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律师侧头看她：“挺有空闲的，还有空管别人家的的争遗产，律师执照要是考不下来……你也知道，公司可不养闲人……尤其你这么好福利，还有公司的住房和一日三餐……”
程小柔全部的心碎的巴拉巴拉的……
对介个男人的各种梦幻碎的巴拉巴拉的……哪些帅，那些冷酷，那些人人眼中看到的丰神俊朗，都是浮云啊有木有……根本就是个斤斤计较小气吧啦的大叔……
零落成尘碾作泥……
一阵风吹过，四散无影踪……
***
夕佳被何明阳拉着出现在医院门口，车子开过来，已经有记者围上，保全过来挡开记者，车子艰难的缓缓前行，有记者拍着车窗大声：“顾夕佳！你对于遗嘱有什么看法！支持你小叔还是你父亲！”
夕佳别过头，不去看外面……
车子开进去，大门缓缓的关上，记者被挡在外面，何明阳先下车，过去那边开了车门，伸手给夕佳。
夕佳知道是要做什么，把手伸出去递给他，他拉着夕佳下车，那边闪光灯闪成一片，亮的有些刺眼，都在纷纷抢拍她和何明阳手拉手出现在医院的场景，何明阳拉着夕佳往记者那边看一眼，转身往医院里面走……
最好的角度，留下几个不错的角度，彼此都是黑衣表示肃穆……这样的照片应该留给记者几张，好过他们自己随意抓拍的……
夕佳也熟稔这些，进了医院，消毒药水的味道又泛出来，有些不舒服的……
往楼上走，他们已经是最后一个到的，病房外面套间里面，已经壁垒分明的分开坐两边，何明阳拉着夕佳的手进去，袁若怡带着顾廷麟、井慧心、还有孙维娟和顾明敏一起，在沙发这边，那边只有李婉婷和顾廷烨，难得一见的是，管家阿福也在，静静的肃立在一边，冷漠的眼打量着场上的所有人，好像是鹰隼……
孙维娟正在讽刺着：“怎么什么外人都能来，连个管家都来听医嘱，真是……”又有些不屑：“不够辈分的人都来了，是冲门面吗？殊不知是绿帽子……”
何明阳在门外，略是一停，还是拉着夕佳进门……
那边孙维娟语音刚落就看见何明阳进来，也有些尴尬的……
顾家和何家已经没有昔日那样好的交情，何明阳进门来，袁若怡一句话也没说，动都不动，倒是李婉婷起来一下，看着何明阳和夕佳：“明阳、夕佳你们来了，过来这边坐……还早呢，本来不打扰你们，可是律师说了，要人都到齐，不好不叫你们来……”
何明阳也是客气：“没什么，老爷子对何家的好，何氏都记得，我父母特意说要让我来这一趟……”
夕佳被何明阳拉着，目光落到沙发上坐着的那人身上……
顾廷烨，在边上独立的小沙发上靠坐着，也没有看她，目光沉在一边，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何明阳拉着夕佳坐下，夕佳也就收回目光，跟着坐下……
对面的顾廷麟和孙维娟他们也都看过来，井慧心一笑，有些柔和的开口打招呼：“夕佳。”
夕佳对于对面的几个人，也就只有井慧心还觉得是还好的，也笑笑：“小妈……”
那边有目光带着寒凉，她看过去，是袁若怡……
已经又老了几分，其实也比爷爷顾宪东年轻不了几岁的，头发都是斑白，脸上的周围好像又深，不过是几天的功夫，就成了这样……
袁若怡大概觉得她是个叛徒……明明是大房这一边的女儿，却从小就跟顾廷烨混在一起，是自己跌了身份，连这种时候都是站在李婉婷那边……
夕佳低声开口：“女乃女乃。”
袁若怡却是冷哼一声：“这座位做的了得了，谁刁难了何氏就做在谁那一边，父母生养之情都放在哪里！还有没有规矩！”
刁难何氏的人是顾廷烨，生夕佳养夕佳的人是顾廷麟，现在他们却坐在顾廷烨那一边……
夕佳听着袁若怡的话，心里却是越发明晰为什么爷爷顾宪东不看重大房这一边，的确是有道理，这已经到了念遗嘱的关头，还有空争执谁做在哪里的这种小事，有空不如想想遗嘱最后到底写了些什么，万一不利怎么应对……老爷子说了把家业都交给顾廷麟打理，遗嘱的内容李婉婷应该也是猜的八、九不离十，所以才坐在那里相对的气定神闲……
总是纠结于这样的小事，自然是没办法做大事……
夕佳看对面的人，又看顾廷麟，没多说话，一个个开口叫过去：“爸、妈，姐……”
顾廷麟有了小妻子井慧心之后，这些年倒是精神了不少，看上去好像更年轻了些……孙维娟却是老的很快，五十多岁的女人脸上一下子都添了不少的
皱纹，顾明敏是漂亮了，头发留出来，弄了长发，以前病怏怏的脸上现如今都化了妆，看起来很是靓丽。
孙维娟不屑的瞪视一眼，伸手拉着自己女儿顾明敏：“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没几个人背得起你那罪名！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对父母孝顺，对自己亲姐姐都见死不救！你姐姐差点就死在你手上！对旁的人是什么都可以，连是血亲都不顾，现在叫我这声妈，我还真是承不起！”
还是在讽刺夕佳和顾廷烨的事情……
夕佳的眼底略的一暗，没再说话，何明阳拉着她的手一紧……
她看一眼何明阳，何明阳似乎有话说，夕佳略略的摇头，也就只有何明阳看得清楚，示意别惹事了，何明阳堪堪的压下来……
那边的顾明敏却是接着孙维娟的话，有些柔弱伤心的跟孙维娟说：“妈，你别难过，还有我这个女儿，我毕竟大难不死，现在夕佳这么好这么优秀，就算是她拿走我的一切我也都是不在乎，可她要是做伤风败俗的事情，我身为姐姐也不放过！”说着看向夕佳：“夕佳，报纸上说的那些……”
何明阳却开口截断：“报纸上的都是无稽之谈！”
顾明敏却以为是明阳不知情，有些同情的：“明阳……是你不知道，当年我……”
话说到一半却又停住，何明阳的目光有些冷然，看的她不由的噤声……何明阳冷声：“夕佳是我妻子，没人比我更了解，要是有人说三道四，我也不饶过！”
孙维娟看见自己女儿被这样凶了，急忙的跳出来维护，厉声：“明敏说的都是事实，是有人被蒙蔽了心，不知道枕边人水性杨花，根本就是贱人的胚子！”
夕佳听得心一紧……
很少能听见有人用这样重的字眼，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面都虚荣的要紧，哪有人会说这样的话……贱人两个字已经是极重的了……
何明阳当下就起身，拉了夕佳就要走：“我们今天来错了，您是长辈，可以后何明阳想要尊重你恐怕会很难，说这样的话羞辱自己的女儿，却没想过你女儿已经是我的妻子，你这么说也是羞辱了我，我不能拿你怎么样，现在就走，以后再没交往。”
孙维娟还要再呛回去，那边袁若怡却是拐杖在地上一砸，发出“咚”的一声……
一下子全场静下来，孙维娟到嘴边的话也没说出口，袁若怡的目光冷冰冰的，却是看向孙维娟：“还要闹到什么时候！现在就闭嘴！”
“也是，全场唯一不是顾家人，也完全不用来的恐怕就是维娟你了……”李婉婷的声音婷婷袅袅的插进来，带着几分讽刺：“这要是明阳夕佳走了，律师还没办法念遗嘱，你要是走了，可就真没人留你……”
她本来就喝孙维娟不对盘，孙维娟指着她鼻子骂她的场景她现在还记着，虽然孙维娟已经被休下堂，可是每次看见一样不爽……
孙维娟脸上一时青白交加，卡的说不出话来，伸手指着李婉婷：“你，你……”
李婉婷权当做没听见没看见，低头看一眼表，才十一点的空档，还有一个小时这么久才能知道遗嘱……
那边井慧心开口：“明阳、夕佳，先坐下……还有一个小时，来都来了，要是念不成遗嘱还得再约……”停了一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起来过去拉何明阳和夕佳坐下……
井慧心在夕佳眼里，是个很标准的不算多漂亮可是心底不错的大家闺秀，有些温婉的，看她的样子，也知道这些年过的还算愉快，顾廷麟本来就是耳根子软容易被人唆摆，又没脾气，对人其实是好的……
夕佳先坐下来，何明阳看一眼，井慧心又拉，算是长辈，于是也坐下……
夕佳抽空看一眼小叔，他只是不说话，目光也看过来一下，四目交接又飞快的挪开……
大家全都僵在这里，顾明敏恨恨的看着对面夕佳和何明阳交握着的手，有些凶恶的眼神流露出来，夕佳想，要是没有人在，顾明敏估计会上来撕碎了她……
井慧心有些没头没脑的忽然插进来一句：“夕佳，明年你可能多个小弟弟。”
说实话，夕佳对这个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井慧心看上去是满心欢喜的模样想要让气氛好一点，又好像等着人祝福，夕佳于是笑笑：“恭喜……”
李婉婷也笑：“廷烨明年也会添一个孩子，顾家倒是热闹起来了，这么多年没有小孩子闹，整个宅子都冷清，恭喜啊，廷麟，过年肯定包大红包。”
声音里却没几分是祝福的态度，只是随便说说……
井慧心还是满心欢喜，说：“嗯嗯，这样就热闹了……”
夕佳真觉得井慧心是个好女孩……笑得那么简单……她也想这样子笑，可是怎么这样难，生在了顾家，从小就习惯了看这些争斗，自己是怎么都笑不出这种样子来的……
绝对不可能……
从小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自己不受待见，凡事都察言观色的习惯了……
孙维娟和那边顾明敏的脸色都难看起来，孙维娟更是明显，她现在已经是被讽刺是下堂妇，等着井慧心生了儿子，不管顾廷麟有没有争到财产，也都跟她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
本来她以为凭着她和顾廷麟多年的婚姻关系的维系，两个人感情也一直都不错，顾廷麟从来不敢逆了她的意思，就算是离婚也没什么大不了，没想到顾廷麟闪电结婚，找了那么年轻的一个小妻子，还是名门之后，对她也日渐冷淡，连见面都难，现如今更是井慧心要生孩子了……
李婉婷那边看孙维娟，眉头轻挑：“以前维娟那么多年就生了两个女儿，现在好不容易廷麟有了儿子，是真值得高兴。”
井慧心这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看向身边的孙维娟，孙维娟已经是脸色铁青的，井慧心有些慌张的看自己的丈夫顾廷麟，顾廷麟伸手握了她的手，安抚……
夕佳看着眼前的这些，都这样混乱……
这些人里面，只有小叔，是她想要见到的，可是小叔就在面前，她却不能多看一眼，小叔也是不看她的目光……
明明就这么近，可是什么都不能做，还不若以前，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她赖在他房里睡，仗着是亲生叔侄，什么都不怕，只一心的爱他……
隔了千山万水这么远……
夕佳侧头看一眼身侧的何明阳，何明阳看着面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察觉到她的目光侧头过来看她，低的用只两个人听见的声音：“怎么？”
夕佳摇头，没说话……
那边顾廷烨的目光看过来，看他们四目交视的样子，只飞快的一瞬，就掠过去，没任何动作……
手心里，却已经是捏的很紧很紧……
外面忽然就有些吵杂的声响，门打开来，屋里的人都站起来，外面进来的是王律师，后面还跟着几个人，也是律师之类的，手上拿着一个密封的小箱子，过来，径直的过去这边给他留的一个人的沙发坐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当中的那个箱子上面去……
王律师笑说：“大家坐，还没到时间，还有十二分钟，到了整点开启，我会当着大家的面拿出遗嘱来宣读，遗嘱绝对有法律效力，保密公证过的，公证号码待会儿公布给各位，可以随时查证……”
王律师是顾家的老律师了，所有人都坐下来，王律师看一眼对面的顾廷烨，职业操守让他也没再多说什么……
孙维娟觉得急了，伸手就去拿那文件箱：“反正都要读，现在就打开算了！”
手还没伸到，阿福在后面一手就拎住她的手，王律师也是扑上去护住箱子……
阿福的手只是稍一用力，孙维娟却疼的厉害，急忙的收了手，手腕上都红了一片……
“阿福你不过是个下人！凭什么这么对我！知不知道主仆！”孙维娟叫！
那边李婉婷却是抢一步开口：“主仆？说的真好！跟顾家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却来抢遗嘱，也不想想跟她有什么关系！得了钱还是没得到钱，都没你半毛钱！什么东西！”
说的也是极其严厉的措辞，很少见李婉婷这样……平常她都是尖酸的讽刺，这一次却是真的动怒的架势……
王律师堪堪的护着文件箱子，看孙维娟起来才松开，往自己这边护着一点，脸上有些冷汗擦了，才笑笑说：“这真不是我不提前宣布浪费诸位时间，是真不能，按照法律就是如此……各位稍安勿躁，也没几分钟……”
所有人又都静下来，等着十二点钟一过，王律师看了表，跟各位宣布：“十二点已经过了，我们现在开封顾宪东先生的遗嘱……”
王律师打开密码箱子，里面端端正正的放着一个信封，牛皮纸的，很老式的样子，上面竟然只是封着火漆，火漆上面是一个印章，鲜红鲜红的，看得出是顾廷麟印的繁体，是顾老爷子自己的印章……
王律师公示一下，拆开来，印章上面的火漆便裂开，再合不回去，里面拿出来几页纸来……
白纸黑字……
王律师一行行看过，确定无问题，自己拿着给身后几个人也看一眼，又说道：“遗嘱牵涉人有顾宪东先生的长子顾廷麟……”
顾廷麟目光一亮……
王律师继续说：“还有顾宪东先生的次子顾廷烨先生……”
到这里还算是平和，王律师顿了一下说：“还有顾宪东先生的孙女顾夕佳女士和顾宪东先生的孙女婿何明阳先生。”
孙维娟一下子站起来，伸手就要抢遗嘱：“你这个老不死的胡说什么！我看！”
后面早有人挡住她……
李婉婷心里咯噔一下，袁若怡最为镇定，可是催说：“继续……”
何明阳和夕佳互相看一眼，顾廷烨的目光已经落到何明阳身上去……
整件事最没关系的就是何明阳，怎么会扯到何明阳……
王律师继续说：“是这样，遗嘱分为两部分，其中一部分是李婉婷女士见过的，顾宪东先生亲自写下的，顾氏的继承遗产都归顾廷烨先生所有，可是在此之前，顾宪东先生有加立条款，已经先将自己的私人财产的百分之五十，赠与孙女夕佳，作为陪嫁，给何明阳先生。”
夕佳怔在原地……
怎么可能……
何明阳也愣住，虽然从来老爷子对他是很好没错，可是遗产这样大的事情，还是百分之五十……
王律师继续说：“分给何明阳先生的这一部分主要包括涵盖电子类的股票、基金、现金财产、个人收藏等等……分给顾廷烨先生的主要包括的是顾氏现有企业的大部分股票，具体会有一个明细的划分，划分是我和顾宪东先生生前就已经确定过的，后面的附件是一系列的安排……”
全场都有些安静……
李婉婷飞快的计算……
夕佳看一眼小叔……
这样的分法，相当于把流动资金的部分都给了何明阳，把要经营管理的部分都给了小叔……何明阳拿的其实是很轻松的一部分，却还占了总资产的百分之五十……
袁若怡沉声：“等等！”
王律师抬头看袁若怡，袁若怡说：“不是还有廷麟的部分，怎么没说！”
王律师停了一下，继续说：“是这样，顾宪东先生的遗嘱吩咐说，从遗嘱生效之日起，三年之内，如果顾夕佳小姐和何明阳先生离婚，那么，作为陪嫁的财产部分全部赠予何明阳先生，并且，分给顾廷烨先生的那部分资产要重新分配给顾廷麟先生……”
夕佳有些呆住……
何明阳也觉得诧异，问王律师：“王律师，您确定？我毕竟是外人，老爷子怎么……”
王律师拦住何明阳：“我很确定，我当初一而再再而三的跟顾宪东先生确定过，他说遗嘱的确是这样，并且说，袁若怡女士和李婉婷女士都应该知道原因，与此同时，他还有一封信，是要给您，邀您转交您的女乃女乃李兰静女士。”
袁若怡那边拐杖“咚”的砸在地上：“这个人简直就是恶棍！怎么做得出！竟然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顾廷麟也面如死灰……
夕佳看一眼小叔，顾廷烨没有开口说任何，只是看着面前茶几的一角，眼底已经是快速的算计，好像是沉静，李婉婷的目光扫上夕佳，又看向明阳……
何明阳伸手从王律师哪里取了信，也是牛皮纸的封皮，看上去年代有些久了，拿在手里，王律师身边已经有人递了透明的封装袋给他，放起来密封好……
夕佳的目光直直的看向顾廷烨……
那边的孙维娟却是笑了，大声：“夕佳，你要离婚吗？你要不要现在就离婚！”说着转眼看向顾廷烨，又看李婉婷：“你们敢离婚吗！我倒是看看，这感情能维系多久！”
顾廷麟好像忽然想到，冲着何明阳：“明阳！夕佳她跟她小叔***！确定是事实！你离婚！现在就离婚！”
井慧心听得一惊……
袁若怡的目光也盯着到何明阳身上去：“明阳，你现在离婚，我保证我得了顾氏之后，绝不刻薄何家，顾家何家两家就如同以前一样！顾廷烨怎么做的你也看得清楚！只要你离婚，你的那份不会少，我们这一份我再分百分之十给你！”
王律师在一边说：“法律上，这样也可以，顾宪东先生只要求三年之内不准离婚，没有要求是谁跟谁提出离婚。”
所有人都看向何明阳，连同顾廷烨一起看过去，夕佳有些慌乱的看他，他面上一点痕迹都看不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一切变的太快，根本不清楚怎么一回事，就已经这样……
刚才还说是最局外人的局外人，一眨眼，却成了遗嘱最大的受益人……无论离婚与否，何明阳都得到百分之五十的流动资金，是真正的真金白银，某种程度上比公司掌控权还要诱人……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顺利的接掌公司，可是任何人都能顺利的花钱……
李婉婷急忙的说：“明阳，我保证，顾氏以后绝不会针对何氏做任何事！”
袁若怡却说：“明阳，出尔反尔是太容易的事，他们有过一次，何氏被整的还不够惨？差点就破产倒闭，你还要信他们？”
夕佳定定的看身侧的何明阳，只等他说话……
满室的安静……
何明阳停了一下，抬头，看孙维娟：“刚才你羞辱我妻子，我说我不能拿你怎样要离席，现在我能了，我不提出离婚顾家的产业就归顾廷烨，跟你孙维娟没任何关系……”
孙维娟一噎……
袁若怡急忙说：“孙维娟跟我们没有关系，明阳，毕竟夕佳的父亲是顾廷麟，你要想清楚，顾廷烨是什么样的人，步步算计，你别要听了他的……”
何明阳看向顾廷烨，顾廷烨也看着他，四目交接，何明阳唇角忽的一笑，轻声：“我要跟顾廷烨先生单独谈谈……”
夕佳觉得“轰”的一声，世界坍塌了……
***
所有人都到走廊去，袁若怡来回的走，大房的人都有些急了，顾明敏恶狠狠的看向夕佳：“你这个贱人！勾、引的那群男人围着你团团转很爽是不是！你从出生就没给家里贡献任何！为了你爸爸妈妈才离婚，现在又为了你，我们可能会一无所有！夕佳，你根本不该生出来！”
夕佳低着头不说话，也没听进去几句……
脑子很乱，都是别的东西……
飞快的飞快的转……
她并不笨，她得了那么多奖也知道她并不笨……真的不笨……可是此刻脑子却混乱了……
越是想要理清就越是理不清楚……一切都纠结着……
其实心底，好像已经有了答案，可是总是本能的排斥，于是又把一切重新推算一遍，可是还是那个答案，但她却总是想，会不会，会不会有那么一丝的可能性，小叔不是选择了顾氏的权利，而是选择了她……
这样的概率有多大……
好像小的太小……
渺小的根本看不见……
李婉婷站在夕佳的身边，看着夕佳单薄的身子，低声：“夕佳，我知道你还有决定权，可是我希望你懂事。”
夕佳知道她的意思，夕佳这边也可以提出离婚，一样会让小叔什么都得不到……
夕佳抬头看李婉婷，李婉婷的妆容得体大方，保养得益，一点都看不出年纪来，那样有风华的一个女人，眼底好像懂得她的痛似的，在旁边跟她说话……她知道李婉婷始终都是站在顾廷烨那边的，为了顾廷烨可以牺牲掉全部，可以牺牲掉自己，当然也就能牺牲掉她……
李婉婷说：“也不是第一次，四年前你能抉择，四年后你一样也可以……”
夕佳觉得心里一下子的痛……是的，四年前可以，四年后也就可以……
可是四年前，她全是为了他，他还来追她，说一些不可能的话，说要带她走，就算是莽撞，是疯狂，可是她总觉得是心甘情愿……
四年后的今天不是，是非常明确的，小叔和明阳在里面谈判，小叔会丢下她，如同敝履……
现实摆在眼前，太好抉择的抉择……
如果小叔不顾一切的跟她在一起，那么她和明阳离婚，顾廷麟得到一切，小叔怎么可能答应……明阳如果是要离婚，也就可以当面直接说，根本不会找小叔进去谈……
小叔从答应谈的一刻，就已经是做了明确的抉择……
夕佳的心头又有些痛，侧着抬头看李婉婷，李婉婷的个子高些，还是穿着旗袍，夕佳低声：“可是小叔说过，会来带我走……”
李婉婷眼底一瞬间闪过一些什么，目光透过夕佳的发梢，看到那边站着的人身上去，看的有些怔忡了，低声：“可是很多誓言，注定都不能实现，到最后，只能选择自己在心里坚持……”
夕佳听得有些呆住，混乱的……
只能选择在心里坚持……
她曾经也说过，会爱小叔一辈子，最青葱的年纪，她笃定她会爱小叔一辈子……永远永远……
可是怎么这么远……远的没有边际……
“怎么会有这样的遗嘱……”夕佳轻声的……
李婉婷笑了一下，有些难以言喻的痛在里面，声音略略的怅然：“这才像是那个折磨人的顾宪东，不是吗……顾家的老爷子，顾宪东……”
她的一声，都是因为像那个女人，沾了光彩，别人眼里的她是被捧在手心里宠着，家里的大小事情都她说了算，可她的苦只有她知道，连顾廷烨都没有说过的，那些变态的折磨……
李婉婷的目光却又落到走廊尽头的那人身上……他是知道的，他知道顾宪东所有的事情，可是他不会管她……也不救她，在他眼里，恐怕只有顾宪东的命令才是全部……
孙维娟过来抓了她的胳膊：“夕佳你跟何明阳离婚听到没有！你要是不离婚，我绝对不放过你！夕佳你给我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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