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怒 古碑塔

作者 : 西湖路过的

凌羽、菲尔等岛上九大高手看到天上的异象,纷纷赶到凌元的小院,凌羽见到晕倒在梁莹怀中的凌元,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急道:“元儿这是怎么了?!”因为急切,以至于凌羽连语气也不是那么温柔。

梁莹没有怪凌羽,如果凌羽没有那么着急,她才要生气呢,叹了口气道:“先把元儿抱进他的房间,等会再说吧。”

凌羽嗯了一声,打算接过凌元,梁莹闪开了身,横抱起凌元走进房间,凌羽笑了笑,并不在意。

菲尔紧随着梁莹走进房间,梁莹把凌元放到床上,很小心的月兑掉了他的鞋,再盖好了被子,温柔的理了下凌元的头发。

菲尔因为很担心凌元,正要说话,梁莹回头瞪了他一眼,他只得把话咽回去。

梁莹这才把众人请出房间,来到了院内。

菲尔最先忍不住,他和凌元最聊的来,所以心中很是想知道凌元的情况,问道:“那小子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梁莹道:“他是你的徒儿,更是我的儿子。我能让他有事吗?我只是把他打晕过去了。”

众人疑惑不解。

梁莹看着众人,这些人都是岛上的内部核心人员,但她还是细心的放出神识探擦一下周围,见周围没有人了,脸色才郑重了起来。

“你们刚才可能都看到了天空中的景象了吧?”

众人点了点头,他们不就是为此而来吗。

“那是天降神罚的天兆,元儿惹怒了天。”梁莹十分不忍的说出,惹怒了天,那是多么让人胆颤的结果。

凌元惹怒了天!这几个字狠狠的敲击着众人的心脏,每个人都变了脸色,以他们达到的这一境界是不会轻易动摇心性的,可听了这话他们也不得不变色,只因为这‘天’之一字,而且是惹天。

听了梁莹的话,凌羽脑袋立刻嗡的一声便空白一片,但由于修为高,所以他很快的就清醒过来,带着难以置信、不确定的语气,他再次问道:“元儿惹怒了天?是天?!”

“是,那压抑的气息我能感觉的到。”说完,梁莹对着凌羽一副讥诮的样子道:“怎么?你怕了?哼!我不管元儿惹怒的是天是地,他是我儿子,我都不准任何人伤害到元儿。”

“莹莹说的什么话,元儿也是我儿子,我对他的爱一点不比你少。”凌羽那会不知道梁莹是想让他表态啊。

转过身形,凌羽又对着众人道:“如果天降下了神罚,那凌家岛就和我月兑离关系,我不想因为我们家人的事而牵连到凌家岛众人。元儿,我是不会不管的,他是我儿子。”

菲尔这时从众人中站了出来,语气不容质疑的道:“小崽子是我的徒儿,我活了那么多年了,早就活够了。你们别不同意,我已经决定了。”说的话异常坚决,虽然凌元对他一副不尊重的样子,可他知道凌元是和他熟,心里是尊重他的。他也很喜欢凌元,不只单单是凌元是他的徒弟,更因为他把凌元当作自己的亲人,在凌家岛他是个孤家老人,不只是凌元和他最好最聊的来,他也是一样的。他不想凌元受到伤害。心中存在着这个执念,菲尔,这位曾经叱咤大陆的魔法师,现在枯瘦的老人,也要拼命了。

其他人正要说话,凌羽阻止了众人,道:“别牵连了凌家岛,凌家岛是祖先传下来的,不能毁在我们这一代。”

凌家岛,有着太多太多的牵连,有着太多太多的住民,凌羽身为岛主,他怎么会让凌家岛来与‘天’作对,那无疑是找死。

众人都沉默下来了。

梁莹这时道:“别那么悲观,说不定天不会降下天罚。刚刚天之怒不是散去了吗?”

她这话并没有起什么作用,因为一切还都要看那‘天’的意思。

凌羽挥手让众人都下去了,凌羽、梁莹留下来要守着凌元,菲尔也留了下来,理由是和凌元关系最好。

凌羽和梁莹坐在石凳上,梁莹现在又仔细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凌羽听后居然哈哈大笑,不知道是激动还是什么的,说道:“元儿不愧是我们凌家男儿,果然与众不同,好!”

梁莹不高兴的推了一下凌羽,道:“我只想元儿平平安安的。”

说完这句话,梁莹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趴在凌羽身上哭起来,声音中有着不堪回首的痛楚

“羽,我不想元儿受到伤害,我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不想再失去元儿了,羽,你知道吗?失去儿子的感觉好痛苦,我不想在经历一次。呜呜”

凌羽听着梁莹的哭诉,也留下了两行泪水,回想着往事,那位第一位他自己的儿子,在生下来的几个月就再也没有看到了。一句一句的不知所踪、不知所踪,这是他得到的消息,他的心里何其好受,痛苦的闭上眼睛吸了口气,凌羽拍着梁莹的后背,安慰道:“莹莹,不会了,不会了,以前是我凌羽没本事,现在我绝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到我们的元儿。”

菲尔听到凌羽、梁莹的话,他是后来上的凌家岛,所以并不知道凌羽还有一位儿子,也不清楚当初的事,煞是无聊,只得闭着眼睛躺在摇椅上,一下一下摇晃着。

此处尽是雾气,很飘渺,也很安静,像是一处人间仙境,不过在这个世界是没有‘仙’之一说。四周广袤无垠,好像都没有尽头,而随处可见的就只有这白蒙蒙的雾气。

而在这广袤无垠的地界,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正缓慢的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少年长的很普通、很平凡,属于那种丢在人堆就找不到的人。七尺的身高,穿着一身黑色玄袍,腰上系着一根黑色玄绳,但他却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可是脸上尽是一片的冰冷,让人不自觉的就生出一种疏远,而此人正是凌元。

他不知道怎么会到这个地方,眼睛四处的张望着,心中胡思乱想的猜想。

难道我被天给打死了?可是地狱不是这样吧?不是传说地狱是黑黑冰冰的吗?可是眼前都是白白的,倒像是天堂,可是我怎么会到天堂呢?这绝对不可能,我可是骂天的人,被天打死的!!

胡思乱想的他漫无边际的边想边向前走着,左左右右的审视,但四周都是模模糊糊,看不清前方的路,甚至可以说前后左右都不怎么看的清,都是雾气重重,也有可能是周围都没有什么景物才会产生这种感觉吧。

一直直到凌元走的很烦躁了,他才隐约看到前方雾蒙蒙处有一座宫殿,远远的,宫殿给人一种古朴、苍凉的感觉。在好奇心的驱使,凌元居然放心大胆的跑向前去,而理由竟是:反正都是鬼了,还要怎么死。

距离那神秘的宫殿越近,他就越能深刻的感受到宫殿的古朴、苍凉,还有一种威严,是不可亵渎的威严,但凌元始终都没能看清楚宫殿的全样,甚至连宫殿的名字都没能看见,唯有模糊的看到那宫殿是黑色的,之所以说是模糊,很让人憋屈的是这也仅仅是他的猜想,还不能坐实。

悲愤的凌元还想要向前看清楚宫殿,于是他向前跑去,但是他向前跑的脚却十分不注意的落了空。

这也有陷阱?爷爷的,谁会来这鬼地方!

在凌元脚落空的瞬间,他如此想道。

“啊--!”

忍不住,也很没形象的,凌元大声叫了出来,手向上想要抓住什么来防止他的下落,他害怕,害怕落下去后地面是厚厚的地板,而摔在上面是会很痛很痛的。但事实证明他真能想象

腾地一下,凌元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上出现了细细的汗珠。

“呼--!”

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凌元感觉好受多了。第一反应:我没死!

此时,凌羽三人在院外听到声音推开门跑了进来,看着床上坐着的凌元,凌羽关心急切的问道:“元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凌元没回答,他还处在刚刚的梦境中,心里嘀咕道:真是够衰的,幸好没人看到。

他起了身,待穿好了鞋子才回道:“我没事。”他其实是听到了凌羽问话的。

伸出头看了看房外,天此时还是黑的,凌元知道他们肯定在院外守着他醒来,脸色便也没有那么冷了,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些道:“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没有事的。”

凌羽见凌元对他已不是那么冰冷,心中稍喜。

梁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开口说道:“元儿,你有事就给娘亲说,好吗?”

凌羽轻轻的拉了拉梁莹,对着凌元道:“那我们就回去了。元儿你有事来找我们,好吗?”没有等凌元的回答,他硬拉着不想回去的梁莹走出了房间。

菲尔眼神戏谑的看向凌元道:“臭小子你不会连我也赶出去吧。”

哪知凌元根本没理他的戏谑,负着手,走出房间。

菲尔皱了皱鼻子,心道:怎么感觉他不对啊。他也没多想,跟着走了出去。

来到小院,凌元抬头看向黑夜的上空,天上是一望无际,不知道尽头是何处。他又看向远方,而远方尽是黑暗,不知何处才是边。他再看这脚下,而脚下的土地哪里才是尽头啊。

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菲尔来到凌元的面前,看着感觉怪怪的凌元。关心的问道:“小崽子,你怎么如此多愁善感啊?”

凌元骤然睁开了他的双眼,双眼寒光闪闪,整个人的气质随着他的不同而陡然一变,如果说以前的凌元是一个儒雅的书生,那么,现在的凌元就是一个冰冷的杀手。

凌元面对着菲尔,语气不同往日,变得森气起来,他咬着每一个字道:“我要实力!”

菲尔不懂凌元为何如此,害怕他出事,看着凌元颤巍巍的道:“小崽子,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

凌元摇摇头,眼神也慢慢的恢复了,但他说出了破天荒的话语。

“一个人如果无法抗天时,他就只能被天道的轨迹所牵引,这就是宿命。”旋即,他的语调陡然一转,激昂道:“可如果有了超强的实力,那就能改变天道所安排的宿命,而我们修者之所以修炼,本就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我要”

“咄!”

菲尔听到凌元又要‘发疯’了,赶忙用精神力打断了凌元的话,凌元被震退了两步才清醒过来。

而菲尔此时展现出了与往常不同的一面,他语气也变得森然了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哼,凌元,如果没有凌家岛,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修者,一个我用小指头就能灭掉的修者,现在居然大言不惭的在这放豪言,哼,可笑,天居然会为你降下神罚。凌元,你给我听好了,你做每件事之前最好考虑清楚,最好不要连累你的亲人,你知道不知道你父母为了你不惜与天作对!我告诉你,在你没有实力之前,最好把这些话都烂在肚子里!”

菲尔真的气到了,虽然凌元说的话有道理,可是能说出来吗?他强力的压抑着心中想要杀死凌元的冲动,他不怕死,为了凌元他可以去和‘天’对抗,就算是只能挡下‘天’的一击,他也会去,可是,凌元现如今如此的不知深浅,他的死,有意义吗?只不过是白死而已。

狠狠的再看凌元一眼,菲尔甩袍转过身离开了小院。

寂静而孤单的小院,几片残叶落下,凌元整个人颓废的坐在石凳上,双眼无神,他现在就好似和石头连在一起了,一动不动。

菲尔的话,凌元心中那小小的自豪感被打击的无影无踪。老师说的对,我只是个普通人,有什么资格同天作对呢?没有,没有资格。他如此的想着。

辰旦,凌元整理好了心情,丝毫没有因为昨晚的颓废而精神萎靡,走出了小院,他准备去传送阵,他还是准备离开凌家岛,在小路上她却正好碰到了凌羽、梁莹,他的父母亲。

凌羽和梁莹此时是正要去找凌元的。

“元儿,你再留下一段时间好不好?只要时间一过,我不会再强留你。”凌羽完全没有作为凌家岛岛主的威严,好似哀求般。

看着凌羽如此,凌元也知道他是为他好,转头再看向梁莹,只见梁莹双眼微红,显然又哭过,她正一脸渴望的看着凌元。

凌元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我,或许就是个错误,不管做什么都是错误,或者命运早已错所以什么都是错,随遇而安,随遇而安呵。

点了点头,凌元道:“好吧,我再留一段时间,但这段时间我就待在古碑塔里。”

他就算是留下,也不打算接触任何人,不愿留情,更不愿留麻烦。天降神罚!天降神罚!古书并未记载,可根据字面意思,他知道,他惹得麻烦不是一般的麻烦。

凌羽一阵诧异,问道:“元儿你为什么要去古碑塔?”

“你不是很希望我学武吗?我现在要实力。”

正如他所说,当人力胜过‘天’时,就能改变命运,就能改变那‘错误’,所以凌元要实力。

梁莹不知道凌元心中的想法,关心的喊道:“元儿”。

凌元摇了摇头,没说什么,毅然转身走向古碑塔方向。

古碑塔,矗立在凌家岛中心位置,也是凌府的中心位置。在凌家还在大陆的时候,凌家先祖游历大陆,来到一座岛,就是现在的凌家岛,凌家先祖发现了古碑,在古碑下悟武,最后毅然自废自身武功,自创了《君临》,也就是现在凌家修炼的心法。凌家先祖后来带领着凌家众人到了岛上定居下,在古碑外围修建了塔,取名为古碑塔。

凌元来到古碑塔广场外围,看着古碑塔周围的空荡,连根草也没有,只有矗立在那孤独的古碑塔,显得是那么孤

傲,但是他的威严盖过了所有的一切,他就静静的在那儿,却是真有一股‘君临天下’的大势,就好似天下大势都集中在它身上,独立于一界。

凌元一步步的走向古碑塔广场,始一进入广场,古碑所散发而出的‘势’瞬间铺天盖地的压向了他。

他身上的黑色玄袍无风自动起来,沥沥作响,披散于后背的黑色头发也飘扬了起来。凌元的脚似有千斤般重,步履缓慢而沉重的向前走着,越是靠前压力就越重,就好似要把人压碎一样,真的是寸步难行。可是凌元却没有弯一下腰,整个人挺的笔直。顶于天、立于地,莫过如此。大约走到广场五分之一的位置,凌元闷哼一声,脚步再难以向前进半毫,他盘腿而枯坐了下来,闭上了双眼。

他这一枯坐就是一个月的工夫,一动也没有动,不吃也不喝,好像他已被人遗忘、已经石化掉。古碑塔所散发的势却没有放过他,不断的冲击着他的身体、压迫向他,但他坐着就是不动,或许是他的坚毅也或许是麻木,就这样,一天天就过了,像是经历过悠长的岁月。其中梁莹他们都来看过凌元,只是他进入了修炼,根本就感受不到。

一个月的午间,没有丝毫征兆性,凌元突兀的睁开了他那久违的眼眸,双眼顿时射出两道实质化的神光,就似要破碎空间而去,而他那如槁木般的身体也终于动了,缓慢的站起来,体内的骨头咯咯作响,就好像经历了万载岁月。

此时醒过来的凌元感觉到他自己身体里好像积蓄着一股莫大的力量,能破碎空间,能打通六界,但这不是他的力量,他感觉不发泄出这股莫名的力量,他就要立刻的爆炸。

他就如熟睡醒来的暴龙,仰着那不知高几许的苍穹久久长啸。

“吼--!”

一声吼叫从凌家岛的中心响彻而出,声震九霄,音飘万里,他身上的衣物、鞋子承受不住他那一声长啸所残余的‘势’都化为尘土消散在空中,整个人此时一丝不挂。

凌羽等十大高手闻这一声长啸,迅速的赶来,在古碑塔外围注视着还在长啸的凌元。

当长啸接近尾声时,凌元终于停了下来,脑袋也清醒了,但还是在广场内怔怔的站立了会儿,眼睛这才变的正常,他此刻才发现众人,一步一步走出广场。他身上的‘势’也连带着,掩也掩饰不掉。

菲尔完全不复那日的森然,还如平常时那样,含笑拿出一套粗布麻衣的白袍扔给凌元,笑骂道:“臭小子,你能不能注意下形象,快把衣服穿上。”

凌元这才发现他自己是赤身**的,脸也不由的红了,众人见识到凌元也有人性的一面,都莞尔一笑。

凌元从来就没有怪过菲尔,他知道,菲尔是为了他好,他是分是非的人,完全很自然地含笑拿着菲尔的衣裳快速穿了起来。

凌羽见状也含笑,道:“元儿你现在还不能对自己身上的气势收发自如,还是再留下几天吧。”这只是一方面的理由,另外的理由就是他舍不得凌元,梁莹舍不得凌元。

凌元并没有让凌羽、梁莹失望,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凌羽、梁莹都是一脸的欣喜。

这时,凌元转过身对着众人居然拱手弯腰,语气非常诚恳的道:“凌元打扰各位了。”十分谦和而礼貌。

众人心中诧异,都觉得不可思议,凌元以前可是对他们理都不理的,众人毕竟是高手,心里不可思议但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微笑着点点头,接受了。

凌元在这一个月内心境有了变化,虽然不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但变化也是很大。他想通了,简单的说,他悟了。

他想: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目前还不能改变什么,为什么要排斥周围的一切,而且凌家岛的人都对他很好,凌家岛也一片平和,这正是他想要的生活。可是现在这种对周围都冷漠的生活也不是他想过的,为什么不好好生活着呢,所以他决定不能再如此下去了。

凌元解开了心结,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心境虽还没提高,但对待周围的人也不是那么冷漠。

对着众人说要回小院静修,凌元回去了。凌羽、梁莹也同意,他们能见到凌元不再那么冷漠的对待周围的人、事、物,已经很高兴了。

回到小院,院子里打扫的很干净,径直走进房间,房间很干净、整洁,凌元笑了笑,翻出他自己的衣服,还是一套黑色玄袍,菲尔的衣裳他实在穿不惯。

穿好了衣裳,凌元走出房间,去向了书房。

书房内,此时莲儿正在认真的看着书笺上的诗,书笺上的诗都是凌元平常时候写上去的,她看得很认真,不为外物所打扰。

凌元推开了门,莲儿惊了一下,双眼睁得老大,抬起头,看是凌元进来,立刻拘谨的站了起来,小声喊道:“少爷。”

凌元见莲儿如此怕他,心想着,我真的那么可怕吗?无奈的微笑着走过去,看到案桌上的书笺,再看向莲儿,道:“怎么了?少爷我有那么可怕吗?坐下,我只是过来一下。”

凌元挥手让莲儿坐下,莲儿依言坐下,她是真的怕了凌元。

凌元真没办法。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温和下来,道:“刚才看你似乎在想什么,能说给我听听吗?”

生就懦弱性格的莲儿,再经过凌元的‘威严’时,说话也是结结巴巴了。

“我我”半天她就是‘我’不出来。

凌元笑着模了一下莲儿的头,道:“干嘛呢,别紧张,我又不吃人。”

似乎感受到了凌元不那么‘威严’,莲儿这才拿起桌上的一张书笺,道:“我最喜欢这首诗了,我每次念到这首诗,心里总有悲伤的感觉。诗里文字运用的美妙,是那么恰到好处,是那么的精挑细琢,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特别是念起来那感觉嗯。难以描述。我只能想到这个词。可、可我就是不明白诗里的意思”

说到最后,莲儿的声音已经如蚊子般大小,显然是为不懂而害羞。

凌元笑着拿过来,一看之下,原来是他家乡的一首词,也是他最喜欢的一位词人写的。

“丫头,这不是诗,是词。词明白吗?”

莲儿摇了摇头,在这个世界可没有‘词’这一说法的。

凌元只得耐心的解释,道:“词与诗是不同的,一首词有长短句之分,而一首诗是没有算了,等下我写在纸上吧,解释起来很麻烦的。”

让他这一一说,他也说不好,说不定还把莲儿说糊涂了她还不明白,对于脑海里只存在诗的人,解释清楚什么是词,不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还是会认为‘这还不是就是诗嘛。’

“这首词的词牌名叫《木兰花令》,它还有一个题名叫《拟古决绝词·柬友》,它是写给朋友的。”

莲儿惊讶的插嘴道:“原来不是写给爱人的,是决绝友人的。”她好像此刻已经不怕凌元似的。

凌元没怪她,反倒很高兴,他像是两个人在讨论一样,反驳道:“不,这不是决绝友人,他还有一首词。是这样的,

人生何如不相识,吾老·江南我燕北。

何如相逢不想合,更无别恨横胸臆。

无论是此诗的‘人生若只如初见’还是‘人生何如不相识’那字里行间的明明的恨,可分明藏不住它们背后的浓浓的爱,这不是决绝,而是不忍。”

凌元一句一句为莲儿分析着词里的典故,说的很仔细,两人将近说了有一个多时辰。

最后,凌元笑着满意的模着莲儿那小脑袋,毫不吝啬的夸道:“莲儿你还挺有天赋嘛,如果你以后要有什么疑问可以来找我,我一定给你解答。”

莲儿微微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凌元也不管莲儿是真的答应还是怕了他才答应,径直取下挂在墙壁上三尺多的剑,走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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