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了很久,才有人过来开门。
子萧看到开门的是晓寒,她穿的平常的居家服,腰间围着围裙,头上缠着头巾,垂下来的那只手里,拿了块大抹布,满身的灰尘。
他奇怪的问她,“你在做什么?”
她还以为是子天回来了,没想到是子萧。晓寒见到他的刹那间,有些不自然起来,她将抹布慌乱地藏到身后,结果还是被眼尖的子萧看到了,她只有告诉他:“我在打扫房子里的卫生。”
子萧走进客厅,看见地板擦的光洁如镜,沙发上,家具上,看不到一点浮尘。他笑笑说:“你和张妈一起干的吗?”
“张妈?”晓寒脑子快速旋转,马上意识到张妈就是被子天辞退的保姆。
“怎么?她没做吗?”
“没有。”晓寒耸了耸肩,说:“早在我来之前,张妈就走了。”
“为什么?”
“可能是子天怕打搅我们的二人世界吧。”晓寒撒了谎。
怕打搅二人世界?当晓寒说出这句话来时,子萧的心不由一酸,他一直不敢承认弟弟和晓寒的事,可当他亲耳听到晓寒描述他们的温馨二人世界时,还是克制不住地伤心。
他哽咽了,苦苦一笑,说:“这么大的房子,楼上楼下,你一人打扫多累?”
晓寒边解围裙边说,“习惯就好了。”
她回答的很无心,子萧听起来却很刺心。他满房子看了看,问:“子天呢?”
“他出去了!”
“哦。”
“晓寒——”子萧凝望着她,幽幽地说:“我的父母想见你!”
晓寒端在手里的茶水,差点洒出来,虽然她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可没想到这一刻,来得太快了,而且还是自己孤身一人做战。
“不用等子天吗?”她有些心虚。
“你留张条子,子天回来看到后就会过去的。”
“为什么这么急呢?”她还是想扛到子天回来。
“我女乃女乃来了,家里的人知道你们结婚的事,都很生气。他们其实是想单独见你。”子萧不忍骗她。
“这样——”晓寒低下头去,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乱跳,该自己面对的,逃也逃不掉。她抬起头来,望着子萧,说:“子萧哥,你也是这样看我吗?”
“不,晓寒。”子萧有些激动,“当我知道后,也和大家一样,一时难以接受这种事情,但是,我了解你,我知道你有你做的理由。”
难得听到一句公道话,晓寒首先心头一热,流下泪来。这几天她太苦闷了,外面的人都说她是贪图沈氏企业的名利和金钱,唯有子萧是最了解她的。
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坐在车子里,同子萧的汽车,一起驶向那未知的世界中去。
子萧看出她的不安,于是故做轻松的说:“没事的,我的父母和女乃女乃都非常好。他们见到你后,肯定会喜欢你的。”
他们来到郊外的别墅,这是晓寒第一次到子天的家里来。高大的围墙,里面有花园,有游泳池,有绿绿的草坪。别墅里面的装璜比她现在住的那套房子更加考察和华丽。
佣人将他们领到沈女乃女乃的房间。子天发现房间里除了女乃女乃和妈妈外,没见到爸爸。沈妈妈告诉子萧,“你爸爸刚有事出去了。”
晓寒知道四对一决赛,现在变成三对一的总决赛了。
她慎小细微的坐在女乃女乃和妈妈的对面,低着头,心里激烈的打着对话的底稿。
“你就叫谢晓寒?”女乃女乃的表情很庄严,她仔细观察她五分钟这后,才开口问。
“是的,女乃女乃。”
“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我是由妈妈带大的。”晓寒最不愿意提起自己的父亲,可是总也无法避免。
“真可怜,没有父亲了。”沈妈妈怜惜地看着她。“你一直是由妈妈带大的吗?”
“是的,妈妈。”晓寒的喉咙有些哽咽。
“那你结婚那天,你妈妈会来吗?”
“应该不会,我外婆身体不太好,我妈妈在照顾外婆,走不开。”
“可怜的孩子啊。”沈女乃女乃本来是一个挑剔的人,可是面对楚楚可怜的晓寒,也有些余心不忍。
“一个没有父亲的可怜孩子,你知道不,你嫁到我们家来,真是高攀了。”
子萧连忙看了女乃女乃一眼,他怕女乃女乃再说下去,会伤到晓寒的自尊心,子天没在,自己应该担当起保护的角色。
他忙打岔道:“女乃女乃,家世无所谓,只要人能干,勤快,能持家,比大家闺秀不知强多少倍了。”
“也对啊。”
“不过——”沈女乃女乃似乎还有话问,却突然看到门外有一个人闯了进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子天。
子天看到女乃女乃,稍稍迟疑了一下,轻轻的唤了声女乃女乃。
他的头发凌乱,一半的衣角扯到裤子外面来,满额头的汗,激烈起伏的胸部,还在粗粗的喘息着。
女乃女乃看着,吃惊的问:“天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女乃女乃”他大步过来,拉起坐着的晓寒,就朝外面走。
晓寒一头雾水,她不明白子天为什么这种表情,她被他拉的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出门时,迎面差点碰到一个老年的男人。
那个老年男人怒气冲冲盯着子天看。
子天停下脚步,朝他的父亲点了点头,继续拉起晓寒朝外走去。
在车上,晓寒掩饰不住好奇,她问他:“刚才在门口碰到的是你的爸爸吗?”
“是的。”
“可是,你为什么对你爸爸那样?”晓寒特别难接受子天对他爸爸的态度。
子天不说话,继续开着车前行。
“你看起来和家里人的关系很差?”晓寒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