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用佛家秘药回春丹之后,杜玉昭又睡一天一夜才苏醒过来
没有办法,失血太多,而这里的医学条件又没有输血这一项技术血液再造需要己身体里的力量,能在这短的时间内苏醒已经算是个奇迹
又是夜晚,烛台上的蜡烛无声的燃烧着,一滴滴的蜡烛油慢慢的滴下来,在烛台下面凝结成累累的珊瑚珠子,仿佛是情人心里相思的眼泪
杜玉昭睁开眼睛看着帐子顶上的虫草刺绣渐渐地清晰起来,而屋子里十分的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微微动动手指,方觉得手上是被一只手掌覆盖着而微弱的力量却连那只手掌都掀不开
几乎是一动,玉花穗便醒她抬起头来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黑白分明的眸子似乎还没有从昏迷中醒来,带着孩子般的安静而她却喜极而泣,忙反手握着的手叫的名字:“玉昭,玉昭……终于醒……
“花穗儿,……没事吧有没有伤到……杜玉昭沙哑的声音从干裂的唇间发出来,玉花穗已经听得泪流满面她握着的手一个劲儿摇头,连声说道:“没事儿,一点事儿都没有……
“哦……杜玉昭的眼眸之中顿时一片清明之色,微微咧咧嘴,轻声说道:“没事儿就好
守在外边的叶逸风已经听见动静,原本想立刻进来呢,却被锦瑟给硬生生的拉着在门口站一会儿看着玉花穗坐在床前只知道哭,终于安奈不住心里的焦急,拉着锦瑟硬闯进来,低声询问:“怎样
玉花穗忙从床前站起身来,把杜玉昭的手放回去,转身说道:“大少爷,请快给看看
叶逸风不等玉花穗说完已经在床前坐下来,拉过杜玉昭的手为把脉
锦瑟看杜玉昭那憔悴的神色,忍不住摇头叹息心想之前是多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啊,如今竟被伤成这样真是阎王殿里走一遭,也怨不得玉花穗哭成这样
玉花穗已经从悲伤喜悦的交织折磨中回过神来,赶紧的去弄碗不凉不热的白开水来,等叶逸风把完脉,便忙上前去一勺一勺的喂杜玉昭喝水
叶逸风出去开药方给杜玉昭调理身体,顺便拉着锦瑟一起躲出去,给这一对痴男怨女留下时间来互相倾诉这生离死别的刻骨相思
外间屋子里,叶逸风坐在书案前细细的斟酌药方锦瑟便无聊的坐在蓝苍云对面,悄声问道:“哎,说少爷,能不能告诉玉花穗是怎用一天的时间从京城飞到岳州去的就算是这个身怀绝世武功的剑圣都没这容易做到吧
蓝苍云的嘴角轻轻地勾勾,不冷不热的说道:“玉府藏龙卧虎,想找一两个身怀绝世武功的家人还不是什难事玉花穗想去岳州,然是极容易的事情
“哦这样……锦瑟想想也是,玉大人本就是皇上的伴读出身,玉家人一家代都负责皇上的安危家中然不乏武功高手不过锦瑟还是不明白,又问:“可既然有武功高手做护卫,为什她又在下山的时候被风家的人给截住呀
问到这个,蓝苍云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忍不住回头看锦瑟一眼,又看看那边书案旁认真书写的叶逸风,方压低声音说道:“她给清凉寺的尚们下媚骨酥,清凉寺里乱套,逼得致远大师为换解药不得不把回春丹给她可是那媚骨酥香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的人家为保险,就把玉府的老管家给扣在寺里剩下的两个人根本不是风家人的对手,所以她差点没被人家给截去做蜀州仙剑宫的夫人
“什……锦瑟这回终于一个头两个大
好吧,若说玉花穗知道有清凉寺的回春丹能救杜玉昭的命她不奇怪,说玉花穗能逼得玉大人放行,准许老管家带着她去清凉寺求药也不奇怪,以玉花穗的月复黑性格,为达到目的对人家整个寺院的僧人下媚骨酥
靠,这女人也太能搞吧她也真能下的去手,哪里还有半分淑女形象可言以后出门还是不要跟她做姐妹好
不过,风家不应该是玉府的仇人怎蓝苍云说们要抢玉花穗去做什夫人难道这年头还流行抢亲
噢不对,莫不是风家的那个风天扬也看上玉花穗,今生今世非她不娶,才会跟杜玉昭拼个死活吧
叶逸风已经写好药方站起身来,走到蓝苍云跟前,抬手摇摇那张素帛纸,淡淡的说道:“如今也多这些废话还不去叫人煎药
“嗯蓝苍云忙起身接过药方转身出去
锦瑟这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忍不住抬手拍拍己的额头,叹道:“叶逸风,说跟屋里的那个女人比起来,是不是乖巧多啊
杜玉昭醒,笼罩在大家头顶上的乌云也瞬间消散开去叶逸风沉闷的心情一扫放晴,听锦瑟的话忍不住微微一笑在她身边坐下来,细细的打量着她想想这几日她倒是真的挺乖的除没听己的话偷偷跑去玉府跟玉花穗见一面传递一些信息之外,便老老实实的呆在锦园,或者来别院这边总之没有做什离谱的事情,没有招猫逗狗,没有让分神心烦
于是抬手模模锦瑟的后脑勺,满意的说道:“是,她是们两个不要放在一起比
情人只在情人的眼睛里完美,这根本不存在什可比性
玉花穗也只能是杜玉昭眼睛里的倾国倾城亘古唯一,叶逸风却一直都不怎喜欢她,尤其是她让杜玉昭挨这无妄的一剑之后,们若不是顾忌着杜玉昭醒来之后还是要找这个女人,连杀她的心都有
所以锦瑟问叶逸风这个问题,叶逸风也只能是如此回答
不过锦瑟却因为这个答案不满意,轻哼一声起身就往外走
叶逸风被她忽然变脸的行为弄得有点模不着头脑,起身跟上去的时候她已经出屋门
外边黑漆漆的一片,院子里的几盏风灯在这样寒冷冬夜的北风中越发的羸弱不堪,仿佛下一刻立即就被风吹灭一样,灯光摇摇晃晃的,只能照亮那一丁点的地面天上的寒星相比,倒是有些上下呼应的意思
“这冷的天,跑出来做什叶逸风从后面跟上去一把拉住锦瑟,把她转过来圈入怀里,拥着往厢房走去锦瑟心里忽然别扭起来,扭着蛮腰不肯乖乖地走,叶逸风情急之下只好弯腰把她抱起来直接去厢房
东厢房这几天都是叶逸风住的屋子,对于这个灵魂人物,家里的丫头婆子一向是当神祗来敬畏的,就算只是东厢房,里面也早就被丫头们收拾的舒适无比
“叶逸风锦瑟靠着软软的靠枕一边眯着眼睛一边软软的叫一声
“嗯坐在一旁看皱眉看账册的叶逸风没有抬头,只是漫不经心的应一声,却没听见她继续有什动静之后把手中账册从眼前拿开,抬头看着身侧拥着绒毯半躺着的丫头问道:“什事儿
“能不能跟说说玉花穗那个剑仙的事情啊靠,原来是情杀,还以为们是仇杀呢,杜玉昭这一剑挨得……真是叫人佩服啊
叶逸风的眉头立刻皱起来,抬手把锦瑟身上的毯子往上一拉,一直盖到她的脖子根上,然后略带几分警告的意思看着她,低声说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以后少问对没好处
锦瑟立刻扁扁嘴,不乐意的翻过身去用后背对着,心里暗暗地发誓一定要半个月不理
叶逸风看她耍脾气,细想想也觉得这几天都没有跟丫头好好地聊聊天,于是把手中的账册合起来放到一旁,又抬手把炕桌搬去暖榻的一头放好,转过身来在她身后靠过去,伸手漫过她的腰过去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道:“好吧好吧,看在这几天都这乖巧听话的份上,今晚不看那些枯燥无味的账册咱们好好地说说话儿,嗯
锦瑟立刻来精神,忙不迭的转过身来笑嘻嘻的靠在的肩窝里,问道:“那快说说啊,怎那个风天扬会喜欢玉花穗的呀
叶逸风却抬手捏捏她粉扑扑的脸,说道:“这事儿回头还是己去问吧今儿晚上咱们说说咱们两个的事情
锦瑟闻言一张脸立刻垮下来,很是不高兴的瞥叶逸风一眼,准备翻身再给一个冷冷的后背
叶逸风却顺手把她圈住捏住她的腰不许她动:“六王爷说要为保媒,只是出孔雀大街行刺这件事情,朝中各方各面的势力都蠢蠢欲动,这事儿恐怕得等到年后年后昭阳公主要下嫁楚王府,看这倒是个好机会趁着普天同庆的时候,把的婚事也放定,如何
锦瑟挣扎几下终于拉开一些距离,斜着眼睛说道:“就算是年后,本姑娘也才十四岁还不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就算六王爷保媒,也不能以十四岁幼龄之冲嫁给吧
叶逸风看锦瑟如此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又忍不住皱眉:“是什意思呢成婚各种事情都方便许多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说是不是
锦瑟瞥一眼,老神在在的哼道:“那是的事情,没什事儿可做
叶逸风俊朗的长眉一挑,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锦瑟被看得有些不在,于是继续解释:“说的事情不过是侯府那些破烂事儿,说实在的对那些鸡毛蒜皮一点都不感兴趣呢,只想安安稳稳的过的日子,赚点钱,有好吃的东西吃不过只有好吃的东西是不够的,还得有好玩的事情做到目前为止呢,还没找到什好玩的事情,不过想很快就有所以大少爷只管忙己的,大可不必管怎样
叶逸风的脸色渐渐地阴沉下来,眼睛里有一丝黯然之色闪过,原本捏着她的手也轻轻地放开,身子往后移移,以便于更清楚地看清锦瑟她的脸色,却还是不说话,只那样冷冷的看着她
锦瑟看不高兴,依然无所谓的打个哈欠,说道:“好吧,今天太累要睡,快去看的账册吧
“说清楚叶逸风看着锦瑟又要翻身向里睡,再次伸手拉住
“说什说的还不够清楚
“为什不想嫁给一向最注重办事效率的家伙直奔主题,问的一点都不浪漫,相反却让人有一种对不起的感觉
连个聘礼啥的都不准备,连个求婚的仪式都没有,就想如此简简单单的娶本姑娘进门还当本姑娘是六两半银子抵账来的丫头啊锦瑟看着那张冷冰冰的脸,长长的出一口气,说道:“不是不想啊,是还不到时候
“那说要到什时候
“要到非常非常想嫁给的时候
“那什时候会非常非常想嫁给
“嗯……这个暂时还不确定
“那就由来确定一下
“嗯唔……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嘴巴又被人家咬住,台风一样席卷着她的唇,同时粗鲁的撕开身上的衣衫,手伸进去,有力地抚着她的亲吻中带着些许怒气,之前的那份耐心在她的毫不讲理中一点一点的崩溃,那份**又经过刚才很长一段时间艰难的囤积,此时释放的时候便有些迫不及待
当锦瑟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她光洁的肩膀已经露在冰凉的空气里她呜呜的叫着,拼命地摇着头挣扎,好不容易在的吸吮中挣月兑出来,连口气都来不喘,便冲着怒吼道:“叶逸风个混蛋居然对用强的
叶逸风被这丫头忽然喷发出来的暴躁给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只是瞬间而已,下一瞬立刻用比她更冷酷的声音吼回去:“若是混蛋就不会等到现在才对用强本来就是的,想什时候要就什时候要
这下锦瑟吼不出来
她只呆呆的看着,这个一度把捧在掌心里的男人,就在前一刻们还谈婚论嫁,可就在得不到她准确的答案后,又把主子的身段摆出来
想什时候要就什时候要,一直放在身边没有碰只不过是还没有兴趣而已兴趣来,随时都可以要她
直到此时此刻,她在的心里不过是个贴身的侍婢,主子想怎样她必须无条件的服从,侍婢甚至连妾都算不上,纳个妾还要摆及桌子酒把亲友请来认一下众人呢侍婢不过是们泄欲的工具而已,玩烦可以随便踢开,就像是丢掉一双穿厌烦的鞋子一样,毫不可惜
看着锦瑟的脸上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冷漠,被她眼神里渐渐蓄满的悲伤看着,叶逸风也慢慢的明白己刚才说的话太过分
慢慢的伸出手去,想触模她的脸颊,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她可当的手触模到她肌肤的那一刹,她却像是被烫着一样迅速躲开哀伤的眼神也瞬间凌厉起来,刚刚被亲吻的红肿的唇冷冷的笑着,一字一句的问:“那,大少爷,请问现在的赎身银子是多少开个价,把银子给,把的卖身契约还给从此们两不相欠
“叶逸风心里的愧疚被她如此决绝的话语给气得烟消云散,刚刚的怒气再次回来,恨恨的等着她,似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锦瑟被的气势所逼,微微往后退退,趁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转身往下榻去
叶逸风先是没想到她在这种时候会离开,等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迈下腿去原本是要伸手拉她的,可心底那该死的倔强在那一刻又占据上风,所以的手指攥攥,最终还是没伸出手去拉住她
锦瑟一旦离开叶逸风强势冰冷的气场之外,心底的那股傲气又勃然而发她赤着脚一直踩着地毯走到屋子的门口,方转过身来把身上的衣衫一拉,冷冷的对叶逸风说道:“六两半银子的赌帐,如今就算是利滚利,再加上这大半年来的衣食住行,给大少爷一万两银子足够吧
“锦瑟叶逸风转过身来憋着冲上去把她狠狠地揍一顿的冲动叫她的名字,然后深深的吸一口气,努力让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的样子:“不用一万两银子一文钱都不要,从现在开始不是的侍婢,那一纸卖身契就在这里,还给
说着,居然抬手伸进衣襟里,在贴近胸口的位置模出一个淡绿色的香囊,抽开香囊扣上的丝线,缓缓地从里面取出一个纸条来,轻轻地展开,字迹朝外,对着锦瑟
那样高的姿态,那样强的气势
锦瑟想无非还是想用这种手段压制着己,让己一直在面前做伏低罢
知道己现在手上有足够的银子甩给,所以干脆高调至此,反正也不缺那十万八万的银子花
锦瑟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地砖的冰冷透过地毯从她的脚心一直冷到她的心底,冷到她每一根发梢而她的声音却比她的心还冷:“为什大少爷肯做这样赔本的买卖
叶逸风淡然一笑,却不说话只把手中的纸条又抖抖那意思很明白——到底要不要,要就过来拿这会儿不要以后可别后悔
锦瑟想想,有那个东西在的手里,不管怎说对己都是一种束缚反正也不会做赔本的买卖这些日子己教给的那些算数学已经够收益一辈子的就算这会儿不要银子,也还是赚大便宜的想到这些,锦瑟便抬起脚来一步一步的走回去
叶逸风冷冷的目光在她的一步一步的脚步中一点一点的变软,只是锦瑟心里被那种受压制的怒火充斥着根本没有发现渐渐地转变
等她走到跟前伸手去拿那张纸条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己上当
叶逸风怎可能让她抓住那一纸契约那可是费劲心机才得来的东西,其价值根本就不只是六两半银子而已那是准备拿来当一辈子的赌注的,而且为留住她在身边,已经搭上一个曾先生的性命
所以当锦瑟被一个反手拉进怀里紧紧抱着的时候,心里再次鄙夷己的软弱,终究还是比不上这个阴险月复黑毒辣无比的家伙
“的心就这狠就算不心疼,也该心疼己的身子吧这是什时候居然光着脚往外跑忘前几天的疼痛,嗯看是不是把给宠的太没边儿大半夜的跟在这儿耍脾气,说该不该打
温软的质问一声接一声的在她耳边响起
锦瑟心里的委屈便一丝连一丝的积蓄起来,最终变成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扑簌簌的落下来,滴到因为拉扯而垮下来的衣领里那一片凉丝丝的落到的白皙的肌肤上
“哭叶逸风把她从怀里扒拉出来,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脸,轻轻的笑着抬手抹去她脸上的眼泪,低声的责备:“还好意思哭啊都被气死,还哭
“叶逸风就是个混蛋个大骗子大骗子大骗子……锦瑟忽然呲牙咧嘴的骂着伸出双手去掐住叶逸风的脖子,虽然舍不得用力掐的喉咙,但却可以尽力的摇晃
她下死劲儿的摇着,一边摇一边哭道:“给道歉,道歉说错,以后都不会这样欺负快说,快说说一百遍
叶逸风被她摇得头晕脑胀,一肚子的火气没出发还得心翼翼的护着她,让她不至于用力不匀摔倒,还记挂着她光着脚站在脚踏上,又伸出手去把她揽在怀里去,像是抱着个孩子一样轻声的哄:“好好,是错,道歉,以后都不会这样欺负,行吧
看着她犹哭的梨花带雨,叶逸风心里又急又痛,忍不住长长一叹:怎会喜欢上这个无理取闹的丫头呢她既不贤惠又不大度,整天古怪精灵的脑袋里不知想什稀奇古怪的东西一天到晚惹心烦意乱,六神不安可偏偏就是疯魔一样,一刻看不见她就十分的难受
她已经成生命力的一个不可逃月兑的劫数吧
叶逸风无奈的摇摇头,又伸手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后背,轻声的哄,知道她在怀里哭得睡着才起身把她放到床上去,拉过被子把她裹好然后己也在她身边躺下来,却睁着眼睛瞪着帐子顶一点睡意也没有
她不想成婚,那就不成婚吧
想到半夜依然没有什好主意,叶逸风轻轻地叹口气闭上眼睛在等一两年也无所谓,这丫头似乎还有什不满足的,不过这也不怪她,她的确还,还不到十四岁呢,看她脸还没有巴掌大的样子,叶逸风心底深处最私密的角落仿佛被一根羽毛轻轻地触动着,温柔一点点的荡漾开来,渐渐汇聚成无边的春水
盘桓在几人头顶上的阴霾随着杜玉昭的醒来而烟消云散叶逸风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觉,蓝苍云也因为那日在岳州杀两个风家的人而出几分恶气,脸色不再那阴沉欧阳铄一向都是阳光少年,如今然又恢复往日的灿烂风采,只是见玉花穗的时候笑容会稍微收敛一点,但终究还是会有该有的礼貌
锦瑟终于明白们哥儿四个是如何的铁打的一片,连欧阳铄这死孩都对玉花穗有微词
原来古人的心里真的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
危机解除,大家都各忙起来
尤其是锦瑟,她答应欧阳铄半个月的时间给做一千个创可贴的,前几天因为杜玉昭的事情牵扯不少的精力,叶逸风也没心思给她弄那些可以止血治外伤的药粉如今杜玉昭渐渐地好起来,欧阳铄把事情跟说说,叶逸风觉得此事可行,当时就答应要尽快给锦瑟弄一些治外伤的药粉来
几日后杜玉昭的伤口需要换药,玉花穗不愿离开非要守在一旁,当她看见杜玉昭的衣衫解开之后伤口上贴着的东西似曾相识时,不由得皱起眉头
于是,她抽个空儿把锦瑟给揪到一旁,皱着眉头问道:“叶逸风给杜玉昭包扎伤口用的那是什东西
锦瑟嘿嘿一笑,说道:“看见啦
玉花穗啐道:“不看见能问知不知道们很是忌讳这个的居然用女人用的东西来给弄伤口这死丫头是怎想的
锦瑟连忙摆手,笑道:“这可不是的主意,若是怪的话就去怪叶逸风啊,是非要拿去给用的,还逼着改进样式配方呢
说到这个,锦瑟忙又拉过玉花穗去一旁坐下,一本正经的说道:“哎说——咱们这万能OK绷也是一条生财之道啊,欧阳铄先让做一千个,回头说会说服平南王,把平南王府麾下的兵勇们每人身上都配备这种东西,以防意外的伤怎样,能干吧这几天只知道跟的情郎腻歪在一起,妹妹却帮赚钱,不但不谢,还来质问,有没有良心啊
玉花穗听这话后也面带惊喜之色:“对啊也能把这个东西给父亲看,让把大内侍卫九城兵马的人也都配备上呀这些人就算不打仗去,每日里也要操练的,伤患那是常有的事儿,一人个恐怕都不够五天用的
“啊用量这大啊锦瑟的眼睛里立刻放起光彩——这可比女人们一个月用那几天的量多去,而且这还是光明正大的官方生意啧啧……发财
的确是发财锦瑟发财的事情还不只是这一件
这边玉花穗刚放过她进去看杜玉昭,外边又有人进来回道:“回姑娘,叶家二少爷来,说有事儿要求见姑娘
“咦锦瑟这回倒是很奇怪,不解的问那来回话的丫头:“大少爷呢这会儿怎二少爷指名道姓的见
那丫头回道:“大少爷在前面坐着呢是二少爷说有事儿一定要当面谢姑娘,所以大少爷叫奴婢来回姑娘一声,请姑娘到前面去一趟呢
锦瑟这才忽然想起麟州知府之前扣住叶家的货船之事,算算日子那货船也该到京城于是忙叫珍珠来:“快给换衣服,咱们到前面去收年货
珍珠好奇的问道:“姑娘收什年货啊
锦瑟笑道:“别问,反正过年少不的好衣裳说着,便抬手把己身上的家常袄月兑下来,又吩咐珍珠:“把之前画图样让做的那身白狐毛的衣裳拿出来穿
珍珠又问:“姑娘,那衣裳您不是说过年才穿
锦瑟另有打算,不过她不愿意跟珍珠多说,只强调一句:“今儿就穿,看外边又要下雪还等什过年
“好来珍珠转身去橱柜里拿出一个大大的包袱来这些日子们一直住在别院这边照顾杜玉昭,等杜玉昭好锦瑟便搬去之前她住在这里的屋子里去,再回老地方,珍珠然是心情舒畅,各处都十分的顺手
拿包袱来打开,里面果然包一件皮毛翻到领口袖口外边的衣裳
这是锦瑟根据清朝服饰里的端罩修改的在清代服饰制度中,端罩是一种皇帝、诸王、高级官员等人在冬季时替代衮服、补褂套穿在朝袍、吉服袍等袍服外的一种圆领、对襟、平袖、长及膝、左右垂带的翻毛外褂
锦瑟因为嫌弃在这里动不动就披斗篷,那斗篷出门时还得双手牵着前襟,很是麻烦而那些皮毛褙子又太过保守,样式也短,少几分异域风情,至于其样式的袍褂锦瑟又嫌弃太罗嗦或者臃肿不实用
所以便根据己的喜好,把端罩稍作改变,表里倒置一下,外边却用上等的云紫色贡缎为面,白狐毛为里,只留袖口领口出雪白的狐狸风毛,让珍珠等几个心灵手巧的丫头给己做这样一件款式简洁大方,又十分保暖实用却不失华贵雍容的衣服来
要穿这个衣服的话,就很不必再穿那些累赘的棉衣,所以锦瑟只在里面穿一件粉绿色缎绣栀子花蝶夹衬衣,系一条玫瑰紫色的襦裙,登上一双掐云镶边鹿皮棉靴,待到珍珠把那件白狐褂子前面的玉扣一个个扣上之后,又转身半跪到她的身侧,从腰肢处拉起两条蝴蝶绦子来轻轻的收收腰,在腰身的两边各打个兰花结,然后很是满意的站起来看着铜镜里窈窕的身影,微笑着问道:“姑娘,您看这样满意
锦瑟很是满意的点点头,抬手捏捏珍珠因为忙活这一通而微红的脸蛋儿说道:“很好这丫头真是心灵手巧以后身边可离不得啊
珍珠平日里被锦瑟给打趣惯,早就不再因为她这些轻佻的动作而害羞,只是调皮一笑说道:“只要姑娘不嫌奴婢笨手笨脚的碍事儿,奴婢乐的服侍姑娘一辈子呢
锦瑟又转身照照后面,打个响指笑道:“好咱们可说定,到时候可不许抱怨刻薄不许找婆家哈哈……说完,她不等珍珠反应过来就跑
珍珠气得在她身后一跺脚,忙拿那只被遗漏下的圆筒手套追上去
前面的偏厅里,叶逸风正端坐在太师椅上陪着叶逸平用茶,闲聊一些家里的事情
叶逸平刚说道:“大伯的身子这几日见好只是心情还不怎顺,大哥抽个时间也该回去一趟,毕竟是亲生父子,哪里有哪些解不开的疙瘩呢那日父亲过去瞧大伯,看着大伯心里是真的记挂着大哥的事情也是为大哥做打算,大哥还要体谅大伯的一片苦心
叶逸风只是笑笑,并不打算多说什恰好门口侍立的丫头福身请安:“姑娘来
然后锦瑟灿烂的笑声便从门口传来:“是二少爷来
叶逸风眸子一紧,盯着锦瑟俏丽的身影走进来,一直到二人跟前微微福身时,方淡然说道:“也真是胡闹些许事帮也就帮,怎能要二叔船上的东西
锦瑟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瞥一眼叶逸平,只俏皮的笑笑,没说话
叶逸平忙道:“大哥可别这说,不是锦瑟姑娘开口要的,是父亲己愿意拿出来的再说,大哥说些许事儿,可毕竟咱们还是要向别人开口,这世上哪有平白无故的开口求人的道理这些东西是给锦瑟姑娘拿去打点玉大人府上那些管家管事们的,父亲说,等忙过这一阵子,要在家里设宴,请大哥锦瑟过去亲道谢呢
叶逸风淡然一笑,摆摆手说道:“二叔太客气,们都是一家人,如此骨肉至亲也这谢来谢去的,叫外人看着也笑话
叶逸平忙笑着点头:“大哥说的是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那大哥说,何时派人跟兄弟到码头提货呢若大哥这会儿没时间,可以叫几个得力的下人跟着兄弟过去,这老天眼看着又要下雪,阴沉沉的又潮湿,那些绸缎布匹还是要妥善保管的
叶逸风无所谓的笑笑,说道:“那就叫杜少安派几个人过去吧这里真的有事儿走不开改日再去给二叔请安回去替问个好吧
锦瑟便忙说道:“也要去看看还没见过大船卸货呢,反正在家里也是闲着没事儿,出去走走正好透透气
叶逸风微微皱眉,回头说道:“不行没时间出去,一个人怎去
锦瑟扁扁嘴,说道:“叫几个人跟着不就是又不是岁的孩子
叶逸风眉头皱的更深,很是不高兴的说道:“如今九城的戒严令虽然撤消,可是行刺的事情还没查出眉目来呢,不许胡乱出去逛
“哎呀,可没有那个本事找惹那些人来行刺不过是个不知名的丫头,人家怎可能在身上费那些心思再说,不还有二少爷在嘛难道叶家的人一个个儿都是吃素的
叶逸平不幸被点名,心里一怔,赶紧配合的笑道:“大哥,多带几个家人照顾着就是放心,保证把锦瑟姑娘给毫发无伤的送回来
叶逸风怎可能放心
不过锦瑟像是拿定主意要出去逛逛,撅着嘴巴十分不高兴的说道:“人家养条狗还能出去溜溜呢在这院子里都快闷出一身毛
叶逸风无奈,只得叫杜少安来,吩咐道:“多带几个家丁护卫,好生保护着姑娘去码头出一丝差错们谁也别回来
杜少安一听这话有些头大
从这位锦瑟姑娘跟着大少爷进京以来,但凡跟她沾惹到一起的事情没一件不让人头疼的但大少爷吩咐,也只能应承着,回头出去果然点二十多个家人并六名护卫高手随行锦瑟带着珍珠出门上车,被那阵仗给吓一跳,忍不住笑道:“用得着这大的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