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宫倾 卷二 沧华蜉蝣 第175章 搜剿

作者 : 鱼千谷

第175章搜剿

“我就不搬了。”谷谣冷冷的笑了笑,笑意里却含着深深的恨意:“谷谣既然已经死了,那就更方便我做事情了,你与我已经大婚,这是铁的事实,至于学派的事情,里里外外你虽然未插手,但也是十分明白如何经营打理。从今以后,这些都是你的了。”

谷雁笙浑身一震,突然涌上了怒意倏地站起身来:“你想干什么?你要走?”

“不走,”谷谣摆了摆手,冷声道:“从今以后,我就完全隐退二线,暗中辅佐你和你的军队势力。把谣氏学派完全交付于你,而且让谣氏学派更上一层,扩至全国,养人养自己的隐军。”

谷雁笙脸色变了,之前见到谷谣的喜悦已经全无:“然后呢?”

“然后?”谷谣想都没想就冷嗤了一声:“找太子。”

“太子绝对没有死,这次的兵变全部都推到了戴家的头上,目的无非就是把太子的翅膀给折断它。咱们谷家既然被他们给逼到这种地步,争不争一席之地,还有何意义?与其如此,不如掀了它”谷谣平静将自己制出的东西一一放回盒子,轻轻合上递了过去。

可谷雁笙却拒不接受,冷着脸子:“太子死不死都与我们无关了,不管他死没死,现在已经是死去的人了。你想带着张苔姣离开这里去西陵是不是?然后在暗中辅佐我,最后投靠到太子名下,再制造一次宫变,把现在的皇上推下去?”

“你觉得现在京中还有姣儿的容身之处吗?”。谷谣一脸诧色的看向谷雁笙:“太子死活与我们无关?你别忘了我们家是为什么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的我们谷家本来就被迫划分到太子一党,我们谷家军阀从来都是不参与这些事情,当年谷将军被迫站到这队里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今日的结局。如果我们不去反抗,现在的下场只是刚刚开始……”

而正当这时,德九突然急急的跑进来,大喘着气焦急的说道:“外面来了好多官兵”

谷谣大惊,连忙就要起身,可是伤口不容她动弹,便催促谷雁笙快点把她藏起来。可谷雁笙却将她摁回床塌:“你躲什么?”

谷谣大急,她已经计划好了,只有谷谣这个人死了,她才能将自己的长处全部施展出来,计划才能按着走下去。见谷雁笙竟然不依,她连忙命令德九,德九迟疑了一下还是赶上前来要帮谷谣,可谷雁笙却立即全身凛冽了起来,一掌推开德九。

大急之下,外面的动静已经传到了这方小院,德九情急之下,生生又捱了谷雁笙一掌,一口鲜血吐在了谷谣的被褥上。他趴下之际,一手扣向床板暗格,立即床板一翻,谷谣整个人翻到了床下的暗格,整张床又恢复如初。

“你……”谷雁笙一把将德九揪起,他首先想到,谷谣这样翻下去,万一再扯到伤处,该如何是好连忙就要再去扣那床板的机关……

“谷少将军怎么还在此处?皇上赐的新府邸难道看不入眼么?”雄厚有力的男声传入耳际的时候,一身便服的戴严便已面容含笑的入了这厢,眼神里尽是犀利,快速的将屋内扫视了一圈。

“戴将军……”谷雁笙连忙浅行一礼,冷声道:“皇上赐给的府邸,在下感激不尽更是喜爱,只是这里毕竟是在下曾经的家,也有不少家仆都在此地惨遭横死,在下不过是来此吊唁一番罢了。”说着面上便涌上一层悲痛,垂下首去。

戴严将屋内扫视了一圈,对谷雁笙的说辞却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转头看见德九嘴角有血渍,有些虚弱的站在一旁,吐气不匀的样子像是刚刚动过气,戴严两眼轻轻一转,打了个哈哈说道:“少将军府上的事情的确是太突然了,老夫也沉痛不已。看到还有谷家的下人幸存,这也是件好事。少将军莫要太过伤心,至于谣姑娘……”

戴严长长了叹了一口气,颇为惋惜的说道:“是个苦命的孩子,真是可惜了。”

德九早已感受到戴严打量他的目光非同一般,一直强压着胸口的剧痛,早已将气息掩盖下去,不引人注意的退到一旁。谷雁笙与戴严寒暄了几句之后,戴严突然走到床板处坐了下来,捡起了掉落在地的木盒在手中把玩。

谷雁笙与德九心惊不已,那木盒其实可以说是个小箱子了,在戴严的手中上下翻动,不时的发出些磕碰的声响,谷雁笙的冷汗不由自主的往下流淌,不敢表现出来让戴严看出意外,却不知如何才能拿回来,如果贸然开口,必定会引起戴严的注意定会打开不可。

“戴将军,”德九镇定自若上前拜了一拜,沉声道:“这个木盒里是我家姑娘平时用过的贴身物件,是刚才姣儿姑娘收拾的一些比较完整未被烧损的,请您……”

“哦?”戴严蹙着眉看似打量着盒子,却疑惑道:“我听着里面丁零当啷,不像是什么女子的东西,倒像是……”

戴严看向德九,高深一笑,抬手伸向德九白皙的脸庞将他嘴角的血渍抹去,两指搓揉着那一小抹血,轻声道:“你受内伤了?”说着,他看着屋内打量着,一边微不可察的嗅了嗅鼻子。

德九低下头去,却依然冷静自持:“兵乱当晚,小人在后院与乱党拼了命,正是当晚被伤所致,这几日全凭着药吊着,已经好些了。”

戴严嗅着屋子里浓浓的药味,了然一笑,突然一把揪住德九的脉,片刻后又道:“可我瞅着你似乎只是有些轻微的内伤,而且还是刚刚伤后不太久,这屋里为何会有这么浓的血气?”

“是我的。”谷雁笙低声道:“那晚我受了伤,刀伤至今未好,让将军劳心了。”

戴严看也没看谷雁笙,面上的笑容凝固在他的脸上,放开德九,看向身下的床板敲了敲:“那德九,呃,那晚全府的人都被杀了个干净,你和姣儿姑娘,是如何逃掉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晚宫中来人将府上存活的下人全部都带走了,何以你们还在此处?而且府上的火势那么大,你们当时又在哪里?”

谷雁笙的冷汗已经将他的背脊全部都浸透,却无法接口,这问题只有德九自己才能应付。

“回戴将军,那晚多亏了鲁荨大公子,没有他带我们一路躲避逃生,我和姣儿也无法活至今日。”德九的声音极快的回答,让谷雁笙都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他两眼。

戴严站了起来,将盒子甩手一抛,德九一个猛扑将盒子稳稳的接住,人应声而倒地。

“啊,真是不好意思,手一滑竟差点丢到地上,真是罪过。”戴严回头耸了耸肩,表情却没有半分的抱歉,抬手一挥,不知何时抽出的军刀就已经飞跃而出,连谷雁笙都没料想到,只听呯的一声,那刀已经全部没入床板,只余刀柄在床褥上直直的插着。

“你……”谷雁笙大惊着就要上前,这个时候他哪还顾得了那么多,两眼赤红奔了过去。戴严却一马当先抢在前头,飞身掠去跃至床上,猛的将那刀提了出来。

明晃晃的刀光极为打眼,谷雁笙宛若被切成了千片万片,看着那亮白呆愣住了。

德九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小声的抽泣着:“戴将军,这是我家姑娘曾经住过的院子,也是府上火灾后唯一没有被毁掉的地方,请您留情。”

“我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戴严冷声道。

戴严将刀还鞘,表情有些不自然的下了地,走到门前向外摆了一下手,立即外面的士兵将张苔姣放开,张苔姣得了自由竟然也不哭不闹,无动于衷的走到树下的大石坐了下来。

戴严看了一眼那仍燃着火苗的树,不耐的说道:“刚才冒犯了,只是在下也是为了少将军好,现在全城都在搜剿乱党,任何一个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要探上一探。贵府也搜的差不多了,在下这便告辞。”说着戴严出了门,有些愤怒的大吼一声,领兵而撤。

德九瘫在地上,抹了一把冷汗,颤悠悠的将盒子递给了谷雁笙便向外走去。谷雁笙将床板掀起,果然空无一人立即从身后将德九厉声唤住:“你家姑娘人去哪儿了”说着便要跃下去。

德九却以身相挡:“少爷,您莫要为难我,我已经不是谷家的下人了,姑娘不想留在京中,您就别强求了。她去了哪儿,您是不可能从我口中知道的。而且这里面的机关您是打不开的,只有姑娘知道方法。”说罢他瞧了一眼外面的张苔姣:“姣儿姑娘更是不知,您就莫问了。”

谷雁笙模索了几次,果然全都无果,大怒道:“你让她回来,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她不必觉得姣儿在蒲京没有容身之所,只要她同意回来,我择日便纳了姣儿。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谷雁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甚至都有些狰狞,其实事情很容易解决,既然有张苔姣的原因,而张苔姣又如此死心,那么就把她纳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将来也定不会亏待了张苔姣,这样一来,谷谣应该不会有意见了。虽然谷雁笙并不太愿意,可眼下只有这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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