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女枭 十三,致命一击2

作者 : 十三儿

夜,静谧。

我疲惫地坐在椅子上,痴痴地望着烛火。如果要在短时期内打垮第一楼,就得在食材上动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是,若要暗中垄断食材,就必定需要一大笔资金。我到哪里去弄这笔银子?

良久,我咬了咬唇,突然想起了秦府的一切。我想到了如意斋,只有如意斋才能帮我解除这个危机。但秦祭对我有企图我是明白的,若我果真去找他,岂不羊入虎口?可凤仪楼又该怎么办?我突然若有所思地模了模黑玉镯子,陷入了两难。

这夜,我彻夜难眠。我细细盘算着,秦祭与甯王爷对我的黑玉镯子虎视眈眈,而我夹扎在他们中间,又该如何周旋?更者,我去求他,他若提出非分之想,我又该如何面对?难不成果真为了凤仪楼出卖自己?我不禁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莫想了,越想越乱。

第二日,我终究还是站在了秦府的大门口。我痴痴地抬头仰望,突然百感交集。我又回来了,只是,心情却格外平静淡然。我轻轻地叩了叩门,门开了,是守门的小二黑。他一见我便兴奋道,“呀,是大少女乃女乃回来了么。”

我苦笑道,“别再叫我大少女乃女乃了。”

小二黑尴尬地搔了搔头,“您请进罢,我这就去通报一声。”

我淡淡道,“大太太身子可好?”

小二黑叹了口气,“自从大少爷走了后,太太的身子就虚弱得很,落下了病根。”

我的心口一坠,“你去通报一声罢,我去看看。”

潇湘阁。

大太太躺在软榻上,甚是虚弱。她一见到我便激动道,“是茉丫头么?”我赶紧走过去,握住她的手,鼻子一酸,“娘,您瘦了。”

大太太笑了笑,“让我好生瞧瞧你,你这丫头,都这么久了才舍得来看我,听说你在外面搞得红红火火呢。”

我苦笑道,“娘说笑了,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倒是您,身子怎这般虚弱。”

大太太垂下眼睑,“我这把老骨头,活一天算一天。”

我只觉得喉咙一堵,微怒道,“娘这是什么话?您难道要秦颂担忧么。”

大太太神色黯然。良久,她淡淡道,“你这丫头,倔强得很。”顿了顿突然又道,“我听老爷说你那凤仪楼近来出了些事,可有解决了么?”

我的心头一热,“娘请放心,您得相信孩儿的能力才是。”

大太太放下心来,正色道,“若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就跟我说。秦府虽然败落了,但底子还是有的,不要不好意思,知道么?”我一阵激动,喉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大太太柔声道,“傻丫头,一个女人在外抛头露面也不容易,若遇到好的,倒也可以考虑,不要太固执了。”她如此贴心的话令我感动不已,我流出泪来,拼命地摇头。我倔强道,“我的心已随秦颂而去了。”一脸固执。大太太无声地叹息,我见她似乎很累了,担忧道,“要不您先歇息会儿罢。”

大太太点了点头,“你若有事就先去罢,不必担忧我。”

我摇了摇头,“我要守着您,等您睡着了再走。”

大太太温柔地抚模我的脸庞,孱弱道,“固执的丫头。”说完就闭上眼睡了。

我静静地望着她沉睡的容颜。她老了,已失去了以前的飞扬跋扈。现在她就像一个无助的老人,失去了孩子的伤心人。我握住她的手,暗自落泪。可怜天下父母心,只叹造化弄人,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痛,怎能令人不心伤?

良久,沉稳的呼吸声传来。待大太太睡熟后,我将被子给她盖好,深深地看了两眼,转身离去。就在我离去后,大太太突然睁开眼,泪流了出来。她低声呼唤,“颂儿,颂儿……”

我去了秦祭的挽颜楼。一名丫头说秦祭在书房,我站在书房外,内心一阵挣扎。秦祭,难道我真的要求你么?若我求你,你又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我咬了咬牙,正准备敲门,一道淡淡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进来罢。”我一惊,深深地吸了口气。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我又何必扭捏?干脆落落大方地推门而入。

秦祭安然地躺在太师椅上,半瞌着眼,神态优雅淡然。一双修长的腿随意地交叉,宛如一只慵懒的猎豹。他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指,整张脸隐藏在阴影里,看不到任何表情。他饶有趣味地盯着我,唇角掀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种狡诈的笑意。我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脸尴尬。秦祭突然淡淡道,“把门关上。”

我顺从地关上门,秦祭突然笑了,有些不怀好意。我暗自吞了吞口水,一脸戒备。他突然起身向我走来,一股危机感向我袭来,我情不自禁地后退。但转瞬,他就把我困在他与门之间。我暗自握紧了拳头,他突然勾起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他对视。他盯着我,突然笑了,修长的指尖突然温柔挑逗地摩挲着我的唇,狡黠道,“你这是来求我么?茉老板?嗯?”一脸邪恶的坏笑。

我的心脏猛地收缩,怔怔地望着他,对这种处于下风的局势有些泄气。但好汉不吃眼前亏,便故作妩媚道,“不知二公子可有意成全小女子?”眼底暗藏着警惕的戒备。

秦祭半眯起眼,突然附到我的耳边,轻咬我的耳朵,暧昧道,“茉老板准备如何引我上钩?”声音低沉而魅惑,渲染着故意的暧昧撩拨。

我浑身一颤,嘴角微微抽搐,一脸不自在。镇定,我不能自乱阵脚。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道,“那要看二公子舍得出多少了。”

秦祭突然在我的耳边吹了口气,“你要多少我就能给多少。”我呆了呆,一喜,似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爽快。但转瞬我突然就落入了他的怀抱,“你的代价呢?”一脸蛊惑。我马上清醒过来,不露痕迹地从他的怀中溜出,正色道,“我只要四十万两银子,若事成之后,定当付你三倍的利息。”

秦祭淡淡地笑了,“若你还不出呢?”

我怔住,唏嘘道,“那我也只能把我所有的家当都抵押给你了。”

秦祭的眼神闪烁,调侃道,“你的家当值四十万两?”我一怔,咬了咬唇。是呵,这事儿怎么算他好像都是在做亏本生意,可难不成还真得把自个儿给卖了不成?秦祭突然饶有趣味道,“若你把自己抵押给我……我倒有兴趣考虑考虑。”

我瞪了他一眼,很是看不惯他那副狂妄得意的嘴脸,月兑口道,“我虽来求你,但也容不得你如此放肆,再怎么说我也曾是你的大嫂。”

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因为这‘大嫂’二字刺痛了他。他眯起眼来,一脸阴霾,突然用力抓住我的手腕,似要将它捏碎。那一瞬,他泄愤似的强吻我,似恨不得把我吃了。我不禁暗呼倒霉。我越挣扎,他就越征服,我干脆就依了他。如果这样就能换来四十万两银子,倒也划算……

秦祭见我软下来,也不再粗鲁。直到好半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我。他锁住我的容颜,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闪动着强烈的思念与渴求,既令他憎恨,却又令他欲罢不能地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仿若中了蛊毒般,明知是饮鸩止渴,却还要固执地前行,不顾一切。

静,一片寂静。空气中仿佛飘忽着那种古怪的暧昧之意。我们的呼吸有些沉浊。我一阵头皮发麻,不敢看他的眼神。秦祭,他对我的爱慕从头到尾都令我害怕。因为他太过强悍霸道。他的专权与禁锢会勒死我,一旦我的倔强与他的霸道硬碰硬,想必有趣得很。更者,我是明理人。该躲什么,该接受什么,我清楚得很。因为我怕受伤。秦颂的离去让我彻底地清醒过来,爱一次真的很疼,甚至筋疲力尽。

双方一阵沉默。就在我紧绷的神经开始松懈时,秦祭突然一把搂紧我。他把脸埋入我的颈项,闷声道,“我想你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那一刻,我怔住,只觉得两腿发软,差点站不稳脚。我哭丧着脸,心底一阵哀叹。因为我更清楚地明白,若我没估计错,我们往后的交锋定会惊心动魄。更要命的是,他对我还有非分之想。这纠葛恐怕难缠得很。

直到许久之时,秦祭仿佛经过了长久的挣扎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说,“我要得到你,一定要得到你。”他深深地凝视我,突然笑了,那张俊美的容颜上缓缓地浮现出一抹专情的阴险睿智。他突然轻声道,“夏茉儿,你可知我为何沉迷于你么?因为你够狠,够毒,也够精明狡诈,这才是我想要的女人。”一脸古怪。

我怔住,呆呆地望着他,傻了。我似乎想破头都想不明白,他竟有这种嗜好?秦祭见我不说话,突然阴柔地拍了拍我的脸。他低下头,一手揽住我的腰,轻咬我的唇,宠溺道,“我们往后还得交锋不是?”他的眼神突然若有所思地飘到我手腕上的黑玉镯子上,捉模不定。

那一瞬,我彻底地溃灭了。整个人就仿若一块寒冰被无情地抛到烈日下暴晒,然后缓慢而痛苦地融化,消失。更或许他说得不错,往后,我与他之间,势必得硝烟一场。

良久,待我出了秦府后,我虚弱地模了模背脊,一身冷汗。我像烂泥似的瘫软在轿上,恨不得立刻就晕厥过去。我瞪大眼睛,突然无力地望着手腕上的黑玉镯子,脑中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我突然想起了无倾。因为我竟发现,跟秦祭对峙或跟无倾对峙几乎都是一种感觉,窒息。不,严格来说是快要窒息。可若跟甯王爷面对面交锋,那又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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