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她的笑里静闻香 共交心

作者 : 闻香

自己做不到以身相许,追求的爱情也许要求高了点,也许是低了点。高的话必须是心心相印,一见钟情那种。

低的话,不论对方的是什么身份,只要能自食其力就行了!

想到这些,回头看看王俊,见他被自己回看的受宠若惊,刚升起的温柔就降了下去,换了一付冷冰冰的语气说:“王俊,你先回去吧!我还要逛逛!”

王俊万分不舍的开着黑色奥迪车去了,车子开一段又停一段,不时探出脑袋来望着梅。

月梅不理他,继续朝前走,挤进如潮的人流里,让他的目光找不着。

到了市里在北大路下了车,到家得福超市买些东西后,提着大塑料袋在街头漫无目的的走着,此时心情很舒畅,她不着急,在等待奇迹出现。

此时已经夜灯初闪,凉风掠脸,清凉怡人,转到祥河东街,老远见一人的背影熟悉。

揉揉发酸的眼睛,看清楚了就心里一动:“是家才哩!”

就碎步连捷追上去,从身后轻轻拍了家才肩膀一下。

家才转过头来一见梅的春风绽脸,就激动的说:“梅,我都在找你哩!”

梅也笑靥生花的说:“巧了,碰到你了,怎么,你不在工地干活了吗,找我什么事!”

家才有点语无伦次的说:“梅,你,你,知道吗,今天工地里材料没到齐,开不了工就安排休息,我就出来市里玩,随便到新华书店去逛逛,却被一本新出的书给迷住了。

不想这新书却是你的大作呢!

我看完了,到现在还心潮起伏,男女主人公的恋情太曲折了,女的太坚强,男的太柔弱,最后结局太悲惨,我都落泪了!”

梅听家才如此一说,就有些高兴的说:“唉呀,见笑了,我的第一部大作哩,先是在红袖网站发表二年多了,因读者反响好,所以有出版社邀约出版,我也就顺势而为了!

写得不好,让你见笑了!怎么样,为庆祝我的大作面世,我请客!”

家才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了,听梅如此相邀,就摊开双手道:“唉呀,正想宰你一顿!”

梅就花颜欢绽,二人并肩朝新福饭店走去,梅点了一桌好吃的。

看着家才狼吞虎咽的样子,她举箸欢悦的看着面前这个不修边幅的男人。

家才和过去有什么不同?

从外表看,他脸色青瘦严峻,眉浓深锁,仍然象以前那样忧郁,但因为工作充足的缘故,整个人的精气神都相当的饱满,一股对生活的生机勃发也透显出来了。

林月梅打量着家才,也为家才的改变而欣慰。

梅欢快的向家才发出邀请:“到我新居去参观,怎样?”

家才愉快的答应:“求之不得!”

进了梅的房间后,看到如此清新宽敞的房子,大吃一惊:“这是你的房子?”

林月梅抚着衣领妩媚的说:“怎样?不错吧!”

家才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到了梅的书房后,他站在书架前不停的翻看着各类书藉,又坐在梅的写字台前,观玩梅新买的手提电脑。

梅就看着家才惊诧转动的身子,很有些成就感的说:才啊,我就是要找一个适合写作的地方的,这还真不错。

我最近正在构思一部作品,等出版后一定跟上一部有更多的改进和变化,你就等着吃庆功宴吧!”

家才期待的说:“唉,真为你高兴啊。在你面前我都要仰视了,你现在是领潮流的新新人类女作家,而我只是在小报上写豆腐块的小丑,我自卑着呢!”

梅就一把抓住家才的手说:“别自卑,你是最近不是看了很多我借阅给你的书嘛,你进步很快,都向报社投了不少稿了。

报社的主编对你最近发表的作品很有印象,主编跟我透露了,下半年准备在社会上招聘一批有才学的青年,补充报社的记者队伍。

她知道我和你熟,提醒你作好考试的准备呢?”

家才一听就有点欣喜的说:“做记者?做梦啊!不过我虽然自卑,但只要是你的安排,我上刀山下油锅也不会皱眉的。

你放心,我一定会加紧复习,争取考出好成绩的!”

以后,常常不定时的,梅就邀请家才回来一块吃顿饭,在书房里讨论写作,天上地下抒发一番。

她发现,现在还没有一个男生能代替家才,和她在广阔的范围内交流思想。

仅仅是为了交流思想,她才如此渴望和他在一块吗?

不,这个人在很大程度上已经牵动了她内心中那根感情的弦索,是爱情?

但她又觉得一切还没那么明确。

她笼统地认为,对她来说,爱情大概还是一件相当遥远的事。

她在学习上的进取心和对未来事业的抱负,在很大程度上占据了她的心,使她对个人问题的考虑缺乏一种强烈追求的意识。

而且在外人看来,她已经有了王俊这么关心体贴的人,而王俊对她又是这么的百依百顺。

许多待嫁的女孩子都把王俊当成梦中白马王子来看待,但林月梅又美如天仙气质超凡,不令让想寻找机会接近王俊的女孩子们心生敬畏。

如此一来,梅在感情问题上是已经花开落蒂了,至少外人看来她和王俊的感情是固若金汤,外面再没任何的诱惑能动摇梅的芳心。

可是,她又为什么一想起家才,心头就会泛起一层温热的波澜?

她又为什么常常渴望和他呆在一块?甚至多时不见面一种想念之情就会油然而生。

是爱情?也许这就是爱情!只不过她自己还没有明确承认罢了。

不管怎样,林月梅觉得,她的生活中已经不能没有家才这个人了,这个人和他对生活所采取的态度,使她非常钦佩。

她喜欢家才的正是他不伪装自己,并不因生活的窘迫就感到自己活得没有意义。

她看得出来,家才甚至对苦难有一种骄傲感——只有更深邃地理解了生活的人才会在精神上如此强大。

这样说来,她是不是就要真的把自己的一颗心,交给这个来自穷乡僻壤的穷小子了?

这样想的时候,我们的林月梅也会臊得满脸飞霞。

噢,不!最好先不要匆忙地说这种事。

一种真正美好的感情,象酒一样,在坛子里藏得越长,味道也许更醇美。

另外,从谈恋爱的意义上衡量,她和家才目前还有一种难以说清的距离感……

但不论怎样,她和家才每次的相见,总使她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前天晚上,他们又一块谈了那么多!并且再一次登上北干山,重温石洞前的吃烤红薯的时光,在月下坐了好长时间。

她和家才以文会友,交流写作心得,在旁人看来是最普通的事情。

然而在梅看来,自己常常在文友和恋人之间摆动着角色,她观察得出家才对她也是充满了好感的,能看出他的克制和忍耐。

唉,这层窗户纸是万万不能捅破的,还是保持现状好了。

和月梅分手后,家才还是意犹未尽的回味着和月梅交流的点点滴滴,带着甜蜜回到工地里,继续那做牛做马的生活。

家才在临浦的建筑工地做泥水小工十分的踏实,每天在工地里挥汗如雨的干活,晚上还要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看书。

这一切都是拜林月梅所赐,对她的点水之恩不知何年才能涌泉相报?

感恩之心让他加倍的努力工作,在工地干得很欢,却未能招来别人的认同。

家才在工地上替人和沙灰,把水泥沙子还有石灰给混起来,用铲子在地上一圈又圈的拌匀了,然后就一铲铲的匀进灰桶里。提到脚手架上,给那些砌墙的师傅备用。

家才一边流着汗劳动,感觉体内的精力充沛着,有使不完的力气。

那些砌墙壁的师傅见家才干活牛一样的卖劲,就觉得这小子傻,有什么粗活累活都派他去干。

甚至脚手架上光刀掉了也叫他:“喂,过来捡灰刀!”

他乐呵呵的就弯腰去捡!

进入六月份的天气已经热了起来,林月梅今天休息,她在温暖的风中走过萧绍路,前面不远处就是公交公司。

最近自己除了工作,还忙些写作新构思的作品,另外学习资料备战报社的记者考试。

虽然,自己是出了点名的女作家,但考试还是要走走程序的,不然那些个眼红自己的人又要说三道四了。

反正没什么事,先到公司里转转吧。

进去后,一些加班的同事们叽叽喳喳,互相打闹个没完,她感到心烦,就想到街上去换换新鲜空气。

她就跟一同事借了辆女式摩托车,骑在车上控制着那行进的速度,迎面吹来的风如此清新扑鼻,街上的行人都热闹非凡的赶集。

不由联想到家才,不由心一动,很想去看看家才工作的环境,她有点好奇,不知家才在那干得怎么样。

她无法想象,他在没门没窗、也没电灯的房间里样读这些书的!

但她又打消了这念头。她要顾及他的自尊心——他不会愿意让她目睹他的处境……

就这么犹豫着吧,又替自己找了些借口——反正我包里有一些考试的资料,不由就以送资料的名义去找他,也名正言顺哩。

她以前很少来这里,一路打听着,才好不容易在一条小沟岔上找到了家才所在的建筑工地。

在工地停车区域放置好摩托后,就悄悄闪进施工区域,想暗中看家才干活的样子。

远远就看见熟悉的身影,一个光着背挥着汗的人,梅就有些小心的走近他。

此时,站在脚手架上的家才光着背,那些个黄豆大的汗滴一颗颗的滚流而下,掉在地上的沙土里,瞬间就没了影儿。

此时一身白裙,飘着香味的林月梅已经站在他的下方了。

家才正呼啦啦的运劲往二楼上甩砖块,每次都扔三块砖,由于运劲的缘故,他后背的肌肉都收紧着,绽开了一股股律动的形状。

那些砖块在他的劲力下接二连三的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线,然后就跌落二层的水泥楼层上。

当林月梅在下面清清脆脆喊着:“家才,我来看你了!”

那时知道家才干得好好的,而从熟人那得知工地却已经接近尾声了,暂时没有新工地的开始。

而家才好好的工作开始就要戛然而止了,梅比自己失业了还担心。

此时她迫不及待的想找家才,商谈下一步的计划,以及备战记者考试的复习程度。

家才有时看着聪明,但在人际交往上还是笨蛋一个,也许工地结束了他就悄悄的溜人,也不告诉自己一声,害得自己又是很长时间的担心了。

如果他已经离开了,她又上哪儿去找他呢?

但她又想,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不会离开萧山的,只要他在这个城市里,她就一定要找到他!

她在心里调皮地说:"哼,家才,你插翅难飞!"

家才本在运劲欲抛出手的砖块就硬生生的停下,他低头看到了明媚生靥的林月梅,在阳光的下如白兰一样幽雅。

家才一时呆了,又看看自己肌肉虬结的胸膛,沾满污泥的样子,有些发窘,有些自卑——这家伙怎找到这儿来了?

楼上所有的民工都停止了手中的活,惊讶地朝下面观望。他们大概弄不明白,这么个花朵一般的“洋”姑娘,怎来找浑身糊着泥巴的家才呢?

有的工匠立刻和家才开起了粗俗不堪的玩笑:“家才啊,早上喜鹊叫了,就知道有喜事,你小子有一手啊,这是你女朋友吧!”

家才很难堪地从脚手架上溜下来,搓着手上的泥巴,走到林月梅面前,嗫嚅的说:“你怎么来了!”

林月梅秋波忽闪,有些顽皮的说:“哟呵,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有段时间没见了,你该不是生疏了?这脸上表情很不自然嘛!”

家才就沾着泥灰的手模站脑袋嘿嘿笑了,然后就光着上身滑下脚手架来,站在梅的面前,大气也不敢出。

家才抬头望了望脚手架,见所有的工匠仍然不干活,站下“观赏”他们。

他满脸通红,又高兴又窘迫,梅见了他这难受的样子,就开玩笑的说:“你是不是很不高兴我来找你啊!”

家才紧张的说:“不,我很高兴,甚至还有点…骄傲!”

林月梅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梅想起家才的时候,心中就会涌起一种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的复杂情绪。

毫无疑问,在她已有的生活之中,没有一个男人象家才那样使她在感情上有一种亲近感。

尤其是最近和他加深交往以来,每想到他,心中就会泛起一缕温热的情思。

她的确还没有考虑好和这个人未来的关系会怎样发展。但她感到她在生活中已经不能再失掉这个人。

是的,从家庭和社会地位来说,他们的距离很大;可是从心灵方面说,没有一个人象他那样和自己接近。

现在已经找到他了,和他并肩走了临浦的街上,看到许多越南的商贩在路边摆着许多越南的土特产。

二个人从一条巷子又走到另一条巷子,都心里觉得很暖昧,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稍稍平复了心情后,梅就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说:“才啊,这是我在书店里搜集的一些有关新闻写作的资料,也许对你参加以后的记者考试有所帮助。”

家才很感激的接过梅递来的复习资料,对梅的细致和体贴一时也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表达。

如果表达不出感激的言辞,那就采取些实际的行动吧采取什么行动

呢?

亲一口?

开玩笑,梅又不是自己的恋人,只是文友的关系。文友知道是什么吗?

那就是以文会友,交流写作心得的朋友,跟普通朋友在一个档上。

既然实际行动以“文友”的界定来实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只有自己临时装在还沾着砂灰裤袋里的一百块钱,请她在小吃摊上吃饭来实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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