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传奇 一三三、逃而不脱

作者 : 格言

女怪带着倪艾来到了绝壁之下,顺着一条小路跑过去,便来了到了山下的原始森林。在这里生长着各式各样的原始的杂木,许多的树木,倪艾根本就认不出来,也叫不上名字。女怪却一一能叫得出来,并且知道它们的用途。看得出来,女怪对大森林里的事,非常精通。

一路走着,女怪几乎是小跑着。大森林好象是她的家,在这里边,她快乐得好象个孩子。随便见到一种东西,一咱植物或是动物,她总是能想到它们的用途。

见到一根枯藤,女怪抓起来,一口咬断了,从那藤中流出很多的黄色的汁水,女怪便张着嘴巴,把那些水汁接到了嘴里。倪艾不明白,山下就有清澈的泉水,为什么还要喝这不开始的水。女怪便把那根枯藤递给倪艾,倪艾一尝,哈,原来这藤中的水是甜的,象蜜一样。在这样的水汁中,还有一种少见的清香。在夏天喝着它,有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女怪还有一个本领,那就是认识很多的野果,见一根藤蔓,或是一棵大树,她就走过去,轻轻地一拉,那下面的红色的果子就露了出来。看到一棵大树,上面有红色的果子,她一眼就能认出来这种果子有毒还是没毒,能吃还是不能吃。以前,倪艾以为在深山里面,人一定会给饿死。可是现在跟着这个女怪,这才明白,山里边原来到处都是可吃可喝的东西。山里也是一个世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话说的没有错。只是不熟悉的山里这个世界的人们,不懂罢了。最令人奇怪的是,这个女怪的方向感,是那么的准确。刚才在山顶上看到的那树黄亮亮的杏树,女怪下了一座山,又过了一条沟,然后再上了一座山,竟然一下跑到了这个树的下面。倪艾跟着女怪跑,一会儿早糊涂了。可是女怪,只要抬头来看一看太阳,就准确地找到了这棵大树。

树上的杏子已经熟了。女怪边树也赖得上,她只抱着杏树摇了一下,那些黄色的杏子就象雨点一样落了下来。地上是黑色的泥土,是那种显得非常肥沃的土壤,上面长着一些小草和苔藓,杏子落在上面,好象是开着黄色的小花。只要从地上把那些黄色的杏子拾起来,放在嘴里轻轻一磨压,杏核就溜出了嘴面,杏肉就全在嘴里。熟透的杏子,一点也不酸,是那种又面又甜的感觉,吃起来舒服极了。以前在城里,倪艾见到的所卖的杏子,多是那种很酸的,象这样的熟透的杏子很少见到。可是能在城里卖的东西,都要赶一个早,争着早上市,才能卖一个好价钱,所以没有等到熟,他们就拿出来卖了。

倪艾蹲在地上,傻呵呵地吃着。她是第一次吃到这样的东西,显得有点馋,对于别的东西,反倒不感兴趣了。

女怪过来拉起了倪艾说:“走吧。我们到另一边逛逛去。看看那边的五味子熟了没有?”

倪艾说:“不,我就喜欢这样的杏子,要到那边去,你自己去,我一个人在这里。一会你过来叫我。”

女怪一把抓起倪艾说:“这东西不能多吃,吃着了会生病的。一会肚子会难爱的。起来,跟着走。”倪艾还想跟她分辨,可这个女怪,一手抓紧了倪艾,拉着她来了另一座山上。山的南北,山的阴面阳面,植被有很大的不同。在那边,几乎全是土质的山体,可是到了这边,竟然有的石头。所谓的山沟,所谓的土壤,原来是石山的凹洼处,树叶和树籽积累而成的。就是这么一点薄薄的土壤中,也长出了许多的植物,也长出了许多花朵,也长出了许多倪艾叫不上名字的的东西。

生命真不管在那个地方都可以生长的。只是在不同地方长成的生命,样子不太一样罢了。在深厚的土壤中,长出来的大树,又高又大,没有旁枝,地下也没有别的树木生长。因为这些长大的树木,为了争夺阳光,把上面的天空全都罩死了,底下小的,长得没有它们高的植物,几乎因为没有阳光,不能光和作用,所以全死了,枯死了。留下来的,是长到一半的,干枯的树桩。不单如此,就是这些大树的底下的枝节,也因为见不到阳光,也枯死了。所以在那里长成的大树,都没有很多的旁出的枝,它们只有一个劲地往上长,大家都急着往上长,才能生存。不管是什么品种的树木,在这个环境下,只能长成参天大树,不能长得婆娑多姿。

相反,现在在这个露出岩石的地方,所有的树木都长不高,树木都是那种硬度很大的灌木。底下很粗,可只长了几尺高,就不能长高了。叶子很少,光秃秃的。可能因为风太大,土壤很薄吧。所在在这里,生长有许多的藤蔓类的植物。其中就有五味子葡萄一类的植物。

这个季节,葡萄还是绿的,可那样子已以是葡萄的样子了。叶子深绿,果实也是绿的。五味子已以成熟,红得耀眼,一串一串的,远远地就能看见它们。女怪飞跑着过去,用手将那些藤蔓一拉一扯,藤蔓便翻了个身,藏在下面的果子,现在全都暴露在外面。女怪抓起一串,放在嘴里大吃起来。倪艾没有吃过也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她不敢动,只是好奇地看着女怪吃着。女怪吃东西时,样子非常可怕,她的牙齿,她的手,合作非常密切,她一手抓起一串五味子,送到嘴巴,正面一口,反面一口,一串五味子就下了肚子。这个手落下去了,那只手又拿着一串五味子送到了嘴边。她阔大的嘴巴上,粘着红色的汁水,象是外面的女人抹了口红。在吃东西的时候,她非常专心,几乎不乱看别的什么。

倪艾这时突然发现在五味子的架下面,有一条大的黑蛇。它用红色的眼睛又在盯着女怪的手。可是女怪物正忙碌着吃东西,她根本没有看到这个盘成一大盘的毒物。倪艾喊:“蛇!”女怪以为倪艾身边有了蛇,扭过头来看着倪艾,脸上笑笑的,大约是觉得倪艾的样子可笑吧,可是她的手,还在拉着五味子的蔓儿。这一拉,正拉到了蛇的头上。那条黑色的大蛇,正吐着舌头,瞪着圆眼,看着女怪的方向。上面的五味子蔓儿一动,露出一大片阳光,蛇爱了惊吓,忽一下直冲女怪手上而来。

女怪一回头,看见蛇冲着她的手而来,右手一伸,一把抓住了蛇的尾巴,左手一抖,蛇的身子便直了,再三甩二甩,蛇如死了一般不再动了。一条碗口粗的大蛇,一会儿便被她玩得不动了。

倪艾吓得呆在那里,直到看不到蛇动了,才问女怪道:“它死了吗?”女怪回答:“没有。它没有害我,我干什么要害它性命。害一命,会增加自己的一份罪孽的。”

倪艾笑了,女怪和男怪一点也不肯讲道理,可对待蛇虫小动物,倒是蛮慈心仁爱的。天下的人,真是百人百性。女怪也有慈心的一面。

大约是吃多了果子,女怪说,她要下到河边去洗一个澡了。并且让倪艾和她一块去洗。在洞中这么多天,倪艾感觉到自己身上也有气味了。以前她可是每个星期必须洗澡的。现在听说这里有可以洗耳恭听澡的地方,倪艾很高兴地跟着女怪下去沟底。

这是一个大的水潭,有一丈多宽,四五丈长。山上的泉水流下来,在这里积成了这个小池子,发出悦耳的声音。潭水很清,下面全是干净的细少和碎石子。看着这样的水,倪艾感到很高兴。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到这么大的天然洗澡池子。

可是把手往水里一伸,呀,倪艾又一下子把手缩了回来。泉水怎么会这么冷,这时外面正是五六月的天气,也是一年最热的时候,可是在这里,在深山里,水的温度超不过**度。人的手往里面一伸,不由自主地要缩了回去来。刚才吃了那么多的杏子,现在倪艾感到有点肚子痛。是不是倒霉的日子快要来了。差不多就是这么几天吧。倪艾想。

女怪跳着蹦着进了水潭。水潭并不深。最深的地方水也就刚到人的胸口。女怪跳了进去,凉水刺激得她不住地跑着跳着。她的双手在身上来回地搓着,以此来对搞寒冷。

“你怎么不下来?你看看这里的水多清呀。”女怪对着倪艾喊。倪艾回答:“不行,水太凉了。我最近几年怕动凉水。以后吧。”女怪笑笑,便不管倪艾,自己一个人也里面洗了起来。

倪艾一个人坐在潭边的一个高的平台上,那里全是干净的石头,她坐在那里晒着太阳。刚才刚吃了一肚子的野果子,现在给太阳一晒,倪艾感到头有点晕,全身软软地,不一会儿,她就迷迷糊糊,往下一看,女怪还在那里一个人细细地洗耳恭听着。倪艾头一低,睡着了。

一阵很响的声音,又把倪艾又睡梦中惊醒。原来女怪在什么时间也睡在了她的身边。因为她打着很大的鼾声,倪艾给惊醒了。倪艾去摇了一下女怪,那怪物力气很大,一伸手,把倪艾推到了一边。倪艾对她喊:“洗完了澡,是不是要快洞里去了。我们在处面没有事情做了。”

女怪眯着眼睛,嘴角流着很多的口水,并不答理倪艾的问话。倪艾仔细地看了一会女怪,她真的睡着了。这个身体极好的怪物,一睡着,睡得是那么的死,你叫,她没有反应,你摇她,也没有反应。这是个机会,一个逃跑的好机会。倪艾尽管不知道逃跑的路线,也找不着路,但是本能地知道,现在不逃,以后也许就没有逃走的可能了。不逃,在这个洞中,跟这个两怪物生活一辈子,给他们生儿育女,生出一窝小怪物?倪艾轻手轻脚地向后退着,唯恐怕怪物醒了,等退出了向十米,这才直起身子来,放开脚步向前跑着。

向那里跑呢?那里是山的出口,那里离人家最近的。不知道。倪艾在山里根本分不清方向,也搞不清他们是从那个方向来的,现在要往那个地方去。不过来的时候,倪艾觉得他们是住南的方向走,那么现在往北走,就是出山的方向了。倪艾站在大森林里,看了半天,最后确定,朝着太阳的相反方向走,那大概就是北方了。

因为紧张,因为着急,因为所被怪物发现,倪艾的全身紧张,腿肚子发软,没有走一会儿,就没有力气了。“不行,得走,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停下来,一定要走出去,一定要跑出去。要不,我这一辈子就葬送在这两个怪物身上了。”

在深山老林里走,根本没有路,一般是望见一个山头,望见一条流水,就顺着他们的路走。要么看见那里,有一些人或动物走出的一条路,也就顺着走。那里有踩过的痕迹,那里有路一样的东西,那里就可能和外面连通着,就有可能出到外面去。

走了多长时间了,不知道,因为倪艾没有表,不知道时候。看着太阳吧,倪艾不太懂,她不知道怎么用影子的高低来判断时间。她一边走,一边向后边看着,很害怕那个怪物醒了过来,然后把她抓了回去。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倪艾又爬上了一座大山。在沟下的时候,倪艾以为爬上这座山,就上到了山的最高处,就可以看见四周的景色,最差也能找到到外面去的路。可是等费了好大的力气,爬上这座山时,才发现四周比它高的山还有的是,无数的比这座山更高更大的山,还在很远的地方等着她。老天,进入了山的世界,怎么全是山,几乎看不到山的出口,也看不到,除了山之外,还有什么。倪艾绝望了,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也怀疑自己能不能走出这座山。天快黑了,一个人在这个黑乎乎的林子里,倪艾不知道晚上到那里去歇息。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了。

这时听到不远处好象有人走动的声音,很轻,很快。倪艾急忙躲走来,藏在一个树的后边。她想看清楚过来的是什么人,是一个猎人,是一个樵夫,还是一个挖药的人。不管遇着谁,只要他们能带倪艾出去,她也会一辈子把人家挡着恩人来看的。

脚步声没有了。倪艾好奇怪:是不是自

己听错了,产生了幻觉。倪艾从树后出来,坐大那里,用手擦着头上的汗水。现在她饿了,也困极了。她四周望而却步着,寻找着能吃的东西,象什么野果啦,菌类啦之类。

一回头,倪艾尖声地叫了起来,连忙爬起来,本能地就要跑开:原来,什么时候,那个女怪正坐在倪艾的身后,用一双讥笑的眼睛,盯着倪艾看着。怎么会是这样,难道她一直跟在我的身后,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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