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女枭 二十一,大黑锅盖3

作者 : 十三儿

我一回到小阁楼后,就吩咐杨姜替我联络红颜楼的小楼。我悠然道,“杨姜,你让小楼想法子把凤姑娘的遗物弄件出来。”

杨姜不解道,“茉丫头的意思……”

我半眯着眼,高深莫测道,“这银算盘虽在凤仪楼死了,但他却去过红颜楼,而凤姑娘又突然自杀……我何不顺水推舟,来个名正言顺?”

杨姜疑惑道,“你想将计就计把凶手推倒凤姑娘身上?”

我点了点头,“反正她都已经死了。”

杨姜苦笑道,“但甯王爷信你么?”

我笑道,“不信。”

杨姜讷讷道,“那你还……”我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杨姜一怔,突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准备装傻?”

我板起一张脸,正色道,“何谓装傻?我知道什么?我又能知道什么?”

杨姜竖起大拇指道,“高明。”

我悠然道,“有时候,很简单的一件事,往往都会被所谓的聪明人想复杂,不是么?”顿了顿又道,“先把遗物弄到手再说罢。”

杨姜点了点头,就退下了。待他退下后,我又开始仔细盘算该怎样把这事告知甯王爷。心道,甯王爷?既然你是躲在暗处的,那我也没有必要把你揪出来。不过这样也好,我倒可以装傻。

第二日,杨姜便送来了一张手绢和一把扇子。他解释道,“这手绢和扇子都是凤姑娘之物,这扇子上的字便出自凤姑娘之手。”

我会意一笑,淡淡道,“你找人在这张手绢上写下几个字。”

杨姜好奇道,“写什么?”

我想了想,突然道,“这凤姑娘叫什么名儿?”

杨姜道,“据小楼所说,叫萧凤,人称凤姑娘,也称凤三娘。”

我垂下眼睑,淡淡道,“尉辱三娘恨杀之。”

杨姜一怔,突然拍手道,“果真妙哉。”

我笑了笑,“别让人看出破绽。”顿了顿又道,“凤姑娘身边的那个贴身丫头可要看紧了,别让她也死了才是。”

杨姜正色道,“这事小楼已经办妥了。”

我露出满意的笑容,“你去办事罢。”待他离去后,我突然若有所思,不禁起疑。这事若是秦祭陷害我,那他为何要留下凤姑娘身边的那个丫头?他们应该连那个丫头也一并解决掉才是。

我模了模鼻子,垂下眼睑,罢了,我又何必庸人自扰?既然小楼能想法子把凤姑娘的遗物弄出来,想必定是那丫头帮忙干的才是。若这样一来,那丫头定然已被他制服了,至于他用了什么办法,反正跟我这种一丘之貉的人也相差无几了。转念一想,看来我还得亲自跑一趟才是。

这日,我亲自去了一趟银川赌坊。此地奢靡华贵,气派雍容大雅,尽显糜烂的俗世气息。这银川赌坊果真鱼龙混杂,市井里也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若进银川,必穿心;银算盘,算人,算银,算心。

我在人群中穿梭,耳边阵阵粗俗言语,夹杂着懊恼或得意的痛快。心道,这些金碧辉煌,不知是在多少平民百姓身上收刮下来的罢。只是,这又能怪谁?要怪就只怪自己,你若不进银川,它怎么可能刮到你的银子?不禁暗自一叹,看来,也只有不赌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杨姜在身后小心地保护我,轻声道,“要不我找人去通报一声?”我摇了摇手,淡淡道,“不必,等会儿定有人来请。”一脸笃定。杨姜明白我的意思,也不多说,便小心地四处观望。

我仔细地留意起这赌坊里所玩的花样,他们的方式很多。有玩骰子的,牌九的,种类也繁杂得很。突然,一名青衣男子走到我面前,恭敬道,“不知夫人光临大驾,银川招待不周,还请夫人海涵。”

我细细打量,此人生得平凡恬静,言谈举止内敛,却又从容不迫。想必心性沉稳,必定是个有才之人。我垂下眼睑,不动声色道,“公子说笑了。”

青衣男子正色道,“我家老板得知夫人驾到,故特来相邀。”

我温文地笑了笑,平静道,“那有劳公子带路。”

青衣男子道,“夫人请。”说着我们一行人便往楼上的雅阁走去。

这无疑是一间素雅到了极致的房间。整间屋子里的摆设古朴清雅,连墙上竟都雕刻着细碎繁雅的腊梅青竹。这雕刻吸引了我。我细细打量欣赏,不禁痴了。暗道,果然非凡间所有。心下不禁奇怪了,这外面的装饰看起来尽显奢靡,没料到这间屋子却大相径庭,别有一翻风趣。

青衣男子淡淡道,“夫人可对这壁画感兴趣?”

我回过神儿,干笑两声,淡淡道,“这画果然有意思。”青衣男子笑而不答。我突然眯起眼来,笑了,异常狡猾。我娇媚道,“若小女子没猜错的话,公子想必就是银川赌坊的大老板了罢。”

青衣男子也笑了。他笑起来整张脸显得平和,竟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舒心,“夫人果真精明得很,不愧为奇女子。”

我啧啧叹道,“小女子何德何能,实在不敢劳驾大老板亲自相迎。”

青衣男子故意岔开话题,突然道,“夫人觉得这龙井如何?”

我淡淡道,“若提到品茶,公子恐怕就会失望了,小女子从来都不懂得享受这茶中滋味。”

青衣男子叹道,“夫人果真率直得很。”

我挑了挑眉,心道,此人果然够沉稳。心念一转,跟我东拉西扯不是?也罢,我奉陪便是,反正女人的话题也多得很,我还还怕你不成?青衣男子仿佛也看出了我心中所想,突然试探道,“夫人为何不着急所来之事?”

我笑了,狡猾道,“小女子为何要急?”一脸奸诈的戏谑。

青衣男子怔住,不禁暗自一恼,神色颇为无奈,苦笑道,“若在下与夫人比沉稳,恐怕还差远了。”

我嫣然一笑,“公子太抬举小女子了。”顿了顿又道,“难道公子没打算把您的尊姓告知小女子么?”

青衣男子淡淡道,“在下陆银川。”

我巧笑盼兮,正色道,“那陆大老板,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入正题了?”一脸雍容妩媚。陆银川盯着我,眼神闪烁。我不禁暗自一笑,已心知他定然对我刚才的举动郁闷得很罢,若不然,他为何这样盯着我?转念一想,突然开门见山道,“陆老板,您认为这凤仪楼有理由招惹银川赌坊么?”

陆银川似笑非笑道,“夫人以为呢?”

我不动声色道,“凤仪楼虽花样百出,但终归也是个新手,它没有理由去招惹谁,也没有这般能耐。陆大老板认为呢?”

陆银川垂下眼睑,装傻道,“陆某人不大明白夫人的意思。”

我不禁暗自一笑,这人儿也难缠得很,正色道,“贵赌坊的大总管在凤仪楼出事,凤仪楼也歉疚得很。不过,这几日,我们却已查出大总管的死并非是凤仪楼所为。”

陆银川不动声色道,“夫人可否说来听听?”饶有趣味。

我淡淡道,“我们曾查出大总管在来凤仪楼之前曾去过红颜楼。”

陆银川懒懒道,“那又如何?”

我严肃道,“据小女子所知,大总管所中之毒叫做‘黯**’。此毒甚是可怕,但更可怕的是,它可以令人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侵入人体,并在人体内潜伏八个时辰后才会突然发作,七窍流血,暴毙而亡。”陆银川点了点头,表示赞许。我又道,“凤仪楼曾推算过大总管去红颜楼和凤仪楼之间的时辰,但怪异的是,它们相差的时辰刚好够八个时辰,这难道是巧合?”

陆银川微微蹙眉道,“那夫人何出此言说是红颜楼之为?”

我笑了笑,高深莫测道,“问题就出在这儿了。这大总管之前曾去过红颜楼,并且曾召见过凤姑娘。这大总管的嗜好想必多数人都知晓罢,他中意泼辣女子,人尽皆知,而凤姑娘的性子想必也刚烈得很……”

陆银川眼神一闪,不动声色道,“那又如何?”

我狡猾一笑,“本来凤仪楼已把目光对准了凤姑娘,谁知这凤姑娘却突然自杀身亡了。”顿了顿又奸诈道,“不过,她却留下了一条线索。”

陆银川暗自一惊,追问道,“线索?”

我正色道,“这凤姑娘虽死了,但有一样东西却能证明大总管确实是她所杀。”

陆银川疑惑道,“什么东西?”

我抬了抬手,旁边的杨姜突然取出一张手绢,那张雪白的手绢上留着几个字:尉辱三娘恨杀之。陆银川半信半疑地盯着这手绢,似非常迷惑。我又道,“众所周知,这凤姑娘又称凤三娘,而这上面的‘尉’字,想必就是大总管了。这凤姑娘的性子刚烈,情急之下做出此种事也在情理之中……而这无疑便是血证。”

陆银川哭笑不得,讷讷道,“夫人所说确实符合情理,但人证呢?这物证虽表明是他杀,但并未说明是如何下手的。”

我对杨姜淡淡道,“去把那丫头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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