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疯残月 卷三 第十三章 坚持执迷

作者 : 尘花如瞳

提前祝各位同学七夕快乐~今晚上夜班的人你伤不起啊~遁走去上夜班鸟~

模下巴,仔细考虑兔子同学的话,还是鼓捣个新的简介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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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沈珺瓷是三天之后。

夏晓慕这一哭可不得了,数里开外的唐牧尘风风火火的带着影卫门风驰电掣赶来,破门而入,便看到落微凉面色通红的抱着夏晓慕。

唐牧尘忽然就觉得,最近的日子不舒坦,非常不舒坦,自从这个女人出现之后他一堂堂影卫头子便越来越憋屈。关于沈珺瓷在江湖上的传说虽然不是空穴来风,其实唐牧尘一直觉得在沈珺瓷手下做事还是挺不错的,沈珺瓷可能不是个好人,但绝对是个好头头,他吩咐做事从来只看结果不过问过程,你或是烧杀抢掠,还是圣母转世,只要目的达到了,他便是从来不说半句。

所以他从来不用去揣测沈珺瓷的心思,他只管做事。问题是这个女人出现了,沈珺瓷这次的命令很含糊,他只道:去跟着她。

沈珺瓷说这话的时候那语气和平日里让他去做了谁谁谁,灭了谁谁谁。可问题是唐牧尘真的不擅长去跟踪某人,他比较稍长的是杀人灭口。

沈珺瓷也还算比较体谅下属,瞥见唐牧尘那茫然的表情也便又补充了一句:看情况带她回来。

这不说还好,一说唐牧尘就更加郁闷了,他这样最大的缺点便是不会看情况,可显然沈珺瓷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也只得硬着头皮去做。

再说他一路小心的跟着这女人,委实替阿九和阿十感到悲哀,连他这头头都没有见过这两小子居然有这么多心思表情。再后来他便跟到了奉天,看到这傻乎乎的女人偷听别人谈话,其实也没听到好多,他大概推断便是里面那男人利用了外面这女人。

沈珺瓷早就说过,别看唐牧尘面冷,其实不是个淡定的人。确实他也从来没说过自己淡定,于是这一听他便怒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里面那男人的意思是他后悔了?可问题是如果他真的后悔了干嘛不吃不喝的躺在床上折腾自己?莫非他还觉得自己委屈了?还是以为自己是女人或者是长不大的孩子?

更让他愤怒的是那傻女人居然白着脸落跑了是的,她居然跑了那么高强的内力还笨手笨脚的从树杆上掉下来,趴在地上装尸体。

她不是应该一脚踹快那门,冲上去“啪、啪、啪”打得那男人找不着北然后“劈哩啪啦”骂个痛快顺便甩个桌子椅子什么制造点气氛再拍拍手巴掌走人么?

显然,那傻女人的思维方式和他是不一样的,居然瞪着眼反问他懂什么?废话,他至少懂得谁的错找谁报仇,谁得罪他的一定要得罪回来,从来就不拿别人的错误来憋屈自己。

万分郁闷的又将这小祖宗接回莲芯教,以为终于能解月兑去做些正真的任务,没有想到沈珺瓷又是给他丢了个命令过来:盯着她,别出人命。

于是那天在外蹲点的他看见落微凉进屋后不久便传来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哭泣之时冷静如他居然有些慌张了,带上阿大、阿二、阿三便往那屋子飞去,再然后便撞破了这激情的一幕。

他当下就非常体谅的迅速转身,自作聪明的招呼着其他人:“没什么没什么,我们什么都没看见,还不快去做自己的事情。”

而事实上他这话显然起了反作用,落微凉本来就微红的脸彻底变成了红苹果,慌慌张张的放开夏晓慕便破门而出,这一跑便是三天没有出现,听闻阿十说他称是去研读药学了。

落微凉消失了三天,夏晓慕也就宅了三天,不吃不喝也不哭,抱头大睡,像是千百年都没有睡觉那般困,闭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若不是胸膛有规律的起伏着,怕是都有人怀疑她已经作古。

三日,沈珺瓷总算是露面了。

他这样说话便是能说到点子上,双手抱在胸前,笑吟吟的看着埋头大睡的某只:“想通了没?”

夏晓慕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未曾颤抖,只是呼吸稍稍加快了些。

沈珺瓷便大方盯着夏晓慕的脸看,貌似他还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丫头的长相,他关心的只是这个身份。比起那些温软如玉,腰肢若水的女子,夏晓慕真的不算美女,一看便是放养张大的孩子,全身皮肤黝黑黝黑,好在除去肤色她的皮肤还算光滑,问题不大。话说一白遮三丑么,她这一黑也成功的掩了三美。

目光稍稍上移,眉头轻轻皱起,这丫头还真从来不把自己当女人看吧?哪个女子不是千百般爱护自己的秀发,日日装点得芳香柔顺,而她这……简直是一堆长期不经打理的野草,枯黄,毛躁

葭采桑当年名动江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

如果硬要从这丫头身上找个优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勉强算是一处吧,只可惜此刻唯一能算是优点的东西他也看不见,不免又撇了撇嘴角,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你目前的内力支撑你活过十天半月不成问题,你若是懂得内息的运用吐纳再长的时间也不是奇迹。”沈珺瓷索性斜身依在床边,不紧不慢的说道,“可你也只能是活着,你的身体会背叛你,特别是你的胃,如今只是第三天可是它已经开始抗议,就算你睡得再深也能感觉到那个地方越来越空,没有可以消化的东西,它便开始吞噬自己的身体,你会清晰的感觉到胃肠的内壁被一点点腐蚀,那种疼痛开始慢慢扩大……”

“说够了没有?”夏晓慕猛地睁开眼睛,看到懒洋洋站在床边的样又是嘴痒的补充了一句,“你个变态。”

居然用那种赤luo果的方式去描述“饥饿”,更可恶的是,她原本已经尽量压抑的饥饿感此刻经他这般一说又势如破竹的涌现出来,颇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意味,尤其是他说道内壁被一点点腐蚀的时候夏晓慕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胃一阵痉挛。

沈珺瓷不置可否,从善如流的答道:“相信我,你这样说我未必能捞到好处,脾气闹够了就起来吃饭。”

说完也不看夏晓慕,自顾击掌,一群小厮便端着香喷喷的菜肴排队走了进来,整个过程诡异的安静,若不是那饭菜的香味进一步的刺激着夏晓慕急速分泌着口水,她真的想再闭上眼睛,无视这一切。

半盏茶的功夫十多个色香俱全的菜肴上了饭桌,竹制的蒸子里是清香透亮的米饭,热气腾腾。

夏晓慕吞了吞口水,又吞了吞,豁得一声坐直了身子,瞪眼看着已然悠闲落座的沈珺瓷,每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没有看见姑女乃女乃我在伤感么?麻烦你不要做这么缺德的事情好不好”

沈珺瓷一愣,而后拈了一块白玉豆腐放入口中,咀嚼片刻这才慢吞吞的说道:“第一,你把我们的辈分算错了,第二,我只是想你应该饿了才准备的饭菜,如果这要叫缺德的话我无话可说。”

此话一说,夏晓慕忽然就觉得自己之前的举动是如此的无理取闹,他总是这般样子,不动声色的把人说得语塞,他总有办法说得她无地自容。

夏晓慕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胸口淤积的怒火便是“蹭蹭蹭”使劲往上涨,被子一摔赤着脚便跳下床来,走到那圆桌旁,卯足了劲一巴掌拍下去:“你他**的到底想干什么?别说我和你沾点亲带点顾你就要尽义务,你别说我没听过你江湖上的那些传言看过你的下手,你就是掐死我我也不会有半点惊讶,你只管动手便是,莫非你还觉得现在这般对我江湖上就会说你有人性?”

夏晓慕这一掌用尽了全力。

今非昔比,当年他一巴掌拍在师父的八宝呈祥桌上之时唯一的动静便是自己的手肿了,现在这一巴掌下去,手掌只是微微有些麻,那圆桌确实瞬间废碎,满桌的饭菜劈哩啪啦摔了满地,一时间嘈杂不堪。

沈珺瓷本是伸出筷子想要夹菜,夏晓慕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快要夹到菜的筷子便尴尬的停在半空,像是被定格了一般。

良久沈珺瓷才缓缓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夏晓慕。

夏晓慕忽然心中一寒,好似回到了比武场上和他对峙的那种恐怖到窒息的感觉,似乎此刻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不管是何身份和她有何关系也抹灭不了魔头的痕迹。

夏晓慕看看满地的狼藉,又看看不动声色的沈珺瓷,狠狠吞了吞口水,几乎已经做好准备随时丧生在这魔头手中。

沈珺瓷却只是随意的将筷子一扔,凉凉的站到一边,皱着眉头拍了拍衣服上的油渍:“月琉光显然还没有开始教你如何控制内力吧。”

夏晓慕张了张嘴巴,嘴角一阵抽搐,终究不知如何去接这话。

沈珺瓷脸色不太好看,眼睛紧紧的锁在胸前的大片油污之上,索性将外套月兑了随手一扔,仅着一身单薄的亵衣,这才抬眼看向夏晓慕,琉璃一般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你是我妹妹我便护着你,你觉得如何高兴我便随着你,这样有什么不对么?我为何要去考虑那些外人的看法?”

夏晓慕忽然就觉得可笑,非常可笑,她居然让一个魔头来爱护她居然听到一个魔头说出那么有任性的话。

当时她确实只觉可笑,觉得沈珺瓷撒谎撒得出神入化。

只是当时的她还不了解,其实沈珺瓷说的都是真话,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魔头其实是这世上最简单的人,他只认准了自己的一套信仰,从来不怀疑也不放弃。

只是,他的关心他的宽容从来不是因为情或爱,永远都是他那份坚持的执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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