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彼岸众里寻他 第七十七章 抱歉,我嫌弃你是男人

作者 : 别太张扬

麦朿轻皱眉头——“你怎么了?”目光投向路桐。

“我不久前替陈少接了通电话,好像是位女生打来的。”

司扬瞬时查看了通话记录,果然没错,是她打来的,

目光一凛,逼视路桐——“谁让你接的!你到底给她说了什么!”

看他这副吃人模样,她也倒是怕了。不敢言声。

“说!”

吓得一哆嗦。

“她问我是谁,我只是开玩笑的说是你的女朋友……她便挂了……”

司扬只是狠戾的指着她——“路桐,我告诉你,倘若她生气与我分手,本少定不饶你!”便拿了外套转身离开。

此时,路桐像被抽走了气,无法支撑,他生气的模样如此可怕。

麦朿看了她一眼,无奈摇头。便也跟了出去。

因为,他麦朿知道,沈熹微于司扬到底意味着什么。

傅晓娆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紧咬了嘴唇,脸色苍白,定定的想到——想必他很是喜欢那个女孩子吧,否则,他怎会如此慌张,如不是在意,又何必如此恼怒。

她多羡慕那个女孩子。

可以得到他的喜欢。

原本以为他可以送她回去,便有更多的接触机会,不想,他都已有了女朋友了。

喜欢你,就这样难吗?陈司扬。

谁在转角之处,换你一世容颜。

如厮,便不想中你的蛊毒。

电话一遍一遍的拨出去。

始终是关机。

痛苦的闭上眼睛,他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见到她。

熹微,我真的好想你,你知不知道。

凯迪拉克跑车在凌晨清冷的街道急速行驶。只见麦朿的车子在后面疯狂的追。

因为,他也不忍看司扬难过模样,早知就不应该拉他去喝酒,亦不会遇见那该死的女人。

他陈公子的电话也敢随意的接,许是嫌命够长。

司扬,懊恼悔恨,此刻,恨不得掐死路桐那个女人。

他在意她,却总是在逃避。

总是逃避她和苏轶谨。

这么久不给她打电话,心里也着实在赌气。

可是,即便忍着不见她,假装不在意她,这半个月来,可是自己的心骗不了啊,那个跳动的地方时时刻刻都在想她,念她。

这么久,他也在等她的电话。只要她主动打来,他便假意没有见到她和苏轶谨的事情,无论怎样,他都可以原谅她。

可是,他从未料想事情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车子进入景园小区,停在她的楼层之下。

抬眸,那远离地面的十五层,漆黑一片,她定是睡着了。

在路上如此迫切见到她的狂躁心情,这刻,似被狠狠被冷水从头浇到脚,冷却下来。

望着那扇窗。

他舍不得打扰她。Pxxf。

想起她熟睡的容颜安静而淡然,嘴角便不经意之间扬了起来。

麦朿的车子跟随他进来,缓缓的停靠在凯迪拉克旁边。

打开车门,下了车,便点起一根烟,红白相间的万宝路。

猩红的烟雾缭缭升腾起一团薄雾。

敲了司扬的车窗。

玻璃便缓缓摇下,麦朿往他嘴里塞了根烟。

他亦侧头,“啪”的一声火机点燃了烟。

猛吸一口,火口愈加猩红。

之后,便是一团灰色的雾气,拂拂上升。

两个男人在深夜倚靠在各自的车门。低头垂眸,吞烟吐雾。

萦绕了大半张脸。

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脚下的烟头几近一撮。

麦朿左手插了口袋,右手依旧捏了缓缓而绕的烟,开口——“不打算上去了?”

极轻的回答:“嗯。”

抬眸看向早已没有亮光的房间——“许是她早已睡着了,身体刚恢复,不便打扰她。”

麦朿思虑,点头。

“既然知道她这么晚肯定睡了,为何还火奔火燎的朝这赶来。”麦朿逼视于他。

良久。

眼神极尽飘渺:“我也不知道。”

如是,麦朿倒是怒了,假使不是夜深人静之时,怕扰了别人,恨不得吼道:“不知道,你会不知道?告诉我,你们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司扬猛吸了一口烟,就是不言语。

麦朿倏地用力扔掉捏着还剩半支烈烈而燃的烟,用脚狠狠踩旎。

揪起他的衣领——“陈司扬,你他妈的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否则,凭她沈熹微的性子断然不会平白无故的与你说分手,你不是很喜欢她吗?喜欢了这么多年,为何你又这般不珍惜!”

盈盈缭绕夹着的烟几近烧到了手指,却未察觉。

任凭灼烧。

原本幽深的眸子弥漫着浓浓的雾气,似终年散不开的样子。

终究,开口——“是我不珍惜她么。我恨不得把命赌给她,可是她从来都不稀罕我这个赌注。”神情那样悲伤,话语之间如此绝望。

当你真正爱一样东西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语言多么的脆弱和无力。文字与感觉永远有隔阂。

麦朿亦愣住。

他几时看过这样的陈司扬,记忆中,那个总是气宇轩昂的少年。

此厢,麦朿亦不再气。

“麦朿,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真的累了,很累,不管我多么努力靠近她,而她的心从不曾在我这里,即便有一天我消失在她的世界里,许是她也不甚在意。”

“无论怎样,她的身边总有一个苏轶谨如影相随,倘若时光倒回,我选择不要喜欢她。”

“可是,要怎么办才好呢,恰如罂粟,我已中她的蛊毒深入骨髓。”

麦朿呷口——轻拍了他的肩膀。

“司扬,不要想太多了,既然熹微选择了和你在一起,她定然喜欢你,在乎你。”

在乎的越多,对自己越是种折磨。

“司扬,给她一个解释吧,也许她也在等你。”做了加油的手势。

说完,便打开车门钻进去。

倒车,车子打了个转,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司扬抬腕,12点过半。

拿出手机,电话依旧打不通。

沈熹微,既然你敢关机,本少便敢深更半夜敲你的门。

四月份的天气向来讨巧,不冷不热。北京,历来是春天飞沙走石,春风很是强劲,夜晚,便多了份习习而暖的味道。

门铃锲而不舍的在静谧的夜晚乍响,

熹微一个翻身,原本以为是哪家晚归的邻居按铃进家。

靠,大晚上的闹不闹腾。

一把扯过丝软的枕头捂住耳朵。

睡得正朦胧间,总觉铃声离她如缭缭而近,恰似耳边。

蓦地,睁了睡意惺忪的眼,揉了揉,顿时一惊——不对,怎么感觉是自个儿的门铃在响。

转了眼眸,摒弃呼吸,细细而听,果真是她的门铃在响。

顿时,光洁被丝丝乱发遮住的额头微微冒了冷汗——不是闹鬼了吧。

我情场失意,鬼神也找上门?!话虽是如此,好歹是受过高等教育之人,完美的完成了十二年义务教育呀,这种想法明显不成立,鬼神之说她向来不信的。

枕头甩到一边,一骨碌的爬起来,整了整衣服,下床穿了拖鞋,便缓步轻脚的走出卧室穿过客厅来到门前。

此厢,说是不恼怒必然是假的。

倒是看看是哪孙子。

扰人清梦,按铃还这般锲而不舍。

拧了门把。

熹微注视着他,不见惺忪模样,细腻清澈的目光,蹙眉——“陈司扬,你是昼伏夜出,还是不知道几点?”语气虽是平淡,却句句夹杂不满。

“这么晚,你来这里做什么?”冷漠疏离的语调。

司扬看她一副淡然冷漠面容,并不见扰了她清梦恼怒神色,见她平静的脸色,他却愈发忐忑。

他款款靠近她,低眸微敛,幽深而深邃的眼眸折射出一抹别样的情愫。他害怕她这般对他,如是可能,宁愿骂他打他,那样,许是心里定会舒服一些,不要这般冷冰冰似隔了久远的空洞,因为,他看不得那冷漠疏离的面容。

他伸手轻柔的为她整理好搭在额前散落的乱发,神情极尽专注。

时光静好。

如是时间恰好停在此刻,没有悲伤,没有绝望,他只是像平日的每个夜晚可以温柔的对她说晚安。

温柔便成殇。

这刻,他注视着她,漆黑如汪洋大海的眸子便整整都是面前这个表情淡漠的女孩子。

“熹微,那女孩是……”

话音未落,便一把被打断——“我相信你!”

幽深的眼眸此刻弥漫了层层薄雾——“有时,我总是分不清楚,你是相信我,还是因为不在乎。”

“如今,你连我的解释都不要听吗?

她倒是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冗杂了深深的无奈——“怎么?我选择相信你也有错了?”

他一把抱住她,凝眸注视于她,因为,没有哪一刻会比这刻心慌,遂捧起她的脸,撩开她栗色如瀑的浅浅发丝。

遂低头吻上她的脸颊。总归,她东躲西藏,不让他如意。

抬起平静的眼眸——“司扬,我们分手吧。”

良久,他不言声,沉默。

终究,她转身,“砰”的甩上了门。

亦是不是就在她转身一刻,他听到了全世界瞬时崩溃的声音。

彼时,门外那个冷峻高傲的男人失了满面的血色。

我终归是你的过客,你始终不爱我。

沈熹微,倘若终有一日我对你的爱透支,再也没有办法爱你,你也会心痛么?有没有可能你也会有那么一点遗憾留在里面。

关门的那刻,她倚门,晶莹的泪珠从如墨玉通透的眸子里浅浅溢出——如果,最初便知爱的这般辛苦,我沈熹微宁可放你走。

你心痛吗?

而我,不比你难过少一分。

总归,我们是两个世界。我等你来解释,等你给我一个答案,可以不追问你那半个月为何不理我,我给了你一个期限,而在那个期限之前,陈司扬你又在哪里。

在完美的彼岸刚刚上演了一场悲剧,所有的血与泪在枯萎的荆棘蕴育出一个花蕾。

有些东西,终究在日复一日的长河里转换了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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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班之后,回家亦是无趣,便拨了电话过去。

那边呀呀个不停。好是兴奋。

冷了声音——“说人话!”

“你丫抽风了?火气这个大。”那端好是一阵抱怨。

“周之恺,你少在这少根筋的瞎抽搐,你来北京这么久,还没去你那参观参观呐,少爷可否请在下光临一番。”

那端,微愣,

蓦地,她火气蹭的冒了起来——“美人儿,你是不是偷藏了人呀,这般磨磨唧唧,不敢言声,你说,你说你咋不学好呢。”

随着电流呲呲拉拉的声音,那端,好是无奈,恨不得一跳三尺高,污蔑呀,污蔑,世间还有比污蔑更来火气的么。

这等,凭空捉影之事,周之恺向来讨厌。

无奈——“老大,我还没下班呢好吧,你以为我们公司像你那牛叉闪闪的事业单位这般人性化呀,闺女,不能够啊,你在哪,一会我下班去接你,在那等着别动。”

半小时后,周之恺开了他那最新款的小奥迪得瑟驶来。

“我说,你丫开这么个好车,那些觊觎你的姑娘,还不得掐架掐死啊。”

近乎飘渺的声音如空中传来——“掐死倒是好了,少些麻烦。”那表情极尽无奈呀,无奈。

“呦,周公子没想这般吃香,那些个男人能愿意那帮小姑娘?这不明着抢人么。”眼睛熠熠发亮。

“沈熹微!你丫嘴里就不能够吐出点人话。”

“跟畜生混久了,便忘了最初的语言了,还望见谅。”

最终,周之恺不再吭声,和这种人掐架,伤的是自己呀。

乖乖闭嘴还是比较实际,心里暗想——今日这沈姑娘不知是抽风还是脑壳有包,噢,或许是更年期提前。

“美人儿呀,你这房间布置蛮漂亮,恰符合了你这女女圭女圭的气质。”

此厢,人周公子恨不得一头撞死呀,早知就不能带来这祸害。

她坐在沙发上,认真的看了报纸,时而,还有翻动报纸的声响。周之恺细细打量于她——低着头,栗色柔软的长发淡淡的披散下来,醒目动人的眉眼,流动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动人美感,她整张脸无时无刻不像是笼罩在一层水墨烟雨里,楚楚动人。柔和明亮,她纤细的锁骨,纤长的睫毛,粉红布丁一般柔软的嘴唇,让她像是一朵开放在幽静山谷中的白色山茶花。

对,她的确是美。

却这样安然。

他把盛着热水的玻璃杯塞到她的手心——“我说,姑娘,你这打算今晚是不走了么?”

熹微抬眸,微笑。嗯。

这方,周之恺一个颤抖,幸亏早已把杯子递于她,否则,非全倒出来不可。

醒悟过来,猛地后退三步。

她讥笑不屑——“你丫羊癫疯啊。”

又跑进她面前,抬起手背抚上她的额头——“没发烧呀。”

熹微无语,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一个跳起,颤颤兢兢的发问——“你今晚在我这住?”

鼻子微嗯一声。不再看他。

“沈熹微,你有病是不,我求您,您留点好心眼,如是被陈司扬知道,你丫在我这,我还不死的山河失色,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终究按耐不住,合上报纸——“你丫少在这乱七八糟的用成语,文盲是不是!我一女的还没说什么呢,你害怕什么劲儿,放心,我对处女不敢兴趣。”转了好看的眼眸,低沉而笑。

“沈熹微!你丫就是有病!”

缓缓站了起来,一步步的来到他的面前——“我有病怎么了,我精神病,神经病,缺心眼,类风湿,肩周炎,碍你什么事!”

蓦地,似想到了什么?不确定开口——“你是不是欠了房东房租,被赶了出来?”

她翻了白眼,无力呀,这人想象力太丰富——“嗯。”

“真是这样啊,来来来,闺女,不怕,少爷我啥都没有,就是有钱,欠多少,咱把他的那房子给丫买下来,敢这般得瑟!”她斜眸,看他一副抽筋模样,自个儿还特感觉良好,以为是普度众人的菩萨般,笑。

“嗯,明日就去买。”

漂亮的美人,叹气,表情收敛了波动。

温和的看了她一眼。

他怎会不知她为何今日会借宿他这里,只是不便明说罢了,总归,她自有她的道理。她不说,便装不知就好了。

不想,在这静谧的夜晚却下了雨,雷声大作,轰隆轰隆的。

奇怪,四月打雷。越来越不合常理了。而说说有。

但,总有春雷一说。

熹微看了墙上的壁钟,时针已指向十点。

关了电视,起身,轻轻打了哈欠——“你也早些休息吧。”

转身,要走,却被人从背后拽住了一角。“熹微,今天晚上,我和你睡。”

熹微皱眉——“为什么?”

周之恺指着窗外,办是哀怨,半是严肃——“下雨了。”

她转身,拍拍美人儿的脑袋,和颜悦色——“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明白吗?”

周美人儿大义凛然——“没关系,你做我兄弟也是一样的,我不嫌弃你是女人。”

熹微微微一笑,拍开美人扯住衣角的手——“抱歉,我嫌弃你是男人。”

转身,进入卧室。

今日,他必然是在沙发上睡了。

抬手关灯之时,却赫然发现那立在桌面上的相架。

定眸,这女孩。

心里一片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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