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传奇 四十、八卦怪圈

作者 : 格言

牛老师走进这个黑网吧,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象是狗洞一样的去处,就是网吧的入口。如果不是问了同学,他绝对不可能寻到这里。这个地方,从外面看来,象是一个楼道下面堆放杂物的地方。可走过一个窄窄的过着,里面就大得多了。由于是地下室,没有通风口,里面的空气污浊,全是人汗味屁臭味吃不完的东西发霉后的气味。里面的灯光,是昏黄暗淡的。在这样的一个去处,摆放着几十台机子,一排一排,象是教室桌子的样子。里面的玩家,几乎全是在校的学生和刚毕业一年没有事干的。他们年龄差不多大,身高和大人差不多了,可脸,那张稚气的脸,明明告诉他们是未成年人。牛老师走进去的时候,坐在台前的一个女子,笑着身牛老师点头问好。看样子她是认识牛老师的。在这里教了多年的书,教过的学生自己早就记不起来了。可学生们能记得他。在路上,在周围攻,老是有年轻的人向他问好,称他牛老师。可牛老师总是搞不清是谁。弄不清这些人是他教过的的,还是在其他班毕业的。更不要说能记起他们的名字了。

牛老师感到心痛。

他教过无数的学生,考上名牌大学的也多了,但不得不承认,确实有一些人,有的是主观的原因,有的是社会的原因,有的是家庭的原因,他们没有能在学校好好学习,结果出了社会以后,生活得很难,整天无所事事,就跑到这里来消磨时间了。就象眼前的这个女生,不知她是怎么回事,竟在这种地方当服务员。挣多少钱先不说,可干的这事,真叫人高兴不起来。

这几年,钱难挣了,是事实,生存的压力大了,也是事实,流通领域很难混人。可找自己要干的职业,就得看看与法律矛盾不矛盾,与道德冲突不冲突。也许他们现在没有功夫考虑道德问题。法律嘛,知道得不多。所以才有这种情况。许多人把生意的目光投向了学生,把手伸向了学生。在学校的门口,出现了许多摆摊设点的,卖的东西千奇百怪。从吃的到用的到玩的,应有尽有。为了多卖,所有的手段全了,抽奖,买一送一,赊账,搞得多少学生现也没有心思上学了。网吧的出现,确实迎合了一部分学生学习失去兴趣,追求刺激的需要。可同时,也带来许多不好的东西。比如说逃课,比如说早恋。逃课的结果,是以后再也没法走进课堂了。早恋更是可笑,自己吃饭的钱,都是向父母要,难道请客送礼约会的钱也要向父母要吗?

前台的女生看着牛老师沉思的目光和严峻的脸色,低下头了。

牛老师往里面走,她也同有挡,也没有跑去叫老板。

在房间的东北角,牛老师看见了吴翔。这小子身子缩成一团,正在打游戏。打的是什么,牛老师看不懂,可显示器上的小人物和火光,牛老师知道,这又是打什么妖怪吧。音乐音很大,吴翔在音乐声中脸上现出得意的笑。瘦而长的脸上,麻子更回明显。偏分的头发从额头垂下来,盖住了眼睛。吴翔的注意力太集中了,牛老师走近他,他并没有发现。还有手忙脚乱地在键盘上拔弄着。

前台的女生对吴翔说:“你老师来了。”

吴翔这才一抬头,眼睛翻了几翻,站在牛老师面前。

前台女生说:“关了机子吧,到前边给你算账。”

吴翔低着头,小声说:“钱正好完了。”

牛老师问:“还有谁在这里,杜亮和杜康呢?”

吴翔说:“在那边。”他的头向那边偏了一下,算是向牛老师指示方向。

顺着吴翔的指的方向,牛老师看到了杜亮这小子已以睡在电脑桌子上了。嘴上的涎水流到桌面。旁边是吃过的方便面袋子和酒瓶子。在他的面前还放着烟盒和烟灰缸。看样子他们在这里过足了大人瘾,既抽了烟,又喝了酒。就这个杜亮在牛老师面前老是装出副老实听话的样子,不管批评他什么,总是那么不好意思地笑着。可到了这里,竟成了这个样子。孩子吗?大人吗?现在的社会,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一些怪物。身体发达,初二的学生,和大人没有什么区别。可在自控能力,自制力方面,就差得太远了。为了这么一点快乐,他们竟然冒着受外分的危险,实在是不要命了。他们的父母在家不知怎样着急呢,可他们在这里安枕无忧,还在享受那么点可怜的快乐呢!

牛老师走过去摇醒了杜亮。这小子一见是牛老师吓得爬起来就要向外面跑。由于跑得太急了,差点把电脑桌子撞倒。

牛老师说:“杜亮,站住。”

杜社在门口停住了。

牛老师走到吴翔身边说:“你妈昨天寻你到学校了,今天还知道到那里寻去了。现在你先跟我回学校吧。”

吴翔没有言语。

牛老师威严地背着双手,走出网吧。他听见网吧的女生在劝吴翔,“你快跟吴老师回学校去,要不回去,以后不要来了,俺跟大哥说,让他收拾你。”

看得出网吧怕牛老师和学校找他们的麻烦。

带吴翔、杜亮回了学校,牛老师直接把他们交给了政教处。这是专门负责处理学生大的违纪的事的。里面设有政教主任,德育专干,团专干,书记。吴翔杜亮站在政教处时,牛老师把政教主任叫出来说:“你寻个人看住他,别让一会儿跑了。他母亲昨天来,意意思思,大概是想向学校要人。没说出来。我现在去通知他们家长。”

“好,你快去,我也去向校长汇报一下。该做个娃样子了。要不反了他们了。整个学校整天都是这事,老师那有精力来搞教学搞教研。”政教主任生气地说。

吴翔实的家长一个小时以后来到了学校。

听说寻着孩子,他母亲情绪好得多了。一到政教处,先跑到吴翔面前,问:“吃饭了没有,昨晚上在那里睡着哩,冷不冷?”吴翔这小子爱理不理的,他母亲用手帮他整理衣服,他一下子用手推开了,“你别管,不饿。”

吴翔实的父亲大概是想在老师面前作样子,骂道:“你昨天都干什么去了?啊?胆子大了,翅膀硬了,把老子的话不当回事了,看我不打死你。”

这个大胡子的汉子扑着要打儿子。

牛老师和政教主任在旁边看着,没有挡,意思是让好好地把这小子收拾一下,太不象话了,写假的请假条,假冒家长签字,带好几个同学集体上网,这大有与学校老师唱对台戏的意思。

吴翔的父亲还没有扑到吴翔的面前,吴翔的母亲先扑到了吴翔父亲的面前,连哭带叫地闹开了。这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叫道,“娃一天多都没有吃饭了,饿成了这个样子,你还要打,除了打人你还会什么?说,你还会什么?喝酒,吹牛。这就是你的本事。你是看我们娘儿俩不顺眼,想找个二女乃呀,要是那样,我们给你腾路。我领着翔翔儿走。我就不信,世上只有剩男的,从来就没有剩女的,走到那里能把我们给饿死了。”

吴翔的父亲气得在叫:“你就宠,你就宠,将业宠得娃上了天,看你咋办呀?”

“好,是我宠的,是我宠的,你就没宠,你就没宠,娃从小到大,有错全是我的,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呸,还男子汉呢,还个女人也不如,就会在家显能,有本事到外面去显吧。”

吴翔大概看他父母在老师面前实在太不象话了,发脾气了,“你们闹啥,你们闹啥,再闹,我走呀,你们在这里闹吧。”说着向门外走着。

牛老师一抓拉住了吴翔。

吴翔说:“放手,我让你放手。”

牛老师说:“等一下,我只说一句话,完了你要那里去,我不管了。”吴翔停住了。用眼睛不满地看着牛老师。

牛老师说:“吴翔同学成了这样,我也痛心,现在孩子也寻着了,当着学校领导的面,我把他交给你们。请你们领孩子回家先吃饭吧。记着,不要打,不要骂,有事一家人好好商量。吴翔你也记着,家长和老师是为你好。不信,你再找一对父母,让他们管你十几年的饭,再找一个学校,让他们教你。他们要真对你比我们还好,你回来骂我,唾我,我认错。就是这。”牛老师说完了,又看看政教主任,问他还有什么说的没有。政教主任说:“我要说也是这话,你们好好把孩子领回家。看好了,这期间再有啥事,可是在家里发生的,跟我们无关。好,你们先走吧。”

“走就走,这破学校我还不想呆了。”吴翔朝外面跑去。

吴翔的母亲跟在后边追着。

吴翔的父亲大大咧咧地说:“没事,没事,这小子就这样。让你们见笑了。我产先走了。你们在啊。”

吴家三人走了。牛老师叹了口气,说:“唉,现在的学生,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一句批评的话也受不了。一生气跑呀,走呀。家长呢,以为交了那点学费,以为是保姆费一样,学校好象该着给他们看孩子。”

“你咋看,又不能限制人身自由,咱也不是警察,能把他怎样?走了好,走了好。来了咱不要了。”

政教主任从抽屉里翻出一叠表格,找到了吴翔的,看了看,“好,好,这个学生是转来的,不属咱们学区的,让他回原校去上吧。”

“这是谁给咱介绍来的?你看,你看,咱们看了一个熟人的脸,要受多少罪?有一个学生出事了,全校的人一年都白干了。”牛老师也跟着发牢骚。

政教处只剩了杜亮一个了。

政教主任问:“你是咱们学区的,这学是想上,还是不想上,要真不想上,让家里给你在外面找个活,好好干,将来也一样的成人呢。说,想不想上?”

杜亮小声说:“我不想上,可家里让把这一年混出来,拿个初中毕业证就行了。”

“你看你这样子,能拿得上毕业证吗?成绩?咱们学校每年都有百分之三的学生不能毕业,拿疑业证。再说你这纪律,整天上网,哄骗老师,这德育的一关也过不去。象你今天这样,是要背分处的,你知道不知道?”

“那我以后不了,他吴翔再叫我也不去了,这总该行了吧。”

牛老师生气地看了一眼杜亮。这小子,跟人讲课,总是这样,觉得他们好象给了别人很大的面子,一点也不明白,别人做的全是为他们好。他们总是把理智问题感情化。

由于杜亮算是跟着跑的,又揭发了吴良心,吴品品等几个人逃课上网的事,牛老师决定从轻处理,要杜亮把家长叫来。

杜亮答应了。

&nbsp

;下午,给杜亮和处理是,家长陪读一周。吴良心和吴晶晶罚站一周。吴翔,不要了。

杜亮的父亲不来学校,他嫌丢人。来的是杜亮的母亲。他母亲也嫌丢人,跟牛老师谈了半天,才达成了他每天来学校,但不坐在教室,在传达室。

其实,让家长陪读,许多老师不同意。嫌是在许多同学中间坐一个大人,老师中年轻的上课实在不方便。你能把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当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来要求吗?所以牛老师痛快地答应了这个要求。

第二天,吴翔的母亲送吴翔来上学了。

牛老师说:“这事已经交给学校处理了,班主任现在没这个权限,管不了这事。”

他们母子又去找政教主任,主任说:“这事我没意见,可要跟班主任说通,你这孩子脾气大,动不动跑了,骂人,老师要给这一班上完课,又给那一班上课,没办法把他年住呀。就是学校专门给你寻一个人看娃,可现在不能打,不能骂,不能罚,你说怎么看呀。这孩子不是我们学区的,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呀。你去跟班主任说,说好了,再来寻我,我没一点意见。当然,要是别的班主任要你吴翔,也行,我帮你转班。”

吴翔他妈又去寻牛老师,牛老师忙着给别班上课。好不容易等到下课了,牛老师家里又有事。请假回家了。

牛老师一边走,一边说:“别急,跟我来了再说啊。”

一连三天,他们既寻不着牛老师,也找不着政教主任。吴翔他妈去找校长,那意思是等着校长把这两人好好地收拾一顿。校长笑呵呵地说:“啊呀,是这事呀。我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这事是别的同志负责,学校也要尊重同志,等他们回来了,我问问。啊,就这,我还忙,有时间再聊,有时间再聊。”

校长坐车走了。

反来复去地寻人,吴翔躁了,“妈,咱回,学我不上了,要上我也要到别的学校上。他们这里钱又多,管得又严,你就是跟他们说好了,我也不上了。走,回,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凭我这么好的学习,还愁没有学校要。”

吴翔跑出了校门。

他的母亲急忙地跟着跑着。

许多学生在教学楼上看着。其中也有吴晶晶。吴翔跟她连个招呼也没打,就走了,她的眼泪下来了。用手不停地擦着。在他的身边,站着吴良心。吴良心不明白,老师让站一下,哭什么,这有什么好哭的。也许老师明天一高兴,就让他们下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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