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大明永历 第五十七章 窝里斗

作者 : 朱由榔

()劳福德被抓走后,冯志平赶紧跑到范承谟临时居所,一栋紧挨着府衙的独门小院,去求范承谟。

到了小院子以后,一打听才知道范承谟不在家,早晨就走了,说是去城内的粮库清点粮草,过了晌午还没回来呢。

冯志平一听,心里明白,不管是以前的大帅穆里玛,还是新来的大帅多隆,都是有名的“公子”,军中的琐事极少过问,他们不是在斗鸡,就是在玩~女人,根本不干正事,所以这些杂事便都交给了范承谟,还美其名曰,叫做“能者多劳”。

还是救人要紧,冯志平急忙转头去骑马,准备去粮库寻找范承谟。就在这时,一顶蓝顶小轿向这边而来,周围还有十几个护卫,看架势应该是知府的轿子。

当冯志平骑上马要走的时候,轿子停下了,轿子的窗帘被拉开,一个小脑袋从里边伸了出来,原来正是范承谟。

范承谟看到陕西兵道副将冯志平来自己的住处,正要离开,肯定是有事,于是才急忙让人停下轿子。他问道:“冯大人,您是找我?”

冯志平急忙从马上跳下来,而后说道:“啊,我可把您等回来啦,范大人,快救救劳福德!”

范承谟开始有些迷糊,因为刚才过于操劳,但转瞬就明白过来了,张同率军提前四天就回来了,面见多隆和穆里玛的时候,将劳福德臭骂了一顿,说他轻敌冒进,中了明军的埋伏云云。

不过范承谟可不信,他怎么看张同,都不像刚打过仗的样子,但是多隆和穆里玛却信了,尤其是穆里玛,甚至不经思考,就轻信了张同,扬言要将劳福德的罪状呈报给朝廷,让朝廷下旨将他抄家灭门,好在多隆不想赶尽杀绝,才作罢。

现在劳福德回来了,竟没有像张同说的那样身死战场,看来得有一场“官司”要打了。现在冯志平来找自己,无非是想让自己帮忙替劳福德说几句话,保住性命,可问题是劳福德乃是陕军将领,却做了山西的官,张同是山西绿营的总兵之一,早就看劳福德不顺眼了,肯定会趁此机会落井下石,颠倒黑白,将劳福德除去。

这可是陕晋之争啊,自己要不要趟这浑水呢?

想到这些,范承谟竟然拿不定不主意了。

冯志平看到范承谟不说话了,悲切地说道:“范大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们陕军是穷了点,瞧不起我们也就算了,可不能把我们往死里整,不是吗?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的,抛家舍业,不远千里来徐州打仗,要是处事不公的话,可是要寒了我们陕军的心啊!”

其实对于陕军和晋军那点破事,范承谟也有所耳闻,不过就是因为朝廷换防的时候,将富庶的山西换给了陕军,而让晋军跑到了苦寒的边关,晋军不敢拿朝廷怎么样,却对陕军百般刁难,骂他们是一群“穷鬼”,可是谁让山西人就是比陕西人富呢!

范承谟想完,还是决定帮一下劳福德,毕竟陕军的战斗力可比晋军强多了,就算张同的人马多,也未必比劳福德的陕军更有战斗力。如果这次让劳福德掉了脑袋,肯定会引起陕军的不满,那么以后如何还能与明军作战,不战就自乱了。

于是范承谟点点头,说道:“好,我去说一下,能不能为劳大人洗清冤屈,我也不敢保证,事在人为!”

就这样,范承谟和冯志平一起来到徐州府衙,而劳福德早就被押入大牢,至于跟他回来的七千陕军,也回到营房,被张同派人看管起来了。

此时张同、付祥正陪着多隆和穆里玛斗鸡,两只“彪悍”的大公鸡正在围笼里斗得你死我活,而围观的人呼喊叫嚷,好不热闹。

听到侍卫通报,穆里玛正是兴致高昂的时候,头也不回,摆下手,说道:“不见,就说我和多隆忙着呢!”

穆里玛说话的时候,多隆连头都没抬,眼睛里除了斗鸡外,再无他物。

侍卫听后转身离去,但不多时又回来了,说道:“范大人说他必须要见到大帅,说是有紧急军情禀报。”

穆里玛在昨夜已经收了张同的好处,整整五万两银票都被他收入了囊中,为的就是让他罗织罪名,将劳福德整倒,永不翻身。现在穆里玛当然不愿意范承谟见到多隆,不然以范承谟的口才,肯定能打动多隆,这样的话,自己可就要失信于张同了,以后还会有人会送银子吗?

于是穆里玛瞪了侍卫一眼,说道:“你是猪生的啊,就说多大人很忙,我也很忙,有事,明天再!”

侍卫没办法,只好又退了出来,可是刚过片刻,侍卫却又转回来了,而且身后跟了两个人,正是范承谟和冯志平。

穆里玛火了,指着侍卫大骂道:“谁让你放他们进来的,我抽死你!”说着就去寻找鞭子,准备开打。

侍卫吓得急忙跪下,哀求道:“爷,不管我的事啊,你看——”

顺着侍卫所指,穆里玛看向范承谟的手中,发现他手里竟然拿着一卷黄绢,怎么看那么像圣旨呢?如果是圣旨的话,侍卫还真的不敢拦着。

就听范承谟举起手中的黄绢,高叫道:“多隆、穆里玛听旨——”

穆里玛吓得一激灵,急忙习惯似的跪下,就连多隆也抬头仔细的观察,发现那确实是圣旨,马上跪下,口称:“奴才多隆在!”

范承谟打开圣旨,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穆里玛统兵十余万南下平叛,未建寸功,念其劳苦,于阵前效力赎罪,以多隆代其为平叛主帅,然二人骁勇,谋略不足,范承谟善思,三人相辅相成,必能平灭前明余孽,故此多隆、穆里玛应多思范承谟之谋略,同心协力,不得再失!”

等范承谟读完圣旨,多隆和穆里玛立刻明白圣旨中的含义了,就是让自己听从范承谟的意见,可是这主意是谁出的呢?当今皇上?他太小,不可能;鳌中堂?也不可能,不然穆里玛应该能早就知道的。那么会是谁呢?

多隆和穆里玛相视一眼,都很迷惑,但又不能不叩头领旨,二人齐声道:“奴才接旨!”

但是范承谟并没有将圣旨给他俩,而是自己收了起来,然后说道:“今天我来,一个是将圣旨读给二位听,这圣旨是前几天京里派人来送到我这里来的,二位太忙,我也没拿出来给二位看;二来我听说了一件事,就是太原守备劳福德兵败,今日逃回徐州,刚进城,就被抓起来,我不知道他犯了什么法?”

对于劳福德被抓一事,多隆还真的不知道多少,全是听信穆里玛之言,穆里玛说劳福德轻敌冒进,致全军陷于重围,兵败被俘,贪生怕死投降明军,故此多隆才下令将劳福德下狱,并且治他的死罪。

多隆不知道怎么说,看向了穆里玛,心说:这事是你惹出来的,你来解释。

穆里玛与范承谟相处了两个多月,心中对范承谟已经非常忌惮,这个汉人太聪明了,自己几次没有听他的,都吃了大亏,现在又有圣旨在手,可别惹着他了。

想到这里,穆里玛说道:“劳福德不听张同劝阻,致使全军陷于险地,后来又向明军投降,罪不容恕啊!”

这时范承谟看向了张同和付祥,只见他们二人肃立一旁,正用余光斜睨着自己,尤其是张同嘴角微微抽动。

范承谟心想:看来自己引起张同的不满了,可是你们陕晋相争,但也不要赶尽杀绝啊,劳福德不过就是做了个太原留守,你们就嫉妒成这样,那还怎么合作打仗啊?但是劳福德又不能不救,救了还要得罪人,这可怎么办啊?

不过范承谟毕竟精明,很快权衡了一下,便说道:“劳福德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请大帅思量一下。”

多隆刚要答话,这时站在一旁的付祥却抢先说道:“范大人,劳福德轻敌冒进,致使全军覆没,又差一点将张大人的两万人马拉进去,后来又投降叛贼,这不是死罪,是什么?”

范承谟没想到始作俑者张同没说话,付祥却先做了“前锋”,心道:难道他与劳福德有仇吗?不然说话如此硬气,这是想把劳福德往死里整啊!

冯志平急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也不能就听一面之词啊,你们说劳大人轻敌冒进,那么当时张大人在哪里?为什么他见死不救?”

听到这话,张同的脸阴沉下来,指着冯志平问道:“你在说我吗?”

“对,就是说你!”冯志平愤愤地答道。

“你~妈~的,你敢说老子?”张同骂道。

“日~你母,你诬陷劳大人,信口雌黄,凭什么就说不得?”冯志平高声道。

“你找死啊——”说着,张同就扑向了冯志平,范承谟来不及阻止,两人马上扭打在一起,很快付祥也参与进来了,与张同一起围殴冯志平,好在三人都没带兵器,不然得有“血光之灾”。

范承谟不过是一个文弱的书生,他根本拉不开三人,而穆里玛却笑嘻嘻地看着热闹。

“都住手!你们当本帅是死人啊?”多隆大喝一声。

别人的话可以不听,大帅的话就是将令,可不敢不听,扭在一起的冯志平、张同、付祥赶紧松开,相互“鄙视”一眼后,才各自退开站好。

多隆走过来,挨个打量一下,说道:“都挺横啊?有力气窝里斗?好啊,明天老子就要出城和明军干一架,你们要是谁怂了,谁就是熊包!”

这话让张同等人老脸都红了,来徐州数日,寸功未立,却先自己人打起来了。不过范承谟却听出点意思来,心道:用激将法,多隆不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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