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娘子,不好惹 54 他悄悄走了【97言情全文字手打VIP】

作者 : 明九五

“怎,怎么办……楼主可是已经嫁人的人了。”赤芯惊呼,绿芜斜睨她示意说话小心。

墨堇兰眸光闪过狡黠和洞察,笑道,“不好意思,庄主也已娶妻了。”

这一句倒是把赤芯和绿芜都震惊了。

几个人的说话声吵醒了花曦晚和墨容,二人动了动手指,一种万物复苏的感觉自肺腑扩散,经过三天三夜的修整,他们已经恢复如常。

花曦晚颤了颤眼睑,浓密的睫毛忽闪的打开。

与此同时,墨容睁开了凤眸,视线从模糊变得清楚。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间扫遍彼此全身,又扫遍自己全身,又扫视周围环境。

一掌出手,是凰啸,花曦晚最深邃的掌法。

一掌对接,是凤鸣,墨容最手到擒来的招式。

嘭的一声。

床被炸开了,木头飞溅,门外的四人连忙躲避幸免于难,可此刻周边景物都被销毁,天字号一间上房已经被毁灭成了柴房模样。

花曦晚迅速的捡起一件袍子披上,几步退后,在烟尘中胡乱裹上,赤脚站在地面,冷冷看着墨容。

墨容也揪了件衣裳披散着,凤眸斜挑,嘴角带笑,衣衫不整的他自有一股风流唯美,回望着花曦晚的怒视。

“你拿错衣服了。”墨容抖了抖手中的白衫。

花曦晚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裹着的袍子太大了,是墨容的那件,可总不能当众月兑衣互相交换吧?

“这衣服,我买了。”花曦晚冷哼一声,系好扣子和衣带,将自己的部分都严严实实的遮起来。

墨容笑了笑,略带愁楚的问,“那我穿什么?总不能让我一直在你面前都是这幅姿态吧?”

花曦晚瞥了他一眼连忙躲开视线,他赤果着上身,站在那里戏谑的看着她。

“我会派人送衣服来。”花曦晚咬咬唇,三两步走到门外,训斥道,“看什么,还不快给我准备梳洗!”

绿芜和赤芯懦懦对峙一眼,有一种“暴风雨即将袭来”的恐惧感。

墨容缓缓走了几步,寻了一处没被催烂的椅子坐下。

“我睡了几天?”

“三天。”墨齐歌道。

“哦”,墨容抚了抚额,怪不得有些混沌,幸好清醒的够快,不然花曦晚那一掌肯定会给他拍个半死。

墨容无奈的笑了笑,墨堇兰环顾四周叹道,“没想到瑶华楼主的武功这么深不可测。”

墨容抬起头来,凤眸流转着深意,笑道,“她这一式只用了四成功力。”

“庄主棋逢对手。”

“我从来不想与她成为对手。”墨容的手指在把手上敲了敲,说,“去查,一个叫香痕的女人,我要知道她的身份。”

“就是掳走瑶华楼主的人?”

墨容摇了摇头道,“在山洞里,我只捕捉到这个女人的名字,她的主子,应该是个不简单的人,不过我想,瑶华应该会去查。”

“好。”

与此同时,躺在沐浴桶中闭目养神的花曦晚心神不宁,她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接一个的片段,似有似无,又清晰又隐约,让她都分不清真假。

“去查一个叫子兮的人,也可能是号或者字,身高五尺四寸,米白布衣。”

“只有这些么?”绿芜问,“这样的人或许能挑出百十个来。”

花曦晚撩动花瓣贴在肩上,叹道,“肯定是武林中人,而且应该是世家的人,因为他和莫琴瑟交好。”

花曦晚睁开眼睛,清亮的眸子在氤氲水汽中显得像是星子明灯一般。

那日,她随他攀上悬崖,便望见了插在崖边的属于子兮的那把剑上有一道很细的口子,不是被剑所划,也不是任何暗器造成的形状,联想那个马车上的女声,和之前来瑶华楼寻找布衣男子的莫琴瑟,她立即猜想到那日要杀她的就是莫琴瑟,那道小口应该是二人争斗时天弑琴所制。

莫琴瑟为什么要杀她?又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

花曦晚不得其解,被温热的水泡的胸闷,她“唰”的站起来,手一伸,屏风上铺着的一套新衣就飞到她的手中,她在水中旋转一个周身,腾然跃起的刹那将衣裙舒展,落地的时候已经穿戴好,她踏上鞋子,认真地系着扣子和衣带,坐到梳妆台边整理。

铜镜中映出一张清丽婉约的容颜。顾盼一眼,如春花秋月心旷神怡,顾盼两眼,知冬暖夏凉世事沧桑,顾盼三眼,竟能让那眸子吸了魂魄去,如此超凡月兑俗、举世无双,绝世倾国!

花曦晚想起师父从前总是有些失神的凝视着她叹气,她问师父为什么,师父答:天下男儿有几双能爱皮囊下的你。

从前她总是不懂师父的意思,而后总有人看见她的真容啧啧称奇抑或谄媚溜须,她才知,美貌诱人,人却不实。于是,之后总是易容着出现在人们面前,自己都快要忘了这番模样。

“长得漂亮是优势,活的漂亮才是本事。”花曦晚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嗤笑一声,然后拂手戴上面纱。

“庄主,这是上次信鸽送来的信,樱柠发来的。”赤芯端着准备好的白粥小菜进来,一脸的讨好。

花曦晚冷睨她一眼,接过信来道,“我不饿,你出去吧。”

赤芯憋着嘴,委屈的看着花曦晚说,“楼主,我错了,可是你没惩罚绿芜啊,怎么偏偏对我那么冷淡,人家不服。”

“不服?”花曦晚冷笑一声道,“那你去找让你臣服的人吧,我看墨齐歌就不错,不如你入了墨容山庄好了。”

赤芯紧张的就要哭出来,连忙抓住花曦晚的胳膊道,“楼主我错了,我识人不清啊!我本以为那场比试我赢定了,用楼主你给我画的花样,销售的确实比他要好得多,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在最后一天搞了个什么大酬宾,全部半价啊!咱们的东西成本高,本来就是薄利多销的,不可能降价了,墨齐歌的东西,那都是低成本稳赚不赔的,别说半价,就是卖一成两成的价钱都行了。让他这么一折腾,咱们店的人都跑了,他一天就赚了我两天的钱!”

比试是在花曦晚熟睡的这三日里结束的,她还没来得及问结果。

赤芯继续喋喋不休,义愤填膺的讲述着,“墨齐歌那一天简直是供不应求的卖,最可耻的是买五赠一,买八赠二,买十个还送墨堇兰签名的手帕一张!他那是什么手帕啊,竟然被那些肤浅的女人挣来抢去,愣是排成长龙大队了!墨齐歌他胜之不武,他出卖色相!来买蜡烛的多是女子,蓝魅紫谜派不上用场,可急的我怒火攻心,就想爬过去给他扒皮拆骨,一时间就没顾上楼主你的病哦,我以为柳青会照看的,谁成想他压根没想起来,回头我就给他卸职咯,楼主你就饶了我吧。”

花曦晚沉默了些许,问,“这么说,你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既没有服侍好我,也没有赢得蜡烛经营权,你这样的人,留在我身边还有什么用,要是稳重谨慎的橙雪,兴许就不会闹出这样的事来。”

花曦晚感叹着,一脸的忧思重重。

赤芯“吭”的跪在地上,紧抓着花曦晚的袖子,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她抱住花曦晚,在她胸膛里磨蹭又磨蹭,眼泪鼻涕淌成了河。

“楼主啊,我不要离开瑶华楼啊,我是七仙女之首啊,被踢出去不就成六仙女了么,这不押韵也不镇场啊!”

花曦晚恶寒,这都是什么无关紧要的理由。

“最重点是,没有人比我再讨厌墨齐歌了啊,这种强大的恨意支撑着我才有能力反击报复嘛,换成橙雪那种‘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性子,绝对让咱吃哑巴亏啊!”

“是么,我觉得橙雪起码会戒骄戒躁,稳扎稳打,把墨齐歌打败,而你让我平白损失了这么大的市场,还丢了面子。”花曦晚继续装模作样的训斥。

赤芯一咬牙道,“楼主等着,我这就去杀了墨齐歌,他没有武功的,我绝对能给他千刀万剐,然后就报了血海深仇了!”她作势就要狂奔而去。

花曦晚随手取了桌上的馒头,准确无误的塞入赤芯的嘴巴,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样子,连连叹气道,“如今瑶华楼和墨容山庄是同盟,若是让你搅了局,岂不可惜?罚你三日不许说话,一切行动靠肢体,如果发出半点声音,我就把你的舌头割掉。”

赤芯立刻捂住嘴巴,三根手指并在一起向天发誓,一脸的信誓旦旦悔过自新。

花曦晚挥了挥手让赤芯退下,这才慢慢拆开那支竹管,倒出里面的信卷。

熟悉的字,七扭八歪的,大字不识的傅澜卿写这句话也是很费力的吧?或许是找傅遥期教的也未必可知。

“娘子不用担心我,快快办完事情早些回来,人家好生思念你。你的亲亲相公傅澜卿。”

好长的一句呢,他写的多么不容易,拿笔的样子又有多滑稽,没准会弄得一身污秽也说不准。

花曦晚笑了笑继续阅读,下面是一行娟秀的小字,属于樱柠的。

“小姐,这是姑爷派人送来的,我很好奇的忍不住拆开看了,怕信鸽飞的太累,就在这下面给你回信好了。花府一切安和,两位姨娘听话配合,我觉得有些无聊,所以联系了卢先生去找你会和,大概十日能到,请备好饭菜等我。”

花曦晚挑眉,樱柠一向都不按常理出牌,被自己惯出的毛病总是不分尊卑长幼。

十日,这样算来,还有两三天就要到了。也好,一起去极北之地也有照应。

重整旗鼓,英姿焕发的两个人在第二日清晨,于窗前会了面。

花曦晚是打开窗子呼吸新鲜空气的,墨容是来感受青阳万丈的。

“早。”

“早。”

花曦晚一时间不知该以什么开口,说“谢谢”谢什么呢,谢他百忙之中抽空救她不畏艰险,还是谢他危难时刻不惜以血喂食让她保住性命?

“明日我就要走了。”墨容率先开口,花曦晚几乎不假思索的问,“去哪?”

墨容淡淡一笑道,“相亲。”

花曦晚惊愕,喃喃问,“你的属下说你已成亲。”

墨容点头道,“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

花曦晚不屑,但未对救命恩人表现出鄙视,只是笑着拱手道,“祝你成功领得美娇娘。”

墨容嗤笑,眼中似有深意,问,“你不问问,我是要与何人相亲?”

“干我何事,不过你若愿意说,我洗耳恭听。”

“阳城莫家,莫琴瑟。”

花曦晚的眸光变的幽深,带着些豹子的危险气息,她阴阴一笑说,“难道墨容山庄想吃着碗里看锅里?”

“难道瑶华楼已是‘碗里’?我觉得不尽然,瑶华你从来没有真心想与我同盟过。”墨容远望着连城天下,叹道,“这次救你,你不必放在心上。”说着他撩开手臂上的伤口看了会儿,那三道伤口似乎有些发炎,天气闷热欲雨,空气潮湿,不容易伤口结痂,就这样赤果果的摊在花曦晚面前。

这样的昭然若揭,难道还叫她不要放在心上?

墨容收回手臂,怅然若失的说,“距离武林盟主选举还有半年之久,我们都可自由选择同盟,之前看中瑶华楼是觉得你我或许可成莫逆之交,但看你总是对我防备,像只刺猬,如果我们不能同心同德,如何达到同盟的效果,不如各择良木吧。”墨容掏出一封信在她面前晃了晃说,“莫家此次会英雄选夫婿,其实便是为了选同盟,我觉得若娶莫琴瑟为妻对我十分有利,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我先前的约定就做罢吧。”

花曦晚见墨容说的真切,心中不由的发慌。

难道真的是表现的太不屑了,而且太剑拔弩张了让他觉得不好相处?可是这次山崖遇难,她已经决定可以信任他了,可以放心大胆的同盟了啊,怎么他倒打了退堂鼓?

“去吧去吧。”花曦晚却口不由心的继续给自己维护尊严,“抱得美人归,揽的权财在,你一举两得。”

花曦晚“嘭”的关上窗户,气不打一处来。

爱走就走吧,谁会留你!花曦晚冷冷一哼,极其不雅的灌下一口茶,却被呛的连连咳嗽。

“墨容,你绝对是老天派来欺负我的。”花曦晚狠狠咬了咬嘴唇。

花曦晚一夜未眠,颠倒在床上,想着隔壁就睡着墨容,更是心神不宁、辗转反侧。直到凌晨,太阳才刚刚想拨开云雾破天而出,花曦晚才稍稍有了些困意,朦胧中听见隔壁的开门声,然后是轻轻的脚步声,似有人影罩在她的窗棂,但只是驻足片刻便挥袖而去。

他要离开了。

花曦晚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想了想没有打开窗户,而是拨开一个小洞,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选择这样偷偷模模的方式,看着他离开。

马车预备好了,墨堇兰站在马车便等待着,待墨容走出来,那一袭墨字白衣却在阴沉青色的景色里显得如此突兀,以致于她只看一眼,便觉得纵然他走到天涯海角人山人海,也能够一眼认出他来。

他的身形,他的衣裳,他的三千墨发,还有那股别人学不来的风韵气度。

墨容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回过身,朝着花曦晚的方向,深深的望了几眼。

花曦晚心突突的跳,立刻躲开,背对着窗户呼吸,祈祷自己没有被他那双锐利的眼眸瞧见。

“驾!”马蹄达达,车轮辘辘的声音,在这样静谧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花曦晚觉得心里像被抽去了一块空气,忽的打开窗子,却只看到一个遥遥影子。

他已经启程了,趁着夜色,趁着无人知晓,趁着不用当面离别,走了。

花曦晚倚在窗边,痴痴看着,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为何这样惆怅,手空空的,心也是。

墨容只掀起纱窗的一丝丝缝隙,瞧见花曦晚那张讳莫如深的脸,还有被风拂动的轻纱,挑起一抹诡谲的笑意,很浓很浓。

墨堇兰摇头戏谑道,“庄主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以为你会死缠烂打,用痴心专情俘获芳心。”

墨容放下窗帘,笑道,“这一招对她效果不大,我不打算再花功夫在没有成效的方法上,所谓欲擒故纵、欲拒还迎,百试不爽。”

“但莫琴瑟要招夫婿不是假的,万一真的看上庄主你了,以后谁做大谁做小?”

墨容轻哼一声,道,“我后悔带你上路了,不如你留在这儿辅助齐歌吧。”

墨堇兰哈哈一笑,道,“不了,跟那个木鱼疙瘩混在一起会食不下咽的,不如去见识见识世面。”墨堇兰将玉箫贴在唇边,一首悠扬的曲子骤然而起。

出来觅食的鸟儿扑闪着翅膀,他们的马车迎着朝阳,缓缓而去。

自君别后,山高水长。

墨容和墨堇兰走后,只有两个人明确的表示伤心欲绝,一个是紫谜,一个是蓝魅,于是烟花舫的客人在岸上足足听了一晚的曲儿,唱的都是凄凉凉的离别和思念,但铭心刻骨深情款款。

花曦晚一觉睡到中午,等绿芜来报信的时候她只是答了声“哦”,似乎对墨容的离开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花曦晚舀着白粥,食不知味,忽而想起什么问道,“你可知,莫家要招亲的事?”

绿芜点头道,“正想向楼主禀报。这次莫家招亲,向各路武林人士都发了帖子,参加的青年才俊也很多,几乎能够形成一轮‘武林大会’。”

“这么多人?”

绿芜嗤笑道,“江湖女子五大三粗,性格泼辣难以降服,但莫琴瑟算是武林中可数的才艺双绝的女子。天弑是杀人的琴,但也是悦人的琴,况且,莫琴瑟有姿色有家业,谁娶到都是如虎添翼,何乐不为呢?”

花曦晚冷笑道,“不是传闻她杀光了家人,即便是这番毒蝎心肠的女子,男人们也趋之若鹜?”

“去参加此次莫家集会的,一部分是冲着莫家的地位去的,还有一部分估模着是想模清底细,毕竟莫琴瑟初出茅庐,到底有多厉害没有人知道。”

花曦晚琢磨了会儿,便听绿芜试探性的呢喃道,“纵然是墨容庄主,想必也是看中了莫家的基业和地位,否则怎会弃瑶华楼而不顾……楼主是已婚之人,确实不比莫琴瑟那可娶之人管制的轻巧。”

提到墨容,花曦晚不禁眉心一跳。

“确实,我是已婚之人,他也是,不过他是男子可以三妻四妾,我是女子就只能认命随缘。”

绿芜见她表情有变,连忙打着哈哈,说,“这次相亲大会,有一个人楼主不妨听听。”

“噢?”

“是个故人。”

“故人?”花曦晚思忖了会儿,问,“难道是傅家人?”

“楼主好聪慧。”绿芜笑道,“这次,傅希明和傅遥期也会去。”

“大哥丧妻,壮年单身,确实该再续弦,三弟及冠,也应娶妻,世家与世家联姻,再好不过。”

绿芜咯咯一笑,“况且傅二公子娶了病妻,子嗣不健,傅奕老爷子已经按耐不住要抱孙子了。”

花曦晚也开怀一笑,道,“傅奕野心最大,见依附花家不成,便想把爪子伸向莫家,莫琴瑟哪里是好吞的枣子,别卡了他的肠胃就再好不过了。”

“楼主要不要去?”

“嗯?”

“瑶华楼楼主的身份鲜有人知,上次装作去花家提亲,世人皆认为楼主是男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光明正大不请自来,也无可厚非的吧。”

“不行。”花曦晚摇头,正色道,“莫琴瑟识得我身份。”

绿芜又建议道,“听说傅三公子很不情愿参与这次相亲,或许我们可以与他交易一番。”绿芜掂量着墨堇兰临走时教她的法子,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便对花曦晚诉了。

“如此……”花曦晚还算是了解傅遥期的性子,他一直尊二哥二嫂为天神似的,玩心未泯便堪负重任,多次咋舌说自己绝不找个母老虎来给自己添堵,说要找个娴静文雅的平凡女子,那莫琴瑟怎么都和他挂不上钩,其实此计倒可以利用。

可,为什么要去莫家?她若想知道什么,暗卫都会查探到,她去蹚浑水干什么。

“楼主去不去?”

“此事再议吧。黄颐现在在哪?”

“嗯?”绿芜愣了一下,又释然一笑道,“难道是樱柠要来了?”

花曦晚泫然一笑道,“是,她估模着明日就到了。”

“恰好了,黄颐发来信号说就要入阳城了,直奔着楼主的那道宫廷秘籍了。”

花曦晚笑了笑道,“那,就让樱柠尝一下新菜吧。”

绿芜退下,花曦晚摩挲着那张信纸,陷入沉思。

最近是不是老了,总爱回忆往事。当初,樱柠八岁,她九岁,上街时一眼便看见了乞丐群中唯一的女孩子。她虽穿的破衣烂衫,但怀中却抱着很大一个木碗,里面盛满了饭菜,样式繁多,鸡腿馒头还有红烧狮子头。

花曦晚很纳闷,为什么其他的乞丐不来欺负她抢她的粮食,直到一辆镖局的车驶来。

镖局的车一下子停在小乞丐面前,镖头笑意浓浓,但彪悍的身子温柔的笑容很是不搭调,反而笑的十分恐怖,小乞丐视而不见,咬了一口鸡腿,却嫌弃的吐了出来,将鸡腿扔给了流浪狗。

好狂妄的乞丐!花曦晚站在街角,和好事的人们一起看着。

“小丫头,来我镖局,保你好吃好喝。”镖头哄道。

“骗人。”小乞丐哼了一声,气鼓鼓的转过身去不搭理他。

镖头似乎有些尴尬,跟着跑到她面前说,“真的,我娘子做饭可好吃了。”

“骗人。”小乞丐嚷道,“我去你家后院看过,从喂猪喂鸡的泔水就能看出来你娘子做饭油大盐少色泽不好,味道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镖头被训的有些赧然,苦笑道,“小姑女乃女乃诶,你的嘴巴太刁了。”

小乞丐站在石头上,双手叉腰道,“只有世上最好的厨子才能让我心甘情愿的跟他走,你没有最好的厨子,我不跟你走。”

围观的群众哈哈大笑,原来这小乞丐是贪嘴舌之快。

可,堂堂威武镖头,为何对她如此低声下气?

“小姑女乃女乃,你这一身大力,对我镖局来说非常重要啊!假以时日,你得了好老师训练,肯定能独当一面,你前途无量啊!”

“我要好吃的,要什么前途无量。”小乞丐跳下大石头,吼了一嗓子,“谁家有好吃好喝,我要去干活啦!”

人群中有人呼应喊道,“小乞丐,我家大树被雷劈折了,快帮我拾走,我娘祖传的蜜汁莲藕,我做给你吃。”

“好咧!”小乞丐三两下奔驰而去,瘦小的身子穿梭在人群里,像极了激灵的小耗子。

花曦晚觉得好玩,立刻跟了上去,亲眼目睹了她两只手能够抱起一根粗壮大树的壮举,从瘦小的身体里爆发如此强大的力量,让花曦晚也瞠目结舌。

小乞丐将树干扔到院子外面去,拍了拍手,一名农妇端来一盆热腾腾的莲藕,小乞丐鼻子动了动抱着炖盅就跑了。

“喂!”花曦晚立刻叫住她,小乞丐纳闷的回过头,嘴巴里还叼着一块莲藕。

“你不是想找最好的厨子么?”花曦晚问。

“是啊。”

“我保证三年之内能够找到,你愿意跟着我么?”

“三年太久了,一年!”

“成交!”

两只小手在空中击掌盟约,咧嘴一笑,没想到玩笑话真的成真了。

花曦晚将她拉回家做随身丫鬟,取名樱柠。原来她曾被人收养,但养父养母被人杀害,临死前将内力全部灌输给了她,她拥有二十年内力却不知如何释放,花曦晚暗中教习她如何巧用自己的内力,并且将剑法拳法传授给她,一年之中,瑶华楼开了门店,广布搜寻大厨,皆由樱柠品尝赏鉴,樱柠全都不满,直到一日黄颐背着一套祖传厨具踏进门,瑶华楼终于恢弘开张了。

想起气盛的幼时,花曦晚不禁莞尔一笑,这瑶华楼的七仙女都是自己精心挑选,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如此看来,虽无父无母,自己却不孤单。

不知,墨容又经历了什么,才有了今日墨容山庄的势力广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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