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太阳的人 一O一、妈的 不过了

作者 : 迎接太阳的人

老婆怀孕六个月就一直在家休息不上班了。也是这个原因,丈母娘就隔三差五的来,后来干脆就常住沙家浜,住下不走了。

年二十六,从井上回来就很晚了。到了队上,看到娘们还一个人趴在那拨拉算盘子,不知道在忙啥。换下工衣来,坐下和娘们闲聊几句,再商量一下过年队上留守人员的事儿,一直忙活到快九点,这才起身准备回家。娘们拉住我,从抽屉里拿出工资表,让我签字,同时扔给我一搭钱说“这个月你不少,1960,别急着走了,反正你回家也没事儿。我还没吃饭呢,咱哥俩一起吃点去,今天我请你”。

两个人出来,就近找个小店吃点,吃完就十点多了。揣着钱、拖着一身的疲惫却又满怀高兴的往家赶,想和老婆分享一下发工资的高兴,也想说一下今年过年有钱了,计划一下该买点啥。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着到了家,结果家中早已熄灯休息了。

悄悄的进了家,没敢打搅她们,也没开灯。蹑手蹑脚进了客厅,模索着倒杯水,躺在沙发上抽颗烟、喝杯水,鞋都没月兑就睡了。第二天早上,天还蒙蒙亮就早早的起来了,记挂着队上一滩子的事儿,把钱扔到茶几上,又悄悄地出了门。

上午在队上忙活着分年货,中午又上了井。晚上带着分的年货回到家,家中已是人去楼空,丈母娘带着老婆回家过年去了。一个人无精打采的在家泡了两包方便面,打开电视躺在沙发上看着就睡着了。

年二十八,晚上回到家,天还很早。想到要过年了,家中总该准备点烟酒吧,就想出去买点。打开抽屉翻腾钱,这一翻腾真气不打一处来了,见只有60块钱,其余的全部被老婆带走了。没办法,出去到小卖部买了一条烟回来,手里还剩了20块钱。

拿着这20块钱,越想越窝火。回到家,一个人在家冷冷清清的,打开电视看着,也不知看得是些啥。抽着烟,听着肚子里咕噜一声,这才想到还没吃饭。用眼把屋里四处瞟一下,琢磨着吃点啥,最后想到了今天刚刚分了十斤牛肉。心想,也不用化冻了,干脆整块扔到锅里煮牛肉吃吧。

煮上牛肉,回来看着电视,一会儿的功夫,闻到香味了,心里也高兴起来。站起身来去倒杯酒回来,坐下慢慢喝着,等着一会儿吃牛肉。一边喝着一边想着等会儿怎么好好吃一顿,谁知到一杯酒下肚,也闻不到香味了,也听不见动静了。跑到厨房看看,嘿!真是屋漏偏逢连日雨呀,停气了。用叉子插一下锅中的肉试试,也就表层两公分左右化开了,里面还冻着呢。懊丧啊,肉是吃不成了,又倒了一杯酒,抽着烟,空月复喝了两杯酒,躺在沙发上睡了。

年二十九回到家,想到了锅里的牛肉,赶紧开火煮上。结果,还是闻到香味了,一会儿又没动静了。气的一个人在家上蹿下跳,抽着烟在屋里转悠,这屋走到那屋,那屋走到这屋,叫骂不停。折腾够了,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大火气,跑到厨房看看锅中的肉,弯下腰去啃一口,没法吃呀,大声骂道“妈的,你们不让我过,我也不让你们过了”,开开窗户,把杯盘碗筷全部从窗口扔了出去,还觉得不解恨,端着锅连同锅中的肉开开门一起扔了出去。又饿着肚子过了一夜。

年三十晚上,大队会餐,在队上吃点喝点,和坏种一起回家。走在路上坏种就说“兄弟,别回家了,回去也是你一个人在家,去我那吧,我家还我爷俩呢,比你那热闹,咱哥俩喝点”。

我也觉得一个人回家没意思,就随同坏种到了他家,结果喝着酒被坏种唠叨了半天。说我过的失败,自己在这拼死拼活的干着,老婆跑了,过的还有啥意思呀,家不像家的。本身这几天来井上、队上的忙活,回到家也没能吃口饭饿着,心中就有火,被他这一通说火儿大了。在他家待到十一点多,喝的也不行了,也不知道心中怎么琢磨的,想着过年了,怎么说家中也得有人气,就想回家,说啥也不再他家待了。坏种没能劝住、拉住我,自己回到家,躺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自己抱着酒瓶喝上了。喝到四点来钟,自己又干喝了一瓶半二锅头。

天还不亮就晃晃悠悠到了队上,四周静悄悄的连个人影没有,远处已有隐隐的鞭炮声。自己开门坐在队部,点颗烟,两眼直直的看着房顶,脑袋里空空的却又思绪万千。总想去抓住点啥,却始终捉不住,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趴在办公桌上睡过去。等到被吵吵嚷嚷的拜年声吵醒已是八点多了。迷迷糊糊的站起来,揉揉眼,晃晃悠悠找间宿舍进去倒头就睡。中午被娘们叫醒,去了他宿舍。看到小凤在他身边,我就呵呵笑着,拍着他肩膀说“你个球玩意儿真有福,我妹子在这陪着你,老子现在有家难归呀”。说着打个哈欠,伸着胳膊伸个懒腰,拍打着口袋找烟。

小凤抿嘴一笑说“姐夫,你别生气了,我大娘就那么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姐也是,大过年的把你一个人扔这里。你俩在这等着,我做两个菜,这宿舍里简单,就不那么多讲究了。反正大过年的也没啥事,姐夫,晚上你也别回家了从这一起吃了再回去吧”。

我点点头说“行”。娘们掏出烟来扔给我一颗说“哥呀,咱他妈的不和她过了,竟敢把你一个人扔这里,等回来和她离婚……”。

一句话没说完,小凤回过头来白了他一眼,娘们赶紧住嘴不说了。我一看哈哈大笑起来,说“怎么了,兄弟,咱也有怕的时候呀”。

娘们刚想说点啥,坏种抱着雯雯进来了。一进门就喊“好哇,又找到混饭的地方了,土匪那娘们跑了,我正愁得慌呢,看来今中午不用回去自己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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