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传奇 一九三、激情岁月

作者 : 格言

在人的成长过程中,什么东西最重要?有人说是遗传,有人说是环境,也有人说是个人的生存的意志。是那一种因素在人的成长中,在人的命运中起着决定性的困互呢?它是一种吗?它是两种吗?亦或是多种因互在人的成长中都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当然思考这个问题的人不多,因为它是一种出力不讨的活儿,也许用了很长的时间,有用了很大的精力,思考也不会有满意的结果。

但是在真正的生活中,每一个人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命运的的重负,也经受着**的折磨。就是在梦中一样,想要的东西,它总是那样姗姗来迟,而我们讨厌的东西,也总是那样的烦人,明明知道人们是那样地烦它,可是它就是不很快地退出历史的舞台。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也没有办法赶走。人生就是这样,一直要经受这样的磨炼。可是当一个人磨炼得快在成熟的时候,差不多一辈子也就过去了。过去了的都是好日子,都是令人怀念的好日子,美丽亲切的回忆。可是令人难过的是它在我们的生命中,一去不再复返了。命运之神,总是把那些美好的东西带离了我们的生活。

花想容现在就处在一种怀念之中。她非常地怀念在学样的时光,怀念那些过去了的日子,怀念那些亲爱的同学,也怀念那些不当时她很讨厌而现在很喜欢的老师。

事情是由和师傅的一次谈话引起的。

师傅升成厂长以后,比以前忙多了,很长时间看不到他一次。他基本不到车间来,花想容去厂子里,也好几次没有见到他。其实花想容也没有什么事,她搞的是团的工作,在工厂这样的工作就是一个样子货,做做样子给人看的。工厂的工人,很实在,大家生活在城市里,见多了世面,也见多了大人物,对一些乡下人感兴趣的事情,他们不感兴趣。

工人们感兴趣的是两头。

一头是最大的,抱括联合国,美国前苏联这些大而在地球上几乎放不下的国家和人物。另一头是他们的顶头上师。比如一个市长大家可以拿他的名字开玩笑,把他说得一毛不值,可车间主任和厂长大家不能不对他客气。因为这些人物决定着一个月的奖金的发放,迟到早退和病事假。如果和他们搞好了关系,就可以弄到不少的好处。如果关系处坏了,那么日子就难过得多了。他们会天天给你小鞋穿,给你脸色看。听说企业要优化结构,以后要搞下岗什么的,凡是领导不喜欢技术不行脾气不好受惹事生非的人物,将来都是要被淘汰的。

这些消息,对人们的影响很大。听说沿海一带已经搞起来了。传到内地来是迟早的事,来了以后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狼来了的传说总是让人害怕,而最前害怕的人们总是那些老实的胆小的平时很听话的。但听话的人物一般技术很平平,在厂子里上班,不会有什么出色的表现。因此,这些人一感觉到这个矛头,就会用她们的方法来给末来修桥补路。

自从师傅被提拔成厂长以后,花想容在车间就很成了个人物,平时很受人注意,很多人关心。在一般人看来,一人得道,仙及鸡犬,花想容是师傅当工人时最后一个关门的徒弟,一定会得到师傅的宠爱。车间那么多人,来的年轻女孩子也不少,可她们都没有机会给师傅做徒弟。因为车间一来了人,师傅分配师徒的搭配,总是先想到别人,想到别人的长处和好处,最后,常把自己也可以带徒弟给忘了。可在一般人眼时不是这么看的,他们认死了: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主任认花想容做徒弟一定有着深层的背景或关系,要么是亲戚,要么是朋友,要么是花想容有政治背景,比如说她的男朋友是公司或市上某位领导的公子。最后打听的结果是花想容什么背景也没有,是个刚从中学毕业的孩子。这样的年龄和经历,让人们无法可想,因为把这两个人的关系扯到男女关系上,实在有点缺德。当有人往这方面扯的时候,总是有厚道的娘们阻当说,说这样的话真是太缺德了,人家小花才十七还是虚岁。

但是有一条,人们还是承认的,那就是花想容和主任有缘,是什么样的缘的,大家说不清,因为他们年龄上象父女,平时关系处的象大哥和小妹。一个男人凭什么可以让一个小女孩子没大没小地跟自己开玩笑而处处让着她?要知道主任在平时在别人面前可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见到一个大人一个成年的男人不害怕不客气,这也应该有一定的理由的。有什么理由大家说不清。但说不清楚的东西,你不能不承认它的不存在,因为它就是一种存在。

师傅在厂子的时候,大家对花想容的客气就表现出来了。一说起车间主任,大家不说主任而说你师傅,好象主任和花想容的关系较和大家的关系要亲密一些。这些道理花想容当时没有注意,也没有思考,现在一想,这说明大家对她和主任的关系看法是有一个特别的意味。

后来主任成了厂长,大家在厂子有事了,特别是女工们,都喜欢来和花想容说一下,然后再问:“这个事你能不能去和你师傅说一下?就当帮姐姐一个忙吧。”花想容很单纯,别人一说她就真的跑去找厂长了。可是厂长是忙人,去也找不着,然后只好回来告诉人家,“等我以后遇见了我师傅再跟他说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大家寻的都是一般事务性的事情。在厂里各科中,谁不知道新厂长是三车间上来的,所以牵扯到三车间的事情,一般都要来请示一下厂长,怕的就是得罪了厂的的朋友或是亲戚。请示厂长的时候,厂长忙的时候也好,最后请示的人也懒得请示了,干脆自作主张地放宽一下尺度,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这件事也就过去。

结果是上下高兴。

可是以前求过花想容的人不知道这个情况,还真以为是花想容专门去和厂长说了这事,厂长持意地打了招呼,事情才办得这么让自己满意。以后她们见了花想容格外地客气,热情,女人们的热情就表现在打招呼上,也表现在没事了小姐妹们弄一些小吃的玩意,大家嘻嘻哈哈地在一起玩一会乐一会。

当然,花想容是个老实人,人家问起托过的事情时,她会老老实实地说,“哎呀,我专门去找了师傅,可是他人不在,所以没有说。”

别人当然不信,为什么呢,专门去找了,厂子也就那么大,怎么会找不着?现在到处是电话,打一个电话,不论在那里不是找着了。噢噢,最后大家明白了,这是人家怕对厂长影响不好,故意这样说的,怕的是以后更多的人来找,厂长忙不过来。

大家对花想容更感激了。

想不到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圭女圭,办事这么实在,嘴巴又这么严实,一点口风也不透,真是一个当官的料子。谁让人家的师傅就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呢。平时,这个人只会见人笑笑地打招呼,说话声音也不高,可人家脑子好,会巴结上面的人,也不得罪下面的人,你说说看,这样的人不当官,谁能当官。

更大的事情又来了。

公司进行人事变动,师傅一下子成了副总经理。

这是一个大公司,下面有几个分公司,三个场,有四个车队,加上市场,有近万人。这么庞大的公司,在里面当一个小小的科长,也是了不起的。本市的各个公司中,要提起来,谁不知道本公司的牛气。光工会就养着几十个文艺方面的人才,一遇到大的活动,出尽风头的当然是运输公司。

师傅当厂长还不到二年,竟然一下子升成了经理。别的副总经理有干了十几年二十年的老革命,可真到现在,还不是在那个位子上蹲着。因为这个系统,到了总公司就到顶了,不能再升到别的部门去。

可是师傅的运气就物别好,只用了几年功夫,就会一个工人成了班组长,再成了车间主任,厂长,现在又成了公司的总经理。有几个有能有他这样的好运气呢?想起这些事情来,真叫人惊奇。

都市是一个产生传奇的地方,每一天都在发生着新的故事,每一天都有新的主人公登上这个舞台,上演他们或悲或喜的戏剧。

师傅的传奇经历,让花想容浮想翩翩:以后摆在她的面前,是什么样的一条人生之路呢?是象师傅这样一帆风顺吗?是象师傅这样让人嫉妒得发疯吗?

这个消息也让整个车间的发疯。一个修理车间,在公司本来是默默无闻的,一下子出了一个副总经理,这是让大家多么自豪的一件事情啊。

有人来向花想容道喜了。

花想容不明白,师傅升官了,跟她有什么亲系。她还是个徒工,刚进厂子没有多长的时间,要想成为一个技术熟练的工人,象父亲那样,不知样还要多长的时间。

来的人故说神秘地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大家都在下边传开了,你师傅升了副总经理,三场的厂长马就是你师兄了。你想啊,你们是一个线上的,你师傅升了,提拔你师兄,他成了厂长,这个车间主任会是谁的?”

花想容想了一下,车间里本事大的,人缘好的人多了。算来算去,也不可能是她。

于是她说:“我不行,我刚进厂子,什么都不会。师傅官做的再大,也跟我没关系。”

“傻了吧你?”来的人小声地对花想容说,“当官当然要本事,但更重要的是要自己的人,要自己放心的人。别人本事再大,你师傅也不会用,相反,你本事再小,他还是看你好。只要你努力做对了,保证会得到升迁的。”

花想容不明白。

“你师傅升了,我听说你师兄和以前的两个徒弟当天就去给师傅道喜了,去的时候每个人都拿了很重的礼物。送礼没有别的目的,也不是要你师傅力什么事,只要表明你们是一伙的,心最近,感情最好就行。当时他们没有叫你去,大约觉得你是小孩子,现在,你自己去。让你师傅想起还有个你跟他是一心的。”

花想容想了一下也对。这个人的话说得花想容心里砰砰真跳。这么些事情,这么些道理,没有人家来说,自己真的是不懂也。

唉,人世间有许多的学问,它原来在暗处,不用心,不是关系特别好,根本没有人教你。师傅升了。花想容回家跟父亲讲了。老人家竟然说,“好好当工人吧,当官跟做买卖一样,一会涨一会降,谁知道将来会得到什么。这种事让人不踏实,心理没底。你一个女孩子,老老实实当个工人是正经。”

现在把来跟她献计的人的话和老父亲的话一对比,花相容马上就明白了,老父亲是多么地落后和无知。人活一辈子,要的就是轰轰烈烈,能活得让人敬重,能活得得劲,能活得值,那才是了重要的。要不,跟一棵草一样,活着没有知道,死了也没有人知道,那样有什么意思啊。

花想容把这个事想了几天。其实也没有想,女孩子的思考,基本上是想象。她在想着如果这

件事办成了,会是什么样子。自己以后会干什么?会是一个厂长吗?也许还会更大一些。自己现在已经是党员了。当初入党的时候,师傅就说过,当工人时好入,要在机关或地行政上,入个党很难的。难别越高,入党越难。现在想一下,师傅说的对。工人中要求入党的人本来就是多,入了意义也不大。更重要的是上边对基层入党管得就不严,一般只有好好表现几年,差不多就入了。

有这样的一个资本,再加上有师傅的提拔培养,说不定她花想容将来也会成为一个政治明星,会干出一番让家里人让同学让同事都觉得了不起的事情。想着想着,越想越多,花想容的热情给自己的想象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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