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蛮后 第1卷 错付朱颜 第一百零六章:夜阑夜

作者 : 蓝黛音

“皇上何不让臣妾把话说完?”南宫若翎不屑地看着皇甫晏阳,“的确,臣妾不懂,亦不屑懂!”

“朕的容忍是有限度的。”皇甫晏阳横眉冷视南宫若翎,眼里寒光毕露,“不要逼朕。”

“皇上年幼的遭遇固是让人同情,只是不知这遭遇,是不是皇上故意为之?”

南宫若翎轻蔑地看着皇甫晏阳。她想,他是一个能为了权力而亲手杀死自己父亲的人,那他年幼丧母,又怎保不是他亲自操作的一场戏?

然而南宫若翎实在不该把心中所想道出,因为那男子真的会为此杀了她的。

“够了!南宫若翎,是你逼朕的!!”

皇甫晏阳便大掌一挥,将南宫若翎如风般震向红柱,血染了一地!而皇甫晏阳见此并无任何怜悯,只见他怒目一瞪,便拂袖匆匆而去。

宫女们听到一声巨响,后又见皇上怒气而离,心下越想越是慌张。她们也顾不得礼数,赶紧入内,谁知刚迈入内厅,便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而皇后更是昏倒在地!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传太医啊——”

宫女们见此纷纷乱了手脚,有的赶紧扶起南宫若翎,揉她的人中穴。有的便匆忙跑到灵凤宫门,让侍卫赶紧传太医……现在整个灵凤宫里外忙做一团,气氛异常紧张!

南宫若翎受伤一事开始在宫中传开,宫里的气氛也随之变得紧张——除了那个逐渐被人遗忘的地方。

观星楼年久失修,暗淡无光,比起宫中其他美轮美奂的地方,自是被宫人所不齿。但观星楼却是皇甫晏阳最喜欢的地方,因为这里是沉思的好地方。只要他有烦心事,便会来到观星楼沉思,譬如此刻。

“权力?帝位?哼,这些的确是朕现在的最爱,可它们本来就该属于朕!”

皇甫晏阳远目脚下的红墙飞檐,这一切他本无心争夺,可自那天起,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皇甫晏阳暗笑,就算自己不去夺取这一切,就算他能放下仇恨,李娉婷会因此放过自己吗?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求自保,不过是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与其坐以待毙,为何自己不把他们统统除去,以祭母后在天之灵?

“南宫若翎,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朕!”

皇甫晏阳痛恨别人把皇甫彻当做一个慈父,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皇甫彻为何会对自己百般的好!

从前,皇甫晏阳曾深爱尊敬他的父皇。

从前,他也如其他小孩一般粘在爹娘身边,天真无邪。

但是,当他知道自己的父皇被奸妃所惑,开始慢慢疏远他们母子二人时,当他亲眼看到自己的父皇亲手灌鸩酒于他母后的喉咙之时,皇甫晏阳的世界便从此崩溃!

那年,他不过是个十岁的孩童,一夜间他失去了他最深爱的母后,失去了他的童真稚女敕,也失去了曾经百般疼爱他的父皇!

只是一夜,他就失去了一切,只是一夜,就颠覆了他的一生!而这一切,又有何人理会,何人明白?!

他嗤笑南宫若翎,嗤笑那些自以为清高德厚而指责别人不是的人!但皇甫晏阳不屑得到他们的理解,因为他不需要被别人理解。

他是皇甫国的帝王,帝王从不需要别人理解,因为千古帝王从来便是孤独的。

“宁向天能挡下那招无碍,也算是个人才。”皇甫晏阳眯着眼,嘴角露出一弧冷笑,“朕是惜才之人,而且还是你的救命恩人,朕又怎会亏待他?”

皇甫晏阳将那抹冷笑隐去,纵身一跃,飞离了观星楼。而此刻在皇甫晏阳心中,已有了让南宫若翎断绝情思的绝好方法。

次日清晨,德阳殿上,“逆臣萧向天能伏法,全赖宁将军与左丞相的功劳。朕向来赏罚分明,此次朕定会论功行赏。朕决定赏宁卿家良驹十匹,良田千顷。而左丞相则赏黄金万两,奴仆十人。”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近日朝纲初定,不宜另选右相。左丞相,由你暂代右丞相一职。”

“臣遵旨。”

“两位爱卿平身。”皇甫晏阳顿了顿,正色说道:“朕能顺利登基,有一人功不可没。”皇甫晏阳大掌一挥,朗声说道:“宁向天上前听封——”

“草民宁向天,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昨夜,将军府中传来圣旨,令宁翔云与宁向天同来早朝。宁翔云知道皇甫晏阳的意思,便把皇甫晏阳昨日在登基大典上说的话尽数告诉宁向天,好让宁向天心中有数。

宁向天听到这一切,先是一惊,待宁翔云道明原委后,除了对皇甫晏阳的感激,便是自责。而宁向天也因此决心进朝办事,以报圣恩。

“军中骠骑将军一职一直空缺,如今宁向天护驾有功,朕特封你为骠骑将军,掌管骑军。”

“皇上,臣并无领兵打仗的经验,而且阅历尚浅,怕且难当此任。”

不仅宁向天,殿上大臣都纷纷面露惊色,就连南宫曜与宁翔云也不例外。

军中有四大军职,统领三军者任职大将军;统领骑军者任职骠骑将军,也称左翼将军;统领车骑者任职车骑将军,也称右翼将军;而还有一职便是主出谋的军师。

一个将军,少说要年过三十。因为从士兵升为将军,起码要经过十五年的历练。就算是从小熟读兵书者也需得历练十年。

如今宁向天不过十八九岁,更无领兵打仗的经验,甚至未曾在朝中办事。大臣们实是不懂皇甫晏阳心里在想些什么,怎会让一个黄毛小子当将军?

“宁爱卿切勿如此谦虚。朕亲见识过你的剑法,那可谓百步穿杨,独步天下。”皇甫晏阳顿了顿,“再者,朕曾听闻你从小熟读兵书,正所谓虎父无犬子,朕不怀疑你的能力。宁爱卿不必推辞,骠骑将军之位非你莫属。”

皇甫晏阳向宁向天投以赞许的目光。他知道宁向天品德兼备,确有大将之风。他想,若不是因为南宫若翎,自己也不会对他心存恨意。

“谢皇上——!微臣定不负皇上所望,尽忠职守,为皇上、为皇甫国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你能这么想,朕甚为安慰。”皇甫晏阳顿了顿,缓声说道:“宁爱卿,你初任骠骑将军一职,本不应让你远赴沙场。但国家刚遭此乱,朕担心蛮夷会借此来犯我朝边境,你可明白?”

“臣明白!”

“很好。”皇甫晏阳点了点头,正色说道:“骠骑将军听命,朕命你三日后带精兵百人立即启程赴守边疆,不得有误!”

“是,臣遵旨——!”

“接下来,众爱卿奏事吧。”皇甫晏阳扫视殿内群臣的一举一动,心里正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不过盘算归盘算,现下只要他一想到南宫若翎就会怒意横生,这着实令他不悦。所以他打算入夜便到花满楼内,与歌白月好好温柔一番,以缓和心情。

戌时,花满楼内,“果然是不慕王侯将相名,但求千金见白月。”

皇甫晏阳站在歌白月身后,轻轻搂着她的柳腰,附耳说道:“告诉我,为什么你在何时都能如此迷人?”

“因为白月无时无刻都思念公子,自然不敢疏忽自己的妆容。”歌白月转身依偎在皇甫晏阳的怀里,柔声说道:“公子初登帝位,应公事繁忙,今日怎会有时间来看白月?”

“再忙也得抽时间来见你,没有你的温声细语,我日子要怎么过呢?”皇甫晏阳的语气甚是温润,仿佛冬日里的一缕阳光。

“公子……啊不对,现在该叫皇上了,皇上,民女参见……”歌白月故作行礼之姿,而皇甫晏阳则一手把她扶起,柔声说道;“在你面前,我永远只是皇甫晏阳,永远都是你的公子。”

“白月得公子此言,此生无憾了!”歌白月心满意足地抱着皇甫晏阳,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能得到公子,还有何求呢?

“白月,这些天过得可好?”皇甫晏阳轻抚歌白月的乌发,略带心疼地说:“这些天不见,似乎清减了?”

“白月过得很好,公子勿用担心。”歌白月顿了顿,眼里露出一丝锐利的目光,“公子让白月做的事情,白月都办妥了,不知下一步该何时开始?”

“呵呵,不急。”皇甫晏阳摆了摆手,“怕且还要等上半年。”

“半年?”歌白月不解地望向皇甫晏阳,“为何要等如此之久?”

“她是老狐狸,疏忽不得。”皇甫晏阳冷然一笑,眼里闪过一丝锐利,“怕且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公子神机妙算,她又岂是公子的对手?”

“白月,不能小瞧她的本事。”皇甫晏阳远目窗外,缓声说道:“她可是宠冠六宫的皇后,而女人间的争斗,从不比男人清闲。她能获胜,自是有她的过人之处。”

“那不过都是曾经罢了。”歌白月摇了摇头,伏在皇甫晏阳的怀里,“萧向天已死,她形如断臂。”

“她还有她爹……”皇甫晏阳慵懒地摇了摇头,“罢了,总之你按照我的吩咐便可,切勿擅自行动。”

“是,白月遵命。”

“若我没有猜错,她会故技重施。”

“故技重施?”歌白月低头,沉思片刻,“莫非她要开仓救济?可是……现在她有这样做的必要么?”

“开仓救济?”皇甫晏阳眼中掠过一丝疑惑与惊讶,但很快便消失殆尽。

“公子?”

“没什么。”皇甫晏阳若有所思地摇头,随即换上一脸温容,“白月,这些有伤风雅之事又怎能在夜里说谈?”

“既然公子不想谈这些事情……”歌白月脸上浮着一丝红晕,柔声说道:“公子,夜深了,可要就寝?”

“呵呵,依我看现在时辰尚早,亦或是……”

皇甫晏阳将歌白月横抱于怀中,将她放在床上,轻轻解开她的衣带,将她压在身下。然后撩起她额前的乌丝,邪魅道:“亦或是白月已迫不及待了?”

“公子,你好坏,你欺负白月。”歌白月玉臂勾在皇甫晏阳的颈上,她媚眼如丝,面如桃花,话里尽是无限娇柔。

“那你可喜欢?”

“……喜欢,公子如何对白月,白月都喜欢……”歌白月低着头,娇声说道:“公子把烛熄了可好?”

“当然。”

皇甫晏阳将烛熄去,自信地以为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然而他却没想到,那女子又做出一件让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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