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太阳的人 四、重返学校

作者 : 迎接太阳的人

“你多少钱收的”?

“那你就别管了,你多少钱要吧”

“40”老板看了看我说。

我当时脑袋都大了,我的妈呀,心里掂量着,一个刚参加工作的,一月才38.5元呀,他一开口就是40,说明这酒不止40。

我摇摇头说“不卖,你糊弄傻子呢,看我小孩子好糊弄是吧?我今天为了这瓶酒费了半天劲不说,还把身上掏干净了才弄来的,还耽误我收瓶子呢,40还不够我收的钱呢。”

店老板笑了,说:“小子,糊弄谁呢,把你那破车子搭上也不够这瓶酒钱。”

这句话使我更加坚信这瓶酒值钱了,于是连呼不卖。

……

经过一阵的讨价还价,以98.58元的价格把酒卖给了他,自己就觉得捡了个钱包似的,卖了个天价了,当时要不是还在他店里我能手舞足蹈跳起来唱起来。把钱往兜里一揣乐滋滋的往外走,还没等走出门,店主又把我叫住了,说“小伙子,别忙着走啊。”

听店老板叫我,不由的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看看,心中有点惊慌。右手本能的紧紧捂住装钱的上衣口袋,以为他要反悔,说道:“怎么。你要反悔呀”?

店老板看我这样,摇摇头笑了,连连摇手说“不不不,你别想多了,我没那意思,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下。”

“商量啥”?我有点疑惑还带有点紧张,毕竟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儿。

店老板乐呵呵的说“别紧张,我不要你钱,再给你10元,不过和你商量一下,以后再收到这样的瓶子给我送来,每个瓶子我给你40元”。说着伸手递过来两张工农兵。

当时我就有点愣住了,心的话这伙计是不是傻呀,一个瓶子给我40元,吃饱了撑着了吧。但是想到只要不找我要回钱就行,何况说还再给我10元呢。于是很爽快的答应着“行,不过这种瓶子哪一辈子能遇到可说不准”。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接过店老板递过来的10元钱。

店老板依旧是乐呵呵的拍着我肩膀说“来,坐下,咱慢慢说”。随同店老板坐下后,他还给我倒了杯茶,其实茶的好坏我根本不懂。为了能赚到钱,只得耐着心性坐在那听他慢慢的和我说着,比划着瓶子的样子。并指点我到什么地方去收有可能遇到,又告诉我收什么样的瓶子,拿到他这里给我多少钱。听他说完,我都有点懵了,我的妈呀,最少的他给我一个瓶子20元,我简直疑心自己置身梦中。

走出店来,我就想这小子肯定没啥好事,但是想不到他要做啥,回过头来再一想,管他呢,反正他给我的钱很丰厚,就照他说的试试看,也是条发财的路。

拿着这些钱,心想何不改善一下生活呢,就到菜市场去割上两斤肉,买一只烧鸡、两斤肴肉,再买点时鲜的菜。回到家给了母亲80元钱,看到这些东西,把妈吓坏了,直问我是从哪偷的。

见母亲一脸的惊愕,像是我真的偷得这些东西的表情,我也就毫不隐瞒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父亲在一边说“他收那些瓶子去是造假,灌上水,封起来就卖个高价,坑人,你可不能去给他收啊”。我这才明白了。但是也没有听父亲的话,还是照店老板方法去收了一些他想要的瓶子,但是再也没有收到过茅台

过完了年,浪浪荡荡收了半月的酒瓶子,邻家的大哥来找母亲说要组建个建筑队缺人,问问看我能不能去。反正在家也没有个正式职业,又加上盛情难却,不好驳面子,就跟着大哥到了建筑队去。

开始是跟着学和泥,慢慢的开始推砖、拉沙子、递兜子、收拾脚手架等啥小工的活儿都干,每月给70块钱,实在无聊,真不如自己收酒瓶子来钱多还自在,怎奈不好驳大哥的面子,就这样混了两月有余。

终于,四月中旬,学校开始预考了。我们那农村里,为了提高升学率,自己学校提前考试,考在前10名的考重点高中,后10名的考中专,再后面20名考普通高中,最后的干脆啥也不让考,就在家等着拿个毕业证就行了。父亲出面到学校找一下,我去参加预选考试。

考完了,自我感还考的不错,在家等消息,见同村的同学都陆陆续续上学去了,自己却是杳无音信。又让父亲陪同去学校问考试情况,见到校长,还没等开口,校长就对父亲说我考的不好,没能预选上。我一想,到底是自己在家学的么,考的不好也是无可厚非。父亲就和校长说让自己先在学校混着,等着考招工,校长也说我家是非农业户口还可以考技校,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再次返校,起初几天还行,感觉挺新鲜似的,发愤图强好好学习。过个十天半月就不行了,由于自己在社会上滚混了半年之久懒散惯了,再坐在教室里就觉得浑身别扭不得劲儿,上课不听讲、偷偷的点上烟戳弄周围的同学,搅闹课堂。这些事儿很快就被班主任知道了,班主任就找我谈话,也许是班主任真心的想告诉我,也许是他说漏了嘴,我知道了这次预选考试其实我考的不错,够上考重点高中的,是被人送礼顶替了我的名字。这次我没有悲伤,心中暗想,他女乃女乃的,你们顶替我考学,我就捣乱让你们学不好。因此整天就琢磨怎么捣乱,只是做的隐蔽一些罢了。

我们那地方多数人家自己擀鞭炮,拿着这事儿当是一种副业,年底的时候就都搬到集市上去卖。小孩子经常在街上拿着放几个,比比谁家的好,我身上自然也不缺这东西。

晚上上晚自习,经常性的停电,一停电就把两张课桌并起来,点上煤油灯分小组凑一起学习。这天晚上,又停电了,一组的人都在学习,我是戳弄谁人家也不理我。感觉实在无聊,就一个人溜出了教室,四处游荡。随手拾起块小砖头一扔,惊飞了几只麻雀,模模口袋掏感觉口袋里有十来个鞭炮,顿时心头一亮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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