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传奇 三一一、无助时刻

作者 : 格言

小便之后,憋的感觉没有了,给冷风一吹,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冷。花想容冷得牙齿咬得格得得地响着,全身一直打着哆嗦,嘴里一直吸着冷气。她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肩头,尽量地把身体往小地缩,缩成一团。这样,可能在心理上,感觉温暖的感觉会来得更快一些。

她模了一下倪子布的身子,全身也是冰凉的。他的衣服硬得象是铁块一样。手一模底上去,发出很响的声音。

整个车内,没有一点热的感觉了。

车开着的时候,有发动机产生的热量,有人身上的热量,空调也起作用,也许跟时间还是白天有天,所以人并不感觉到冷。到了夜半三更的时候,所以的车都熄了火,车又停在差不多快到山顶的地方,山风裹着雪,当然是冷得受不了啦。

这座山有多高。不知道。但花想容去过华山,那里就是夏天还有积雪没有化尽。白天上山当然是热了。那是人们登山时身体产生的热量。只要人停下来,立即就感到了山里的风的厉害。吹到人身上,透心地凉。现在在这座叫不上名字的山上,花想容感觉到这两座山差不多。要论起海拨,可能差不多地高。所不同的是,那是一座名山,非常地险要。而这一座山,只要相对平缓一些,又在万山之中,一直这么慢慢地往上上着,所以人们一般容易忽略它的高峻。

花想容往倪子布的身边靠了一靠。不过一点作用也没有。倪子布是因为睡着了,所以他可能感受不到静夜里的寒冷。她花想容因为醒着,所以要感受更多的痛苦。

脚冷,腿冷。

人对冷的感受,首先是从腿和脚来感受的。可能因为腿在身体的下部,脚又在下部的下部,距离心脏太远,血液不容易流通到那里,所以它们最先感到了寒冷的可怕。脚冷的感觉,是一种刺痛,一点点一地,往人的心里钻。让人难受。它来得并不猛烈,可是持续不断,一轮一轮地冲击着人的神经。

痛苦的感觉,太花想容难以入眠。

说起来花想容还比较好一些。她在冬天还穿着棉裤。不是那种自己做的或者是军用的那种棉裤,而是现在街的卖的羽绒的那种。很窄,外面再罩一条外裤,一点也看不出来穿着棉裤。本来出来的时候,花想容是要换掉的。倪子布挡住了她,说:“别换了,你的胃不好,要穿暖和一些。山里边很冷。”

花想容当时还不信。以她的想法,山里倒道不是在这个地球上了。离西安才百十公里,距离不远,不可能跟北冰洋南极洲一样,冷得让人去不了。

倪子布说:“你就不要犟了,好人说话你不听,总是由着性子来,不吃一点亏,你是不肯停下来的。”

这是倪子布的老生常谈。他老说这样的话。总是以为自己什么都经见过,什么都明白。可是在花想容看来,他不过是一个山里出来的,只换了一身城里人打扮的山里的人,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许多东西他并不懂,只是爱显示自己,以为自己什么都明白。这是男人的虚荣心,用教育别人,来掩饰自己的无知。

自从花想容胃痛以后,倪子布就用这样的方式,关心着花想容。

他有他的理论。以为胃病是因为病凉,或者是受了凉风凉气。只要穿得暖和了,就会好了。他总是让花想容穿上厚厚的衣服。吃很热的饭菜,以为这样就会把胃病治好。

在花想容看来,这简直是农民老太太的治病方法。老天,这种方法要是能治好了胃病,那么医院就该关门大吉了。岂有此理。

不过花想容也不会顶撞倪子布。这种不太恰当当的关心的方法,也是一种关心。比起那种不理不睬的人来说,还是好一些。花想容见过周围攻的邻居的男人,老婆在家病得在床上滚着哭着,可男人去外面和别人打牌打棋了。别人让他回家去经管着老婆,竟然回答,回去了也没有用处,病又没有办法代替。听着叫着滚着烦,不如远远地躲开心净。

这是什么话?这种想法,也许是真实地,可说出来太让人伤心了。一点也不知道关心别人。心也太狠了一点。

倪子布在这一点上就好一些。尽管他有一点婆婆妈妈的,关心起别人来象一个老太太,可总比那些狠心贼让人感到温暖。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现在,也是一个人睡着了。呼呼地睡得正香,一点也不知道花想容冻得半夜睡不着。

花想容本能地把两种脚在一起碰着。这是冷得实在没有办法了的办法。活动一下,也许可以产生热量。

没有,一点也没有用处。麻木的双脚本碰在一起,很痛的。痛和冻的感觉,同时折磨着花想容。

实在冷得受不了啦。花想容就月兑了鞋子。把自己的脚从皮鞋里拿出来,放在倪子布的衣服下面。自己靠在车窗的另一边。

穿着这样的鞋子,好象可真是好看,可是在这样的地方,一点也不实用。冷,唯一的感觉只是冷。

脚放在了倪子布的身上果然好多了。花想容现在象是一个山里人一样,把自己的双手袖在自己的衣袖之中,借此方式来取暖。这是她从电影中看来的动作。当时看着觉得非常难看。为什么那些山里人要保持这样的一种动作呢?这样子很象古代人把双手袖在衣服里。现在花想容明白了,他们是要取暖啊。冷得实在受不了了,他们自然而然地就会发明这样的一种取暖的方式。

一对大人的脚和腿,放在别一个人的身上,那是有一种重量的。压不到一会,倪子布那边就有反应了。他用双手把花想容的双脚从自己的腿上取下去去,嘴里咕嘟着说:“臭脚站丫子拿一片去,压死个人了。”

花想容差点笑出声来。

就是在睡梦中,一个人的身体,也是无法承受另一个人的一对脚的重量。那么一点重量,就压得让他不舒服到要醒来的地步。平时,一个男人要对一个女人好,或者一个女人要对一个男人好,不知道要克服多少不快,才能一辈子白头到老了。可见,人的承受力是很小的。

花想容静静地呆了一会。估计倪子布睡着了,她又把自己的双腿拿起来,放在倪子布盖着的衣服下面。这一次她聪明了一些,不是放在丈夫的腿上,只是放在他的腿的旁边。这样,既可以取暖,也不会因为重压让他醒来。

肚子也饿了起来。

越是寒冷的时候,人的消化能力越强,越是饿的时候,也越冷。

花想容爬起来,趿拉着鞋子,模索着倪子布买来的方便面。方面就放在倪子布的面前,那里有一盒烟和打火机,还有几袋倪子布买来的方便面。烟放在那里,倪子布其实是不太抽的,那是摆个样子。有人坐车了,是要用的人,倪子布就会给他们敬烟,有时自己也抽上一根。为了怕上瘾,倪子布的身上根本不装烟,那样只是在办事的时候太陪人抽,平时,他根本不粘。

花想容模来方便面,第一次,象她的女儿和丈夫一样,把方面便袋子拿在手里,用两只手轻轻地揉碎,然后用牙齿咬开袋口,从里面捏出一点来,放在嘴里吃着。咯崩,咯崩,声音在暗夜里显得十分清楚。花想容觉得满世界的人这时都听见了自己咬方便面的声音了,所有的人也知道了自己在吃这种她已经说了无数次的拉圾食品。

第二天,花想容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

红艳艳的太阳光,照着山野和大地。在山顶上往下看,白雪落在松树上,形成了美丽的树挂。绿色和白色对比鲜明,显得十分好看。平时,这样的景色,只能在图画中看到,东北人画的那种冰天雪地白山黑水的画儿。现在,花想容已经看到了。

倪子布已经醒了,也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可能又跑到周围攻的村子里去了。他一到了农村,本事就显得大了许多。和农民打交道,他象个城里人,可心理上,他又是一个农民,对农民又非常懂,所以到了那里,都受欢迎。

花想容坐在车上,看着车前车后的人们。

在夜里在车上睡了一晚上的人们,现在都爬了起来。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谈论着路什么时候通,路政部门为什么不想办法,这样的国道,一堵多少个小时,没人管,这正是官老爷们的可恶。他们只知道贪污**,正经事情没有干过几件。

在积雪很厚的公路上,有几个年轻的人,正在跑着闹着,也许他们是南方人,没有见过北方的大雪,也许是他们想起了童年的时光,也许她们现在就是为了引人注意,嘻嘻哈哈的,一副欢乐的样子。

反正有司机和公交车该送他们去他们要去的地方,他们才不会为此而着急的。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寻找欢乐并享受欢乐。

这是典型的年轻人的心态。

倪子布从前边回来了。他带着几个农民样子的人。有一个的身上背着一条铁链子。花想容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倪子布告诉花想容。前边已经有车开动了。那是有防滑链的车。据说是因为在两公里以外的地方,有一辆大货车因为车子打滑,横在了路上。挡住了东西穿行的车了。但是,这辆车装的货物很多,又滑到了路边,所以没有人敢动它。不过路没有堵死,说是小车也许可以经过。

倪子布拿起千斤顶,指挥着那几个农民,为自己的车子装上防滑链。花想容下车来看着他们。其实装这个东西也很简单,就是用绳子把它们绑在车轮子上就行了。农民们干得很快,看样子他们蛮懂的。装好了,倪子布摇着了汽车,让一个农民坐在车,给其他的几个农民一人一根烟,就开着车子往前钻。

果然,有汽车已经发动了。

不过都是小车,或者是空车。那些装满了货的大货车还是停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倪子布的小汽车,现在显示了它的好处。很小的一个空隙,它就轻松地钻了进去。它钻进去了,插在了别人的前面,气得别的司机用粗话骂着,一点办法也没有。

坐在车上的农民,是个不伙子,一边抽着倪子布的香烟,一边告诉倪子布可以从一条废弃的老路上,开十几公里,就可以再上新路。

花想容现在才明白,原来倪子布出去,是找了一个向导,还租来一条防滑链,五十块钱。

在被雪盖得严严实实的旧公路上,倪子布的小车往前走着。几个很窄的地方,倪子布吓得不敢过了,那个农民说没有事,他开拖拉机常走这里。拖拉机能过的地方,小汽车也一样

地可以过去,不用害怕。再说现在天寒地冻,根本不会出来陷落,一点也不用担心。

走了一会,那个小伙子竟然要开一会车。倪子布吓得什么似的,告诉他到了平处,可以让他试试,现在不行。你一个开拖拉机的,能开汽车吗?花想容也嘲笑着。

小伙子咧嘴笑着,擦着嘴角流下来的哈拉子,一副开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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