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传奇 九十六、伤透的心

作者 : 格言

当小晴的那面小铜镜,照到长鬃狼的身上时,那只狼在瑟瑟发抖。吴良心吃了一惊,他以为是自己用错了镜子。正当他要收了镜子的时候,奇怪的事发生了:长鬃狼变回了人的样子。只见红光闪处,那只狼不见了,而笼子里坐的是一位俊俏的小伙子。在明亮的阳光下,吴良心仔细地打量一下这个小伙子。他大约是十**岁,黑发有点卷,宽胸膛,细腰身,两条腿又高又长,样子漂亮极了。从五官上看,他的血缘好象是欧洲人和亚洲人的混合产品。高鼻梁,大眼睛,睫毛很长,方形的下巴,显得很有力度。

这是一个漂亮的小伙子。吴良心以为。

刚刚苏醒的长鬃狼,好象是没有睡醒的样子。他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睛发瓷,半天不说话。

吴良心走上前去问:“狼兄弟,我来救你了。你醒醒,快醒醒。”长鬃狼呆在那里还是不动。吴良心向身后看了一眼,他很害怕小晴醒来了。这个丫头要干什么就干什么,是不太清得进别人的劝告的。她要是来了,看见吴良心在救长鬃狼,那一定有好看的。不过吴良心想好了,万一给小晴知道了,就老老实实地向她承认错误,求好原谅,从小睛对他这和好的这点上来说,她不会不原谅她的。从感情上说,小晴也有会把他怎么样的。

吴良心喊了二三次,长鬃狼醒了。他先是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吴良心。

“那个妖女呢,她到那里去了,兄弟,你怎么在这里。”长鬃狼问。

吴良心说,“兄弟,我来救你。不能让小晴这么一直关着你。你应该出去,应该做更值得你做的事情。要是她就这么一直关着你,天下就会又少了一个好人了。”

“别提那个事了,兄弟,好人也不能做。你没有看见我,就是因为要做好人,才恶了这个妖女。看样子,她没有一点回心转意的可能,反而要跟我新账老账一块算呢!真是做人难,做个好人更难。做好人得有本事,得有能斗过坏人的本领,可是你哥我渐愧,技不如人,倒给这妖女抓住了。”长鬃狼低下了头。

吴良心说:“狼兄,你也不要太过于自责,谁能保证自己的本领永远是天下的第一,没有人,永远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依我看,你和无量智大哥的修养,怕也快成了圣人了,也成了仙人了。不论谁,有长处肯定也有短处,你和小晴,她的长处正好克着你的短处。现在我来,就在要救你出去。你告诉我,怎么能开了这个笼子的大锁?”

长鬃狼说,“简单。当她把我变成狼身的时候,没有办法,可是现在我又回到了人身,这样的小艺道,难不住咱。你到地上拾个小树枝来。”

吴良心在地上拾起了一根小树枝。他以为长鬃狼要他撬开锁子,所以就选取一根长的粗的。长鬃狼从吴良心的手里接过树枝,只折了一截很细的部分,放在嘴角一吹,那木质的小枝,立即就变得和铁一样的硬,象钢一样地有弹性了。长鬃狼从里面伸出手来,对着锁孔一捅,那把大锁子立即就开了。

吴良心乐得跳了起来。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看到锁子也可以这么开。真的要学会了开锁,那么什么箱子锁,柜子锁,门锁,保险柜上的锁子,那还不是随便开吗?这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技术。

长鬃狼拍了拍吴良心的肩膀,“兄弟,这里离妖女的房子很近,她完全可以听到我们的讲话和开锁的声音,你不要闹,免得她听到了,她要是赶来了,你们兄弟又有一场劫难。今天老天帮助你我兄弟,我又出来了。走,咱们快走,逃离这个地方。我跟你说过,这里名叫火洞,好人进到了这里,全身发热,**亢奋,好人几天也成了病人。最终只能整天以纵情做乐而费尽一生的生命。还有,这里是火山口,地下的炽热岩浆,经常从这时喷出,很危险的。你不知前世是何因缘,怎么会走到了这里。无量智大哥病情一轻,就知道你肯定来到了这里,所以就让我来救你。走,咱们快走,逃离这个地方,回冰洞去。在那里,咱们清心修道,最终可得无上成就。那日子就是神仙的日子,世上的人,一生所求也不过是这样的生活。”

吴良心低了头,想了半天,说,“大哥,你快走吧。我还得回去看看小晴。因为她对我那么好,我不能不辞而别。我得回去。”

长鬃狼说:“难道你要跟她在这里过一辈子?”

吴良心说:“也不是了。自从我知道了小晴是个金鱼修炼而成的人身,心里就不太舒服。总觉得跟她好象是异类。以前对她的那种痴迷,现在也减少了许多。以前我们怕也难做夫妻了,不过,我们毕竟好过一场,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我也会一辈子记住她的。我得跟她告上别,再把放了你的事给她说一下,她要怎么处置我都行。然后我再离开她。”

长鬃狼叫道,“兄弟,你这不是傻是什么。既然不再想跟她过下去了,那咱们就跑吧。不管你去和她好说好散,还是象现在这样地跑了,都是一个字,散,结果是一样的。那么又何必讲那么多的礼节。”

吴良心说:“我要这么做。否刚,我一辈子会心里不舒服的。你不要劝我,你现在快走吧。咱们兄弟一定会再见的。我也会重回冰洞的。”

长鬃狼看了一会吴良心。在他的眼睛里,没有闪动,也没有动心的样子。看样子,这个吴良心是下定了决心了。

长鬃狼跳了起来,说道,我走了。

只见话落处,一只白色的狼出现在吴良心的面前,它的腰一拱,一下子跳出了好几丈远。它的后腿又在地上一点,头一扬,它就跑到了很远的地方。“要回去,记着向这个方向走,不管遇着什么也直着走,最后就回到冰洞了。”长鬃狼跑出很远了,才回过头来向吴良心咛嘱着。

长鬃狼终于看不见了。吴良心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终于没有辜负一个朋友。这个朋友来是为了救他。现在他成功地救出了他。不过,现在吴良心不想回到小晴的房子里去。因为,他感到自己的脑子有点乱。他救了长鬃狼,但却有可能因为而伤害了小晴。小晴的脾气他是知道一点的。她是一个从小就没有人管的人。无法无天,她是靠她的聪明,这才长大成人的。现在有人跟她对着干,她心里会怎么想。

“那么就向她倒歉吧。向她认错吧。”吴良心心里想。一个人,不管做错了什么,只要他是诚心地向对方认个错,那么对方也一定会原谅他的。这是牛老师说过的话,吴良心也用这中办法从牛老师手里逃了出来。

既然有了主意,吴良心就转过身来,准备朝回走。可是他刚一转头,突然看见小晴就站在他的身后。

吴良心大吃一惊。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巧事。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睡着了吗?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吴良心结结巴巴地问。

小晴笑笑地说:“从你从我怀里溜出来的时候,我就醒了。然后就跟着你悄悄地出来。我一直就在你的身后,只是你没有回过头来看我就是。”

“那么这里发出的事情,你全都知道了。”

“知道了。”

“你现在一定会很恨我。我没有跟你打招呼,就把长鬃狼给放了。这是我不好,你要生气,要打要骂要罚,随你处置。”吴良心背课文一样的说着早已想好的话。

“然后呢?”小晴问,“处置完以后,打完你骂完你之后,我该干些什么呢?”吴良心说不上来了。他真的没有想以后的事。他只想着的是,让小晴打了骂了罚了,他吴良心就算是过了关了。可现在小晴问的是她以后该怎么办。

小晴见吴良心答不上来,说:“我不会打你,也不地骂你,因为一直到现在为止,你还是我非常爱的人。我本来是人爱你一辈子的。可是……可是现在,好象不可能了。我只问你一句,现在,你还爱我吧?”

吴良心想了半天,老老实实地说:“不爱了。我对你有点怕。怕你的神通,也怕你的本领,也怕你的过去经历……”

小晴咬着牙说,“长鬃狼,这该死的长鬃狼,你又毁了我一次,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怎么老是跟我过不去。难道只要是我快光着,你就难过,直到我象现在一样痛苦着,你就快乐了吗?”

吴良心说:“小晴,跟你说实话刚遇见你的时候,我真的很爱你,可以说我们的第一天第一次,是非常快乐的,也是我终生难忘的。可是,咱们毕竟不是一种物种,人物知殊,是难过到一起的。再说,你用的是神通,这里的太阳,这里的大树,这里的一切,完全是你用人工的方法制造出来的。或迟或早我都会自己发现的。那了那里,即使长鬃狼没有来,我们一样会分手的。我们一样会难过的。这是命,这是天意,长鬃狼的来到,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

小晴说,“好,我听你的,不怪破狼了。可我想让你知道,我现在有多么的伤心。你不知道,自从我第一次做梦梦到了你,我就记住了你。以后再做梦,我就越发地熟悉你了。在梦中,我们就象现在一样地过着美好的生活。直到昨天我真的遇见了你,我还以为我是在梦中,可后来,我发现是真的,我们是在现实中结合了。你知道我有多高兴。我只想着一辈子跟你过下去,我们相依为命。可想不到,这份缘,来得太迟,去得太快,我盼着它的到来几千年,可他只存在了不到一天。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吴良心想了半天,说:“爱情就是这样。不是与你相差太远的,你不会爱。可丰差得太远,又无法生活下去。就旬昙花一样,它只能开那么长的时间。”

小晴说:“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时间短;越是时间短的东西,越是美丽。造物弄人如此,如此地弄人……”

美丽的姑娘小晴,现在身上没有了一点妖女的样子,她全完象一个失恋的少女,声音凄惨,表情悲伤,一副让人惨不忍睹的样子。

吴良心有点不忍心了。他的鼻子酸酸的,想说什么话,也讲不出来。

小晴又说:“你不知道我是那么地爱你,夜里抱着你,可是我还是想抱得更紧一些,怕的是你突然跑了不见了。我狠不得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吃,狠不得把我的一切全都给了你,用这些来讨你的欢喜。为什么这样做的,为的是你也象我爱你那样地爱我。可是时间只过了一天,只有一天,我在你的眼睛里就不如你的一个朋友。他给了你什么,不非是帮了一个忙,说了两句话,可我可是把我自己全都给了你。你知道吗?这是一个女孩子的全部。当另一个人要夺走我的爱情时,你不但不帮我,反而去帮了他。世上有这样地对自己的老婆的吗?吴良心,吴良心,我不明白,老婆在你的心中,竟然是这样的不值钱。”

这几句话刺到了吴良心的心里。吴良心仔细地想了一下,是呀,这事也许是做得不对。长鬃狼是自己的兄弟没错,可小晴是自己的老婆呀。老婆和兄弟有了矛盾,应该劝一下,劝不了应该帮谁呢。帮老婆呀,因为她是女人,是弱者。可自己怎么帮了外

人,帮了兄弟。兄弟和老婆,到底那一个重要呢?没有了他们中的那一个,他吴良心也活不下去呀。是呀,在年青的时候,许多人都是选择了帮兄弟,结果伤了老婆。想不到他吴良心今天也犯了这样的错误。

“对不起,对不起,我今天做的事也许不对,伤害了你。小晴,真的对不起。”吴良心抓着小晴的手,连声地倒歉着。

小晴把手从吴良心的手里抽了出来。

“你不要这样。事情已经做过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也许在你们人的世界里,说这些话有很大的神力,可是在我们鱼的世界里,我们只看你做了些什么。不太听你说了什么,或者要说什么。”

“你不原谅我吗?小晴。我们可是夫妻,我们可曾最好过。难道现在你一点也不记得我们的过去了吗?”

小晴说:“本来我是一直记得的。可是你忘了它。逼得我也把它全忘了。已经要忘了,现在还记着它干什么。”

吴良心一下子难过得哭了起来。为什么哭,他也不知道。是为自己的错误,还是为了对小晴的伤害,还是因为自己的不讲良心,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吴良心哭得很伤心。他的样子象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小晴过来拉住了他说,“你不要哭泣了,本来我已经很难过了,你再一哭,更是用刀子捅我的心的。走吧。跟我回去。我们把最后的一点情挥霍完了,也许就奔前程。让你我都给对方留一个美好的印象吧。”

吴良心没有说话。他乖乖地跟在小晴的身后,向着小房子走去。现在,他的自我脆弱极了,样子简直就是个小孩子。

小晴呢,脸色平板着,看得出,她悲伤极了,生气极了,不过现在她只是在用意志控制着自己,不让暴发出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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