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总裁的代孕新娘 大结局

作者 : 伊人轻语

简忆被萧烈揽着腰,淡笑如荷地站定在他们面前,一年多不见这个恶魔,她心底竟然有种近似于恶作剧般的思念,呵,也许是仇恨惯了,惯性作用总也消散不掉而已。舒殢殩獍

“谢谢程总的捧场,我替家父深表谢意了。“萧烈伸出一只手,微微握了一下慵懒笑着的程亦轩,他怀里的不是金晓晓吗,这样的场合都带了出来,看来他真是够下功夫的!

金晓晓此时也发现了简忆,她的眼中迅速武装了起来,傲然的挺起不能再继续填入硅胶的双峰,在程亦轩胸口蹭来蹭去,眼中的得意之色让简忆想吐,“呕——呕——对不起,失礼了,烈,我难受——”

用手轻捂着唇,她的脸色泛着苍白,恰巧这时萧烈的手机响了,她按了按他的手臂宽慰他后,就直奔洗手间。

一年多来,虽然酒店经过重新装修,但基本框架还是那样,爸爸大寿时的一幕幕,又开始浮现于眼前,她有时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对恶魔的恨意有增无减呢?甾!

趴在高档云石的洗手池上,她撂着清水清洗着自己的口腔,真到了这里,她反而觉得连空气都清新起来,呵,真是恶作剧,难道看着那一对恶心的人,连pm2.5都比厕所里还要高涨?

宽大的镶着金色木纹的镜子里,自己眼底深处的怒意让她莫名的忐忑,不行,她要离开这,绝对不能再呆在这里一分钟,直觉告诉她,绝对不会有好事!

可当她拉开洗手间门的一霎那,一个高大的身影嘭的一声撞了进来,拽着她的膀子,后脚一踢,门又自动关起,他随手一按,咔哒—唾—

“你干什么,疯了?”

简忆惊出了一身汗,双手抵御着他进一步的拥抱,可此时的程亦轩像是一只疯了的豹子,洗手间昏暗朦胧的灯光下,他的眼睛里闪射着捕到猎物的狂喜,还有着看不分明的缠蜷,让在这狭小空间里被困住的简忆愤怒不已!

“你到底想怎样?萧烈在外面,随时可以来敲门!”

程亦轩自喉间溢出一声轻嗤,“怎么,还真把他当自己老公了?”

“本来就是!”一声肯定句,让程亦轩怒意翻腾,大手顺势扣住她的腰,薄唇已如闪电般覆下,“我让你回忆一下,到底谁才是你的男人,那些日子里,你在我身下辗转,你都忘了?!”

咬牙切齿的说着,他的唇一刻也没有停留地在柔软的唇上啃噬,简忆的双手被他反剪在背后,腰被他压在洗手池台板边沿上,磕的生疼,双脚因为激烈的反击也被他用大腿夹住,只剩下嘴里可以发出微弱的唔唔声,期待门外有人听见。

约莫过了几分钟,门口还真响起了敲门声,简忆的眼里顿时就充满了求救的意味,却被仍旧在她脖间肆虐的男人狠狠地咬了一口,疼的她不由得从喉间溢出一声闷哼,门外焦急的人群,门内女人的反抗和低哼,让处在这种环境下的程亦轩异常兴奋,他忽地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诱哄着,“要不,来一次久违的爱爱,寻找一下当初被我强的感觉?”

简忆实在是被他捂住嘴,否则连前天的晚饭也要呕出来,一阵阵的干呕,让她的脸涨得通红,只有动作不能有声音的痛苦,也只有这个恶魔能做得出来!

终于,门外平静下来,程亦轩这时才冷了脸色,放开了怀里的小女人,但手脚依旧被他掌握着,“跟我回家,孩子们都很想你。”

“呵——笑话!”

程亦轩的脸色又黑了几分:“难道你就不想他们?他们会走路了,也会看幼儿书认字了,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想他们?!”

“是!”简忆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人,恶毒的话像是顺利成章的冒了出来:“他们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都是我!是我的仇恨心!如果不是我,他们说不定生活在父母双全的家庭里,不过,呵,他们现在也是有父有母哈,那个枪手,那个女枪手,她当初怎么没一枪打死你呢?!嗯!?还有,他们的生母已经死了,站在你面前的我,是另一个人,你以为是谁?!当我的向南死了的那一刻吗,我也跟着死了!所以,请程总你再也不要幼稚了,以前的简忆死了,已经和别的男人下葬了,你还想怎样?”

这番话下来,简忆已经精疲力竭,如果可以,她真愿意自己陪着向南去了,可是,他还有父母,还有最牵挂的人需要她去照顾,所以,她还必须活着,像个人样的活着!

“所以程总,放了任何一个人,对你都是有好处的,别以为这世界只有你能玩转,一个人不在乎了,任你风吹雨打,电闪雷鸣都无济于事的,今天的事,请你忘记!另外,好好善待你的孩子们,毕竟他们是可怜的,因为他们没有妈妈,至于你重新找一个,就不是别人可以管的事情了!”

程亦轩的手随着她的字字深入而发软,最后垂下,身体也自动放开了她,一看得到逃月兑的机会,简忆知道此时的恶魔已经被她击败了,不慌不忙的整理了衣服和头发,她从容不迫的走了出去,转身却看到他依然在镜子前发着呆,像是想着最久远的心思,沉浸在那里,永远无法拔出似的。

许多天后,当简忆再次回想起那昏暗的空间,那让人窒息的掠夺,还是忍不住会惊出一身汗,此时的她坐在a市的家里,嚼着萧烈起早做的意大利面,歪着头想着那令她胆战心惊的心思。

萧烈因为是早上第一节课,已经开着军车走了,贴身的勤务员守在家门口等着送她去文化馆,一个月前,她在那里的美术班当了辅导老师,虽然工资不是很高,但于她,是快乐的。

荷包蛋有着独特的甜味,这让她想起了程亦轩唇上的血,在那场厮打掠夺中,她慌不择路的狠狠咬了他,一直到现在,一点关于他的负面报道都没有,就连萧烈偶尔说起他最近的丰功伟绩来,她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首先是他再也没有过莺歌燕舞陪伴着出入,然后是关于他修路筑桥的福利举动让人大跌眼镜,那些报道中将他描绘的犹如神坻,只能瞻仰,每每萧烈说起来,她就要笑半天。

最令萧烈忧虑的其实不是他的丰功伟绩,而是他最近的表现,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到a市出差,因为a市的儿童乐园正在新建,他是中标者,听说为此,他费了不少心血,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和她有什么关系?!也许萧烈的担忧有理由,但是对于她来说,一切都没有意义,她现在满脑子念着的就是周五晚上去浙江看望向南的爸妈,这么长时间来,他们也慢慢接受了她,现在的态度也比开始好多了,只是无论如何,她也不敢带萧烈前去,就是怕刺激他们……

他家的绸缎生意因为向南去世的消息也是一落千丈,多年前,向南已经从家里透支了所有的钱来帮助她,也因为她,他固执的不肯回老家,不愿意听父母的话,在他死之前,萧烈陪着他回过一次,这一次,他住了四天,陪伴了父母四天,到最后走的时候,还是没有说出真相。

想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简忆的心都在流血,那时候的他,该是多么多么的难受,至亲的人不能守护,她也在万里之外,他该是多么的彷徨无助……

所以每到周末,她都去聂家绸庄帮忙,期待能帮聂家重振家业,可是,这却是萧烈最不愿意看到的。

就像她上个月在那小住了十天回来后,他的脸色有点灰暗,脾气也有点暴躁,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可对于她来说,那些才是她的精神支柱,没有了那些,她还剩什么呢?

叮咚——

门铃突兀的响起,简忆只愣怔了一下就站了起来,任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秦暖就站在门外,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可视门铃。

简忆呆呆的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她脸上似乎是发福的样子,略微犹豫了一下,她就迅速拉开了门。

秦暖的脸色在看到她的家居服时,痛楚的扭曲了起来,“该叫你萧太太了吧?我今天找到这里,不是来向你贺喜的,如果你愿意,倒是可以向我贺喜!”

贺喜?!

“呵呵……何喜之有?秦暖,其实我真的不是想和你抢,只是……你也知道,我也是陪伴他一段日子,过些时候,过些时候,我就会走的。”

“你走?!你走到哪里去?这房子,是他买的婚房,所有的布置都是你最爱的,我上个月来时,满屋子的照片都是你的,那时候你有男人,他都不嫌弃你,现在你没有了,他还会放了你吗?好了,我不想再听你说那样的话,上次——他砸了电视机!这次,我想,他会为你烧了这套房子!”

看着秦暖激动的样子,简忆也是手脚无措,在她回国前,通过小云,她已经知道了萧烈和秦暖后来努力想在一起过,却在谈婚论嫁时,被向南找到……

呵,说到底,又是自己惹得祸。

“不会的,秦暖,要不我把他叫回来,其实我真的和他是朋友关系,那些,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我和他……从来我就没有过那种念头,一开始我利用了他,现在,我愧疚着他,还有什么资格做他的妻呢?”说完,她就端着一杯水凑向伤心不已的秦暖。

“你想干什么,走开!求你不要伤害我,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他是我的孩子……”

秦暖的表情因为她的靠近而变得惊恐,一叠声的求饶让简忆无措极了,可是突然间她的脑袋转过了弯,孩子?!

轰的一声巨响,她脑子里再也无法思考任何问题,一把抓住秦暖的手,她急急的问道:“你说你的孩子,你——是不是怀孕了?你是不是怕我会伤害你,或者是有人想伤害你吗?”

秦暖见她这样问,精神也恢复了一些,她站起身来,环顾着这套房子,三室两厅,阳光普照落地窗,采光异常的好,特别是深夜,星星点点的霓虹会漫进来,徒增浪漫……

“呵——”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在a军校,你大概不知道吧?”

简忆还真是愣怔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却听她又说道:“你上个月去你男朋友的老家了?”

简忆这下从心底里漫出一种苦涩,自身体的深处慢慢溢出来,扩散到了四肢百骸,“秦暖,你要是有什么话,直接和我说吧,我会好好斟酌的,你不要这么辛苦了。”

秦暖靠在落地窗上,今天的她,没有穿军装,年轻的皮肤稍微蜡黄了些,也瘦了很多,普通的风衣穿在她身上,显得有点宽大。

“有你在,我除了辛苦还是辛苦。简忆,这就是你,无论到哪里,男人们都追着你,哄着你,其实你算什么?”

一阵鄙夷,简忆背脊都是凉的。

“你妈妈不要你,和表哥私奔,爸爸不要你,娶了继母,做人家的代孕妈妈,还利用了别人,生下了自己的孩子,现在,自己的孩子不管,还要来抢别人的男人!简忆,你自己想想,这一生,你都干了什么呢?懂不懂爱,懂不懂让别人舒坦的生活着,你看看烈哥哥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被她折磨?!

呵呵,也是,向南走了,他不得不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不得不违背父母和秦暖,甚至是他自己的意愿,耐心的照顾她,安慰她……

哈哈……

真是悲哀!

抿了抿唇,她强制自己微笑着,既然这个世界因为向南的离去而变得没有任何意义,那她何必拖着别人的幸福给自己陪葬?!

“秦暖,你消消气,其实,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多大关系。孩子……是不是萧烈的?”

秦暖的眼里出现了自得,只一瞬,简忆的心就定格了,她呵呵笑了一下,随手就拿起了手机,“我要去上课了,这件事我会和萧烈谈谈,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毕竟萧家盼孩子也很久了,哦,对了,我——和他,并没有结婚,什么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因为他怕父母逼着他离开我。呵,现在想来,你怀孕也正好,他是个好男人,秦暖,恭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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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向南的坟地在海城的荔枝山上,那是一个公墓,早就在他查出病后,就托人在那里替他自己安了家。在他留给简忆的语音遗物里,关于那块墓地,他的理由是,她总有一天还是会回海城的。

这里的风,都带着他身上的味道,清香中带点魅惑,简忆轻轻闭上眼,在风里缓缓微笑了。

“向南……”

“你说的对——我从来都不能逃月兑宿命,你不属于我,最终命运将你带去了天堂;萧烈不属于我,最终命运捉弄了他和我;我的孩子们也不属于我,因为我从来不是一个好母亲……向南,我会好好的,阿妈阿爸都挺好的……”

一滴泪不由自主的滴在了天然大理石的墓碑上,有泪水,说明一切还好,这一次是她人生的另一个起步,她永远也不会服输的。

萧烈接到简忆的电话时,论文答辩会刚刚开始没多长时间,前几天她说要去看望聂向南,而且不需要他陪伴时,他的心情已沉到了谷底,现在听她说已经回来了,而且就在绿源居等他吃晚饭时,他扔下学生的论文就开车出了校门。

坐在雨巷的绿源居里,简忆从没有任何时刻像现在这样安宁,摆弄着手机,她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里面的照片。

照片里,她依偎在那个如风般的男人怀里,笑得肆无忌惮,眉眼里如初生婴儿般纯净……

萧烈抚上她肩膀时,她的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既然没有了向南,任何时候都不快乐,那不如从本该快乐的人身边走开,让阳光普照吧,“呵呵,这么快?”

偷偷抹了泪,她站起身来替他拉开椅子,眉眼里都盛满了一种让萧烈感到不舒服的情绪,那是一种叫做愧疚的表情。

“忆忆,你怎么还没点餐?这么迟了,你是几点的车,也不叫我去接你……”

萧烈说着说着,眼神被直勾勾的朝前勾了去,秦暖?

简忆转头微笑着朝秦暖招手,“嗨,秦暖——在这边。”

“她——怎么……”萧烈的脸忽而通红,一种如蚂蚁搬蚀骨的无措袭遍全身,他木然的站起身,也望向缓缓走过来的秦暖,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让他尴尬的柔情。

简忆没有向尴尬中的萧烈解释半句,其实真的没那个必要。

秦暖走近,拉开了椅子,微微带着点羞涩,这是她在萧烈面前最正常的感觉,“我……忆姐约我的……”

简忆忍不住笑了起来,“别这样,其实大家已经到了这里,一切都可以摊开来说了。”

她从包里掏出一大串钥匙,有新房子的,有车库的,还有萧烈新送给她的那辆现代。“萧烈——我很感激你,无论是刚认识还是现在,我从来没恨过你,因为我也没爱过你——秦暖怀孕了,孩子是你的,所以我想一切还是要恢复到他原来的模样,我不再是以前那个仇恨满月复的简忆,也不想做以前那个简忆,所以,我只想充满感激的生活下去……”

她拉过秦暖的手,交给了萧烈似乎有些瑟缩的手,这期间,她注意到了萧烈脸上由黑变红,又由红变的黯然的脸色,是的,这一步,她算是走对了,“向南的父母需要我,我也无牵无挂了,只有他们……让我放不下。”

那天,简忆记得自己并没有吃什么,她只是一味的帮着怀孕的秦暖挑着食物,她开心的说着关于绸缎上的见闻和做生意的道道,完全自娱自乐的开怀着,逗乐着,最后的最后,她记得出门时,萧烈忽然紧紧抱着她,在门厅处哽咽不止。

哈——

到头来,她简忆依然孑然一身……

也许是太贪恋温暖,她竟也觉得鼻翼酸涩不已,但就在那样的情况下,她依然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和背部,像是在哄着最柔弱的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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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商人总是唯利是图的……”,聂家祖宅里,来参观绸缎出锅的一位客商,似是而非的盯着犹如绣娘般的女人看了半天,最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惹得绣娘啼笑皆非的微微点头,麋鹿眼微微抬起来,看向显得傲气的客商:“刘小姐,你好像对我们浙江人有成见哦,呵呵……”

刘亚菲也不回答她的话,似乎对这话题并不是太感兴趣,而是一直朝着绣娘瞟着眼,那双眼睛里似乎有很多疑问,却在绣娘掉转头对着她微笑时,悉数收了回去。

两年来,她一直秘密跟踪着这个柔美的女人,她原是极美的,专心做着一件事时,就更加的美得动人心魄了。每次来参观,她都会选中一些布匹带回海城,而后亲手交给那位冷若冰霜的顶头上司,然后那位只对房地产感兴趣的酷男竟然像个孩子般的拥抱着那些布匹,搞得她偶尔会恶寒的不能吃一丁点东西。

她知道,总裁和眼前这位姓聂的女人关系不一般,可是,她明明是叫聂宛,总裁的嘴里却偏偏是简忆——

收回思绪,她再一次翻看着新出锅的布匹,两年来,她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天赋异禀,每一批货,她都是亲自设计,亲自指挥着手下的工人浆洗,织锦,然后漂色,最后出锅,每一步,她都尽心尽力地像是在呵护着自己的孩子,也许她真的把这些工作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聂总,我们厂最近需要一些青花瓷花色的,如果可以,我们老总会亲自来参观,订货,就是不知您这边是否能及时出货呢?”

被称作聂总的女人诧异的抬起头,面色似乎有些动容,暗藏着的惊疑让刘亚菲更加确信了她和总裁的关系,“如果不行,那以后我们也许要另择别家了,唉,真是可惜了这三百万的订单哦——”

“我们绝对可以及时保证供货,只是——不知道你们老总何时需要,我们可能要加班加点,以期做出让他满意的样品。”

她急急的说着,停下了手里的活,赤着脚就走了过来,顿时,刘亚菲的眼前开始光影明灭,虚幻不实。

这是多么美的一双玉足,小脚雪白,模样姣美,呵,怪不得……

原来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他说十天左右,希望你不要介意时间,因为他等青花瓷花色,已经等了两年,他不希望太久……”

聂宛的脸色一窒,随即默默地点点头,手机也在这时响了起来,一看那号码,麋鹿眼里就透出了温婉的笑,“妈妈——我马上就回来,嗯,嗯,好的,不会忘记的。”

刘亚菲回程踏上动车时,手机里也传来了一条短信,点开一看,她的唇角就翘了起来。

“刘小姐,你们老总——是不是姓程?”

呵,聂宛!

刘亚菲保存了短信,并迅速转发了出去,而后闭目等待,约莫几十秒,一条短信回复来,“告诉她,订货量翻一倍,别的什么也别说。”

她眯起眼,心里直抖,感情男人不仅仅是视觉动物,更是打心理战的危险动物啊!

我靠,老大,您还真是狐狸!

聂向南的三周年,简忆将两位老人接到了海城,他们一起去往荔枝山的公墓,在那里,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聂妈妈这两年对她早已视如己出,也抱着她一起痛哭,只有聂爸爸默默地抽着烟,看着墓碑上儿子的照片。

终于,他起身拍了拍简忆的肩膀,“小忆,今天是个大日子,你们不要让小南太难过了……你一周来看他一次,我想他是幸福的,不是吗?好了孩子,别哭了,老伴,你也是,孩子够累了,你不要添乱了。”

聂妈妈点点头,哽咽着拿起手绢替儿媳妇抹着泪,说是儿媳妇,都是简忆非要这么样子做,抱着小南的照片按照乡下的老规矩拜了堂,说是生是聂家的人,死是聂家的鬼,可他们两个老人知道,她只不过是心疼他们,但孩子有这份心,他们很知足!

“小忆,好了,回吧,你还要去和人家谈生意,不能耽误了。”

简忆点点头,依然无法止住溢出的泪,不管多苦不管多难,只要她在他身边呆上一天,所有的不快委屈都能消除,可是今天,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消掉心中的担忧,那种担忧带来的恐惧让她浑身不适,连许久以来的那种安全感都在渐渐消散。

六百万的订单!

她不能丢弃,也丢弃不得!

因为她现在是聂宛,聂家唯一的依靠,聂家的掌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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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面地点是海城一家新建成的国际会所——衣袂园。

货早就送来给那位老板看过,只是还需要当面签订合同,因为这次订货量激增,所以要双方当面签订,可简忆知道,她只是将自己又一次放在了风口浪尖,虎口狼牙处!

今晚她穿着青色的旗袍,真丝的料子异常的滑腻服帖,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勾勒出了一道山水画,这是她今年刚出的新品——水墨美人。

这种画样的布料一出来就被订购一空,她也只留了几匹,给向南妈妈和自己做了几套夏天的旗袍。

此时,在会所美轮美奂的灯光下,挽着古典松散发髻的她看起来像从画里走出来似的,所有走过或者站立等待的人都侧身让过她,并且驻足凝视着,也许真的是此人只有画中有,人间哪得几回见,贵宾间的门此时也悄无声息的打了开来,一个男人缓缓步出,他蓄着胡子,身材挺拔,凤眸里满溢着柔情,似水,又如狼——

简忆抬起头,心颤抖的厉害,许久许久前的那种恨意随着这两年的荡涤消散了很多,此时看着这个让她失去了很多的男人,不修边幅,随意松散的样子,她的心里除了震惊,更多的是不安。

她伸出右手,递给了朝她伸出的大手,旋即就被牵住,门也被迅速关起。

简忆羞愤的将头扭向一处盆景,“我的预感没有错,程总,你处心积虑的这样做,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程亦轩似乎也不恼,他微微一笑,朝着不远处走去,拉开了一处屏风,里面坐着一桌子码长城的人,两男两女,皆是上等。

“还不来,人家千里迢迢的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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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介绍,简忆知道了原来定自己货的不是程亦轩,而是那四位中最年长的一位男人,他叫吴总,其他还好,就是一双桃花眼总是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在他对面打牌的一位女士,看起来高贵文雅,通过介绍,才得知是程亦轩的未婚妻——土管局副局。

这样一来,局势立刻调转,六个人,三对,简忆瞬间就被安排在了吴总的身边,承受着那两对的调侃和若有若无的异样表情,还有程亦轩未婚妻的审视,几轮麻将下来,简忆背心里的汗就干了一层又湿一层。

“怎么,简小姐在我身边好像不开心啊,总也不笑?!”

吴总一边自模着麻将,一边若有若无的瞟着身边端茶送水的女人,她小心翼翼的表情让他兴奋,虽然他不知道她是什么类型的女人,但他知道她一定很美味,是个绝对的小甜心。

简忆听了大主顾的话,身体微微一颤,真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年头做点生意,不付出点,估计是难以实现的。再说连程亦轩都不再管她,似乎还很鼓励她去公关,她还顾忌什么呢,为了向南,她就必须那样做的吧!

想到这,她伸出纤纤玉手,掐起一颗蜜汁红枣,媚笑着看向直勾勾看着她的吴总,轻声说道:“我哪里是不笑,初次见面,还希望能给吴总您留下个好印象不是?您也知道,我们聂家都仰仗着您呢,是吧,程哥?”

吴总一听这话,张嘴就含下那颗红枣,眯起眼睛享受般的说道,“真是美人如玉,程老弟,今儿我可开了眼,订单照下,日后我聂妹妹要是有难,只管和哥哥我开口,就别麻烦你程哥了,啊?哈哈……”

“那感情好,看来你们都直接将我忽略了,宝贝,我可只有你了!”程亦轩也大笑着,顺势揽过高贵美人,亲热的替她整理着一头大波浪,眉眼里柔情似水。

美人轻柔的笑着,一掌轻呼向程亦轩的胸口,“你还想要谁,难道我还侍候不好你,或者像人家说的那样,家花没有野花香?!”

说完似有似无的看了一下简忆的方向,伸手模过一张三万,啊的一下就叫了出来:“天哪,糊了糊了!轩,你看啊,你看啊!你老婆我今天手气可真好,大概这都是聂妹妹来的缘故,呵呵,我现在越看聂妹妹,就越喜欢了,吴总,你们家那位要是不吵吵,你就将聂妹妹养了得了,一个女人,不要整天在外面打打杀杀的,很辛苦的!”

“好啊,我当然想,就是怕宛儿她不愿意啊!”

“这有啥,现在都这样,我们这些政府官员,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啊,不会介意的了!”

简忆的脸色苍白了一片,这样的话,让她如坐针毡,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是没钱吗?是很穷吗?还是要饭要到这里,无法继续向前走一步了?!

“呵呵,吴总,程哥,我去一下洗手间,请问在哪里?”

说完,她就急不可耐的站起身来,可美人似乎知道她想什么似的,也跟着站起来,“要不我陪你?反正我也累了,走,我们去喝点咖啡好么?”

简忆偷偷瞥向程亦轩,两年后的他,衬衣是相对考究的,但松散慵懒的气质掩盖了之前的清贵,变得不再像他,一时间,简忆觉得很无助,从来没有过的无助抓住了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不了,姐,我去去就来!”

她没有走向包间内的洗手间,而是直奔门外,程亦轩此时终于追了出来,一把拽住了她的膀子,细腻的皮肤上顿时就出现了五指印,“你去哪里?到手的订单不觉得可惜?”

简忆凄然一笑,想继续往前走,却被他控制在了胳膊圈里,门内,美人又在欢呼胜利,门外,简忆苦苦挣扎,“我要走了,谢谢你替我找订单,祝你幸福!”

程亦轩倒抽一口气,随即冷冷的看着她,“你就是这样替聂家卖命的?!走吧,我来打圆场,陪吴总喝一杯,六百万的订单立刻到手,多好!”

简忆犹豫了,六百万!

她做梦也想做这笔业务!

咬咬牙,她忍下了心头的不适,“好,那就谢谢程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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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照旧过着,简忆也顺利的得到了那笔订单,绸缎庄又开始了忙碌,聂家两位老人看着她整天的忙里忙外,身体越来越消瘦,也心疼不已,就在这当口,两位老人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身边站着的一对宝宝,俏生生的,讨人喜欢的紧!

“您是?”

“您好,我姓程,是简忆和向南的朋友……”

聂爸爸看着彬彬有礼的男人,和儿子差不多的年纪,就是面色有些凝重,似乎欲言又止,倒是一旁站着的孩子们,看见乡下人院子里的玩意,立刻飞奔了过去,两张小嘴里唧唧呱呱的,像两只快乐的小鸟。

程亦轩将带来的礼物一一放在大厅的沙发上,一头雾水的聂爸爸给他沏了一杯自家的龙井,随后二人相对坐下。

“小程啊,感谢你还记得我们两个老的,我替阿南谢谢你啊!”

程亦轩汗颜的一把握住老人的手,“如果能早点知道他的病,我想绝对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特意在院子里看护那两个孩子的聂妈妈听了这话,又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如果没有简忆,儿子可能不会落到那种地步,对于简忆,他们现在更是无从说起,因为谁也不知道生活如果再来一次,会是怎样的结局!

简忆现在的生活真可谓是两点一线,晚上8点,她雷打不动的要回到聂家老人身边,虽然他们身子骨还算硬朗,但有她在身边,总是一种安慰,他们的眉眼看见她都会舒展开来,看着和向南酷似的聂妈妈,她的内心更是一片柔软。

今天下班着实有点迟了,和门卫李师傅打了招呼,驾车走时,手机上显示已经过了九点,看着时间,她的心里不免咯噔一下,两个老人今天这是怎么了,到现在也没来催她回去休息,莫非……

想到这,她连忙拨了家里的座机,响了好几声也是无人接听,就在她焦急万分时,向南的小姨打来了电话,简忆喂了一声,就当耳遭来了一顿暴喝!

“我说姓简的,真难为你这两年来这么照顾我姐姐姐夫啊,原来你竟是狼子野心啊,你给我快点死的来,否则老娘打110!”

简忆的手还抓着手机,大脑当即就一片死机,他小姨虽然对她有戒心,但从来不会破口大骂,还说了这么多让她无法理解的话,到底怎么回事?!脚下一用劲,车子就如剑般冲了出去。

当她终于赶到向南小姨家时,已接近晚上10点,亮堂堂的客厅里坐着一大家子人,坐在首位的是向南的大姨和姨夫,聂妈妈排行老二,所以这时候他们被向南的表弟表妹围着,一旁的表哥五大三粗的正在和小姨说着什么,看见她到来,一大帮子人都站了起来,唯独聂爸爸聂妈妈,看了她一眼后,又深深低下头去。

异样的情绪忽然间包围了她,有点伤心,有点忐忑,甚至还有些无助,“妈妈——”

“你还有脸叫?!哈,我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简忆,你隐姓埋名到我姐姐家,就是为了我姐的家产吧,你以为我们家阿南不在了,你就更加可以为所欲为了,还打着爱的旗帜,真是高明啊,把两个可怜的老人骗的团团转!”

“小妹!”聂爸爸终于是看不过去,站起身来,“进来吧……”

简忆咬咬牙,抬起腿来走了进去,一大帮子人似乎都竖起了身上的刺,个个盯着她看!

她哀伤的低下头,却轻轻笑了起来,“今天是怎么了,我哪里得罪大家了吗?”

“得罪?!不敢当,程夫人!”

坐在主位上的大姨终于站起身来发话了,但这话听在简忆耳朵里却是如针刺,如雷轰!

程亦轩,你终于出手了!

我本以为两年可以消磨任何东西,没想到你还是没打算放过我!“大姨,那是以前的事,虽然那是事实!”

“我们也很想认为那是过去式,但今天人家带着孩子找上门了,你说我们还能视而不见吗?简忆,我想这两年你为阿南做的够多了,我们聂家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意见,我妹妹妹夫的晚年,我们也会好好照顾,还有这些孩子们,他们都有血缘关系,不会视而不见的,更不会抱任何别的目的,所以今晚我们就是想和你说说清楚,阿南已经走了,什么都没了,你也没必要再继续守在这儿,该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吧,我希望你慎重考虑一下!”

大姨无疑是他们家的指挥者,这些话一出,简忆的心里跟明镜似的,“我已经处理了和程亦轩之间的事情,孩子我也无心参与他们的成长,我的心在这里,在向南身边!希望爸爸妈妈给我一个机会,这生,我生是你聂家的人,死是聂家的鬼!”

简忆知道,她说这些话无非就是给这些人嘲笑她无知贪婪的理由而已,但她不得不说,因为这是事实,她这一生,最对不住的就是向南,如果不能偿还,那她死不瞑目!

可聂家人会给她这个机会吗?

特别是有最终决定权的聂爸爸,他一直沉默着,像是默认了这一切。

最终,他缓缓走向老伴,握紧老伴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然后转身面向简忆,“小忆,我和你妈妈的意思,你还是回去看看吧,如果真的不愿意在那里,还可以回来……”

“姐夫!”

“小妹,你别插嘴!”

大姨喝止了小姨,聂爸爸和聂妈妈相视而笑,两年了,他们早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子,但他们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既然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他们也不好过分的阻拦,他们的阿南已经不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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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忆又一次失踪了,这一次无论程亦轩怎样找都音讯全无,周日一大早他就赶到会所,想听听最新消息,没曾想却被那四个人团团围住!

“我说程哥,你费尽心机演了那一出,为了哪门子么,告诉你哈,你的美人这下子真不会原谅你了!”

说这话的正是前段日子和程亦轩一行人联合起来忽悠简忆的土管局副局,也就是“传说”中的程的未婚妻,此时的她,轻轻啜着杯子里的红酒,蜂腰被吴老头子拥着,略带可惜的看着帅气到让人垂涎欲滴的男人,虽说那一场是演戏,可她真的很迷那种感觉,如果她就是那个角色,那该多好!

可他心里只有那个如水墨画般的女人,做着房地产,却费尽心机地帮她联系各种业务,两年来,时时刻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得知她一心想把聂家做大,他情愿放下尊严来求吴老头子!

想到这,她心里又一阵气血上涌,看起来那女人对他是一点情意没有,为何他还是放不下呢!“如果我是你,对那种女人还有什么念想呢?!我哥可是给你到处找了,她是一点也不想给你找到,谁让你这么心急了,我看不如像你以前的性子,直接抓了来便是!”

“错!小宝贝,你看起来冰雪聪明的,怎么就不了解男人的心哦!”吴老头子轻轻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转身就对着正在品酒的另一对说道,“你们给我听好了,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把那个美女给你程哥找来,瞧瞧他都快变成啥样了!”

程亦轩听了这话,不免晒笑,这几个是他这两年才认识的损友,也算是江湖中人,自从知道简忆离开了萧烈去了聂家守寡,他的心就像被撕裂了般疼痛……

既然要还债,那就让他和她一起,可偏偏他太了解她,了解到他必须曲线救国,可现在,似乎曲线,也无济于事了,呵,自己果然又冲动的惊动了她,惊动了他的小猫,他心尖尖上的那块痒痒肉!

他沉吟着喝着闷酒,也不管他们四个怎么调侃他,手机忽然间接到了一条短信,他惊得立刻就跳了起来,也不管四个人如何询问,拿了车钥匙,就奔着大门而去。

开玩笑,他心尖尖上的肉,怎么可以被别人拐跑!

简忆站在登机口时,萧烈依然想做着最后的努力,惹得简忆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跟他作着最后的调笑,“不许再留我,我已经打扰太久,秦暖已经很不高兴了,再说——豆豆那么可爱,我也想加油谈恋爱,快点造小人呐!”

萧烈被她一席话说得又面红耳赤起来,他一把抱住娇小的女人,她瘦的已经皮包骨头,他的心怎么可能放得下,让她只身去美国。

“等我两天好吗?我这边课程一结束,就陪你去一趟,我相信伯母会等你的!”

简忆想起那个抛弃她的妈妈,想起她眼中对舅舅的情意,想到她现在已身患绝症,昨晚她终于是挣扎了半宿,才拨通了那个几个月来不停打扰她的电话,她知道,电话的那一头,是已患绝症的妈妈!

二十几年里,她从来没有享受过妈妈的爱,倒是和程亦轩打打闹闹,恩恩怨怨的那段日子里,让她享受过一丝丝母亲般的关爱,虽然那是最最让人不想回忆起来的。

后半夜时,她就在想和他之间那些往事,孩子们现在都三岁了,听小云说他们很可爱,可爱到让她想起来就哭,就笑,就头痛。

想念归想念,她前段时间面对着程亦轩时,只字不敢提他们,而他好像也不曾提起过,她一度以为他有了未婚妻,收敛了往日的骄纵和跋扈,收敛了那些占有欲,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来个抄底——

“萧烈,两年前我就对你说过,我很坚强的,你看,我不是活的好好地么!别担心,我会好好的去,将我妈安顿好,和我姐好好谈谈,一切都会变好的,放心吧!”

萧烈看着笑得灿烂的女人,心里抽搐的厉害,刚想捋捋她发际的青丝,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简忆!你又想抛弃我们!”

男人长的帅气飞扬,却胡子拉碴,像是从草原上刚归来的骆驼,他身边站着一对长的天-怒人怨的孩子,简忆脸上的血在尽数流失,摇摇欲坠之际,被萧烈一把揽住了腰。

“你——”

回应她的不是男人,而是率先走过来的小男孩,他穿着迷你版的藏青色小西服,下着迷你小灯笼裤,清秀可爱,像极了韩国小子。

见到眼前的简忆并不对他热情,没有了他想象中的深情拥抱,他不免抱着小胳膊,清贵的小脸上幽怨顿生地说道:“妈咪,你真的不认识我们吗?”

简忆这次是真的要倒了,这是她的小念简吗?还没等她作出反应,一旁的小女孩就甩了甩及腰的卷毛,跑到简忆身边,抓起她的胳膊一阵翻看,随后扬起月牙般的麋鹿眸子一阵得意:“你就是我们的真妈咪,爹地——快来,抓到了,抓到真妈咪了哦——”

程亦轩定定地看着女人的表情,从他刚出现一直到此刻,她脸上变幻着的五彩斑斓让他的心由希冀跌入了谷底,面对两个三年来未曾谋面的孩子,她居然一直维持着倚在他人怀里的姿势,呵,如果不是她眼中出现的那一丝丝眷恋,他真的要认为自己这样的等待和追求是不是值得!

机场候机室里的人本就多,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人更是满为患,连后勤都立刻来维持秩序,可即使是这样,人们在听说了事情的原委后,还是一致大声叫着回家的口号,让简忆几欲崩溃。

她不敢动两个孩子不停扯着她衣服的小手,那是一种多么久远的回忆和期盼,当他们哺乳期时,他们就爱扯着她的衣领或者是胸口的衣服,想吮-吸那对甜美的源泉,可那时,她心狠!

现在呢,他们的小手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她觉得犹如坠入了天堂,云里雾里,舍不得半点呵斥和责怪,呵,说到底,她还是想念着他们的,说到底,她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不是吗?

程亦轩在等着她的回复,萧烈面色紧绷,周围的人在起哄,场面是混乱的,简忆的眼睛是糊的,可大脑呢?!

“程总,你这样——其实何必呢?”

程亦轩见她终于说话,一个箭步上前,却依然保持着温润的姿势,“忆儿,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从开始认识,到代孕,到我们结婚,离婚,你走,我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你——也许,你会说我自私无耻,嚣张跋扈,占有欲强,可我盼今天这一刻盼了三年,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听我说,看我做,感受我,我只希望行动可以证明我的真心!”

“来不及了,程亦轩!简忆已经死了!”

“妈咪——你表那么说!”

“妈咪——”

简忆仰起头,使劲吞下将要涌出的泪,她多想答应,多想蹲子紧紧将他们拥入怀里,闻一闻他们身上特有的香味,可是,她不能!

“程亦轩,我其实早就移情别恋了,对于你,我爱过恨过,也伤害过那么多人,失去过那么多人,现在我的身心都属于萧烈,你大概不知道,我已经怀孕了,当然,孩子是萧烈的!”

萧烈听到这番话,手狠狠颤了一下,简忆知道他想说出实情,素手一握,就制止了他的行为,程亦轩看到这一幕,脸色微微黑了些,但他依旧没有动声色。

牵过了两个不情不愿的孩子,他朝着相依着的两个人微微点点头,而后在大家失望的眼神中,离去了。

萧烈看着人群散去,有不解,有指责,更多的是唏嘘,人生短暂的很,何必弄出那么多事?!

他也以不解的眼神望着怀里的小女人,“孩子们很可爱,难道------真不能试着原谅?”

简忆摇摇头,再一次拍拍他的肩,“如果向南可以回来,我可以原谅,你懂得!”

萧烈的眼神一窒,心里失望的涟漪散开,是的,她到最后才承认只有聂向南在她心里最重的事实,可是,他怎么隐隐觉得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束,刚才——程亦轩的离去,好像显得太轻描淡写了一些,这绝对不是他的性格,即使这些年他变了很多,但骨子里,却终究还是个掠夺者!

萧烈的猜测果然没有错,当简忆刚在飞机上安顿好时,就被告知她的座位已被调换,她现在的座位在头等舱,让她立刻前去,因为别的旅客需要就坐。

简忆的心狂跳着,头也嗡嗡作响,是什么样的感觉让她这样慌乱,这样无措,让她无法好好走一步路?!

是的,她彻底被算计了,如果她不登机,大可以跑到海城的任何一个角落,哪怕就是向南的墓前,也比在这安全!

可偏偏,她安心的登机了,看着飞机攀升时,她还抱着侥幸心理,那恶魔再也不会来***扰她了,可现在——

头等舱里坐在那享受着美食的是谁?

看见她的出现,两个绝美的孩子欢呼着跳将过来时,他的表情为何那样的愉悦,他的眸子里为何那样的纵容和满足?!

哦的天,谁来告诉她,这辈子,她还要上几次这个恶魔的当?!

====================终于结束了,还有番外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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