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斗:第一夫人 棋逢红颜一醉 千军万马退 【大结局下】

作者 : 姚玉嬛

翌日,穆家堡外热闹非凡,一支独特的军队威严地立成一徘,世人从未见过的少数民族的军服,加上一个个军人的脸上皆是冰一样的冷,不禁令人觉得好奇。

最最奇特的是,一架九凤盘栖的银色轻纱布置而成的步辇最为吸引人的眼球,九凤的嘴中还衔着一个银丝编织而成的花篮,里头装着百花,只要步辇一动,便会随着轻纱一同飘动在空中。懒

步辇是有几个壮汉抬着的,一如军队的着装,壮汉们穿着的亦是少数民族的服饰,只是较于军队的严实,壮汉的比较粗狂简单罢了。

步辇内,一个男子慵懒地斜卧在榻上,银色轻纱浮动之际,透过一丝丝缝隙隐约可瞧见里头的光景。男子带着浮动着银色光芒的面具,一眼瞧去也只能被银色的浮光给闪着眼,根本就瞧不清男子的模样。只知道,在浮光中有着一丝银光,闪闪的亮亮的,比起天上的繁星还要璀璨。

穆家的人皆没有露面,一如往常,门口只有守门的下人,似对外头着一番情形毫不知情。

“主上,不如属下去恭迎公主殿下?”

修罗单膝跪地,低垂着头,一手叩在地上,一手放于膝头,恭敬地询问着步辇上的男子。

修罗保持着姿势不变,静候着步辇内的男子的回话,却久久地没有得到回应。修罗心头一跳,愈发的不敢再有所请示,低垂着的头恰好将他的惶恐掩饰掉。虫

在修罗漫长地煎熬下,穆家堡内终于有了动静,在外头观看的人皆纷纷将目光投向穆家的大门。

少顷,一位穿着异族服饰的女子盈盈走来,女子眉宛若月,眸若星辰,肌肤略显苍白,唇角勾起似有似无地弧度,冰肌玉骨、清丽月兑俗,踏着悠然的步子,浑身散发着冷情却有不失华贵。

倏地,那支怪异地军队整齐有序地向着那女子俯首跪下,庄重而威严地场面不禁令在场观看的人倒吸一口冷气,皆诧异着那为美若天仙的女子是何等身份。

“鸾锦,孤亲自来迎接你,你可高兴。”

一片寂静,只有一道平静无澜地声音,如同来自天际一般虚无缥缈,只需被风一吹便会消散而去的声音,听在郁琏城的耳里却是那么的刺耳惹人烦。

“高兴,如果你死了,我就更开心了。”

郁琏城微微一笑,轻携裙摆,一步一步地向着步辇走去,顺着步辇内的男子的意思接下话。当走至步辇外时,话锋一转,仍是笑意盈盈地说道。

“调皮。”

面具下,重劫宠溺一笑,随手一带,一股风便挥之而出,轻而易举的将步辇外的郁琏城带入步辇内,食指轻轻地刮了一下郁琏城的鼻梁,声音温柔地说道。

郁琏城撇一撇嘴,将脸扭过一旁,一点儿面子都不给重劫。

重劫不以为然,扬手示意外头跪着的修罗起身,随后修罗抬手一示意,整支军队及几个壮汉便轻身如燕,在众人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浣溪苑内,穆以琛幽幽转醒,探手拂去,只有一片冰凉,那里还寻得昨晚的温软?

蹭的一把跳起身来,胡乱地将衣服穿上,便急匆匆地冲了出去,一路上皆不见任何的人影,便不再兜圈子地直接往大门冲去。

脑海里不断地映着昨晚的画面,那个字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双手下意识地握成拳,额前青筋突兀,一副气得快要爆炸的模样。

他着她的容颜,眼眸中满是欢喜,清晰的记得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她承认自己是他的妻。这比什么都来的让他高兴,更何况她现在完全是属于他的了,那是不是就不用担心在失去她呢。

可,正当他满心欢喜的时候,却听到了她在呢喃着另一个人的名字。霎时,他觉得有一盆冰水从头顶哗啦落下,将他炙热的心一下子个浇灭了。

什么才是最痛的,不是被千刀万剐,亦不是被人无情地伤害,而是当你得到一样东西时,却又在转瞬间便失去,那种从云端落入谷底的感觉,才叫做心痛。

他气愤,他恼恨,他很想将身侧的人给摇醒,质问她刚才是不是也是在想着那个人?

可是,他不敢,他害怕面对现实,因为现实是残酷的。

不,现实的残酷,远不比自欺欺人来的残忍!穆以琛这样想着,后悔万分地冲向大门,想要将郁琏城逮到他面前,亲自问个明白。

但,世间的事十有八、九是不如人意的,当他赶到穆家大门时,那里还寻得郁琏城的人影,连只鸟影也看不见了。

图壁内,郁琏城经过几日的跋涉,很快地就回到了银莎特族的栖居地,一个隐藏于大漠峡谷之中的世外桃源。

图壁乃是银莎特族的栖居之地,但世上却无人知晓图壁到底在那里,而且能进入图壁的人必定是精通阵术之人或是武功极高的人。

“恭迎鸾锦公主圣驾!”

一道道高呼声,比起那锣鼓震天还要来得响亮,郁琏城听得耳朵都快发麻了,却还是不敢有任何的小动作,生怕身旁的变态瞧着她一个不高兴,手指点点就要了几百人的命。

“鸾锦,你好好地歇着,过几日孤在来看你。”

重劫将郁琏城送到寝殿,并没有多留,跟郁琏城说了一句话便离开了。

郁琏城眨了眨眼,随着他去,反正她也不乐意每天都看到他。

“喂,你们能不跟着我吗?我有不是路痴,干嘛寸步不离的跟着,该干嘛去干嘛去别跟着我。”

几天后,郁琏城终于忍不住喉道,有一大群人跟着,真的让她吃不消。

“请公主殿下恕罪,奴婢该死!!”

郁琏城吼完,跟着的女婢一个个都惶恐地跪下求饶,咚咚地把头磕得可响了,听得郁琏城那叫一个耳朵疼。脖颈一凉,察觉到有一股冷风划过,还没来得及出声,跪在地上求饶的女婢全都到阎王哪儿报道去了。

“丫的!你要是在敢杀一个人,我就死给你看!”

郁琏城终于忍无可忍,转过身来指着对面的刽子手,面色幽沉地说道。

“许久都没回来,一切都还习惯,孤前几日都把一切给处理妥当了,七日后鸾锦便可称为最幸福的新娘子。”

重劫温柔一笑,搂过正在发飙的郁琏城,轻抚着她的脸颊说道。

郁琏城眉梢微挑,银眸盯着眼前这张令她又爱又恨的脸蛋,前世她看不够的容颜,今生却依附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她是该愁还是该喜?

“我可是别人的妻,不能嫁给你为后。而且,就算你把他给杀了,我还是不能嫁给你,因为我要守寡的。”

郁琏城微微一笑,推出重劫的怀抱,不慌不忙地说道。

“孤不在意那些条俗。”

重劫莞尔一笑,一眨不眨地望着郁琏城说道。

“嗯,那我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你、也不介意?”

郁琏城银眸划过一丝幽光,回望着重劫,眉梢一挑,试探性地问着。

重劫沉默不语,盯着郁琏城看,银眸中不见了方才的笑意。郁琏城撇了撇嘴,心里嘀咕着,她就知道男人都这样。这不,才说出这样的话,就把他给楞傻了,最好也把那主意给消了才好。

“孤说了,不、介、意。”

重劫破颜一笑,重新将郁琏城搂进怀中,食指轻轻地刮着她的鼻梁说道。

“哦。”

郁琏城无语,她刚才可是说了最大的一条忌讳,这都能忍下来,她想反驳都不知怎样反驳了。

于是,再未来地七日里,郁琏城便百般无聊地等待着大喜的日子来临。其间,郁琏城的一切要求重劫都满足了,可最令她捶足顿胸的是,明明就是自个的家,她却还要傻乎乎地问人家,这样做许不许,那样做可不可以

“鸾锦,这儿是你的家。”

重劫一句话,直接让她找块豆腐给撞死,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大婚之日,褥图壁一片欢庆场面,喜庆的锣鼓声更会响彻天际,族人皆沉浸在这场荒唐的婚宴之中。

郁琏城穿着喜庆的大红嫁衣,比起她成亲那日穿得还要漂亮,如此的大喜之日她却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试问,如果你被人逼着结婚,你会不会高兴啊。当然不会了,可偏偏她有反抗不得,不然所有人都要跟她陪葬。

“嗳,其实这世上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你不如试试,或许那样你能活得轻松一点儿。人生在世,追求的东西很多的,不一定要死盯着一样东西不放。打个比方吧,比如你家后院有一个果园,而你却只走了几步,发现眼前有一颗梨树,上面结满了梨。为此你对梨垂涎不已,守着它不肯离去,期盼着一年又一年的结果。可,如果你再向前走去,你就会发现,前方还有好多好多的美味果子。”

郁琏城一口气说完,发觉她真的不适合这样长篇大论,浪费好多唇舌之气,急忙接过重劫递过来的水润着口。

“我与你打个赌,若你赢了,我便放了你。”

重劫望着郁琏城,微微一笑,对于她刚才说的话无动于衷地说道。

“打赌?你确定。”

郁琏城清了清嗓音,银眸中带着笑意,望着重劫说道。

“若他能在午时赶来,并将你从我手中带走,那便算你赢了。来人,布棋。”

重劫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遥望着远方,静静地候着。

郁琏城努了努嘴,看着修罗将一盘棋放在两人中间,端出心情来与重劫下起棋来,一边等候着穆以琛的出现。

一盘棋下来,快要到尾声之时,郁琏城抬头瞅了瞅天上,快要到午时了,手中执着一颗白子,单手撑着下巴,银眸瞥向远方。

重劫双手拢在袖子内,银眸带笑地盯着郁琏城望,不慌不急地等待着她下一步棋。

许久,郁琏城都没有动静,反倒是远方的天际扬起一团尘灰,渐渐地拉近她的地方,而地下的人早就退去,只留下一个个侍卫在此恭候。

“那,时辰刚刚好,不偏不正。”

郁琏城将手中的白子落在棋盘上,本是一盘死棋的白子顿时杀出一条生路来,银眸微抬,轻笑着说道。

“路是有了,且还要看看能不能走到尽头。”

重劫微微一笑,执起一颗黑子,随手一放,又将白子的路给堵住了。

“琏城!”

穆以琛骑着骏马飞奔而来,一路上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如同地狱罗刹般,将阻挡他去路的人一一铲除。

“休得猖狂!”

修罗终身一跃,便飞驰至穆以琛面前,苍遒有劲带着浓浓煞气,几个风刃便已将穆以琛逼落下马,不得不与他激烈交战。

“鸾锦,下棋要讲求心定,你的心如此的散,又如何赢我呢?按照我们的约定,你输了,他必须得死!”

重劫将一颗黑子放下,白子刚才杀出来的路完全地被堵死,无路可退,死棋!

郁琏城心头一惊,时刻关注着穆以琛状况,根本就没有聚精会神的和重劫下棋,能够赢得了重劫那便是奇了。

“不!”

郁琏城凄厉一喊,人早已提及内力,快速地向着穆以琛掠去,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住重劫挥之而出的强大内力。但是,穆以琛似乎比她反应更快,接过郁琏城一转身便与她调换了位置,硬生地承受了那厉害的内力。

穆以琛虽承受着重创,却仍是将郁琏城好好地护在怀里,不让她受到一点儿伤害。

“琛、你快让开,快点!”

郁琏城拼劲全力的喊着,想要让穆以琛让开,瞳孔瞬间扩大了好几倍,一种名为绝望的光出现在银眸中。

“琏城,告诉我,你爱的人——呃~”

穆以琛死死地护着郁琏城,任她怎么喊也不离开,冷冽的眸中清晰的映着郁琏城的样子,一字一字地问,话还没说完,背部上方几道凌厉的剑气直直地刺了下来。

“不!住手,快住手,不许你在伤害他!你听到没有,我叫你住手啊!”

郁琏城再一次的嘶吼着,温热滚烫的血落在她的脖颈上,一如身上鲜红的嫁衣,不同的是那血是热乎乎的,灼烧着她的每一片肌肤,焚食着她残碎的心,灼伤了她每一条神经,令她的泪腺不受控制,如海啸一般倾涌而出。

沙哑的声音无法完全地释出她的痛,撕心裂肺的吼着,却冷却不了那炙热的鲜血,银眸渐渐地被染成红色,如同地狱的魔王快要被释放出来一样。

“琏城,你心里爱的人到底是谁?呃——”

穆以琛强硬地撑着,似要保留最后一口气,仍是问着刚才没有问完的话。话落,剑落,血却成汇成了一条河。

“是你,莫轩是你,穆以琛也是你,是你,一直都是你!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

郁琏城的瞳孔倏地扩大数百倍,随着剑气的落下,银眸中的焦距再也找不到,双手颤抖地抚上眼前的脸容,滚烫的血从她的指缝中溜走,如同她想要守护住的人,眼睁睁地望着他从她眼前逝去。

血混杂着泪水,落入她口中到底是什么滋味,她已经完全不知。全方百计想要守护的东西,竟然又一次在她的眼前流走,心如死灰,永远地沉入了大海之渊。

穆以琛保留着最后一丝意志,将郁琏城的话完完整整地听入耳内,脸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随后像失去了支撑架的骷髅骨一般坍塌下去。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绝不会放开你的,永生永世死生不别离。

“不!”

天地间,仿佛只闻得这一声痛彻心扉地凄厉一喊,贯穿苍穹,突破云际,穿透所有人的耳膜,连同那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一同被传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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