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霓裳 第三卷 各显神通 第九章 萌芽

作者 : 小草胖胖

天哪!她想干什么?想做什么?任何一个人被逼到无路可退的时候都会反击的。看她的样子,分明已经绝望到了极点!现在的她如果想做任何事情,肯定会全力以赴的,如果她想不开的话……我紧张地拍着她的门,哀求她让我进去,陪她说说话,哪怕只是让她倒在我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可惜,里面的传来的声音却冰冷到近乎绝情:“你走吧!我已经失去了一切,你没有必要再出现在这里!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只是……雨晴和我一样,不应该出现来这个地方!”

固执的秦良人不只把我赶了出来,所有的侍女统统都被她或骂或赶走了。婉儿劝阻多次无果之后,不得不安排七八个年龄大点儿的侍女轮流守在秦良人的门外,只要听见房里动静不太对劲,就马上通知她。

不过,最冷漠的不只是马思妍得意忘形的狂欢,还有刘庄的不闻不问。在我看来,他只是象征性地出现在秦良人的房门外,说了什么谁都不知道,但他很快离开了。等我稀里糊涂被带到太子殿里的时候,却看见四五个歌伎载歌载舞,刘庄、马思妍两个人正对坐着饮酒取乐。看见我进来,刘庄醉眼朦胧般地看着我:“你来了,来……给本太子唱支曲子。”

一张古琴被摆在我面前。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铁石心肠的人吗?那边秦良人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他们竟然还能在这里寻欢作乐?刘庄一杯又一杯接着饮下那些酒,我转身准备离开,四五个脸色难看的侍卫却守在我面前。马思妍夸张的笑声从我的背后传过来,每一句都让我不寒而栗:“雨晴姑娘,你怎么说也是太子任命的女官,当然要唯太子的命是从,这是最起码的规矩你不会不懂吧?快,替太子高歌一曲,让我陪太子尽兴一场,要欢快点儿的曲子……”

真是讽刺而又可笑!这就是所谓的人情冷暖吗?难道仅仅只是对秦良人的冷嘲热讽还不够吗?还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反衬她的落寞?昏暗的烛光下,我看不清刘庄背对着灯光的表情,但他显然喝了不少酒,而马思妍难以掩饰的得意一眼就能看穿。我不得不坐下来,轻轻地拨弄了起来,只是没想到响起来的竟然是多年前的那首《笑红尘》,我随着曲子唱了起来: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

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

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

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

将快乐寻找

或许,人生一世本来就是一场游戏吧?我只希望借着这首曲子能打动秦良人近乎崩溃的心。更难过的是,我现在真的只想自己是在做梦,希望不幸的一切在曲终人散的时候就会结束。

刘庄突然出神的望着我,他……是不是又把灯光下的我当成了那位晴夫人呢?如果他眼中的情意真的是为我而流露,或许我真的会动心吧?不过,那只不过是奢望罢了!我从来没想过他会专属于某个人,就连身份最尊贵的婉儿都心甘情愿地与别人分享他,何况我这个小小的女官呢?如果说之前我还对他有一丝好感的话,现在的我只想马上逃离他的身边,他的冷漠,他的绝情都让我心寒。

琴声住了。在我竭力控制自己感情的时候,一滴眼泪不经意地滴在琴弦上,琴弦竟然发出了低低的声音,在我完全没有回过神的时候,眼前突然多了一张放大的脸,刘庄把我抱在怀里,任由我挣扎。我听见马思妍在大声的说着什么,可心已经猛然揪起来的我怎么能听到他在说什么,我只看见四五个内侍几乎是把她拉了出去。而刘庄,则稳稳地抱着我向后走去。

“喂,庄太子,太子!我……快放我下来,我是你的女官,最多只是个小厨娘,你不能……你不能这样……”我用残留着的一点儿意识挣扎着,可实际上我的大脑已经不受控制,意识正在一点点的丧失,我累了,只想倒下来好好地睡上一觉。可是,绝对不是在这个怀里,这个对任何人对冷漠无情的太子。

“我不想把你怎么样!如果你继续挣扎的话,我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刘庄冷漠的声音里依然不带一点儿感情。

可是莫名其妙地,这些话让我感觉很心安。几乎就在倒下去的那一刻,刘庄竟然紧紧地抓住我的手睡着了。而我,在数次挣扎无果之后,一阵阵睡意袭来前,拉着一条锦被铺在榻边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吃惊地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陌生的榻上。这不是……刘庄的昨天晚上睡过的地方吗?而我,不是应该睡在地上吗?为什么我会躺在这里。

“你醒过来了……”刘庄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脸上竟然还带着几分戏谑的味道。

“天哪!天已经快亮了是吗?”。我吃惊地瞪着他,天哪,我怎么睡着了。我不是应该借着他睡着的时候赶快逃离这里吗?或是就守在外面,等他醒过来之后再义正辞严地斥责他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情,更不应该在秦良人伤心到极点的时候寻欢作乐的吗?

刘庄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我,淡淡道:“我一直把你当成她,可你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所以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留在婉儿的身边,而是留在我身边,做我的专属女官。明白了吗?”。

“为什么?”我吃惊地看着他。

他没有答话,反而转移了话题:“昨天你唱的那支,叫什么曲子?或许,真的像你唱的那样,开心到老,这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对于我来说,这一切都是奢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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