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香入骨:帝欢 意外受伤

作者 : 米小砚

看绾婳微窘,南宫诺转身向前走,正色道,“或许不是罢。”

绾婳眼中一亮,“恒亲王料事如神,您说不是就不是了。”

“虽然抒烈很少出现,但是凭一身红衣就认成一点红的,还是大有人在。”南宫诺笑。“再者,我听闻,抒烈虽然是个婬贼,但是他却从不勉强女子,都是女子甘愿引他为知己。今日若说为一个素未谋面的纳兰锦年冒险行刺,未免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

南宫诺和抒烈是旧相识,当日在虞域雪夜抒烈蒙面蹲屋顶,多年未见他也一眼认出。何况如今?

绾婳脑中闪现出那晚那个翩翩火红的少年,妖娆有之,却很难想象他放纵无骸的一面。心道若刺客真的是抒烈,那景离想必也是难辞其咎的。忙点头,“那王爷您为何不去跟他们说啊,不要贴通缉令了,抓错人了。”

恒亲王脚步微滞,似笑非笑地看她,“这不过是本王的片面之词,没有证据。怎么说呢?再者,抒烈本身心存叛念,借这个机会若能抓住他,岂不是好事?”

“那岂不是让真凶逍遥法外?那王爷你们这一路可是危险了。”绾婳念念叨叨。

南宫诺薄愠又好笑,“你这么关心他,莫非你和抒烈有甚牵连?难道你也曾引他为知己?”

绾婳羞涩,“当然不曾,恒亲王不要打趣人家,奴婢不过是担心众位王爷的安全。”

南宫诺看了她一眼,“不是就好。”向旁边侧开一步,倚在窗边,朝雕花的房门点点下巴,“进去吧。”

绾婳笑着谢了,不忘恭维。“往日安亲王说您是最体贴下人们的,今日奴婢果然领教了。王爷不仅明察秋毫,还宅心仁厚。”

南宫诺一声轻笑,转身看着窗外,四楼的高度,已可以将方圆几里的景致览个尽兴。随口道,“那不如你来我府上,让你天天领教本王的宅心仁厚?”

他也没有等绾婳反应,接着道,“快进去罢。”

“恒亲王,诚如您之前所说,龙涎香确实是纳兰姑娘所给。但奴婢认为,姑娘并不知那是何物。众人用膳至刺客来袭,有充足的时间让奴婢辨识香料再点燃,楼下有众人看护,纳兰姑娘却一味跑上四楼,将抒烈引开,不如说是将众人引到二爷房间中来。幸亏王爷提前发现才避免此事。一次未得手,背后之人想必不会罢休,奴婢认为,此次一行,您和二爷的安危,着实令人担忧。”

“本王?”南宫诺眼角微带诮意,“和本王有何关系?”

“以奴婢兄长曾点拨点子的粗浅工夫,也看得出刚才那位红衣人,招招狠辣,按理他装扮成抒烈,便应模仿他的招式打法,免得破绽。可是他皆是夺命的打法,想来,是知您伤后体弱,便没有准备留活口。”

南宫耘他们不敢下杀手,为的是诬陷待借承嘉帝之刀斩草除根,可是现在的南宫诺,他们确是敢先痛下杀手再找个理由说是刺客所为的。

“王爷您自己小心。”

绾婳说完,匆匆转身进屋了,关上门的一瞬间,从狭长的门缝里看到他的背影,孤独地站在窗边,深如宝蓝色的天幕挂着璀璨星辰,他深青色的单衣系在身上显得有几丝单薄,却坚定。就像是她从他肩膀上望去能看见的那颗星,不甚明,却顽强亮着。

她原来不了解,可是今日他对南宫耘的回护不动声色,手足情深,一瞬间她鬼使神差地想,若南宫耘真的是长歌,或许能在最后保全这个男人。

*

屋里锦儿却是睡着,绾婳还有些微奇,这会儿肚子咕咕叫,才想起那盒杏仁酥还在南宫耘房里。可是诺在门外,她不愿去拿。索性收东西净了面研究起南宫耘的易容术来。只是忽然想到——他一个养在深宫的皇子,怎么会将这江湖之术钻研的如此精良?心中又不免微微激动,若南宫耘真的是这一世的长歌,那么她她的任务即算是完成大半了吧?那么母仇呢?又当如何?她心里涌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

便是这样,不知不觉。

白天行车赶路,锦儿和绾婳,南宫耘却时常不在车中,即使在的时候,也大多是和锦儿说一两句玩笑。他也没有再问那日熏香的事,绾婳也就咽进了肚子里。倒是南宫诺,时不时过来***扰她。南宫谟打趣说五哥看上了二哥的丫头,南宫诺自己的婢女对这个绾儿倒是嫉妒的牙痒痒。

一行人也没有再宿客栈,均是安营扎寨,宿在城外。这样有更为严密的军队保护和安排。被抓住的刺客咬紧牙关说是因朝廷税高刑严,百姓不好生存,闯进来讨个公道话。

众人皆端过茶水喝茶,看南宫耘脸色,更有偷笑冷笑者,那安亲王司刑部吏部这么多年,不是说政绩累累吗?这下倒看如何收场。

南宫耘挥手,淡淡道,“放人。”

南宫谟不平,公然道:“这帮人明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为低农税二哥亲自走访走访商贾,没落下好名声,倒是让小人暗算了。”

南宫耘眉角扬出丝不屑,“放人。”

剩下的抒烈,通缉令也发了,悬赏通道也贴了,人却没有抓住,南宫诺又一次轻斥她,“若是安排了关卡

就能抓到,抒烈也未免太废物了吧。你这样担心她,不如下次直接把你丢给他带走算了,还少了你家王妃的麻烦。”

绾婳虽知他是在开玩笑,却暗暗心道,抒烈这会儿,应当是跟着景离去了江州了罢。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可就是这一晚上,竟然出了事。守卫的跟铜墙铁壁似的营寨,竟然闯进来了人。

丢人的是闯进来的人竟还是悬赏通缉的抒烈。

更匪夷所思的是,南宫烨竟然遇刺受了重伤。

*

众皇子聚在礼郡王的帐中,南宫烨容颜青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太医在替他把脉。

“怎样?”

“回各位王爷,礼郡王受到了刺客重击,心脉受到了重创,陷入昏迷。恐怕一时半刻,难以醒来。”

常侍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是好?哎呀,这还有一天就能到点苍山了,这可怎么是好呢?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啊!”

南宫诺表情沉重,“既然三哥伤重,不如派一队兵士将他护送回安陵,皇宫里有太医和良药,只有这样才能让三哥的伤势得到最好的治疗。”

南宫谟怒道,“五哥所言极是。这荒郊野外,若有个差池,岂不糟糕?这个抒烈,实在是罪大恶极!”

南宫谚却一把抱住常侍,哽咽道,“公公,各位皇兄,方才臣弟赶来时,三哥与那贼人交手不敌,他昏迷前嘱咐我,他一定要去点苍山祭祖,为父皇和大辰尽心。”

一旁太医禀道,“礼郡王虽是伤重,但并没生命危险,若微臣用良药好好调养,在祭祖前醒来亦是可能。”

上了点苍山后,皇子们还要斋祭沐浴,以遣诚意,然后静待祭祖的好日子来临。

常侍犹豫道,“可是若耽误了皇子的病情,严太医,你有几个脑袋够摘得?还请众位王爷拿个主意。”他说着看向南宫耘。

南宫谚向南宫耘求道,“二哥,此行祭祖祈福,若是还没上山,就先出了事故,这若传到帝都,是不祥之兆,会乱人心的!想必三哥正是不想看到父皇失望,才会拼着一口气交待给臣弟的啊!”

纳兰槿楠在一旁低声道,“二爷,这倒是实话。”

南宫耘点头,走上前,坐在床边,叹道,“三弟,从小你性子就倔,这一次你说的却是明白,二哥不揣摩你的心思,就让你留下。”他说完伸手替南宫烨拢了拢被子,起身吩咐,“用心照看礼郡王,严太医,若有个什么差池,你的脑袋就不用留回宫里了。”

“还有,明日起,将本王的车乘让给礼郡王,严太医随车伺候。明日,行程照旧,争取在日落前赶到点苍山。”

他月白的锦袍划过南宫烨的床榻,逶迤如雪。声音却微微有分厉意,一众人不敢再说,当然,他遂了南宫烨的愿,也担了这份险,也不会有人再争辩什么。

*

烛灯帐

南宫耘站在桌案前,提笔写着什么,绾婳在一旁研墨。

南宫诺看看南宫耘,又瞥了这个小丫鬟一眼,倒也没有忌讳,径自说了,“二哥,没把你那胡太医带来。三哥这么一遭,现在没有懂医之人,并不好奈何。”

“不妨。”南宫耘脸色和霁,“刺客进得来,太医就进不来了吗?”随手指了指绾婳,“带她跟你去看看老三,他跟你小嫂子学了一两分医术,还算能糊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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