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香入骨:帝欢 烙刀饮血、念你一笑如莲

作者 : 米小砚

老郎中开了方子留了药便走了,恰好南宫烨回来,听了凉欢的转告后,一笑中轻薄的意味十足,“取刺?”

随手拔出腰间佩刀,在火上烧红了,两步上前,解开了绾婳的外衣。正要去解开内衣时却触到一只冰凉的小手,他微皱眉,正看见绾婳睁着一双明亮而恐慌的眸子紧紧盯着自己,随即她没有等他动作立刻惊坐起来,双手紧握戒备地半坐着,像一只受惊后处于防御状态的小兽。眼里虽然仍是掩饰不去的恐慌,但南宫烨觉得,这眼神与原来看见的绾婳,已经不同了。

绾婳瞥了一眼他手中自己的外裙,恍得一震,衣衫半解有什么不堪的记忆立刻涌上心头撕扯她的坚持,她深深咽下一口气,想把那些不堪都咽去。她狠狠想起的都是那晚南宫耘的话。

你的恐惧也都是我的你的心呢?又是谁的。

梦靥,只有自己才可以扼制。自己的恐惧给南宫耘的掣肘,她不要。

她手里藏着两枚小小的银针,昨晚给南宫耘扎针后装在身上的。她的眼神坚持而清明,如海上明月初生起。

南宫烨看了她一会儿,起身,冷笑,“你身上的蜜蜂的毒刺需要取出,你若不要,就继续上路。”他说着将一只尖端烧红的小刀“当”的一声掷到地上,那小刀翻了两个跟头,火红的尖端一闪一闪。

她才醒来,刚才又因为过于紧张竟然没有顾及到身上的疼痛。此时经他一说,才感受到浑身刀割般的刺痛,明明都在皮肤上,疼起来却像千万只蚂蚁同时在皮肤下的血肉中同时撕咬。额上顿时冒出冷汗,她咬紧牙,抬首问道,“去哪儿?”

南宫烨看见她一双大眼睛明明带了雾气却毫不畏缩,心下掠过一丝赞叹,不过转念即想,这样一双漂亮的眸子,看你还能为他坚持多久?就这一路上,你便会伏在我身下,你信吗?

“去哪儿?江州。”

南宫烨冷笑道,“你不是心心念念要去江州的吗?二哥没空陪你,我只好受累跑这一趟了。”

他说着将那绾婳的外袍扔在床上,“休息好了就走。”

“等一下!”绾婳贸然出声,瞥了一眼地上的小刀,垂眸道,“我要取刺。”

南宫烨讥笑,“我以为小嫂子巾帼英雄不知道痛呢。”凉欢拾起地上的尖刀递给南宫烨,自己端了一旁的烛台。

南宫烨一掀衣摆上前,手里尖刀寒刃,眼里掠过一丝虎狼之光。

绾婳冷冷地看着他,“血腥之事,不劳王爷动手,恐污了王爷的手。”

“我自己来。”

“本王甚爱美人肌肤,但更爱美人的血。”南宫烨狞笑,“如此好的机会观赏美人哭闹流血,正是本王最爱。”他说着伸手拽过绾婳的手腕。

“你做梦!”

他火烫有力的手指抓握住她的手腕的时候,她心里泛出一阵夹杂着恐惧的恶心,本能地将手往回一抽。

“那你就让我在梦里好好见见小嫂子哭喊的模样吧。”南宫烨五指如火钳般紧紧攥住她的手,将刀尖在烛火上烧红了,抵到绾婳手腕的红肿上,猛的刺下。

烧红的金属刺入肌肤发出轻微的“嘶”般的声响,屋里霎时飘起一股皮肉烧焦的滋味,雪白泛红的肌肤划成一道焦黑斑驳竟有隐隐烟色涌出,鲜红的血欲流出却流在那刀尖拧出焦黑。原本如割的刺痛加上一柄滚烫的刀刃穿透肌肤,绾婳浑身猛地一颤,冷汗霎时打湿后背,她霍的转过头不去看那张狭长美目的脸,把完全本能流出的眼泪死死咽在眼眶中,要紧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南宫烨伸手掐住她的下颌,将她扳向自己,“疼吗?哭啊,我就是喜欢你在我面前哭喊求饶,怎么样,你求我,我就饶了你?小嫂子。”

绾婳看着他扭曲的脸,突然想,自己的脸现在应该也是这么扭曲的吧?这么难看。她勉强挣月兑他手中钳紧的肌肤,然后用力,笑了笑,“不疼。”

南宫烨的脸庞果然变得更加难看,冷哼一声,将那已经微微凉了的刀尖置在烛火焰上烧红了,慢慢伸至她的脸下,“求我,求我,我就饶了你。”

绾婳瞥了一眼在烛火下倍显狰狞的脸庞,低啐了一声,“永远,都只会是,你向你二哥求饶。”她这句话说得分外艰难,分了三次,才把它们全部说完。

南宫烨要她求饶,不过是因为她是南宫耘的女人。从小到大,他永远在南宫耘之下,他不甘!他要南宫耘的女人在他的面前流血!哭喊!求饶!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势在必行。

“是吗?!”南宫烨五指下滑,捏紧绾婳雪白的脖颈,那里本身有金蜂留下的红肿,此刻刚好充满他的盈盈一握,而那颈子,越发血红,他眼里闪过愤恨狞妄的光芒,像是一条在夜色里横街的毒蛇,将脸凑近绾婳的脸庞,低吼,“你果然聪明,既然你看出了我对二哥的心意,那么就哭得好听一点,大声一点!我可以考虑放过你,让我看看二哥的女人哭喊起来是怎样一种滋味!怎样的与众不同,高高在上!”

“呸!”绾婳的回答言简意赅。然后虚弱地、得意地笑了,妄想通过这样的办法来羞辱南宫耘,抱歉,

在绾婳身上你得不到。

南宫烨唇角一勾,狭长美目中的通红也不知是因为烛光,还是因为天性嗜血,又或者是绾婳因窒息而发红的笑靥。鼻腔发出一声冷哼,将那烧红的刀尖在火上又翻转烧红再不停顿,一手扣紧绾婳后颈,一手将那通红的刀尖刺入了绾婳侧颈的红肿,那里还残留着血痂——他在马车上用手压破所致。柔女敕的皮肤被火般的金属刺入发出“嘶嘶”的声响,又一阵焦肉的气味浓浓地充满屋子。绾婳浑身剧烈地颤抖,她本能地仰起头挣扎躲避,邪佞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求我,说,饶了我,说,你赢了。说啊”

“你说了,我就立刻饶了你,说啊”

对于处在巨大疼痛至快要昏迷边缘的绾婳来说,这是多麽具有诱惑力的话。偏偏南宫耘压着她颈后大穴,让她没有办法晕过去,生生感受这烙铁般的刺入。

“你若不说,你这一辈子都不要说话了。”

绾婳只觉颈间烙铁般的刀尖猛地又刺进了几分,原先被刀尖燎烧流不出的血现在顺着脖颈如注般留下。巨大的疼痛让她额上的冷汗将刘海全部打湿,掌心被之间攥出的血珠顺着指缝沁了出来,双腿蜷着狠狠抵着身下的床板。

绾婳终于还是,微微地张了口,她说,

“你永远及不上你二哥”

她这句话说得很微弱,但是很清晰,很完整。

南宫烨恼羞成怒,手腕微动雪白的颈子便要被一把烧红的尖刀横穿血溅三尺。

“王爷!”却是凉欢抓住了南宫烨的手腕,“王爷,大事要紧,切勿一时意气。”

南宫烨一惊,暗道差点坏了大事!仍旧是火气难当,随手刀尖仍是划过,白中透红的颜色立刻被殷殷鲜红掩盖。凉欢一声低喝,南宫烨已将那小刀扔在锦被上站起,“帮她把毒刺取了,立即上路!”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凉欢忙上前去看,绾婳一手捂紧颈子上的伤口,一手攥紧身下的床单,清秀的眉间蹙紧似在狠狠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然后“唰”地一声撕下自己内裙的一角,静静地包扎颈间的伤口。

凉欢先前为夜凌烜劫过一次绾婳,今日再见心中隐有赞叹之意,想去看她的伤口,绾婳虽是伤重,仍是警戒地用目光防备他,拒绝着他的靠近。

她不可能再有力气搏斗过这两个武功在当世拔尖的高手,可是从头至尾,她却成了胜者。在生时生,她不做勇夫,不放过一丝求生的机会。在受辱时不遗余力地反击——她不允许对南宫耘的侮辱,一句也不可以。南宫烨的卑鄙和南宫耘的干净,是冰雪不相容的对决。尽管南宫耘不在,但这起码的底线,她一步都不退让。

凉欢举着烛台,看着她安静地将颈间横贯的刀伤包扎好,并不忌讳地拿过南宫烨仍在被上还沾有自己血的匕首,咬牙挑开手腕上一只红肿的泡,熟练地拈出一只带钩的尾刺。扔在床下,看也不看,然后划开第二只,第三只

凉欢忍了忍,还是将怀中一包金疮药撂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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