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四人行 卷三 康熙三十八年 第六十七章 送礼

作者 : 安钱钱

夏添看过八贝勒两口子准备的豪华大礼后,也思忖起万寿节自己送点什么有创意的东西来。前几年呈进的都是自己写的书法,如今大了,再送那种DIY已经不够分量。

夏添静思良久,不得丝毫灵感,于是习惯性的从腰间香囊中模出一粒玛瑙珠子摩挲端详起来。晨光之中,珠光温润,剔透如水。自南巡出发,夏添便将之前随身带的“月”字换成了“水”,以应水乡之景。这种淡蓝色的另还有“天”和“高”两颗。至于那颗淡红色的“帘”,夏添收到后便封存进了专门盛这些玛瑙珠子的匣子里,再没触碰过,因为那是会痛的隔阂。

夏添心想,若是青颜在就好了,和她商量总能想出好点子,但转念又立马让自己停下这种自寻烦恼的期盼。离开京城的这一个半月,青颜只托请安太监捎话说母妃一切安好,除此之外便再无他话。走神间太监来报说馨格格来了,夏添便命请进来。馨砚面如初绽之桃花,笑若初升之新阳,福了一福,半含羞赧道:“爷您醒得真早,馨砚都不知您几时起的身,直睡到这个时点才起来。”

夏添示意她走近身来,神色温和道:“习惯了,一到点就自然醒了。吵着你了?”

“没有。嗯……”馨砚本想说“以后您起来也喊我一声”,想了想觉得不妥当,于是改道:“方才我来的时候碰巧遇见卓琦姐姐带着人端了食盘子出去,早饭爷您都没怎么用,可是不合口味?”

夏添淡淡笑道:“卓琦跟了我这些日子,我的口味她很清楚,你不必替她操心。”

自从卓琦和馨砚明争暗斗了一番后,夏添便给两人划分了各自主理的事物,免得又起争抢。卓琦即说伺候饮食是她最后能做的事,夏添便遂了她的意。卓琦将此差事紧紧撺在手中,不许馨砚染指半分。馨砚的笑容略微僵了僵,随即又半垂下眸子似撒娇道:“那便是昨晚休息得不好咯?”

夏添不接她的话茬,收起玛瑙珠子问道:“你吃过早饭没?”

馨砚口里应着,见桌面纸张上新写了几个字,便拾起墨锭研磨起来。夏添道:“你先别忙着研,来给我出出主意,皇父万寿,你说送点什么好?”

馨砚一来不熟悉皇室惯例忌讳,二来不清楚皇帝喜好习性,三来她所有能想到的东西,宫中都不缺,而出门在外又不能送太大件的,竟是想不出一样prefect的,难怪胤祥连吃早饭的胃口都没有了,寻思半宿,只得老老实实投降道:“馨砚愚钝,不能替爷分忧。爷大早的起身,早饭也没怎么用,这样憋在屋里对身子不好。院子里的桃花今天又开了许多,让馨砚陪您出去走走吧。”

夏添道:“不去了罢,一会法海老师便要来了。咱们也别漫无边际的乱想,就瞧瞧这屋里有什么是可送的。”

“咱们”一词让馨砚很受用,遂将手搭到胤祥肩上,见他没有异议,便又挨近了些,扫了扫桌面亲昵道:“别人都送文房四宝,要不咱们就送套文房九宝?”

“嗯……东西不错,只怕送的人太多,再想想别的。”

馨砚又瞥了瞥书桌边盛放卷轴的青花瓷大缸,提议道:“景德镇的瓷器加上宋锦如何?”

夏添摇头道:“瓷器丝绸都已经不稀罕了,光是三织造就送了许多。除了这些,苏州还有什么东西可送的?”

恰巧这时小太监敬茶上来,馨砚接过放下道:“爷您早上没吃什么东西,还是别喝茶了吧,绿茶寒胃……”提到茶,馨砚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我家有房远亲是种茶的,他们家的茶我品着同贡到宫里的碧螺春不大一样,要不送这个?”

夏添闻言来了精神道:“我这就差人到你家里取些来尝尝,若是合适,那便再好不过。”

*

按照清宫习惯,生日贺礼都在正日子前一天赠送。秦绯喜滋滋的挽了胤禩去献宝,正待出门,便有家下人来回说有地方官员因进了太过贵重的寿礼而遭到了责备。皇帝说如今北边战事刚歇,南边水患未绝,正是到处都要钱的时候。他作为国家的主人尚以身作则,首倡节俭,官员们却知不体恤圣意民生,妄自挥霍,阿谀谄媚,实在是不知羞耻。

秦绯耸耸肩道:“你老爹又毒舌了。”

胤禩道:“那咱们就‘果断采取第二套方案’吧。礼物厚薄还是其次,关键是让皇父开心。”

“哪里是那倒霉官送的东西太奢侈,分明是太子发快递前又没有检查包装,惹他火大,瞧什么礼物都不顺眼,我们时间点赶得不好。罢了罢了,就改第二套方案吧。”

两口子拿着“第二套方案”刚走到院门,秦绯又停步命人回去取那巨幅双面绣。胤禩不解,秦绯道:“那官员送的是金铸的南山,玉雕的东海,又张扬又俗气,你老爹自然瞧不上眼。咱们这个论起价格不比那金山玉海低,却又含蓄又风雅,你老爹肯定喜欢。”

胤禩犹豫道:“绯绯,咱们还是不要冒这个险吧?皇父如今正在气头上,咱们别触了霉头才好,我看还是送原本的字画妥当些。”

秦绯胸有成竹道:“放心吧,不会惹他不爽啦。你老爹限量珍藏版的字画那么多,哪儿还会在乎这些民间三流艺人的东西?送礼不送则已,送就要一鸣惊人,印象深刻,这样才有效果嘛。”

胤禩说她不过,只得硬着头皮去赌赌运气。才走了两步,秦绯又停下道:“还是再打发个人过去探探情况好了。”

不多时来人回报说圣上确是不收贵重的东西,秦绯摊手道:“得,方才的话当我没说,还是走你的把稳路线吧。有这么个开罪不得,刺激素分泌又不太稳定的爹,真杀脑细胞。”

胤禩虽不知“刺激素”“脑细胞”为何物,却也听出了秦绯话语间的不满,遂正色道:“绯绯,言及皇父,不得无礼。”

秦绯不耐烦道:“哎哟,知道了知道了,就你护短,半句抱怨你老爹的话都说不得。我不过是惋惜白浪费了许多心思,辛苦筹备了一年的寿礼罢了。”

胤禩换回温和的语气,执起秦绯的手道:“我又何尝不惋惜呢?可是白准备总比适得其反的好。”

秦绯娇嗔道:“讨厌,又来这招糖衣炮弹,人家已经顺着你了,还偏要人家心服口服才罢休。”

胤禩凑近她的面庞道:“你不是常说夫妻要同心同德的么?”

秦绯被他口鼻间呼出的热气蒸得脸上发烧,轻推开他道:“人看着呢,快走吧。”

胤禩朗声一笑道:“怕什么,你不是说,都是自家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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