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力挽狂澜 第五十九章 偶遇

作者 : 金桫

第五十九章偶遇

这是刘谌第一次夜营。

下人们本来特地准备了薷草软席和暖暖的熊皮毯子,偏偏兄长刘武坚持要跟弟兄们一样睡干草。

这让刘谌觉得不好意思,那些备好的薷草软席和熊皮毯子只好继续卷着让驽马继续背负。

第一次睡干草感觉很奇怪,虽然很多的枝枝杈杈刺得刘谌有些睡不着,真想让下人将软席毯子再放下来,只是看着倒在跳跃着竹子清香的篝火旁一簇草堆里酣睡的刘武、再看看其他人也是这般呼呼大睡,刘谌有些羞愧,只好忍着。

时过二更,照旧例、霍俊依旧在最外侧的一堆篝火旁休息。

刘武身边的篝火旁又是守夜兵夜话时分。

周大照旧跟两个指派给他当副手的小子肆无忌惮的胡扯。周大吹牛吹得正开心,扯到前几日他在广都找了个漂亮小寡妇,跟那个小寡妇嘿咻,说得口水直流两眼发光。

就是听的人中间有一个有些担心的小声插嘴道章“哥哥,不会吵醒侯爷吧?”

这小子是刘谌的家奴,姓林名三,刚巧二十岁。个子不小也有把子力气,一只手能把一头刚放过血还没开膛的老母猪提起。

他不是刘谌封王时得到的家奴,而是三年前刘谌去别人家喝酒时瞧中的,这小子在刘谌府中算是很得宠的了。

林三这么一说,另外一个听众马上给林三一记白眼,低声道章“你就算是喊都未必能弄醒将军,我们说这么小声只是怕吵醒外边那个贼耳朵。”说着指着远处正打呼噜的霍俊。

“啊,是吗?”林三将信将疑,“侯爷真的那么难喊醒?”

“当然啦!”周大嗤笑,“等声音大到能把将军喊醒,怕是只有战鼓在他耳边狠狠的敲才行。再说了,就算将军真被我们吵醒了也不要紧,将军从来不在这上面怪罪我们,我们守夜也辛苦啊。”

刘武已经不是将军了。

可那些跟随他久了的弟兄们才不管呢。

刘谌起身,那个守夜的刘谌家奴一看到主人醒来吓得魂飞魄散呆呆不敢说话。等回过神马上跪倒地上直呼死罪。

刘谌忙向他摆手,示意不怪他。

于是刘谌也加入午夜夜话,他就坐在沉睡中的刘武身边。

他问什么周大就回什么,就是话语中有些拘谨。

显然周大受那个刘谌家的家奴影响颇深,对刘谌很是敬畏。连刘谌自己都觉得有些疑惑章他比兄长就差那么远么,是那么不容易亲近的人么?

这个叫周大的兵士是广都人,广都离成都不过四十里。

前几日霍俊让人征召这小子回京这小子还赖在女人身边不愿来呢。还好在那个征召的弟兄拿刘武来压他,总算老老实实来到成都听用。

这小子箭法非常的准,力气也大,在刘武伤势没好利索前,这小子可以当成神箭手用。

他的绝活的是跑步中急速回转射击,这是连刘武霍俊都做不到的。所以这招箭术被弟兄们夸奖为贱招,一贱毙命。

刘谌从这小子口中知道许多关于兄长的过去。

当然周大也说得很明白,这里所有的人跟随刘武最久的只有霍俊。那小子在延熙年间就认识了刘武。

“有些再久的事情恐怕只有校尉知道,比方说那匹毛色不纯相貌难看的神驹狼牙将军当初怎么弄到手的。我也不清楚,后来将军又没说对我说,我们也没机会问经过。”周大说。

“兄长那匹马怎么回事我知道,”刘谌微笑着说,“那本是个身后带着上千匹野马的野马头,是兄长当年从陇西草原上套下来的,性烈如火。听说当初霍俊还曾经站在它后面差点被它踢断左胳膊呢,还好在救治得及时。”

“哇!这么丢人?竟然站在狼牙后面,”周大笑嘻嘻道,“以后一定要取笑取笑校尉,嘿嘿,丢死人了,竟然这么蠢。”

他们说了一阵子闲话直到过了三更困魔上脑,刘谌这才迷迷糊糊躺上如针刺般难受的干草床榻与周公对弈去了。

第二天刘谌醒来时天已大亮。

篝火继续燃烧,炊烟袅袅。

众人正在准备朝食,待朝食过后就要开拔。营地里除了各自忙碌的人们,剩下的就是那些老兵在讥嘲可怜的校尉。

霍俊面色困窘,看看一脸平淡忙于准备的刘武,再看看一脸古怪笑容的刘谌,这还不明白么。

众人用完朝食灭掉篝火再度上路。

这一路上霍俊都不理睬那些老弟兄也不理睬出卖他的刘谌。

不过刘谌反乐于在弟兄们面前讲述更多关于霍俊的小笑话,弟兄们对这位北地王爷的敬畏也在这种轻松环境下慢慢减淡。

阳泉到绵竹不过三十里,道路依旧不胜宽阔,只能容两辆马车并进。因此若是有来往于附近的人马通过,他们还是得挤到一侧让路。

这种机会并不多。

蜀中人口凋敝商贾稀寥,何况北方正在打仗,空空驿道仿佛自建成起就是专门给他们修建的。

他们在一个拐弯处才看到一辆马车徐徐向南驰来,眼看着这辆马车的车厢内出来个人向这边望了望,又忙进入车内。随即马车不再前进,开始转向。

这让众人很是疑惑。

“晕,他们怎么回去了,莫非将老子们当流寇强盗啦?”霍俊大叫。

那辆马车运气真背,车身回转失败,毂辘卡在石头坑里,车夫只要下车奋力搬挪。

众人就这么慢悠悠、慢悠悠驱驰到那边,那个车夫还在折腾呢。

那车夫是个大胡子年纪大概四十来岁,正在拿石头填坑。

刘谌隐约的觉着这大胡子好像哪儿见过。

车身后面站着的人儿,总算是意识到这几十号的汉子似乎对他们并无恶意,这才站出来了。

那是个清秀的小男生,二十岁左右模样,身量修长,儒服鹤敞,扮相上倒有几分武候遗风。

更让人讶异的是这小子面孔更是煞有几分像是武候,只是须发初生,不如画像中武候那般俊美飘逸。

“诸位猛士,得罪,在下不是有意堵住道路,只是在下的马车陷到坑里,实在是出不来。”

那小子一口的蜀郡腔调举止自如,客客气气向面前的这些军人模样的人物行礼告罪。

霍俊哈哈大笑道章“小兄弟客气,你是想去阳泉呢还是跟我们一道去绵竹,怎么到了半路要改道?莫非是当哥哥们是截财的匪类?”

那小男生面红耳赤堆起笑脸,抱拳谢罪低声笑道章“在下也是小心谨慎,生怕遇上匪人,今日对诸位多有得罪。”

话才说到这儿,那个守夜的北地王府家奴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看到那个四十来岁的老车夫,低声惊叫道章“这埋石头的人好熟,怎的倒像是见过?”

那车夫听到这声音也抬起头来寻找,正看到林三,惊呼一声走到林三身边。

“你这小子!”老儿眯了好一阵子笑骂道章“果然是你!还不下来帮老子我把马车弄出来。”

那人正是林三的岳丈,这下子全都乱套了。

刘武、刘谌、霍俊、李果都觉得头疼,特别是刘谌,他已经认出那人是谁了——这个小男生不是旁人,正是林三以前效力的诸葛家的后代,前驸马都尉诸葛乔之孙诸葛显。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诸葛显在半盅茶的功夫里就找着了一直躲在众人中希冀浑水模鱼溜过去的刘谌。

“王爷,您不是被皇帝”诸葛显疑惑道。

刘谌看看刘武,再看看幸灾乐祸的霍俊和依旧晕马中的老儿李果,无奈的点头。

“我说吧,”刘武道,“事情也怪我。”

然后就把老儿李果对他们讲的东西再复述了一遍。

诸葛显听了半天,点点头道章“李先生说的倒是有些道理,不过那边曾祖父当年也想过的。所以才劝先帝在江油戍外设下上中下三道戍所,还在那边留下一座城池随时提防。虽然现在上中下三屯皆撤,不过单江油戍也是地势险峻奇绝,兵力纵使不多也不要紧。”

听到这儿众兵士都望着那病怏怏的臭老头,众人皆鄙视他章真是可耻,说什么北方三道只有阴平一道兵力单薄无人看守,正好建功立业?

呸!

诸葛显又笑道章“且不说这些了,王爷您是怎么混出京城的?”

这事是绝密,刘谌瞪大眼不知道该如何说好,只好硬着头皮道章“事情复杂,等过会儿……算了,你跟我过来。”

说罢跳下马,将这小子拉到路边低声嘀咕。也不知道两人嘀咕了些什么,霍俊正要过去啰嗦,却见那车窗被轻轻撩开。里面露出半张面孔向外观看,只这一眼就让霍俊酥掉半截。

那是个俊俏小姑娘。

修长凤眼、指如葱白、一抹丹唇,就像是一朵正等待开放的小花,娇女敕欲滴。

不止是霍俊,几个无意也打量车窗的粗野汉子也一个个呆呆望着。张着嘴流口水目不转睛。

小姑娘察觉到有男人盯着自己很是不悦,放下车窗帘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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