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我走?”水沿着乌黑的头发滴落下来,在他俊逸的脸上蜿蜒成溪,他浑身湿透,水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形成了一滩水迹。
“你把湿衣服换了,小心感冒。”
谢仕延凝视着她,嘴角勾旋起来,噙着淡笑,“原来你是在关心我?”
“我要换衣服了,你离开好不好?”
“你现在哪来的力气换衣服……”谢仕延突然往前挪了一步。
夏菡泱随即警惕地双手抱紧了自己,身体往后一仰,戒备地看着他,“你……你想要干什么?”
“给条毛巾你擦擦。”谢仕延看她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他把毛巾放在夏菡泱的手边,“我去叫女佣来给你换衣服。”说完,他速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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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归海默连续不断地敲着门,“菡泱,开开门,你放心,谢仕禹那个薄情郎,大混蛋不在,只有我一个人,你给我开开门……”
里面一片沉寂,没有丝毫动静。
“呃……”夏菡泱逸出一声痛苦的申吟声,清眉紧蹙。躺在床上,全身裹着一条被子,但她依旧感觉寒冷,单薄瘦肉的身体瑟瑟发抖着。额头沁出了一层细密薄冷的汗珠,濡湿了她的鬓发,粘在了她的脸颊上,她似乎被什么梦魇勾缠住了,苦苦挣扎着,终不得解月兑。
以心心仕。“菡泱,你给我开开门,我只想检查一下你的身体,落水很有可能引起肺部感染,呼吸道感染,你不去医院检查检查是不行的……”归海默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说得太多,渐渐口干舌燥起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谢仕延身披着一件睡衣,头发蓬松凌乱,目光惺忪,显然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难道说他担心夏菡泱到了睡不着觉的地步?
“你又在这里干什么?”归海默反问一句。
“这是我家,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谢仕延指指那扇紧闭的门,“不用白费力气了,她现在恨死了谢仕禹,你跟他同流合污,她怎么可能会见你?”
归海默深思一下,觉得不无道理,“听你的语气,似乎她会给你开门?”
“那是当然!”谢仕延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好歹他是夏菡泱的救命恩人,怎么说也要给他一点面子。
归海默往旁边跨了一边,示意他示范给他看。
“看我的!”谢仕延自信满满,“砰!砰!砰!”他加重了力气砸门,“菡泱,给我开门,我有东西落下了,你快来给我开门……”
不管他怎么叫唤,怎么威胁,里面依旧没有一丝动静。
“啧啧!好痛!”归海默冷不丁地冒出两个字。
谢仕延忿忿然转过头,干瞪了他一眼,“不痛!一点都不痛!”
“我又不是说你的手痛,我说得是门痛,你敲得这么重,这扇门肯定痛死了,说不定已经内出血了……”
谢仕延撇撇嘴,“你是不是要给他做手术?”
“我去拿药箱。”他以为归海默只是在开玩笑,可是他一说完,真的转身就走,“你在这里好好敲,慢慢喊,门开了,叫我一声!”
“你怎么肯定我会叫你?”
“你一定会的!”归海默语气笃定,“除非你不关心她。”
谢仕延已经睡下了,还要来看望夏菡泱,可见她对于他多么重要。抓住他关切的心理,肯定会让归海默检查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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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菡泱有没有事?”一见到归海默,谢仕禹迫切地问道。
他双手一摊,耸了耸肩,“我没有见到她。”
“怎么了?”
归海默轻叹一声,冷睇着他,“还不是因为你,她现在对你深恶痛疾,还把我们当成了同类,所以……”
“她不愿见你?”
“我足足敲了半个小时的门,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你看看,我的手都敲得发红了……”
“怎么?你这是要我帮你揉揉?”
归海默立即抽回了手,往后退了一步,“我……我对你没有兴趣,你替我揉揉也没用!”
“你多想了,我已经有菡泱,怎么可能会对你……”谢仕禹太佩服他的想象力了,“你也真够笨的,她不给你开门,难道你不会卸了门,直接冲进去吗?”
“我是去检查检查她的身体,不是强盗要入室打劫,弄那么大的动静干什么?既然你关心她的身体状况,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去看她?”
“现在幕后黑手还没有抓出来,我不能掉以轻心,现在,对于她最好的保护就是我的冷漠。”明明很在意,却要装作漫不经心;明明很关心,却要装作满不在乎。这份无奈与苦涩,只有他这个当事人才能够明白。
归海默轻叹一声,“这么僵持下去,对你,和对夏菡泱都不好,只会让你们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
“所以计划必须提前……”谢仕禹瞪了他一眼,“既然你没有见到菡泱,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你为什么回来?”
“有人待岗了。”
“谢仕延?”
“你怎么知道?”归海默诧异不已。
谢仕禹脸色黯沉下来,深邃冷幽的眸光削冷了,“他这么勤快地向菡泱献殷勤,到底为了什么?”
“很简单,抓住你的把柄!用菡泱这枚棋子来作用你,她会是你最后的王牌。”归海默以旁观者的角度看整盘棋,居然发现置身事外的夏菡泱却成了全局的关键。
“真是一只深藏不露的狡猾狐狸……”他接下来的话语被突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戚昊池发来短信,老鼠已经出洞了,走吧!”
“去哪里?”
“去欣赏一场好戏!”他挑了挑浓黑的剑眉,邪魅的冷笑泛滥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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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玉菱披着一件轻薄蚕丝的睡衣,偷偷模模地四处探了探,没有发现人影,她立即月兑掉脚上的鞋子,拎在了手中。赤着双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路蹑手蹑脚往楼下走。
昏黄暗沉的壁灯投在她的身上,在地板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光线虽然暗淡,但她的脚步急速,似乎对于这条路早已轻车熟路,即使闭上了眼睛,也可以行走自如。
轻柔的衣袂在薄凉的空气中洇开,如黑夜中的昙花一般,寂静幽然绽放……
梅玉菱步入地下一楼,站在储藏室的门口,头往外探了探,旋即按下门把,走了进去——
她的脚才踏入,一道暗影笼来,她随即被一股浓重的烟草味包围,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炽热密集的吻落在了她的脖颈,浓密僵硬的胡渣如刷子一般,挠地她直痒痒。梅玉菱笑语吟吟,“你真坏,不要……不要这样啦……”
梅玉菱欲拒还迎,身体亲昵的依偎在曹子望的怀中,脚一抬,“砰!”一声,将门踹上。
“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很显然,曹子望似乎压抑太久了,有点迫不及待。密集的吻如雨点一般纷纷扬扬的砸落下来,大掌娴熟地褪去她身上的睡衣,双手袭上已经松弛的胸部。
“嗯……”梅玉菱控制不住地娇*吟连连,“今天,归海默不出去,一直待在夏菡泱房间门口,我溜不出来,所以才来晚了……”
“晚了!就是晚了!看我不好好惩罚惩罚你!”曹子望迫不及待地将她抱起来,放在一张废弃的床垫上,在这上面,他们经历了不知多少次覆雨翻云,体验了不知多少次欲仙欲死。
梅玉菱笑语盈盈,羞赧地埋在他的胸口,“人家不是故意的嘛!那惩罚我什么?”Pxxf。
“今天我们多干一次。”
“你行吗?”
“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说话间,曹子望将她扑倒,在她身上流连忘返……
“嗯……”梅玉菱逸出断断续续的娇*吟声,“子望,好棒,好厉害……”
忘情放纵的两个人没有留意到,天花板上有一个细小的仪器,如此火辣的画面现场直播到了宽大的电脑屏幕上。
“咳!咳!”归海默看到这一幕,用咳嗽来掩饰尴尬,视线急忙转向一旁,“谢仕禹,我跟你没冤没仇,你干什么用这么恶心的画面来玷污我的眼睛?”
谢仕禹手端着一杯红酒,目光凝望着窗外的那片沉重黑暗,夏菡泱的房间在正前方,湮没在黑暗之中。
“有了这个把柄,不怕他们不招!”
“忠厚老实的曹管家居然跟二夫人有一腿,没有视频证据,真的难以让人置信。”
“人不可貌相,谢家各个人都是演戏的一流高手!时机差不多了,现在是时候开始将这么多年来积压的谜团一层一层解开了。”谢仕禹一仰头,将手中整杯酒一饮而尽。
“走!”
“去哪里?”
薄凉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佞笑,“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