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抗日川中铁军 第八十八章 酒会上闻知阵地失守

作者 : 穿越的抗日小兵

第八十八章酒会上闻知阵地失守

战争的空气一天浓过一天。

6月17日,安庆失陷的消息传到马?,守军紧张、不安的情绪更加重了不少。连续几天,日机对马?及周围安塞阵地、码头的轰炸明显加强了。一会儿3架,一会儿6架,一拨拨敌机走马灯似地在马?上空掠过,机身上大大的太阳徽与烈日相映照,使人感到战争已近在眼前。

死捱活捱,李韫珩终于等来了“抗日军政大学”结业的这一天。6月20日,李韫珩一早起来,兴冲冲地吩咐副官给马湖区所属各部少校以上军官发下请贴,请他们24日上午8时到马?镇参加结业典礼。

通知末尾还专门划圈强调全体参加者会后在司令部聚餐。仗打了一年多了,在这种艰难时期,这一顿聚餐不能不说颇有诱惑力,尤其是下级军官。

李韫珩对这次亲自办学看来的确上心,毫不犹豫地掏了腰包。

23日午后,各部队营以上军官接到请贴后,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直奔马?镇。一路上,谈论最多的当然还是对这一顿聚餐的猜测。先前连、排长已集中赴训,眼下营以上主官也离开部队,各部队指挥系统实际上已处于一种真空状态。李韫珩胆魄惊人,大战之前竟把守区各部队放羊似地扔在各地。这时的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灾难。

24日天刚破晓,鲍长义便被人从睡梦中摇醒。机要官立在床前,焦灼不安地报告说:“总队长,情况不对头呵。今天联络时间已过,可我们与香口的第三总队第1大队的电话联系不上;再要东流的815团,电话也是不通。今天是李军长办的训练班结业的日子,各部队主官都不在,别出什么岔子?!”鲍长义闻言,心中大呼不好,一咕碌爬起身,脸也没洗,便直奔指挥所。

路上,他吩咐机要员再派出联络员,一面查找,一面设法与香口的第一大队取得联系。

太阳渐渐升起,大地不知不觉间苏醒过来。在阳光的映照下,薄雾慢慢退去,这时,一名观察哨跑进了指挥部。

“报告总队长,香口街上情况异常,象是有部队在江中。”忙乱的指挥部一下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一瞬间都投向了鲍长义。鲍长义扔下手中的烟蒂,对身边的哨兵说。“走,看看去。”领头冲出了指挥部。

高倍望远镜中,模模糊糊地看到香口街上一片忙乱,一队队人影在跑动、集中。从那些人所穿土黄颜色的军装,鲍长义感到是日本人,他的心忽地沉了下去。

看来日本人行动了。神不知鬼不觉竟占了香口。香口一丢,他的日子就难过了。香山地势高于长山,从那儿炮击长山,你连躲都没法躲,可你连对手在哪儿都不知道,这仗可怎么打。

“报告”,一声大叫。把鲍长义唤醒。转眼间,派出的2名联络员气喘吁吁地冲到他面前,两人脸涨得通红,热汗滚滚。

“别急,喘口气,你们都看到些什么了?”鲍长义叮问道。

“总队长,香、香口街面上发现大批日本人。我们、我们没敢进去就跑了回来。”“你们看清是日本人了?”鲍长义似乎还不放心。

“绝对没错,日本人唔唔啦啦的喊话声我们都听到了。”两人肯定地说。

打发走这两名士兵,鲍长义忧虑重重。

这时,站在身旁的参谋长上前说道,“情况看来严重了。”鲍长义头也没回,接口道;“是啊!眼下香口一丢,长山就成了最前沿。长山不保,马?将失去屏障,也很难守住了。”

眼下的场面他可没经历过,以往陆战队的使用,总是慎之又慎,敌情不搞得清清楚楚,作战方案不经过反复研究他们是决不会动的。可今天,日本人是怎样登陆的,什么时候上来的,有多少人,他都一概不知。“什么时候打过这样的仗啊!真他妈的窝囊!”鲍长义心里直骂娘。

片刻不安后,鲍长义急步折回指挥所,抓起桌上的电话:“要马?要塞司令部王司令。”少顷,对方总机清楚地回话道:“王司令去镇里参加典礼了。”“那就要司令部其他人。快!”结果同样令他失望。

值班参谋在电话里说:“鲍总队长,主官们都去参加单礼了。现在司令部只有我在这里值班,走不开。你说的情况我一定尽快转告王司令。”再要李韫珩的马湖区要塞司令部,根本就不通。

鲍长义扔下电话,一阵无名怒火从心头升起,月兑口骂道:“办什么鸟野鸡大学,窝被鬼子端了都找不到人。这他妈打的是什么仗。”无奈间,他一面命令部队进入阵地,一面用海军电台向武汉的江防要塞司令谢刚哲通报了战况。司令部这时乱作一团,电台、电话的呼叫声,参谋们的大声斥责声响成了一片,更令他心烦意乱。

上午9时左右,香口、香山方向溃退下来的士兵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想。指挥部里,鲍长义侧耳细听着驻守香口的16军313团两名溃兵的报告。

“今天天还没亮,大概4点钟左右,日本人乘小艇靠岸,模了上来。等我们发现时,他们已冲到阵地前了,连长早就去了马?,这里只有一个排长和一个司务长,被鬼子一冲,部队全乱了。弟兄们死的死,伤的伤,胳膊腿全的东奔西跑就散了。我们班就跑出我们俩。”其中一名老兵说着,眼圈有些发红。

“以后呢?”鲍长义急切想知道香口方向发生的一切。

“向西跑的途中,各连的弟兄们一碰头,决定退往黄寄树,往团部靠拢。谁知到了那里,也没人管。当时乱哄哄的,日本人还追着打,部队就各走各的了。”

“日本人有多少部队,你看得清吗?”

“日本人一批批登陆,由南沿江岸扩张,具体看不清,反正不下千人。”

送走这两个溃兵,鲍长义陷入了沉思。现在情况多少明朗了一些,香口、香山看来是指望不上了。长山用不了多久就一会成为日本人攻击的目标。不管怎样,控制住湖面和阵地前的公路,好赖也能把日本人拖住一阵子。主意打定,他连忙召集部属布置起来。

上午10时,腾腾雾气散尽的最后一刻,日军的炮弹呼啸着砸向长山后洼地我方炮群。日军对长山阵地的进攻开始了。

鲍长义毫不示弱,经验丰富的鲍长义,根据日军炮弹弹着点,估算弹道,很快判断出设在香山反斜面上的日军炮位。于是,指挥长山要塞炮兵反击,双方开始了一场炮战。

**的要塞炮是240毫米的巨炮,射程远,火力猛,大量炮弹落在日军炮兵阵地。中国要塞炮准确的击中香山日军炮位,在日军的惊呼中,中国的炮弹“轰轰”爆炸了。巨大的爆炸气浪,卷起日军炮兵的躯体,卷起钢铁的大炮,无情的撕裂它们。一时间,日军的75山炮完全被取消了发言权。

担任守备任务的日军指挥官大惊失色,“支那人的炮火怎么这么准确?”他们哪里知道,鲍长义精通海军炮战,对于利用炮弹弹道、弹着点判断大炮的炮位,那是小菜一碟。

地面上,双方很快也交上了火。长山阵地正面是一片太白湖水荡,这里原是一片600米见方的稻田地,长江水涨后,漫过堤圩灌进稻田,形成了这块齐腰深的湖荡,日军的突击方向就选在了这里。可日本人一下水,半截身子没在水里,轻、重机枪一时难以施展,火力大为削弱,从而形成了对守军极有利的形势。湖荡成了日本人的坟场,日军突击队一**往前冲,一**被撂倒在水荡里,活着的想往回跑,也成了显眼的活靶子。

阵地上,一位看上去将近40岁,胡子拉碴的老兵班长对身边一个胖乎乎、长着一张女圭女圭脸的十六七岁的小兵说道:“小牛子,今天还没开戒?给你个机会,前面那个活家伙交给你了。”说罢,燃上一支烟,乐悠悠地在一旁看着,看着那小兵认真地操起了枪。

一声清脆的枪声,日本兵身旁冒起一朵水花。那日本兵大概也知道自己的险境,连蹬带踹地向前扑腾着。

再一声枪响,那日本兵象被钉住了似的,在水中挺了足有二三秒钟,随后扑通一声颓然倒下。湖面恢复了平静,只有一圈圈涟漪向四周散去。

老兵象是完成一件杰作,满心欢喜的看了看身旁喜不自禁的小牛子,得意地说道:“跟着大叔错不了,保证今后能当上官。”这时,一旁的弟兄们哄道:“对啦,牛娃子,跟着你大叔,用不了40岁准能当上班长。”阵地上立刻飞出一串沙嘎的笑声。

日军两次突击,两次受挫,把近两个小队的士兵扔在了湖荡里,这使得日军很快改变了战术。上午10时左右,长山阵地在经过一阵短暂的宁静后,再次被沸地惊天的炮声所笼罩。

原来,日军陆军的火炮口径较小,根本无法和中国海军要塞炮抗衡,于是请求海军军舰支援。

日海军19艘战舰用成吨的炸弹,在江面上炸出一条航道,闯过了布雷区,在长江阵地东南江面上呈“S”形游弋着,每一次回旋,舰首、舰尾、侧舷的所有舰炮便把百余发炮弹倾泻在长山阵地上。

香山方向地面炮兵火力也加强了不少。整个长山阵地火光冲天,焦土满目,掩体中的8门火炮当即被炸翻2门。鲍长义和他的第二总队挣扎在死神撒下的大网中。

马?镇马湖区要塞司令部餐宴厅里,李韫珩满脸泛着油光,兴致极好。抗日军政大学的结业,圆了他一桩心愿。

16军这支源于湘军的旁系自被蒋介石吞并,成了中央军的杂牌部队后,部队不但没损伤筋骨,在装备、地位上反而还略有好转。而他居然还能升到军长的高位上,这让他倍感得意。

可长期以来,他一直惦记着能亲自办一办学。委员长发迹于黄埔给他的印象太深了,他虽不敢与委员长相比,但栽植桃李的意念却一天天膨胀开来。

今天眼见有了收获,他岂能不喜。当他穿行在餐桌之间,与众军官碰杯豪饮,听着众人悦耳的赞美声时,更是得意得找不着东南西北了。席间兴浓时,他压住吆五喝六的猜拳碰杯声,亮开嗓门高声说道:“诸位,承蒙大家关照,抗日军政大学圆满结业了,今后在座的各位真是既有同行之交,又有同学之谊。走到哪儿也别忘了今天的这所学校。”

说着解开衣襟,夸下海口:“只要大家把在这里学到的本事都拿出来,依靠我要塞天险,何愁江防不稳。大家都知道傅宜生(作义)守涿州3个月扬名天下,我李韫珩这次也有信心率弟兄们死守马湖区三五个月,创下奇迹。”

167师师长薛蔚英这时不失时机地端起酒杯,环顾四周的众人,高声附和道;“诸位!为我马、湖区江防的稳固,为军长宏愿的实现,干了这杯!”

薛蔚英很会讨李韫珩的欢心,他不象53师师长周启铎,是凭着几十年枪林弹雨,从堆堆白骨中爬到今天的位子上。他自有一条仕途顺畅的捷径,那就是他的权术,他的工于心计。今天他又如以往一样,绝不放过何任一次讨好上司的机会。

李韫珩也确实为薛师长的话高兴,他站起身,抹了一把泛着油光的通红的脸,喜滋滋地先干了杯中的酒。大厅里一时桌响椅动,喊笑声、叮当声穿出屋顶,传向四处。

下午3时,这顿热闹、丰盛的餐宴才算结束。回到司令部,兴致勃勃的李韫珩象是在三九天被兜头浇了一桶冷水,一直凉到心里。长山阵地第二总队长鲍长义的电话这时终于打进了他的司令部里。

听完报告,李韫珩整个人都被震呆了。他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也许他根本就不愿正视这一恶讯。懵懂中,他机械地重复着:“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旋即,他满月复狐疑地反问道:“鲍总队,你言重了。敌人登陆我的部队怎么没向我报告?”

“军长大人,香口,香山都被日本人占了,你说我言重吗?”

李韫珩还是认死理,在电话里反驳道;“不可能!香口、香山是我313团的防地。我说老弟,你也太沉不住气了,你到底看见敌人没有?亲眼看见日本人!”

鲍长义气得大笑,恼怒地在电话里吼了起来:“我们阵地被敌人打乱了,人都死了一半,你说我看见日本人没有?!你说香口、香山是你的防区,你们为什么把炮搬到香山上打我们。请问军长大人,你的313团有没有大炮你还不清楚吗?!”

李韫珩一听,心忽地往下一沉,象是落入了无底的深渊。他心里清楚,他的313团根本就没有炮兵,看来真是日本人上陆了。可有一点他搞不明白,日本人怎么这么会挑时间,偏偏在他把人都调出来的这一刻发起偷袭,以致把他推入绝境。

焦虑、痛苦中,一个谜团笼罩在他的心头,也使他产生了一种惶惶不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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