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宫倾 卷二 沧华蜉蝣 第181章 你勾结了谁

作者 : 鱼千谷

第181章你勾结了谁

她始终没有唤过太子一声‘白宛’,太子也不介意,不过他倒真真是没有太子的架子,与之前每一次相见都不同。

有一日,太子突然对月而叹:“想当初你我第一次相见,真是让人意外。”

谷谣也是望着月亮,轻轻一笑回首当年:“当时我还奇怪为何你身上有那么多的麻烦事,现在想想,你当时虽然光鲜,却过的比谁都苦。”

太子淡淡的笑了,轻轻摇头似不是在说自己:“你在客栈动作那么伶俐,竟然将人生生的钉在天花板上,现在想想都让人佩服。”

“快别说了,我还自以为是的以为帮了你一个大忙,其实那个时候你指不定心里多埋怨,怪我坏了你的事情,打乱了你的局吧。”谷谣没看向太子,轻松的笑谈,两眼眯着却隐有精光闪现。

太子一顿,随后呵呵一笑,毫无架子的为谷谣的茶盏续了杯:“我送你进鲁府吧。”

谷谣站起身来,笑了笑却未答话转身向屋中走去,身后传来太子的声音:“鲁府现在的情况应该不容乐观,正当的途径想要进去极难,每逢二月初二,水妃城都有一个习俗,就是为家中添置新人口,你只有这个机会能混进鲁家。”

谷谣背对着他,勾唇一笑。再出来时手中拿着一卷图纸和一些不大不小的玩意儿。

她一股脑儿的扔到太子面前一一介绍使用方法,将图纸摊在地上为他细心的讲解,而后从腰间模出探望镜给太子:“这些送给你,你和白羽总要有些东西防身,这些用坏了,你可以按照图纸上所述自己打造,我看你屋中的家具虽然简单,但做工却还是不错的,想必我们这个太子不是一个不学无术之人,这些不会难到你的。”

谷谣说完,看着不发一语的太子耸肩一笑:“我没什么能报答你,这些就送给你,再见面不知是何时,我只是觉得可惜,像您这样的人,避世过桃园生活是好,但逃世就太悲凉了。”

“好了,明儿你安排,我先睡了。”谷谣转身,上前揽住坐在台阶处一脸不舍的白羽,抹去她脸颊的眼泪:“陪姐姐睡觉去,以后可别忘了姐姐,不然再见到你,我可打你”

太子没有回头,月色下,他清瘦的身影被月光斜斜的拖出长长的影子,久久未动像一座精致雕琢的塑像一般完美。许久后,他轻轻的动了动手指,抚向那一地的机弩手柄,最终落在那厚厚的图纸上,未发出一丝声响。

第二日午后,太子与谷谣二人打扮成一对夫妇入得水妃城中,几次进出各个商铺之后,再一出现,便是一老者携着自家的女儿,身上的衣服是补丁落补丁,困苦无比,老者一路叹息,女儿一路抹着小脏脸擦着伤心泪,步入水妃城最大的奴市。

这时已近黄昏,奴市却依旧人声鼎沸,这种卖人的生意竟然也能如此光明正大,四起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有奴贩挥鞭抽打囚笼里的或白女敕或粗壮的奴仆的,也有倒卖奴隶的二道贩子,当然也有不少像这一对父女一样,为生活所迫而卖儿卖女的。

水妃城富甲天下,即使这半月来南夷的滋扰已渐成声势,也丝毫不影响水妃城一丁点的通货发达。所谓天高皇帝远,再者又远离边关,水妃城堪比是人间天堂。

有几家来过问谷谣的身价的,皆惊这个弱不禁风的破丫头竟然能叫到十两银子,辱骂之声不堪入耳,招来数之不尽的唾弃。最后终于等来了正主,鲁荨。

鲁荨身边只有邵卓一人,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谷谣这边,正当谷谣发愁如何将鲁荨引来的当口,邵卓抢先看到了她,表情自是震惊不已,扯着鲁荨指着谷谣的方向。

鲁荨一身极为低调的着装打扮,被邵卓这么一扯,本就心不在此的他更是不耐,一脸厌色的回过头来,却被谷谣的身影给当场震住。

他下意识便要往前冲,谷谣却是快速的递了个眼色过去。他立即顿住,差谴着邵卓,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就这个吧,逛来逛去,不就是买个奴隶,还能成个习俗,这里乌烟瘴气的,赶紧买完赶紧回去,我可不想再在这里多呆一刻”说罢看了一眼谷谣,轻轻点了点头后又道:“把那个老头儿也一并的带回去吧,好事成双,让他烧个柴什么的,我们也不是养不起。”

这老头乃是太子所易容,他当然不肯,连忙拒绝:“这位爷,蒙您关照,可老奴家中还有妻儿,这可使不得。”可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人直接架走。

看着他一脸的惊色,谷谣跟在他身后偷偷抹泪,唇角却是勾起一笑。

太子单独跟着坐在车辇外面的车辕子上,和邵卓并肩一起被迫驾着车,垂着头不断的低语求邵卓替他求情,放他走,邵卓只冷冷的回了一句:“你一把老骨头,我家爷也不见得稀罕,回了府以后你好生与他说说,他便会放了你的。”太子便不再说,只是不断的转头看向山中的方向,夜色已经拉开黑帘。

车辇中自是在半路上被‘饿昏’的谷谣与鲁荨,他一脸担忧的摁着谷谣的双肩,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又一遍:“你真的没事了?那日里担心死我了,后来派人去山中搜了几十次都寻不到你,我还以为你……”

谷谣心中一叹,又是一个以为她死了的。

“我那日昏迷前拦你,你可听我的了?有没有和他动手?”谷谣迫不及待的问道,从止如何了?还有那汪林?

“我没动手,可是他动手了,击了我一掌之后便逃,穷我鲁荨此生,还未见过哪人能到了强弩之末仍能逃命的人那人是何人?可是你的暗线?”鲁荨气道,对谷谣讲了一遍那日的情形,他追去好远,可是再回来的时候,谷谣就已经不见了,担心不已,便着人上山,却怎么也寻不到。

谷谣听了之后心惊不已,她既不想让鲁荨伤了从止,却更不想从止伤到鲁荨,想到从止这人极有本事,只能暗自安慰自己,从止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丢了性命。而后又问了问他可曾听说近日来水妃城有何异动,又问到戴严现在人在何处,来水妃城干什么。鲁荨却是摇头,对于水妃城的事情,并不是他能一手掌控的,而且现在鲁家情况不乐观,很有可能会出现大事,而他父亲也出了事,遇刺昏迷了一月之久了。而至于戴严,被调往南疆平乱,去和南夷打仗去了。

跨别数月再见鲁荨,谷谣没想到彼此之间会这么和睦,虽然对之前的事情都绝口不再提起,但反而没有生起生疏的感觉。谷谣从鲁荨的身上隐约感觉到了一种成长的痕迹,想来对于男儿来讲,最快的成长莫过于这接近半年的时间来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

月已悬起,谷谣,鲁荨,邵卓以及太子屠姒四人,驾着马车不急不缓的向水妃城的鲁府驰去。

谷谣的头埋进膝盖里,心情随着这些日子的往事而沉了下去,整张脸隐在黑暗之中:“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好在你无事,他应该也平安,只是我真不知道该上哪里去寻他们了……”

话音未落,马车猛的一停,外面的喧嚣虽然依旧却有着异样的气氛,谷谣掀起车帘:“到府上了?”

这帘子刚刚挑起,便被前面的邵卓慌忙摁回,一边压低声音一边将马车往回赶:“今日府里有异,门前燃了白灯,我们怕是不能回了”邵卓说完便狠抽马股,大喝一声驾,便要急驰而回。

而就在这当口,马儿却一个人立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还未等车辇内的谷谣与鲁荨有所反应,屠姒便掀帘直入,神色慌乱直直的瞪向鲁荨狠声逼问:“为何有这么多官兵,回去的路都被封严了你安的什么心”

鲁荨却是一头雾水,对这件事情俨然是一副全然不知为何的样子,震惊道:“我府上这些日子是这样的,一直都被军队监视着的。邵卓会不会是看错了……”

“少装了,我亲眼看见羽林军的统领曾浓隐在军队中,他化成灰我都认识他你小子到底勾结了谁”屠姒两眼赤红,上前揪住鲁荨的衣领,杀气尽现。

谷谣听闻此话浑身一震,曾浓……

“可是邵卓?”从车辇外突然出现的一个不高不低阴阳怪气的调调将车内的气氛击垮,屠姒收了势,却并未放下手里的鲁荨,只是谷谣却明显的感觉到从他身上发出的戒备与紧张。

“你家少主子何在?我今日特来拜访,可是找遍了府上里里外外,就是见不着你家主子,现在他人可是在车里?”曾浓说着,可声音却并未靠近,声音里有着无比的自大与傲气,那种志在必得尽在掌控的气势,让人心生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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