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主意已定,三日之后,雪陆源封为征东大元帅,讨伐海盗。”焰天凌看不惯千寻出神的样子,仿佛千寻灵动辗转眼中从未有过自己的存在。每次她总会莫名其妙的出神,好像离自己很远一般。
不知为何,千寻突然很讨厌焰天凌的自说自话,未像往常那样深思熟虑,嘲讽道:“皇上既然主意已定,又为何要来听臣妾的意见?”
焰天凌俊眉一挑,饶有兴趣道:“皇后的意思是,孤王独断专行罗?”完了完了,焰天凌现在已经完全撕下了软弱无能的面具,渐渐开始展露出月复黑男独有的特质。千寻懊恼,为何自己会一时沉不住气,说出那般幼稚的话。
千寻刚要回话之时,轿辇已经行至偏殿门口,宫人高声宣布着“皇上、皇后回宫。”的消息,轿外一个尖细的声音小声征询着焰天凌的意见:“皇上,今晚是去隐月阁还是留在皇后娘娘殿内?”
“一个时辰之后去隐月阁。”门外宫人接令,迅速安排好相关事宜。同时也为皇后娘娘叹了一口气,这凤鸾殿怕是要换主人了。封后至今,皇上都没有在凤鸾殿留宿过一宿。纵使皇后娘娘怀有身孕,凤鸾殿的该有的宫人也均被敬妃娘娘已各种理由调走。皇上对此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是君心难测。
焰天凌并不是不知道敬妃对千寻的为难,更准确地说,是他若有似无的授意敬妃如此。他想看看千寻究竟有何应对之策,一个相府千金,自小众人哄着,大家疼着,如今无端被减了例份,空有皇后之名,却无皇后之实。他想让这个倔强的小女子来求他,求他帮助自己,求他惩罚敬妃。
可是自那夜之后,千寻的似乎变得更加内敛,昔日张狂放肆全数消失。她再也不像入宫之时刁蛮任性,中毒之后调皮可爱,整个人好像进入了一汪静不见底的深潭,无喜无悲。可这样的千寻,在见到雪陆源之后,慌张疑惑尽入眼底,他无法阻止内心那股怒火,竟然抛下军机处的一干大臣,借口开溜了,谁知再入雪府,映入眼帘的却是雪陆源亲手喂她马蹄糕的样子!
“敬妃对你诸多刁难,为何不告诉孤王?”焰天凌想知道答案,明明你在内宫孤立无援,为什么不求助飞鸽传书的雪家,不求助暗中撑腰的太后,更不求助我,你在信中称为夫君的男子!
“皇上不觉得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如若不是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小妃嫔如何敢刁难当今皇后?”要不是你授意,敬妃就算对她再不敬,也不会坏了后宫的规矩。如今反倒来问她?
“看来内务府总管的脑袋该换个地方了。”焰天凌兵不血刃,就将职责全部推到无辜的内务府总管头上。内务府总管对千寻还算客气,燕儿诈死一事如果不是她草草了事,燕儿也不会如此轻松的出宫,自己也不想连累无辜。
“皇上这是何苦,她一个小小内务府总管,总要照拂着各方的面子,如此就让她脑袋搬家,未免儿戏了。刚才皇上说,帝后乃是共同执政。既然内务府属于后宫管辖范围之内,不如就让臣妾做一回主,免了她的罪过。”千寻不卑不亢,知道焰天凌是故意试探自己,倒也不再掩藏什么。
敬妃那茬儿自己本不想搭理,既然焰天凌要帝后共同执政,不如就让她小小任性一下吧。
“至于敬妃妹妹,纵容内务府克扣宫中例份,禁足一月,以儆效尤。皇上觉得这样的惩罚可以吗?”千寻抬头望着含笑的焰天凌,眼中仍旧平静无波。
“看来今晚是孤王在隐月阁的最后一晚了。”焰天凌并没有正面回答,但已经默许。所谓禁足,既是修身养性,皇上自然是不能前往的。焰天凌似乎心情很好地走出了轿辇。
太后吩咐的贴身宫女已在轿外伺候着,千寻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对着身边的宫女道:“明日本宫当拜见太后娘娘。”
雪府
此刻的雪陆源俊目紧闭,静静地听着探子回报千寻的近月以来的点点滴滴,手中的茶杯被捏成粉尘,鲜血顺着经络缓缓滴下。
焰天凌!我的寻儿,我的寻儿,我心中的女神竟然,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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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陆源知道了千寻的那夜的遭遇,他会如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