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女枭 二十九,美人坏事1

作者 : 十三儿

我吩咐莫路替我调查二十几年前有关皇室中的旧事。不禁暗自思索,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秦祭胸膛上的图案。那个图案到底是何意思?它代表着什么?又或许,是一条线索?

甯王府。

甯王爷正躺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没过多久,一个人恭敬地站在他的面前,不出声。良久,甯王爷淡淡道,“听说皇帝最近去过凤仪楼。”

来人道,“确有此事。”

甯王爷睁开眼来,精光毕露,“他去凤仪楼做甚?”

来人正是皇帝的随从,随风。他淡淡道,“最近皇上对凤仪楼的茉夫人非常感兴趣。”

甯王爷的脸上闪过一抹阴霾,“对茉夫人感兴趣?”

随风正色道,“因为此前茉夫人曾调戏过皇上。”

甯王爷怔住,不禁饶有趣味道,“茉夫人调戏皇帝?”他的眼中突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心道,茉夫人啊茉夫人,连皇帝你都敢调戏,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随风淡淡道,“皇上一向中意姿色出众的女子,而又在宫中听闻这凤仪楼甚是有趣,故心生好奇。此次出宫,见茉夫人果真亮眼,又敢当众调戏他,便心痒难耐。”

甯王爷笑道,“自古以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年轻人,也未尝不可。”暗道,果真如此么?这皇帝虽喜好,不学无术,像孩子似的贪玩好动。但,这一切会不会又是伪装的呢?良久,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酷的笑意。心想,皇帝?若你敢打茉夫人的主意,那你就错了。想利用她来对付本王?本王岂能让你得逞?更何况,如此佳人,本王怎舍得拱手让人?要知道本王为了她可花了十七万两银子呢。

随风见甯王爷不说话,心道,这王爷老奸巨滑,定然是不信的罢,得告知皇上小心为妙了。甯王爷突然抬起头,淡淡道,“你先退下罢。”随风恭谨地退下。待他离去后,甯王爷道,“卿魏。”

卿魏恭敬道,“王爷。”

甯王爷淡淡道,“随风的话,几分真假?”

卿魏正色道,“半真半假。”

甯王爷笑了笑,故意问道,“何谓真?何谓假?”

卿魏淡淡道,“如今的皇上在王爷的教下,可谓风流潇洒。皇上喜好,众所周知。更何况,这茉夫人确实也非池中之物。姿色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心性却能博得男子欢心,若皇上对她动心,也无可厚非。”

甯王爷笑道,“假呢?”

卿魏眼神一闪,“属下以为,若皇上的一切表现都是伪装的话,那他接近茉夫人就只有一个目的,收拢茉夫人来对付王爷您。”

甯王爷露出满意的微笑,“那你认为皇帝有这个本事拉拢茉夫人么?”

卿魏低头沉吟道,“这个……属下实在没底,这茉夫人的心思诡谲,怕是难以周旋了。”

甯王爷饶有趣味地把玩着手指,淡淡道,“本王为了她,可没少花心思。这次故意把她逼入绝境,她却仍能死而复生。这份心劲,实在难得。若真要本王灭她,本王还真舍不得。”

卿魏怕甯王爷动了恻隐之心,急道,“王爷,人才虽难得,但若……”

甯王爷打断他的话,淡淡道,“本王自有分寸。”顿了顿又道,“听说茉夫人大病了一场?”

卿魏道,“自从银川赌坊一战后,茉夫人确实重病不起。”

甯王爷饶有趣味道,“凤仪楼出事后,她就忙得焦头烂额,这也符合常理。不过,想不到这弱女子竟有此番毅力。每次的威逼她都能应对自如,实在难得。”无奈地一声轻叹,心道,若能将她占为已有,可真乃天助我也。

卿魏突然唏嘘道,“属下得知,近两日茉夫人在调查皇室之事。”

甯王爷暗自一惊,但又立刻平静下来,淡淡道,“可有结果?”

卿魏小心道,“现在还不知。”

甯王爷皱起眉头,暗自盘算。转瞬,又舒展开来,甚是得意。他懒懒道,“就让她去查罢。”

卿魏惊道,“王爷不准备插手么?”

甯王爷笑道,“本王不但不插手,还大力支持。”

卿魏更是不解了,疑惑道,“王爷的意思……”

甯王爷的眼中闪动着狡黠,他慵懒道,“你说这茉夫人查皇室中事的目的何在?”

卿魏思索了阵儿,正色道,“她既然是黑玉镯子的主儿,而王爷与如意斋又死缠她……她想必准备自保罢。”

甯王爷笑道,“不错,若她要自保,就必定要得知那镯子里的秘密,和主使它的人。”

卿魏恍然大悟,“如此说来,她查找皇室……”

甯王爷道,“正是。”

卿魏钦佩道,“王爷果真英明,若让茉夫人查出那人是谁,那王爷就可以坐收渔利了。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甯王爷狡猾道,“本王查了二十几年都没查出那人是谁,若她替本王把他找了出来……也好省了本王多费心思。”越想越觉得得意。心道,茉夫人,本王实在想看看你到底能用什么手段来把他揪出来呢。

我怀疑秦祭的身份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甯王爷之所以查不出他,想必是没有证据罢。我暗自沉思,这事得分两条战术才行。一条是从皇室着手,而另一条便是……我的眼神一闪,秦府,不错,就是秦府。我的唇角突然掀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我现在对秦府的二太太非常感兴趣。主意一定后,我便去了秦府,我准备从大太太身上着手。

我买些礼物进了秦府。这段时日,大太太的身子骨稍为好了些,至少也可以下床走动走动了。她见我来了甚是欣慰,唠叨道,“茉丫头,你怎么又瘦了?”

我的心中流过一片暖流,突然有所领悟。一个人,若有人唠叨你,其实也是一种幸福。因为唠叨其实也是一种爱,一种关怀。话又说回来,若不在乎你,有必要费口舌么?

我静静地倾听着大太太的唠叨和家常话。偶尔还插上两句,故作不知地问她为什么,神色丝毫不厌。以前我未曾体会到她的悲哀,现在我深刻地体会到了。她已经老了,她的心早已衰竭。她只是是一个老人,一个孤独寂寞的老人而已。

大太太的神情让我想起了秦颂。心中突然一阵绞痛,只得黯然神伤,留下的,亦不过是一阵深刻的无奈和怅然罢了。秦颂。无奈一叹,我夏茉儿对于你……我恨透了这种无奈,恨透了这种无可奈何,恨透了我未能抓住你的手,更恨透了未能早些遇见你。

一滴泪,吞入肚里。君已逝,奈何佳人昔怜;心已碎,不复当初。蓦然回首,泪痕应犹在,奢望亦在;却是过往烟云,旧梦一场。怎奈红尘散尽,莫名感动一场,痴傻一场。剩下的,又还有什么呢?一颗残缺不全的心,一具疲惫的身体,一股坚韧不屈的生命力,一道深邃的旧伤口罢了。可值么?值了,是的。真爱一场,足矣。

待大太太唠叨得差不多了后,她才突然问我,“茉丫头,你有事么?”

我收回思绪,淡淡道,“没有。”

大太太笑道,“鬼丫头,你这点心思还瞒得了我么?”

我撒娇道,“知女莫若母。”大太太一乐,宠溺地将我拥入怀。我安静地呆在她的怀里,突然,一滴滚烫的泪滴到了我的颈项里,大太太赶紧小心地擦了擦眼角。

那一瞬,我浑身一颤。那滴眼泪灼痛了我的心,令我的心口疼痛难当。那是慈母的眼泪,是哀伤的眼泪。我明白,娘亲。我明白,我明白只要你一见到我就会想起他;我明白,他永远是你心中唯一的牵挂;我更明白,你愧疚,愧疚未能照顾好他。我强忍落泪的冲动,故作不知。良久,大太太恢复了平静,“你说罢,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我垂下眼睑,正色道,“我想了解有关二太太的事。”

大太太疑惑道,“二太太?”

我点了点头,“就是二太太。”

大太太陷入了沉思。许久,喃喃道,“二太太是难产死的。”

我道,“果真是么?”

大太太点了点头,“那天夜里风雨交加,二太太的声音甚是凄厉可怕。”她的眼中突然闪过了一抹惊恐,仿佛至今还心有余悸。

我微微蹙眉,小心道,“那当时接生的产婆……至今还在么?”

大太太惊恐地望着我,沉声道,“丫头,别提这事儿。”见她那惊恐的副模样,我更是疑惑不解,“为什么?”

大太太东张西望了阵儿,小声道,“全都死了。”

我惊异道,“死了?怎么死的?”

大太太颤抖道,“病死的。当时有一个接生婆和两名丫头在场,二太太难产死后,这三人跟着就病死了。”一脸唏嘘诡异。

我暗自思索,会是巧合么?不动声色道,“那后来呢?”

大太太道,“听说二太太拼了命把二少爷生了出来……这二少爷当时虚弱得很,才养几日就不行了。”

我惊道,“可现在二少爷却活得好好的。”

大太太道,“那是因为曾大夫。曾大夫的医术高明,若不是他,恐怕二少爷早就夭折了。”

我眯起眼,微微蹙眉。暗道,这事儿蹊跷得很,看来我得从长计议才是。待跟大太太又寒暄了几句,说了些贴心的话,我便回凤仪楼了。就在我离开秦府时,一名丫婢匆匆忙忙地往挽颜楼赶去。

秦祭站在窗前,沉默不语。而他身后的曾大夫恭敬地低下头,有些恐慌。良久,曾大夫道,“这茉夫人果真难缠得很。”

秦祭淡淡道,“她既是黑玉镯子的主人,调查这些事也无可厚非。”

曾大夫正色道,“二少爷得小心些,此人实在难以捉模。”

秦祭的唇角掀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平静道,“甯王爷找我找了二十几年,不一样无果么。”

曾大夫道,“话虽如此,但……”

秦祭挑眉道,“说。”

曾大夫唏嘘道,“二少爷对茉夫人之心……老臣也都清楚,只怕英雄难过美人关。”

秦祭淡淡道,“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曾大夫悬吊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良久,待他离去后,秦祭若有所思。心道,这女人果真老奸得很,想必她早已怀疑我的身份了罢。他突然神色凝重地模了模下巴,喃喃道,“夏茉儿,若要查我的身份,你会从哪里着手?皇室?秦府?”他不禁暗自一惊,想必两条路线都不会放过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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