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相 第十九章 大结局(终章)第十九章 大结局(终章)

作者 : 天上蓝瑾

无忧岛上的森寒之林中,一个俊美异常的男子正闭目浸泡在满池冒着寒气的水中!若不是微微有些起伏的胸膛证实这个人还活着,恐怕所有人都要以为他根本就是个死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从林外走了进来!

“今日的时辰已经到了,该起了!”老者站在寒气逼人的寒池边上轻声的说道!话落,池中的人这才慢慢的睁开双眼,湛蓝的眸子中隐隐的竟然还泛着银光!动作极为缓慢的上了岸,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多谢师傅!”月华莲跟在天机子的身后轻声的说道!若不是有天机子在的话,他即使知道有办法可以救她,恐怕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了!好在有天机子在一旁好生的指点!

“唉,真是个痴人!”天机子沉沉的叹了口气,转头看着他摇头道:“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好几个月了,难道就没有什么新鲜的话语啦吗?”早在几个月前,月华莲再次来到无忧岛找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已经是下定决心了!以命换命,成功的可能只有五成,若是掌握不好的话,那么最后就是两条人命!他实在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他至今!细细算来,他从回来这无忧岛的一年开始,也就在落羽的最后一年开始之后,他就一直坚持着每日四个时辰在寒池中净身的规矩!要知道,寒池之水,那可是引自凌绝峰顶的千年聚集的寒水,其森寒之力就算是武功高强者,在里面站上一个时辰也很难坚持下来,但是月华莲却硬是也他本就不好的身体,硬是坚持了下来!

“她……也该要回来了吧!”月华莲没作声,看着渐渐西下的落日,淡淡的说道!他已经有一年不曾见到她了,终于,现在终于能见到她了!冰冷而修长的手轻轻的覆在胸口跳动的位置上,脸上露出一抹浅淡而满足的笑容!原本他就有很严重的心疾,从很小的时候,大夫就已经说了他绝对不会活过二十岁,现如今,他已经二十四,而他自己的身子他自是清楚,也已经到了极限了。与其只是等死,还不如做些令他觉得有意义的事情!

“是啊,大概就是在后天时间就到了,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回到无忧岛!是我无能,明明说过要治好她,可是最后却……唉!”天机子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以命换命的方法,他早就知道,但是却从来不曾说过,他总是以为能找出别的方法,却不想尽是这般的难!该来的终将会来,这是避不过的事情!

抬眼瞥了眼淡然的月华莲,羽丫头终究是幸福的,有这么多的人这般的牵挂她!现在只能希望这最后一个方法能成功,否则的话,这将是两条命啊……

北辰北都!

不知道为何,今年的雪下的非常的早,竟然在十一月的上旬就开始飘起了大雪!

鹅毛般的大雪覆盖了周围的一切,将世界都覆上了一层银白!

整个北都显得尤为的安静,周遭都沉浸在一片沉痛哀伤之中!他们心中的那位第一贤相,病情依旧不曾好转,甚至还在不断的加重之中!明明已经到了年尾,但是却一点也没有过新年的高兴!

衡羽三年的十一月十日这天的一大早,明明外面雪花飞舞,但是许许多多的百姓都围聚在宫门口!那些原本养尊处优的文武百官,也是早早的就赶到了皇宫之中,站在金銮殿之外的雪地上,就这么的站在大雪之中!

早在那场大雨之后,北辰文昕就已经将落羽接到了皇宫之中的盘龙殿!两人朝夕相处,落羽更是在最后的时间中和他讲解了那些科举考试,以及郡县制的用处,也告诉他为君之道!其实目的就是在于,若是她不在了,能够让这天下束缚于他!

天又亮了!

所有人都聚集在了盘龙殿中,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脆弱,就是害怕那人不会再醒过来!

床上人的浓密睫毛微微的颤了颤,最后这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微微的偏过头,见到所有人都在,眸光一柔,淡淡一笑!

“真好,你们都在!”此话一出,很多人的身子都是一颤,这话中的含义,没有人不明白!

“阿羽醒了,今儿可想要吃些什么吗?”北辰文昕强颜欢笑的上前扶起她,柔声问道!

落羽将头靠在他的怀中,有些无力的看了眼紧闭的窗户,轻声道:“文昕,这雪下了有些时间了吧?梅花……应该也开了吧!”

北辰文昕抬眼看了眼一旁立着的紫璃轩等人,眼底闪着痛苦,但是依旧沉静的开口,“是啊,今年雪下的早,梅花开的也早,想来现在已经是盛开了!”

“是吗?文昕……我想看!”靠在他的怀中,她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温和从容!原本以为今年将看不到雪花寒梅,却不想依旧还能看到,相比这是上天给予她的最后一件礼物了吧!即使她被遗弃,但是最后一刻,还是得到了一些惊喜!

现在这种时候去赏梅?北辰文昕剑眉微微皱起,旁边的人皆是一脸的不赞同。但是当他低下头看着落羽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的时候,薄唇紧紧的抿起,打横抱起她,然后快步的走向殿外!

想要看梅,好,他应允!早在几年前她远赴南国的时候,他就已经从别的地方移植了大片的梅林,想来现在已经三年,定是开花了吧!

像是呼应他的想法一般,飘飞的雪花之中,那傲然挺立的大片梅林,梅花开的正艳!

看到这一美景,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落羽,眉眼之中都染上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很美,真的很美,这是自南国的丞相府之后就再也不曾见到过的美景了!即使是凌绝峰,那也比不上这里分毫!原本飘飞的大雪,在这个时候也渐渐的收了势,直至最后的停止!即使天上依旧浓云密布,但是却终究是停了雪!

北辰文昕搂紧怀中的人儿,缓缓的坐在梅林之外的一处雪地上!他就知道她一定会喜欢,瞧,他不是正中她的心思吗?看看她现在有多高兴,这是这么多年来从来都不曾有过的!只要她开心,那么一切都是值得!

“美吗?”

“嗯,很美!真的很美!美的耀人眼球!”落羽靠在他的怀中轻声的呢喃道!苍白如雪的脸颊上,在这个时候却反常的泛起了明媚的红晕,就连眼角那枚摄人的红梅,这个时候也带着一股妖艳的光泽!看着那一片望不见尽头的梅林,她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满足,真的是很满足!在最后这一刻能看到这一幕,真的很好很好!

“再美,在我的眼中,在我的心中也是阿羽最美!”在她的头顶印下一吻,北辰文昕的声音中隐隐的带着颤抖!搂着她的双臂也在不由自主的加重力道,想要更深的感受她!

落羽的头在他的怀中蹭了蹭,呼吸时缓时停,毫无血色的嘴唇轻启:“文昕,这片天下最终归于你手,你一定要好好的做一个有道明君!万事以天下为重,不要让天下百姓怨声载道!你要让史书上记载的都是你北辰衡羽帝的完美!”

“……好……”眼中渐渐的聚集起的热泪,即使他再如何的努力压抑,但是依旧还是控制不住!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许诺,只要是她想的,他就一定会努力的完成!

“记住你的承诺,不要食言!”微微的动了动身子,抬头看向他的俊脸,抬起雪白的手抚上他的脸颊,轻声宽慰,“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即使相守相老,但是也都有分开的一天!文昕,我们还是会相见,一定会!”

“落羽心中的北辰文昕始终是当初第一次见面时,那回眸一瞥的傲然挺立!那般的自信,那般的与众不同,却深深的刻在我的心中!”像是回忆到了美好的事物一般,落羽轻声说道!似乎身上的体力也在缓缓的流失,落羽的眼眸微微的瞌了瞌,脸色愈发的苍白如纸!胸膛的起伏也愈发的小了!

转头看向天空,又看向远处的梅林,似乎很是困惑:“又要下雪了吗?为何……为何这周围都这么的暗沉?天色也渐渐……渐渐的暗了呢!”

闻言,北辰文昕的身形一怔,抬头看着有些刺目的白雪砌成的世界,双眼闭了又睁,嘴角轻扯:“是啊,又要下雪了呢!看来今年又一场大雪呢!阿羽……等过完年,我再陪你去凌绝峰吧!”

身后的众人都不忍再看这一幕,玉离更是已经泣不成声。她知道,她唯一的好友现在就要离开她了!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不知所措的转过身将头埋在身旁的紫璃轩的胸膛之中,双肩则是不断的颤抖着!紫璃轩本能的一僵,但是却并没有推开她,一向笑得像只狐狸的他,现在也是周身布满灰暗的气息!

“凌绝峰啊……我似乎很久……很久都不曾去过了呢!真的、真的有些怀念那里!”虽然在那里只有一年的时间,但是真的宁静,无欲无求,心也是这么多年来最为平和的一年!但是再如何的想去,终究还是回不去!

“怀念吗?那以后我经常带你去好不好?”有点自欺欺人的说法,但是他还是想要得到这个虚渺的答案!

“好!若是可以的话……”黑暗渐渐的降临,就连最后的那点光芒也最终的消失。那双惑人的幽深寒眸,在这一刻最终暗淡下来!“天……黑了呢!想来是因为冬天的缘故!文昕,我想看看你,你……你能不能让他们点灯?”

点灯?他的手颤了颤,但是还是用极为缓慢的速度抬了起来,在她的眼前迟疑了片刻,然后晃了晃!

毫无反应!

手,猛地握成拳!

“天暗了……阿羽,我们回去吧!回去就有了!”明明心像是撕裂了一般的疼着,但是他却依旧要用平静的口气与她说话。那支紧握的手,此时已经因为强劲的力道而出血。

一滴,一滴,又一滴鲜红的血滴落在白雪凯凯的雪地上,是那般的刺目……

“天黑了……好快,但是我不想回去……文昕,我可有说过爱你呢?似乎……似乎从来都没有……”

“嗯,从来都没有!但是现在我也不想听,等……等以后再说好吗?”

“可是……可是我现在很想说……北辰文昕……落羽爱你呢!”

此话一落,饶是北辰文昕再如何的克制,但眼角大滴大滴的泪珠不断的从眼角落下!他确实很想听她说这句话,但是却不是这样的情况下!“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是吗?原来……原来知道啊!”有些艰难的抬起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脸颊,“既然看……看不到,我就用手将……。将你的容貌记下,永远都不会忘!”手指一寸一寸的拂过他脸上的每一处,从眉到眼,再到嘴唇,每一处都是那般用心的抚着,最后就这么的停在他的脸上!

“文昕,可曾……可曾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一件事情?”

北辰文昕忽然想起,曾经刚刚开始的时候,他曾许诺她,他答应她一件事情,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不损害他的利益,他都会兑现!但是为何她要在这个时候提起?

“记得!”

“那就好!现在我想到了……我想、想回无忧岛……在我睡着的时候……。只要梅兰竹菊四人护送……你不能去……永远也不能去……”

“好,我……不去!”他会在这里等着她回来,永远的等着她!

“不能言而无信!”

“绝不会!”

“文昕,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向天下宣布,落羽病逝,好吗?”落羽的脸色现在已经愈发的苍白,长长的睫毛更是无力的闪动着!

“……好,我……答应!”

此话刚刚落进她的耳中,世界就整整的寂静了下来,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好安静……什么声音都……都没有!”手微微的动了动,落羽的头枕在他的胸口,却听不到心跳!

“安静了也好,也省得你听到了一些不好的声音!”轻轻的在她的头顶上说,北辰文昕双唇颤抖,眼底是深深的痛!

听不见了吗?

随心小小的稚女敕的脸上,此时满是泪水,但是他始终记得她的话,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他不能哭,绝对不能哭!即使双唇已经被咬破,即使已经泪流满面,但是却始终不肯发出一个声音!

“北辰文昕……忘了落羽……永远……永远的忘了……”

抚在他脸上的手缓缓的垂落下来,头微微的侧向一旁!

终于,那原本就浅的呼吸,也慢慢的归于平静!

“好,北辰文昕忘了北辰的羽相——落羽……但是他会记住他的阿羽,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阿羽!”将脸贴在她的冰冷了无生气的脸上,北辰文昕轻声的说道!

“公子……”梅兰竹菊四人看到这一幕,在这一刻瞬间跪倒在地上,泪,终究还是滑落!

白雪之上,红与黄相交,却是那般的刺目,却又是那般的和谐!

悲伤的气息笼罩在四周!

阿羽,我等你,无论等多久,我都等!

阿羽,我曾经说过,上穷碧落下黄泉生死相许,但是你并没有死,所以我也不会死!

阿羽,我曾经说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既然执了你的手,便永不相负!

阿羽,我曾经说过,即使负尽天下人也绝不负你半分,所以,我等你!

阿羽,我答应过你,会做个明君,那样你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就会开心,所以我一定会做到!

阿羽,我曾经许诺,要以天下为聘娶你为妻,这句话绝对是真的!

“阿羽……”梅花开的正艳,你可曾看清楚了?为何不多看看?还要多久,多久你才能看得到?阿羽……

从地上将她抱起,北辰文昕缓缓的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福全……传朕旨意,北辰羽相……落羽病逝!”

阿羽只要是你心中所想,我都会答应,也都会满足!

衡羽三年十一月十日,北辰羽相病逝于北辰皇宫,年仅二十一岁!

当下,举国哀恸,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平民百姓,皆是一身素服跪在雪地之上!

雪,再次飘落!

早就亲力打造了一座用千年玄冰做成的透明棺木,此刻正安安静静的停放在盘龙殿外!

将怀中的人小心翼翼的放入冰寒彻骨的冰棺中,真的就是睡着了,若是脸色能好些的话!

在她苍白的嘴唇上印下深深的一吻,北辰文昕的手拂过她的鬓角,“阿羽,此去千里,文昕答应过你,绝不相送,绝不相望!所以,我只能送你至宫门前,不要忘了我!”

从右手上的两条红缎上扯下一条,系在她的手腕上,“曾经,你用你束发的红缎为我包扎伤口,现在就还你一条,算是你我之间的羁绊!以此为证,北辰文昕会等着阿羽一生一世!”

“合——”北辰文昕刚刚离开冰棺,梅儿在一旁就一声令下!

带着沉重的声音,透明的冰棺盖在众人的瞩目下,缓缓的合了起来!

护送棺木的人都是从暗影楼挑选出来的人,绝对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马车四周的的帷幔缓缓的放了下来,在这寒风之中,随风飘扬……

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北辰文昕垂着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双眼紧紧的闭着!

站在宫门前,望着从宫门到城门,那一望无际的素服百姓,他的心不断的抽痛着!

阿羽你可曾看到,在那些人的心中,你是怎样的存在!

“回宫!”一声令下,北辰文昕倏的转过身大步踏向内宫!

背影转过,只剩下无尽的哀思!

宫门,在众人的视线中缓缓合上,也慢慢的遮挡住了两方人的视线!

阿羽,此心此情,从此只为你一人,永生永世不变!

北辰衡羽帝三年十一月末,衡羽帝北辰文昕改国名为‘倾落’,众人只当是他们的皇帝在怀恋逝去的羽相!但是也就那些人知道,北辰文昕这个‘倾落’的含义!

倾尽一生,钟爱落羽一人!

自此,昭和大陆天下一统,于衡羽四年元月初一那天,施行加冕仪式,正式昭告天下!

十二月二十三日,梅兰竹菊四人护送落羽的冰棺回到了无忧岛!

天机子只是让他们将冰棺交给他,而他自己则是独自进入了森寒之林!未经许可,梅兰竹菊都不能踏入,也无法踏入!

当天机子带着落羽的冰棺进来的时候,月华莲正浸在寒池之中!

“莲小子,她来了!”

听到声音,月华莲倏的睁开双目,一下子就从寒池之中跳了上来,望着冰冠之中沉睡的人!真的回来了,他以为他还要继续等!

天机子明白的推开冰棺盖,让他可以触碰到她!这个小子竟是对羽丫头用情至深到了这般的地步,甚至愿意以命相保!此情此债,羽丫头终究是欠下了,且是永远也还不清!这样,羽丫头就算是醒过来,也会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他!

只为了让她记住他,这样的做法是否牺牲太大?但是月华莲却摇头笑得很是心满意足,只要她能记得就好!

傻啊,真是一群傻瓜!摇着头,天机子就独自离开了森寒之林!十日之后,他自会再来,只是那个时候的结果将是如何,谁人能晓?

冰天彻骨的寒池边上,月华莲眸光深情的看着棺中佳人,嘴角噙着一抹淡雅的笑容:“能再看到你真的是太好了!我知你的心性,若是醒来的时候,定是不会愿意接受我这样的做法,所以我只能在你昏睡的时候这般的做!”

“第一次见到你,明明你的容颜改变很大,但是我却依旧能一眼就能认出你,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缘?”将棺中之人小心翼翼的抱出来,然后将人放在池水之中,而他自己本身也跟着入了水!“明明知道不该动情,可是却依旧管不住自己的心!我平平淡淡的作为局外人一般的看了这么久,却最终还是忍不住的陷了进去!”

“人生恍若一梦,能经历这般的刻骨铭心的倾心一恋,莲从来不曾后悔过!假若还有来生,莲依旧还是想要遇见你。就算不能在一起,我也心甘情愿!但是莲祈求,下一世能拥有一个健健康康的身体,那样的话,我就能守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爱护你!”

“落羽,此生能遇见你,月华莲绝不后悔!”

不知从什么地方得来一把刀,月华莲没有丝毫的迟疑,用刀将双方的手掌心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顿时,鲜红的鲜血从手掌心喷涌而出!双手相抵,月华莲开始运功将身上的血液调动起来!一进一出,尽是没有任何的遗漏!

月华莲原本就不甚红润的脸色,现在也愈发的苍白,竟然渐渐的与落羽的脸色相近!

之所以叫做以命换命,就是因为中了‘灭天’的人,血液之中流淌的血都是带着剧毒,只有将这血换掉,才能有五成的把握解开!但是换血岂是那般的容易?提供换血的那个人必须是纯净之身,且要浸于寒水之中九九八十一天以上。一般的人怎么可能承受得了?此法的可行性根本就是很小!就算是成功了,但是在换血的时候也是风险万分,一不小心就是两条人命!然而即使成功,也不一定能醒过来,只能说一切都看天意!

而月华莲也是清楚这一点,但是他依旧还是不怨不悔,所以天机子才会说他傻!

十日一过,天机子准时的出现在寒池边上!

一红一白安安静静的躺在寒池边上,两人的脸色都是如雪般的苍白!

深深的叹了口气,天机子的眼睛有些湿润,活了这么多年,这样的事情尽是第一次见到!见惯了人世间的丑陋,现在看到这一幕竟是那般的刻骨!

天下已定,原来他早先算出的天象的含义竟是这样!

一切因为情,最终都是平于情!

醒来与否,现在只能看天意了!

五年弹指而过,寒池中央的那抹艳丽的红色依旧宛若熟睡一般!

然而,今日却有些不同,从来不曾飘雪的无忧岛,今年却意外的飘起了雪花!

片片纷飞的雪花不断的落下,许久不曾盛开过的寒梅,这在这一刻瞬间结朵盛开!

五年如一日的守在无忧岛的梅兰竹菊四人,看到这一罕见的景象,皆是一惊!无忧岛中已经五年不曾下过雪,甚至就连梅花也不曾盛开过,但是今日却如此反常!

心中隐隐的生出几分期待!

倾落帝都皇宫之中,那片已经许久不曾盛开的如此艳丽的梅林,终于在衡羽七年的十一月末尽数开放!

一身华服的俊美恍若天神的男子,站在这寒梅盛开的地方,望着这稀世盛景!

五年了,她的离开已经五年了!可是于他来说,却恍若已经五世之久!就连这五年不曾盛开的梅花,这个时候也开了,是不是也知道她离开了真的太久了呢!

“皇上,硕亲王来了!”福全看着五年如一日的一有空就来这梅林的北辰文昕,轻声提醒道!羽相已经离开五年了,但是皇上对她的情却从来不曾变过,始终如一!

北辰文昕点点头,然后面色沉寂的转过身,俊美依旧,却更多了沉稳与内敛!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至于是好是坏,就要看个人!

远远的就看到北辰文乐一身朝服的站在那里,淡漠如初,只是自从她离开之后,更加多了一丝让人不易亲近的态度!北辰文昕微微的敛下眉,他知道他的心意,他对她的情,他都看在眼里!但是即使交好如五哥,但是在这一方面,他也绝对不能相让!

“硕亲王有什么事情吗?”

“皇上,这是关于这个关于各个州郡的这一年的费用统计,还请皇上过目!”说着,他身边的人就捧上了厚厚的一叠账簿!

“进去吧,如此大的雪,硕亲王有什么事情不能到里面说!”说着,北辰文昕就率先走向内殿!但是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他的脚下一顿,身子以极为缓慢的速度转过身!“硕亲王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回皇上,不曾!”北辰文乐不解,但是却也真的不曾!

闻言,北辰文昕的脸上瞬间黯淡下来,再次转身走向里面!终究是他痴心妄想,怎么可能呢,已经这么长的时间了,怎么可能会有!

除夕夜宴,看着下面其乐融融的场面,北辰文昕的眸光有些朦胧!曾经她就坐在他的下面,每次只要一转眼就能看到她,可是现在已经有整整五年的时间不曾见到她的身影了!

神色黯淡的离开了宴席,再次来到空无一人的梅林!

望着盛开的梅林,他此时的心是多么的痛!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是他依旧忘不了当日她是如何在他的怀中沉睡过去!

五年前,落羽离开没多久,得到消息的西凉云墨与慕云绝也在那天赶了过来,但是却最终没有见到面!原本是打算去追,但是也不知道玉离与他们说了什么,最终两人都不曾去追!只是犹如来时一般,飞奔而去,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玉离与紫璃轩也在那天向他辞行,说是要去看看别的地方!

却原来,她一离开,尽是这么多的人也跟着离开了!

他答应过要替她好好的照顾随心,所以也绝对不会食言!随心现在也已经十三岁了,但是却是出奇的聪明!他原就想好了,以后,他的江山就交由随心。他的为人,他信得过!

“阿羽……”坚忍了五年,他真的有些累了!借着微醺的酒意,一下子就躺在了雪地之中!任由飘飞的雪花覆在他的身上,却似是毫无所觉一般!望着黑漆漆的夜空,竟是觉得像极了黑洞一般,像是要将人吞噬下去!

“又出现了啊,最近怎么总是出现幻听呢?”恍惚之间,他似乎又听到了那首熟悉的箫声!

自嘲一笑,缓缓的瞌上眼帘!若真的是幻听的话,他愿意永远的听下去!

但是这次很显然是不同,声音由远至近,竟是那般的清晰可闻!

带着一丝迟疑,带着一丝狂喜,北辰文昕小心翼翼的睁开双眼,然后动作极为缓慢的从雪地上站了起来!

也就在他直起身的刹那,笛音消失!

梅林深处,一抹淡淡的身影渐渐的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红与白的相衬,竟是那般的令人感觉到灼热!

“文昕……”轻而缓的声音是记忆中熟悉的清冷淡漠!

“阿羽……”

风起,这个除夕之夜,终究是五年来最完美的夜晚……

衡羽八年六月,衡羽帝留下一宗圣旨,传位其弟随心,令硕亲王为摄政王,辅佐幼帝至亲政!

从此,世间则是多了两个游山玩水的逍遥神仙!

多年后,当后人翻开史书密令之时,当初帮助衡羽帝一统天下的羽相落羽,竟是衡羽帝最为心爱的女子!

至此,倾落皇朝的后人歌颂这个为他们带来这太平盛世,也为他们做了无数的事情的丞相为——第一女相!

此女,世上再也无人能及……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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