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意魅女 第五十七章 重复自已就算是剽窃

作者 : 钻木书虫

兰玲执意要去进修,应对即将来临的考证热;我亦想就此安下心来,顺其自然地回到经商生活的轨道之中去;重新面对平凡的生活心情虽不无烦躁,开始摔东西,打电话时骂人,只觉得被一股神秘的意志推着走,自已只是尴尬地走就是。

就这期间,兰玲下河去游过几次泳;她如若过来约我,我亦乐意抽时间陪她去。但这个季节,江边的蚊虫太多,受不了叮咬,便颇觉扫兴,所以,游了几次便作罢了。兰玲说,还不如冬泳有趣呢。的确不如。对她的话,我表示完全赞同。

兰玲走时曾跑来向我告别。她婉转地抚慰我说,这次就别当她是去学习了,就当她是去旅游了,一转眼功夫便会回来,没什么可挂念的。如若不信,你看看所带的随身衣物就行了。

“这不。”兰玲说着,亮了亮她的旅行袋。果然,兰玲只是简简单单地带了个旅行袋,内装内衣牛仔裤什么的,行装的确简单至极。我知道兰玲有寝室在省城,还有一个象她妈妈一样爱她护她的爸爸在那里,象个守护神似的,所以知道她这是在和我兜着圈子开玩笑,也就佯装生气不再理采她。

“拜拜了。”她做出一副涎皮赖脸说。

告别后,她坚持不让我再送她。我知道,她这是在怕我让她“打的”。她径直去车站乘车走了。临上车时,兰玲还特意叮嘱我,再过几天便是自已的生日了,可别忘了哟。她说,不过没关系,她可以电话提醒我。但我关照她,以后尽量由我给她去长途电话,因为我打长话由我付费嘛,尽管平时里兰玲有些讨厌我说“由我付费”这种话,但事实上是应当由我付费的,其原因自然显而易见,除开我是一个男人的因素之外,我挣的钱不是比她多么。再说呐,我经商以来大凡小事由我付费似乎已经成了生话习惯,我本人也已乐此不疲。听我如此这般娓娓道来,兰玲感到实在无话可说。

“好吧,就依你说的办。”这一回,兰玲不再坚持自已的创意而乖乖地听了我的话。

7月3日,这天我忘了给兰玲去长话。在我妈的提醒下,我过了自己的生日。这天一过,我又长1岁了。

下午下班前,我妈往我公司打电话。与我妈连线时我还没有及时反映过来这天是什么日子,大凡我们这批人,对过生日不是很在乎的。而且,由于仪式简单,也就不太容易记得住。所谓过生日,其实就是妈妈想我了让回家的理由罢。多年以来,我就是这样想这事来着。

下班后,我回到妈妈家。我妈为我准备过的生日就是一只煮鸡蛋。这是沿袭多年以来的老习惯。我过生日就是比平时的伙食多了一只煮鸡蛋,也就是象征一下罢了。正如同老哥子谭名山所爱说的那句话:这年头,谁还在乎吃嘛。但是过生日这事有点儿象双刃剑,一方面,它能提醒你注意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却也是母亲的生产日、受难日;另一方面,则提醒你又长了1岁了。这种提醒,在年少时,可以说是催人奋进。进入了成年,那滋味可能就不太美妙了,不就是离衰老越来越近了么。而离衰老越来越近又将意味着什么呢?长满皱纹真恐怖!总之,过了7月3日,我便又长1岁了。

回到玻璃屋后,我又失眠了。兰玲走后的一段时间,我每每失眠,失眠时便翻看兰玲留下来的养生资料什么的。还好,翻看着资料竟然亦能安然入睡;兰玲的生日,听她说过,是在年底的12月间。

所谓过自己的商人生活,无非就是吃吃喝喝没完没了的各式饭局。如果是自己吃饭,还是那样着,去“天天快餐”进餐,然后签单,每月底结一次帐。数月以来,签字时我发现来历不明的签单少了许多,心想可能是兰玲先丽两人不再背着我继续吃这免费的午餐了吧。兰玲走了,先丽自然便不好意思一个人来。罢了罢了!其实,这个玩笑开下去也是怪有趣的。

反正经商生活的每一天就是这样子过来着,经常被人请过去又请过来的喝茶与进餐,有时也去舞厅跳跳舞、卡拉0K歌厅唱唱歌。自己也经常如此这般地泡制着兰玲走后的每一天。在生意人圈内的流行语是:虽然吃得好、营养却很少;酒喝多多;饭吃少少;看似风光、其实孤独。不过,能够庆幸的是,好在未患上高血压、高血脂、慢性胃炎什么的养生毛病,除了时不时袭上心头的那股子无来由的痛苦的郁闷,而脸面上也难免挂着沉郁。诚然,兰玲如在身边时会数落我说:你没日没夜的干经营,说到底就是图点儿实惠吧,吃吃喝喝宽裕一些,小商人一个,并无鸿图大志似的。面对兰玲如此这般的疑惑质问,我自然回答不出,唯有自我安慰的却是,不管怎么吃喝我总不见胖,总是瘦瘦的,去看医生,医生说可能与基因有关,也可能是暇日里过于喜欢胡思奇想自寻烦恼的结果。根据营养学,仅仅为了维持大脑的正常活动便要占去营养消耗量的20%,这就是说,营养的摄入难以维持胡思乱想之重。有一次,我对兰玲说,这可是生命的消耗哦!兰玲却又安慰我说,我们都不要再争了,人又不是神仙,那能都看得那么清楚透彻嘛。

是的,一段时间以来,我努力避免着与兰玲的争论。总之,我这人就是回避沉重,在吃喝中回避沉重;我亦回避争论,更不象孙老总似的,去贪图当什么西部酒类论坛代表什么的。

说来奇怪,兰玲走后的第二天我便起了追随她去省城的心念,而这种陌生的心念,在过去的年岁中是从来没有产生过的,于我也是一种全新的感受。即便如此,我心里明白,我这是一种昙花一现似的心情罢了,纯属看看她而看看她,别无他意,我宁愿过我的随波逐流的平庸日子,也无心象她那样去策划什么为他人做嫁衣的所谓创意生活。

每天上午我按部就班7点起床,8点准时进入办公室上班;如此,重复着周而复始的平庸生活。如按兰玲的“重复自已就理应算是剽窃”的创意标准来衡量,我这难以出新的日子便规定了我是一个无可奈何的生活的剽窃者。

除了上班,闲时无事我只好约小崔去舞厅。不去舞厅则独自回家去看电视,白日梦似的期盼着梦中情人“李平平”在屏幕上重新出现;一如既往,我仍在周末请昔日好友们一起聚一聚,去味园餐厅共进午餐晚宴什么的,当然也包括老朋友谭名山,我随时注意着与他保持联系以维持对昔日举荐人的应有的情谊,如此而已,别无他意。

我时常给谭名山打去邀请电话:

“过来吃饭吧。”

可他有时却回我说:

“给你说过多次了,你老土啊,这年头谁还希罕吃哟!”

“民以食为天嘛,不吃饭做什么;随便你过不过来,反正我是请你吃饭,不是请你上床。”

餐桌上或者茶桌上的话题自然是五花八门的啦,归纳起来无非两条:钱财和女人。

进餐后,如无其他事可做,便与小崔相约去“红玫瑰”舞厅跳舞。小崔与舞厅里的女孩儿们总是混得很熟。舞厅终场后,小崔和我便去约她们去街边的大排挡吃夜宵。有时,我什么也不想,就让小崔自己一个人去,而我径直回家。与舞伴们坐在街边吃夜宵看街景总有一股子另类暇想。有时,夜深了,女孩儿不便回家了,也去我的玻璃屋过夜。

有一次,小崔给约了大咪咪小咪咪两个舞伴吃大排档。小崔介绍说,所谓大咪咪小咪咪只是外号,至于咪咪是真的大还是真的小还真的不知道——听小崔一连串地说了三个真,大家都不由得笑了。小咪咪的爸爸还是市人大的一位官员呢。说话间夜深了,我们便相约去了玻璃屋。

“你怎么啦?想什么呢?还真不必乱想哦?!”小咪咪说。

小咪咪随着我进了卧室;一看只有一张床,小咪咪有些紧张起来了,老大不高兴地把嘴巴嘟了起来。我说,你就睡床吧,没想到她指了指地毯,死活要将就着睡在晴纶地毯上,说是睡席梦思床身体会发痛的。对这一口实,我当然莫辩因由,但也不知出于什么忌讳,一时间也不便深聊,既然她脾气有些犟,睡什么床这种事是不能强求的,于是乎,我便去衣柜拿出一张大浴巾来,放在地毯上。

“你看你,小崔他俩为我们能睡床主动地在客厅沙发上睡,你倒好,有床又不睡,冷了人家的一片心哟?!”

“人家是人家,我们是我们,别让人家的行为潜移默化我们好不好?——请原谅,我真的不想睡床,一想起别人睡过心里就犯腻。”

“没人睡过呀,才洗过的大床单,你仔细看看嘛,”说着,我把她让过去看床单,“——那你是不是在寻思着和我结婚来着?”

“哈!别开玩笑了,就让我在地毯上躲一躺就行了。你不知道,睡了席梦思明天我的腰要痛。”她坚持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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