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一条，谁劈腿了谁就净身出户的……
她的那条好像还更苛刻，不是净身出户这么简单，是……
去死。
对了，就是这个，陆明当时狐狸眼弯弯的瞅着她，说如果她劈腿，她就去死好了…媲…
程小柔深吸一口气，使劲推了叶钧到一边，悲从中来……
“你别害我啊！我在你心里就是个第二名，第一还好好的活着，我一个第二死了，谁赔给我损失！”程小柔几乎是要跳脚，可是被压着，也跳不起来。
叶钧的胳膊揽着过来，搂住了她，该死的睡着过去。
梦里面，叶钧还抽了两下鼻子，好像是抽泣似的。
程小柔看他一眼，他闭着眼，再不动弹，外面那一点光亮照在他脸上，真有一点让人觉得可怜的意味。
学校里面最叱咤风云最了不起，最眼高于顶的叶钧，也有今天啊今天。
主要是这个胳膊，都睡着了怎么就还这么沉，沉的她都抬不动，他是不是故意的啊？
程小柔挣扎了半天，放弃了，看一眼天花板，累死了，眼睛不由的有些眯缝，微微的闭上了一下，又忍不住闭上第二下，想着，再闭上一次，就起来继续抗争……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程小柔醒过来的时候，叶钧还睡着，大概是梦里面梦到什么，早都翻着到地板的那边去了，靠着墙还是睡的踏踏实实，她是被太阳光照在脸上，刺的眼睛痛才醒过来。
程小柔爬起来，想走，想了想，看叶钧窝着睡觉，看的自己脖子都痛，用力拖着叶钧过去床上，他那么重，费了她好大力气，胸前的扣子也“吧嗒”一声蹭掉。
有什么东西“当啷”一声掉在落在地，程小柔去捡起来，是叶钧的手机。
再一看，上面有一百二十五条未接电话。
全是陆boss的。
一百二十五条……
程小柔觉得自己是不是眼睛瞎掉了，陆明打这么多电话？
想象中大概也能猜到他多少火气。
程小柔正想打过去，电话又响起来，正是陆明打来的，程小柔接起来：“喂。”
陆明在那边说：“开门。”
程小柔想了一下，问：“哪个门？”
陆明那边沉默下去，没说话。
程小柔想了想，转身去客厅，开门。
门打开，外面是警察，看的程小柔一愣，再外面，才是陆明。
“是陆太太吧？陆先生报警，现在确定你已经没事，我们就收队了。”一个高个子的警察看着她说。
不知道为什么，程小柔从警察的眼光里面看出来鄙夷……有这么值得鄙夷吗？
高个子警察回头跟陆明说一句，带着人下去。
好多脚步声，程小柔探头出去，看见至少有七八个警察都往电梯口过去。
好大的阵仗。
“小柔，谁啊……”叶钧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还迷迷糊糊的，在门口站定，手惯性的搭着在程小柔肩膀上。
程小柔回头正要回答，身子却被一下子推开，陆明整个人向前冲着，一拳过去打在叶钧脸上，叶钧“啊”的一声向后倒去，直接倒在地板上起不来。
程小柔整个人愣住了，定定的看着面前的桃花眼狐狸。
桃花眼狐狸此刻的眼睛不是太桃花，好像有阴森森的寒意露出来，让人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一下子有了很强大的距离感，好像根本不曾认识过一样的。
叶钧在地板上“哎哎”的叫，程小柔过去拉了他，回头看陆明：“你要干嘛……”
陆明只说：“现在，跟我回家。”
程小柔站起来：“好歹把他弄回床上去。”
陆明转身往外走，程小柔看一眼叶钧，急忙的跟上陆明的步子，两步跳着出去：“陆明，等我一下。”
电梯眼看就要关上，程小柔冲进来，一起往地下停车场过去。
程小柔偷偷看陆明，陆明不说话，她怕的厉害，也不知道怎么才好，只有跟着。
路过停车场，那边的警察还没走完，听见其中一个抱怨说：“大律师就是好，老婆跟人通奸还指使的我们找了一晚上，早点过来敲门不就得了，还以为是被绑架到什么深山老林，休假都取消了，全城就堵着找这么一个人，真是……”
在她所不知道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陆明上车，程小柔急忙跟着钻进副驾驶。
车子开出去，程小柔说：“真不是故意的，就是手机没电了，送他回来，后来困了就睡着了……”
陆明的车子冲出停车场，听见她这一句话，骤然的停在路边。
甩的她几乎是要撞在前面玻璃上。
陆明唇角有些好笑的意味，那样冰冷的让人心寒，只说一句：“他唇上沾着你的唇膏。”
程小柔一拍额头，想了想，伸出两只手，比个兔耳朵的形状：“我错了……”
好好的道歉，再说也是喝醉了，好好的道歉，根本就是个小小的吻，没什么的，陆明是她师兄啊……
程小柔给自己找借口。
对面的陆明看着她，目光却是那样的寒凉，定定的看着她，似乎是要看穿，声音也透着说不清的寒意：“你觉得这样就够了？”
程小柔听他的语气，就觉得不够。
“老公大人，我错了……”
总之道歉总是没错的吧？以前她叫他老公大人，他心情都是不错的。
陆明似乎是眼底破灭了什么，又好像是自嘲，开了车门下车。
程小柔急忙的跟着也开车门下去。
陆明去打电话，她就在一边看着，解释：“老公，我师兄昨天失恋，所以我就带他吃火锅，我这次也没喝醉啊，我就是扛着他回家去，就打算走了，他又发酒疯，又压倒我了，我困的要死，最后就睡着了，真的没什么……”
然而眼巴巴的看和陆明换来的，却是陆明一眼也不看她。
“真的真的，保证没劈腿！”程小柔急急忙忙的解释。
他难道就真的不知道其实什么都没发生吗？不是也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非要她说这么多呢？
只是手机刚好没电了，只是这样罢了。
“程小柔，结婚的时候我说过，如果……”陆明看着她说。
程小柔急忙接着说：“我要是劈腿我就去死，我保证没有，绝对没有。陆明，你怎么就不信我？”
陆明看她，重复一遍：“信你？程小柔，现在开始一切都反过来，是我跟一个女人出去一夜未归，你找了全城所有能找到的关系，就差没封闭了全市找你这个人，我所有的朋友你都找了一遍，我所有有可能去的地方你都去了一遍，你想到了是不是绑架，你也想到了是不是就这样死了捏着手机怕错过绑匪电话又怕我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我不知道，更纠结在我跟那个女人到底什么关系，这世界上有没有纯洁的男女关系，一整晚人都找不到早上在那女人家里找到我，你怎么想？”
程小柔噤声。
看着陆明凶厉的目光，不敢说话。
“说话！”陆明大声。
程小柔小小声：“用刀砍死你……”
“这是你自己说的！”陆明看着她：“现在就去买把刀来，你自己砍，我看着！”
程小柔真不敢说话，一句也不敢说。
显然自己说什么错什么，越说陆明越发火。
陆明发起火来真的好可怕。
好像火影里的九尾变身，同样是狐狸，可是好可怕……
“你还有什么说的？”陆明看着她，问。
程小柔月兑口而出：“能别砍我吗？疼……”
陆明似乎是一下子就被激怒，程小柔看见他的手都在袖子下面握紧，蹦的那样的紧，青筋都露出来，顿时又不敢说话。
“程小柔，我就空出时间跟你玩游戏！”陆明说这么一句。
远处有车子开过来，开车的人是Rose，看见陆明，停车下来，陆明拉开后座的门，上车，程小柔想要跟上，陆明已经关了车门。
程小柔被关在外面，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
很浓很浓，看着车子里面的陆明，陆明不理会她，陆明也不看她，陆明就那样唇动了动，前面的Rose似乎也是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开车。
车子开出去，程小柔在原地站着，半天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感觉。
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车子早都已经从眼前消失，她还是站着，定了定神，看着面前的空，眼前只有陆明开来的那辆车子，也没有钥匙，就这样停在路边，她要去哪里？
无处容身。
被抛弃了吗？
***
身上什么都没有，回去叶钧那里，拿了包，叶钧正在吃早饭。
自制的早饭，很大一份炒饭，里面什么都有点，捧着个盆，吃的挺高兴的，看见程小柔问一句：“你老公打死我了，付我医药费！你昨天怎么跑到我家来的！”
显然对昨晚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程小柔恨的咬牙切齿，去拿了包：“我要是被甩了就都是你的问题！我要精神损失！”
叶钧的下一句是：“我是不是要被开除？”
程小柔才不理他，转身自己先走，还要急着回去给陆明说清楚，陆明其实是个好脾气的人，她最近也觉得能吃的定的，回去好言好语她再好好做饭卖萌，问题不大。
回到家里，要上楼，楼下的物业拦住她。
“陆太太吧？陆先生让我们把这些东西交给你。”物业从前台后面拉出来一个箱子。
程小柔看一眼，是自己的那个拉杆箱，很大很大的拉杆箱。
有些茫然了。
拎着箱子，想上楼，物业拦下她：“对不起陆太太，陆先生说不允许您上楼。”
程小柔“哦”了一声，转身往外面走，觉的好奇怪，心里有些觉得像是一场梦，昨天还好好的，昨天一切都还好好的，好像随时都能挽回，又好像再也挽回不了了。
他怎么就能不信她呢？
他哪里来的不自信，不自信的认为她会劈腿？
他有20亿身家，长得帅的大律师，却觉得她会劈腿？这是什么逻辑？她那么爱钱，脑子又没有坏掉。
程小柔拎着箱子，走出自己曾经认为是家的地方的大门，抬头往上面看，某一个窗子，以前她能来去自如，现在，不允许她进去。
手机没有电，拽着这个去公司也不合适，想了想，程小柔先回到叶钧的家，在外面敲门。
叶钧开门，看见她拎着个大箱子，下巴都要掉下来：“你要离婚了？”
程小柔去给手机充电，一边充电一边说：“给我做点吃的来。”
难得叶钧没有反驳，乖乖的去厨房做饭。
手机好容易开机，终于是打开了。
好多简讯蜂拥而出。
都是陆明发的。
“在哪里？速回电话。”
“到底在哪里？快点回电话！”
“程小柔你到底在哪？到底在哪里！火速回电话！”
……
程小柔看着，深吸一口气。
她从小也是独生子女，可也没有被父母这样盯着过，好像从来也都没觉得行踪要报告给谁，都习惯了，忽然之间被这样看重。
打电话过去，陆明不接。
程小柔抱着手机，想事情，电话却响起来。
一看号码，很熟悉，急忙接起来，对面却是Rose。
“你怎么搞的？陆律师现在很生气，我在鼎峰这么多年没见过陆律师这么大火气，刚才鼎峰所有的高层都已经被叫进去轮着挨骂了一圈了，你真是了不起，你已经是鼎峰的传奇人物了，程小柔，Alice压力很大，人事部被点名批评。”Rose很熟练的八卦道。
程小柔深吸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弄的，我现在也拎着箱子在叶钧家里。”
“你已经搬到叶钧家里？天啊……”Rose的尖声惊叫从对面传过来。
“Rose，谢谢你还打给我，这时候一般人都跟我划清界限了，谢谢你。”程小柔真心的说。
Rose那边干干的笑两声，很尴尬的解释：“不是我要打给你，是Boss让我打给你，通知两件事，第一件事：你被解雇了，第二件事：叶钧被解雇了，不过我独家还有个消息要说，你记得那个业务部的女律师，叫岳佳宁的吗？”
“知道，怎么了？”程小柔问。
她记得这个律师，在业务部颇有点名气的，女律师本来就不多，而且是个美女律师，还是一个很严苛又眼高于顶看不见别人的女律师，还叫她送过文件的。
似乎业务部的律师们都有这个习惯，眼高于顶……
“Boss钦点她合作一个官司。”Rose神秘兮兮。
陆明能接的案子，跟岳佳宁能接的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也不是一个档次，怎么会这么大跨度？
程小柔“哦”了一声。
“程小柔，我仍然看好你，你还有胜利的曙光，先把那个姓岳的干掉吧，烦死了，一下午来了七次，每次都让我进去通报，还有就是，黛咪咪下午已经打了第五通电话过来，还有一些名媛，都纷纷来电，希望近期能安排会面，我可忙死了。”Rose说不上是大气还是泄气的一番言论。
电话挂断，程小柔在原地抱着手机，蹲着没动。
晚上她还是去找一下陆明，如果是真的一段感情，怎么可能说断掉就断掉。
才从欧洲回来没几天啊，就断了？
陆明不喜欢她了？
虽然她也的确没什么值得人喜欢的地方，可是那些温柔的耳语，那些让人心悸的礼物，还有细碎的吻，不可能就这样子没了啊……
程小柔深吸一口气，心里那些酸酸的痛被驱散一点。
回头，看叶钧在那边看着她。
“师兄，你被开除了。”程小柔说。
叶钧“哦”一声，点点头：“也没什么，等你受宠了都会回来的。”
程小柔挠挠头：“可我被撵出来了。”
叶钧看她一眼，说：“还是先吃饭，吃饱了，比较有力量。”
这样的话，真不像是她那个标榜小资标榜品味的师兄说的出来的。
***
夕阳西下，两个无业游民一起在窗台前面看外面的天空。
“师兄，你的房子好像还有贷款没还吧？”程小柔问。
“是啊，怎么了？”叶钧问。
程小柔回答：“如果三个月不还，我连这个最后的落脚的地方都没了吧？”然后悲愤：“夕佳，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去欧洲学音乐……我需要落脚点啊……”
叶钧趴着看夕阳，说：“两个失恋的人还都没有住处，天涯沦落人。”
程小柔也趴着：“我不想跟你沦落。”
叶钧念一句：“我的芷珊……”
程小柔念一句：“我的陆明……”
叶钧伸手搭上她的肩膀：“算了，师妹，没人要就跟我爸。”
程小柔念一句：“我呸……”
对话结束。
***
程小柔打电话过去，那边没人接。
又不好去公司，公司上下所有人都认得她，她会觉得尴尬。
想了想，发了一条卖萌的短信过去，内容如下：亲！表生气，表酱紫嘛！(*__*)Y……
完全没人回。
***
更新……
疲倦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