣的行径,那我可不会心慈手软,就一发连根拔除,以作惩罚。杨琼怕他会误解,解释道;晚辈不才,却是深受善教之人,以忠义为则,不屑那等卑鄙勾当,决计不会使暗算,此一节事,敢请天王明鉴。吕天王笑道;如此便好,莫要手下留情,只管攻来。‘使个‘剑指南天’之势,以先行作好枪路,开了门户,只等来攻。

杨琼点头暗喜,不再多言。默动剑柄,暗提内力。忽的拔剑挥刺一招‘万剑穿心’,剑若开弦,平稳奇快的向吕天王疾穿而去,若不及时躲闪,必被一剑过月复,穿个窟窿。吕天王见已彼此出手,微微作笑,单臂提枪,看准一击,将来剑震斜开去。‘他身不移影,不慌不忙。不愧是武林名流气概,似乎只守不攻,安身在那,只是看着杨琼的剑路,居然一动也不动。

杨琼见师叔在轻易中便将自己的第一招剑式随手化解,不费任何的气力。立身在那,也不来进攻,心中寻思;师叔也太小瞧我了,我若担心留情,反而是杞人忧天,束缚了自个的手脚。‘当下更不谈情意,一心拼斗。‘跃身握取剑柄,就凌空开个剑路,侧斜上剑横一字雁排,滑削而下,此招有名,唤作’鹰拂三峡‘,看似简捷无奇的单剑横掠,却轻而灵便,快乘疾风。以剑式上的简魅,凭俯冲坠压的近欺。能出其不意,攻守兼备。是剑风天王杨顺天的应自然之景,应灵感而作的高招.

‘昔日杨顺天一统江湖,荡平武林中的邪帮巫派,旁门左道。稳座逍遥,称雄盟主。与少林寺平立齐鼎,和黑莲神教划疆分治。天下太平,唯一生有西川的‘铁鹰门’掌门岳霸不伏所调,累欲渗进中原之地,开设分舵,发扬武学。不断的挑分起三山五岳残余邪党反策逍遥庄,意欲争雄。杨顺天为坚定根基与名声,只得亲身前往镇压,但与岳霸的争斗中却十分难赢。‘杨顺天既是中原武林盟主,剑术必然是冠绝江湖,超凡入圣才是,何以敌不过西川小派掌门?‘原来正应着’万物相克,一物降物‘之奇,杨顺天的剑术虽高,但岳霸双指上的一对鹰钩钢爪似乎更有妙方,天生克剑。无论杨顺天的剑术是何等精湛,他都能灵捷机敏的轻易化解,再加之掌力了得,又适合于近身欺战。鹰爪,掌力并施之际,杨顺天根本无法破开。相持数场之下,杨顺天大败亏输。’他看得出岳霸的厉害所在,之所能避开剑式上的锋利,是有掌力及时的相托,剑与钢爪只要稍微交手,其掌力并是乘机暗扑而来,形同是一人之力与两大高手同时开战,教他头痛不已。‘他是中原武林盟主,其帐下高手无数,但又不可能去做那人多欺寡的丑事,毕竟赢了也将会是笑话。’杨顺天生平首败于小派掌门之手颜面尽失,极为不乐。悄然沿三峡江面顺流而下,赏心解闷。正于一叶小舟上暗字落寞时,忽见一只雄鹰在江面上盘旋,过不一时,突然斜翅俯冲低飞,十分疾驰,双爪掠江捉鱼,后又滑升入空,至始至终皆无一丝懈怠。‘这本是万物自然的寻常一见,本不足奇。但经历大败的杨顺天却心有感悟,极力寻思;鹰在碧上空,能观测到江面上的游浪之鱼,眼力何其敏聪,能在十余丈高的上空做到一触即发,若降流星,手到擒来。何等的迅猛力足?’他因此在江面上反复的琢练此招,经过半月的不懈之力,终于精熟此招剑法。便不急回逍遥庄,一径地的约出岳霸,再定高下。争斗之中,杨顺天频频以此招剑法为主,避实就虚,快速疾掠。远近齐攻。岳霸被抢攻得措手不及,钢爪,掌法上的武艺本是讲究连贯畅通,互补互习,却被打得阵势大乱,一时不慎,被杨顺天破了门户,一剑划断臂膀,致使江湖上名声显赫的‘金雕神’岳霸退出武林,杨顺天得以稳固宝座,皆在此招克敌致胜。’

吕天王见彼处剑招来得迅疾,知晓这招剑法的名头,匆忙间却也无法可破,便腰胯间使力侧闪.只是躲避剑式,便不反攻,心中尚自有些欢喜.杨琼哪知他意,满拟他会寻机行事,欲一招胜之.’毕竟叔侄两个皆不曾道破关系,一时不慎误杀,也不稀奇.’一剑刚掠过,借剑驱力,腾身三丈倒刺下一剑,剑尖转撒一个圆圈,如裹焰花.吕天王不慌不忙,亦不避险.剑尖将临头顶之际,举枪往剑圈内一搅,上剑下枪顿时交粘一处,密密麻麻,十分壮观.’杨琼使这招’流星击石’,本欲稍赢吕师叔的一个上风,这招剑法虽是使得顺手,但吕天王何等久练江湖之人?他知晓此剑的厉害所在,自然也知这招剑法生有破绽.枪尖伸入剑圈中搅拌一时,手劲却是使出上乘功力逆行而动.’杨琼亦知此剑虽妙,但力道过轻,对付剑术外行生家有余,对吕师叔这等江湖名流却是无用.枪剑在顺逆中交碰一时,他便觉逆了手腕,剑式渐乱.当下不敢久缠,借吕师叔枪动之力降身,掌心扑地,腾身以剑代刀使’斧劈华山’的剑招欺前价砍.吕天王原也识得这招,不欲强迎,只步退一侧,杨琼便一剑砍空.彼此不过数尺,’他蓦然寻思起长枪宜于攻远而不适防身,遂将剑带住,脚下使力,欲将吕师叔扳倒一交,便此算得是赢了半招.腿风运力横扫,恰中吕师叔双腿,却无动静.好似一个孩童踢了一个壮汉,哪里有事?’原来杨琼不知,吕师叔的拳脚相扑为天下之最,无人能胜.这脚下铁马如扎泰山之稳,落地生根.这相扑之术最先讲究双腿稳扎,其下才为身手之快,技巧之精,如若不然,任凭你如何身手了得,不精通于防攻之术,便算不得最为高明者.’

杨琼见吕师叔挨受自己的数招拳脚欺压却不还击,门户依紧.这般出人意料,倒是教他心慌,’又怕在拳脚武艺上赢不得半点,反而撩拨了师叔的威严,发起神功,介时画虎类犬,自找了一场羞辱.’正是这般心思下,杨琼托的跳开数尺,朗道;原来天王前辈是在有意饶让,如此便不公平了,只能是教晚辈生受了这场便宜.吕天王笑道;吕某让你施展些本事,你反倒埋怨不公平?难道你想让我痛下杀手,给你吃些苦头,才叫公平?

杨琼见师叔只守不攻,处处相让,按理说早是自个败了,会意而道;天王的美意,晚辈自然体会得到,只是比武较量,就该是尽才施威,畅打畅快,若在下只是凭靠天王的仁义相让,那便是知者无趣,就算是斗上了三百合也毫无意义.晚辈恳请天王不必再饶让,便是死在了天王的手下,在下也无怨无悔.

吕天王闻言寻思;这少年倒是骨气硬朗,不肯伏低做小.明知非我敌手,反倒不避凶险,敢于硬战,这也着实令人佩服.回道;那可别怪吕某以大欺小,胜之不武了.’若换先时,杨琼自然是惊吓难定,又要争先解释.但知吕师叔已是接二连三的忍让时,心中突觉有愧,奋强之下,却已将生死度外.’若论本事的高低,三个杨琼也及不得他,但一味教人在争斗中去忍让,如此打法,自然是让人羞愧难语,倒不如风光体面的一博胜败,方才是好汉,虽败犹荣.

杨琼回道;是晚辈自愿与天王切磋武艺,生死由命,与天王无干.’言了,挥剑指天,以示傲居无惧之色.’吕天王那个笑道;既然如此说了,吕某若还不显露几手,并是轻看你了,武不善作,你可要小心了.杨琼已是爽朗应战,心理上早是彻透了主意.’更不多言,疾步荡剑而起,一招’浮光掠影’穿刺扑上.剑影如撒雨点,纵横交错,是剑法中的刚猛杀招,戾气烁濒,似浪卷雪,借势穿前.吕天王也不敢在一味的托大,提枪往剑锋连拨数招,看出剑中宫门显露老大的破绽,便退几步,放其穿剑而过.追身随后一招’神龙过道’,撒开八字步,枪杆看准背身打将下来.杨琼见师叔的枪杆快打得急,欲避一侧,但枪身已照腰背打下,连忙反转身躯抬剑一隔,早被震得斜腰倒退数尺.脑海疾思;师父曾告诫与我,青玉剑能化解消逝对方兵刃上的内力,对方所使之力越大,反弹之力越凶,十成功力能化解开九成.咦!这吕师叔居然不认识我手中的青玉剑,这可奇怪了?’虽是这般想,但不敢松懈半刻,连忙抖一抖精神,用心提防.’

杨琼不知,吕天王的心中亦为叫怪,也寻思道;这少年的剑术不坏,真不知他刚才用的什么怪招,我用了在枪身使了六成功力,按理说凭他的内力该是招架不住才对,可见他只是明明退却了不及三尺便已稳当,反倒将我的掌心震得有些儿酸麻,难不成只是个意外?’他与杨顺天早是金兰结拜情意,又是逍遥庄主,原本认识这镇庄之宝青玉剑,也曾知晓那宝剑的奥妙,但杨顺天退出江湖时,已将青玉剑一并归隐,一晃便是二十年,他惯习于枪法,并不太注重剑术.天长日久,早将青玉剑的模样给忘了,故此一时也认不出来.还道是杨琼剑术高强,攻守独到,用巧妙的剑式化解开了枪身上的气力,吃了这般哑亏也不知晓.’忽然的想起了什么,遂呵呵笑道;小伙子是慕容天王的门人么?

杨琼闻言惊讶,自知隐瞒不住,应声道;晚辈的确拜师于慕容天王.吕天王那个大笑道;这就对了,早听说天龙帮有个文武双全的俊小伙,名叫杨飞龙,莫不是你?’原来杨琼的乳名便叫飞龙二字.’杨顺天偶得良玉,托玉匠精刻雕琢成龙凤相佩,恰及玉成收检之日,其妻’莲花圣母’屠玉莲夜梦龙凤入月复,觉醒,遂产子女双胎,又名龙凤胎.因此上说,这杨琼尚有一个同胞凤妹,龙凤玉佩,便成兄妹两的出生信物.’

杨琼见吕师叔能唤出自己的乳名,真个一楞.叔侄二人就此相认,本是喜事,但他觉得实在不该在这个时候道破这层关系,叫他左右为难.支吾道;晚辈便是杨玉龙,适才冒犯师叔虎威,请师叔恕罪.

吕天王道;你也知道该叫我一声师叔?好你个贤侄,竟敢和师叔过不去,我看你是明知故犯,想让师叔为难.杨琼便跪拜道;请师叔见谅,晚辈初时的确是救人心切.又不敢以真言相告,就怕师叔不肯听晚辈一言,故此先行冒犯.杨琼倒也不是假名,是晚辈的真名.只是乳名叫做飞龙.晚辈从未骗过师叔,只是师叔不曾问过,我便不曾说起.吕天王听得有些模糊,笑道;我只听你师父说过叫有一个名叫杨飞龙的门徒,天资过人,剑术了得.今日看来,果然是人才一表,比师叔我年轻的时候英武多了.教;廷儿,还不来见过你师哥?

陆廷上前见了礼,笑道;原来都是一家人在打闹,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叔叔以强凌弱呢!师哥若是早说,不就没了这场争斗?杨琼笑道;师弟言之有理.这是师哥的一时劣行,师弟千万莫学.陆廷阙嘴笑道;我才不学,不过廷儿很佩服师哥.杨琼笑道;师弟佩服我什么?论本事师哥哪是你叔叔的对手.’突然觉得失言,连忙圆话道;论本事,咱师叔才是当世高侠,可傲看古今.陆廷道;若说本事,叔叔的枪法是真真实实的天下无双,若说胆量,师哥可是胆大包天啦.除了师哥,无人敢称第一.杨琼哭笑不得,笑骂道;好你个嘴脸师弟,敢这么有损师哥的名誉,你过来说,定饶你不得.’陆廷便藏在吕天王的背后,玩闹不休.’

吕天王笑道;好了,你师兄弟两个,一见面就这么胡言乱语,闹烘烘的,没大没小.陆廷抢道;也没规没矩.吕天王呵呵一笑,倒不像初时一般的冷言冷语.’叔侄初见,免不得长聊短谈一时,吕天王问道;贤侄为何要救这殷暮然?’话虽是责问,言语却和悦,并不紧迫.’

杨琼与吕天王走过一处,轻道;小侄认为,这殷老前辈虽然与师叔的言行不睦,不解人意.却不曾有损逍遥山庄任何事物.他只是性子刚烈了些儿,其下什么都好说.师叔若是杀了他,日后恐怕会背负杀贤之名,对师叔的威名不利.宝典既收回来了,师叔的心也就放得宽整了,就顺水推舟的做个人情,如此便两全齐便.

吕天王细琢一刻后,觉得有理,笑道;贤侄既然求了情,师叔若还坚持己见,就成了无情无义之人了.杨琼道;不敢,只是师叔是干大事业的英雄,深谋远虑,所忧之事,尽为实情.非是愚侄能想到的.吕天王大笑道;贤侄这张嘴真是绵里藏针,杀人不用出手啊!杨琼笑道;那也是惧于师叔的凌云气势,才教小侄言语失控.

‘叔侄三人不以山间孤夜为恼,谈笑趣聊,阔叙一时.’吕天王忽道;时辰不早了,师叔我该有事去了,贤侄无坐骑么?杨琼笑道;小侄一路游山戏水于此,只是步行.不喜欢骑马.吕天王小道;你以后也是要干大事的人,怎么不早学骑技之术?廷儿,将那坐骑牵来,与你师哥骑坐.’陆廷哪知好歹,不分长幼.应了一声后,便要前去.殷暮然被点穴在那,动弹不得,只是气呼呼的瞪着一双怪眼相看,以示不满.

杨琼是个明白事理之人,怎肯教教陆廷做这等讥辱他人名誉之事?连忙止道;师叔日理万机,杨琼却是个闲游江湖的浪子.师叔有事,便请先行一步,容小侄回返中原后,定往逍遥山庄向师叔学习枪法.

吕天王道;现在黑灯瞎火的,你意欲何往?杨琼道;小侄留下来照顾这殷老前辈,他被师叔点了灵台重穴,此处又多狼虫,我若不照看他,只怕会遭遇不测.吕天王明知其意非浅,也不加点破,便道;既是这样,那贤侄好自为之.不当知晓的事,就不要去强问索求.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免得遗留一世心病.你若不听师叔的话,必吃大亏.杨琼笑应道;杨琼遵命.

吕天王见杨琼不肯随己离去,无可奈何,带了陆廷,回马朝原来的路径返回,杨琼直目送两人影没于前方的青松林中.方才畅嘘一气,此刻觉得有些饥渴,便寻了包裹,取些酒肉干粮来吃.突觉右肩遭人一拍,出于练武之人的敏捷反应,急忙闪身一侧,回首一看.原来是殷暮然已经自解了穴道站立了起来,听他笑道;杨少侠欲独吃酒食,就不顾老朽的死活啦?杨琼心中惊疑不已,寻思;我明明见师叔用枪柄点中了他的’灵台穴’,如此重穴,不得一个日夜,如何自解?便是师父遭点此穴,自导丹田,吐纳真气.也须花上三五个时辰才冲解得开.这老翁刚被点了大穴,不及一个时辰,居然就解了,难道是师叔没点准,还是他有不同寻常的解穴门道?疑问道;前辈是如何解开身上穴道的?殷暮然笑道;这不奇怪,既便是你师叔点锁了我八个大穴,我也只是对他不理不睬.若非老朽已经年老,技不如人,岂会在那装模做样?

杨琼听得一头雾水,又疑道;如此说来,前辈早就解开穴道了,或许压根就没有被吕天王点到灵台穴?殷暮然笑道;我与你实说,吕天王确实点中了我的灵台穴,不过他有点穴的手段,我就没有解穴的道门?他初时点中我的穴位后,我登时便自解开了.你看,老朽这不是好好的吗?’他言语间甚是得意,丝毫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凶险,眉飞色舞,似乎又起了顽童心思.’

杨琼见他老幼混成,不禁发笑.却又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毕竟这等妙门解穴之术,连师父也做不到.若非亲眼所见,哪里能相信这是事实?心中顿生强烈好奇,问道;前辈是如何自解的?还请不栗赐教.

殷暮然微微一笑道;杨少侠是想学这门功夫?杨琼一楞,见他直将话说到了根底上,也就不绕圈子,朗声道;但先请教前辈解穴的妙门.殷暮然道;这个自解穴道的妙方名唤作’催烟大,法’,源出一个得道的高僧所创.是从参禅悟真的意觉中,以身入境的高深造诣.杨琼点头道;原来是高僧在打坐参禅中领悟而出的一种意境化解之法.就好比是我佛如来在菩提树下悟境修成金身,功圆正果.皆要弃却杂念,身心合境,方得此神功.

殷暮然道;何止如此?依少侠适才所言,那也只是修身和悟境.若想得此圆果,还需以身试险.

杨琼惊讶道;练此甚么催烟大,法还要以身试险,这不是有道高僧所创的绝世武功么?如何也要试险?要是试败了,又当如何?殷暮然笑道;若不达境,心性杂乱者,轻则伤损肺腑,重则性命不保.有心无意,有意无心者,更是无缘此神功.杨琼道;那该当如何的试练?照前辈那般的轻重之说,就算是把性命豁了出去,也未必能练成.若只是为了习学一门解穴之术,便要将自个弄得一身伤残,那可是相当的不划算.

殷暮然笑道;岂是你说的那般便宜?若是杨少侠不信的话,不妨打一掌试试,看看老朽说了谎话没有.杨琼见过他解穴的手段,自然是相信的,听他如此说得胸有成竹时,也就有七分相信了.道;依前辈所说的试掌,那该如何试.殷暮然笑道;这很容易.’双手自解开衣襟,露出干瘦的胸膛,指说道;少侠往老朽的胸口打一掌试一试.杨琼惊道;前辈说的是什么话?哪里有这等试武功的,教人打自己,,当真是闻所未闻.

殷暮然笑道;少侠不必害怕,老朽既敢如此做,必有把握,你不用担心什么.杨琼道;我害怕?只是我出手向来心狠手辣,前辈这般自伤自损,就是为了要灵应那催烟大,法?呵呵,你我皆是练武之人,不必开这般的玩笑.’他这话分明是好心好意,不愿平白出手攻击一个瘦弱老人,自觉是万分危险之事,决计不肯拿他人性命玩闹.只是一笑了之,并不当真.’

殷暮然却只道是杨琼在轻蔑自己的行径,藐视自己卖老做戏,奋哼一声,更是要将之一试,迫切道;老朽没有开玩笑,少侠不出手等什么?杨琼见他言语逼迫,还还不试,便显得是自做多情,胆怯怕事.渐渐铁硬了心肠,寻思;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是天经地义之事,问心无愧.我若不依他所言,倒是遭他的讥嘲.若真个动起手来,又恐他性命伤损.罢了!是他请我动手打他的,一切后果,皆是他咎由自取.’使个纳气门诀,吸足真气,掌心惯力.恰要动手时.殷暮然朗道;拳掌之道,贵在神速.夺势乘缀,力出罡顽.似你这般拖泥带水,经手缓慢,若遇上了江湖上有名的拳师,你只怕过不了十招便要倒下.

杨琼道;我是怕出手过重,万一将前辈打伤,我岂不要担上急救的干系?若知如此,何必初时?殷暮然笑道;那少侠是不愿意出手了?杨琼笑道;若是能免此赌赛,甚是为好.殷暮然突的怒道;原来是个自视清高的伪君子,连送上门的买卖都不敢做,若真是好汉,又何必这般迟疑不决?杨琼道;我如何是伪君子了?殷暮然道;想做又不敢做,这不是伪君子是什么?杨琼点头道;好,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一口真气蓄下,掌心一拂,尽提丹田中的内力于一臂,臂通于掌,五指如烙,猛的推掌在他的胸口一击,本料到这一掌下去,这殷暮然说什么也要吃着大亏.哪知掌心刚至胸口,还未贴肉,掌心上的内力便自发感觉到在一瞬间消逝,不知去向.’这一掌打去,浑如是生力一般,毫无力道可言.当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骇难定,正眼相视殷暮然时,只见他面色不改,一如往常.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杨琼惊愕,急寻思;我明明打了他一掌,这是彼此共见的.可为何我的内力刚碰触到他的肉身,便消逝地无影无形了?这该如何解释,莫非真如他所说的那般,这便是催烟大,法的妙功?恩!我知道了,他一定是提前作了手脚,以上乘精柔的罡气裹覆了胸口,我出手得慢,故此教他钻了空隙.我还须趁他不备之时,必定灭了他的口舌.’心中定计后,微微一笑道;前辈果然是神功盖世,这催烟大,法当真是名不虚传.前辈怀此绝技,非同寻常,真是令人佩服.’他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哪里肯服?暗下里吐纳着真气,复提内力.口中只是漫不经心的奉承着,将他夸得甜美若醉,少了提防.尔后出其不意的重掌相击,以见个真伪.

殷暮然却满拟杨琼服气,道;少侠相信了么?老朽一把年纪了,岂是那骗人之人?杨琼笑道;不非也非也,是晚辈见识过少了,不知人外有人.当真是惭愧.’那殷暮然虽是个拘泥不化的老顽童,但并无心机作巧.见杨琼把话说得委婉,遂然不疑.呵呵大笑道;年青人只要肯努力练功,何愁没有一身好本事.杨琼,你还年轻,来日方长嘛!

杨琼见他中计,暗下自喜,又道;可晚辈资质低俗,虽蒙师父尽所其能的教导,可在下不争气,有负恩师的一片苦心哪!’叹气之间,早已是蓄掌待发.’

殷暮然丝毫不知,见杨琼的神色漠落’只道他是因自身的武艺而烦恼.又上前劝导;习武又不是一两天的事,需要恒心吃苦,打熬无数起的春秋岁月,欲速则不达,这世上练武之人随见所是,可谁又是一步登天,都是步步为营,慢慢的来.’他口中的’来’字刚落,杨琼猛的翻身成正,与他面持.掌心早是满贯内力,就往第一掌击落处再击上一掌.这一掌的气力并不比初时的一掌高明哪去,好在是突然袭击,有迅疾之势,专攻人不备.即便是杨顺天遭此一袭,虽不致命.但也会着实的惊吓一跳.’杨琼掌心刚好击印在他的胸膛上,仍是如初时的掌力一般,既未造成些许伤痕,又未有半点新色.似乎都能替这殷暮然感觉到不疼不痒,只是留下一个五指轻印.两掌落毕,恰如是闹了一场闹剧,更不合这闹剧中参合着不干净的手段,实在是羞愧难当,难以分说.’

殷暮然哪里想到杨琼会突然下手,胸口上确实硬受了一掌,但只退却了三步便已稳住了身体,并无大碍.他惊讶中显有愤怒之色,疑惑一时后,省悟了用意.仰月哈哈大笑道;不愧是天龙帮顶尖儿人物,果然是谋略过人,不过,真金岂怕火练?这番,少侠该相信了吧?

杨琼自知是无理取闹,慌忙告罪道;其实晚辈并无谋害暗算之心,只是要试试前辈的催烟神功练到了何等境界,刚才惊吓了前辈,请前辈责罚.殷暮然点头笑道;就该如此,小伙子心思机灵,作派简干,别出一格,能学会出其不意,真是难得.’杨琼不知他话是褒还是贬.不敢回话,只是默静.’

殷暮然突然仰面叹道;其实这门催烟大法并无典籍相传,后人所持有者,皆为承习于先师的内力相传,老朽也不例外.练习这种武学,须以大智大才慧的至高境地,若稍有差池,便是前功尽弃,伤残终生.老朽昔日浪游江湖之时,经一无名高僧的传授,曾发誓在四十年内不得宣泄于世,如今期限已过,回想起往日情景,真是令人感慨万分哪!

杨琼闻言,不禁默然无声,不再言语.’他心中原有要学这门武功的念头,不然也不会反复的推问纠缠.但听殷暮然说起这门武功并无书谱秘籍,而是单以内力相授,脑海彻底绝望.他本是情意中人,不忍他人白白作出牺牲.又如何能说下那话,教人以内力传于自己?这武功的传授本就为武林中的忌讳之事,他人又岂可乱教?’

正思维混乱,暗自惆怅间,忽见前方的树林中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撩拨声,顷刻,一骑飞马奔至面前,见是陆廷,只见他上气不接下气,面色紧急,言语支支吾吾,显得有话难说,只是先喘成一处,久久难语.杨琼疑道;师弟,你不是跟着师叔回中原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陆廷急道;师哥先我说来,师叔和我在路上遇上了强敌.师叔正在和那贼拼战.我是来求救的,请师哥拔剑相助.’杨琼闻言,与殷暮然相互一楞,道;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竟敢偷袭幽云天王?师叔现在何处?陆廷急指道;就在前方的’望月亭’中,是一个带刀的蒙面人,好不厉害,师哥快去.

杨琼听得师叔遭遇了暗袭,心中十万火急,也不再问,急忙对殷暮然道;借前辈快马一用,稍后便回.殷暮然道;无妨无妨,尽管骑去.’问陆廷道;你叔叔名头不小,武功了得,是什么人敢袭击他,难道你叔叔还敌不过他吗?陆廷道;你胡说,我家叔叔神功盖世,枪法一流,怎么会敌不过他?殷暮然道;既是这样,那你又回来求救?怎么不在旁边看个热闹,莫非那蒙面人很厉害?陆廷支吾道;他,他他有什么厉害的?又没有三头六臂.也只是一个人,一把刀,不过他很卑鄙,在刀尖口上暗藏了迷药,乱撒烟尘,又布了阵法.叔叔才中了他的诡计.

殷暮然唏嘘一声道;难道是神教中人?陆廷道;那还用说,定是你暗中教人埋伏袭击我们.

殷暮然大怒道;你这小鬼尽是胡说八道,怎么是我教人埋伏的?陆廷倔嘴道;不是你会是谁?叔叔和我刚从这里走开,那贼便早等在那里了,分明是奔着宝典来的,要不是叔叔拼命互住,宝典早就被他夺去了.殷暮然见说那蒙面人是奔着宝典去的,大惊失色的叫道;杨琼,快快快帮你师叔夺回那宝典,就算是拼命,也要护住他.此书要是在江湖上泻露,武林中便要生起一场生灵涂炭,血流成河的浩劫.杨琼在不远处听说这话,心中更是惊骇,见陆廷尚自在那喝三吆四的绊嘴,不禁喝道;师弟住口,还不带我去救师叔,你想让他中那蒙面人的暗算么?

陆廷方才省悟,回马疾奔,杨琼紧随其后.幸得明月高照,大地若昼,因此行程得快.快马穿过一片青松林,骑至一座新建的石亭下时,早听见刀枪一阵阵的交撞打斗声,杨琼疾下马近身一看,只见离亭右侧三丈外的白烟笼罩着一大片沙石旷地,腾腾的烟雾白气逐渐的四散弥漫扩散在周围.烟气漠漠,其内十分的诡异阴森.一股冷飕飕的杀气在烟面上飘来飘去,迎面十分凶险,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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