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良夫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夜半人来访

作者 : 令狐狐

严小夏声音不大不小,缓缓道出她的想法:“不要觉得这是个实验,所以就觉得无所谓。也许我会死,也许我不会死。可这些,大部分都是你们安排的,这些伤害,都是你们一刀一刀刻在我心上的。可能最后幸福了,我会感谢你们,可能我不幸福,便会诅咒你们。但是现在,还在继续努力的我,是觉得悲哀。”

“愤怒吗?并不,弱肉强食,其实我早应该了解这样的世界并且熟悉。我只是想说,也许下一次,可以稍微想一下,这些白鼠,是会痛会难过的人。将药,下的轻一些。”

她不知道她的控诉能否得到回应,但是不重要了。她知道她的心现在最需要什么。

“你决定就好。”李天木没有多说,只是这样一句话。他能说什么呢?对于严小夏的问题,他还不足以位高权重到能够直接给予答复。他只是个实习生,就算被感动,被说服,他也只是个实习生而已。能做什么?

“我今天来,也就是想问你,这个机会你要不要。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李天木看着她说道:“小心你身边的人。”

就这样一句后,还没等严小夏反应过来,便在她的瞪大双眼之下,身子渐渐淡去。

慢慢慢慢,形成像水母那样透明,再渐渐消失。

严小夏知道这次他是认真的,不然不会连掩饰都无,便直接从她眼前走掉。

认真的有些生气吧?可是这些实话,憋在自己心里已经许久,却始终没有对象可以说,这次终于找到一个,不管他是不是要抱怨的那家公司员工,总是要说出来的。

像是前脚赶后脚一样,李天木刚刚散在空气里,严小夏就听见院门被敲的“砰砰”作响。她拉紧了那件外衣,连忙几步跑去将门打开,见两个侍卫打扮的,笑着问道:“有什么事吗?”。

那侍卫拉紧了脸皮,都是严肃的样子,低沉着声音问道:“可有见一个黑衣男子从这里过去?”

严小夏摇了摇头:“没有。怎么?有人偷东西?”

那两个侍卫对视一眼,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北边走水了,我们正在救火。你不要靠近。”

严小夏“啊”了一声,现在还没好吗?她扭头朝那边看去,其实火势已经看不出来,只是烟大了一些,她有些放心,问道:“没有人在里面吧?”

“没有。”一个侍卫答了一句,听见有从另一边传来的“抓到了”的兴奋喊声,连忙拉着那一个侍卫一起朝那里跑去。

严小夏看了两眼那边,还是将门闩插上,又走进屋内。

她本以为,这一夜不能够再漫长了,可是意外总是让人更加意外。

在她有些半睡半醒之间,脑子里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动静,却又不愿意醒来。可是最终还是被“叮铃”一声清脆的响声惊醒。

她霎时坐了起来,靠向床角看着窗边那个黑影问道:“你是谁?你想要什么?”

那人听见她的声音,转过头来,一步一步逼近她,直到走到她的床边,才发出一阵笑声。

笑声清脆,娇媚动人,严小夏握紧胸前一角被子,这是个女人。是谁?

那女子见严小夏紧张兮兮,不由出声安慰:“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英夫人,就不必这么拘束了吧?”

“月华?”严小夏霎时一惊,她脑子里此时想法千转百回。

月华在这里做什么?

“英夫人,其实我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碰见熟人。”她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手指在垂下的一缕发丝间缠绕,眼神魅惑:“这样说来,我上次,并没有看错咯?”

“你想怎么样?”严小夏慢慢平静,她不欲和月华多说。

月华却好像对这里很是满意,并不想立刻就走。她环顾四周:“英夫人,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严小夏恍然,她轻声问道:“那把火,是你放的?”

“我可不会这么说。”月华轻笑:“这宅子年久失修,哪里有个什么意外,当然也是很正常的事。”

年久失修?这宅子看上去年年翻新,真亏她说的出口。

严小夏的紧张感渐渐褪去,月华明显的感觉到了。她有些好奇:“怎么?这一会儿就不怕被我杀了?”

“呵”严小夏从角落起身,越过月华走下,伸手披上外衣,才转头看她:“上次你就有机会杀了我,可是你没有。”

“也许是上次你还没有能够被我杀的价值。”她仍然没有动弹:“也许这次,你已经有价值了呢?”

严小夏摇头,好像为她不值一样:“月华姑娘,一般来说,好像活人的价值要比死人来的高吧?”

月华却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只开始进入正题:“我还没有问英夫人在这里做什么。”

“月华姑娘做什么,我就是做什么。”严小夏并不笨,她知道月华确是没有打算杀她,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可也因此知道自己便有了可恃之资。

“穆府易主,你可有干系?”月华好像也并不想和她多加斡旋。索性敞开直接问她:“那个叫做连煜景的,是何人物?”

她的意思是问,可与这这些有没有关系。

严小夏突然沉默,她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好像之前先入为主的认为,这就是个落魄书生,因温饱生存问题,而进入曾府做了夫子。

好像从未认真考虑过,连煜景,是不是不仅是夫子,或者是管家的身份。他到底有没有和私盐一事有所牵扯?如果有,那么有多深呢?

严小夏想起他最近越来越不加掩饰的意味,开始觉得,自己是否应该换做将连煜景当作切入点。

月华见她久不出声,却以为她有什么不愿说出来,便道:“英夫人是想谈判?拿你手上有的,换我手上有的?”她轻笑:“好方法。”

她站起身,走至严小夏跟前,接着道:“我至为欣赏什么事都愿意公平交易的。拿你所不需要的一样,和别人换来你所需要的。多好。”

严小夏看着她:“可是之前,月华姑娘你,好像并没有要和我们做交易的意思。”

“因为那时候,我需要做交易的,是朱大人,并不是你。更何况,那时的英夫人,只是筹码而已。”月华的回答倒是简单,她唇边笑意加深。

“可是月华姑娘不担心,若是你诚心要做交易,对方却欺骗你呢?拿一个假的,换得一个真的,倒是划算的很。”严小夏这话明显是在暗示她朱康文有问题,只等她反应如何。

可是月华却根本置之不理,直接问严小夏道:“英夫人手里有些什么?不妨拿出来了。”

严小夏气馁,没好声的道:“不是公平交易么?你手里又有什么?”

“英夫人想要什么?”月华不介意的她的语气。

“我想要我相公回来。”看月华好像说的什么都能做到一样,严小夏的情绪不禁更加败坏,她自月华面前走开,坐到桌边。

却没料月华仍是笑容满面,声音婉转如莺:“这有何难?”

严小夏蓦然顿住,她仿佛没听到月华在说什么一样,轻轻转过去看她,又问一声:“月华姑娘说,什么?”

这样子在月华看来,自然是对方很在意的筹码。她唇角更是上扬,撩起裙摆坐在严小夏的对面,一只手指在桌上不停画着圈,漫不经心地道:“我说,这又有何难?”

她挑起眉,朝严小夏看去。果然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开口道:“不过一个男子而已,至于么?”

这话在古代,也只有月华能够说的出口了。严小夏想起以往她开口说朋友,也是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冷冷地对朋友说:“不过一个男人而已,值得吗?”。

拿出来最常的一句话应该是,何必为了一棵树吊死?外面还有广袤的树林呢。

话是这样说的,可朋友总还是伤神。严小夏那时不懂,便在心里暗暗觉得她们看不开。本来就是,天涯何处无芳草。

可轮到自己,还不是一样看不开?是啊,到处都是草,却总不是她想要的那一根。在心里这样对自己嘲讽。

“你真的能够将我相公从牢里救出来?”严小夏有些急迫地问。她忙了这许久都未能做到,月华真的可以吗?其实心里,是抱着一点期盼的吧?

她晓得月华能够做到,当时的朱康文,在那么多人的保护下,还不是一样被月华带到城门悬起示众?

月华却因她的话而微微皱眉问道:“他在牢里?”然后才更是惊讶的问道:“我以为你们和他,是朋友。”

这个他,说的当然是朱康文了。

严小夏却不知如何回答她,是朋友吗?以前是吧?可是,谁又知道以前的朱康文,是不是真的呢?这一切,好像是做梦一样。他们被一个认识的朋友背叛,被他陷害,然后都成了无主孤魂一般。

这说出去,是不是真的像话本小说一般?

她在这边愣着,月华却开始左思右想。如果他们根本不是朋友,那么朱康文又何必为了他们牺牲而答应这个交易?用一件他需要誓死保护的东西。来换一件他并不想得到的东西。这个交易,到底是他脑子进水,还是……

自己被骗了?

月华简直不能够相信,她身子前倾,一双明眸几欲喷出火来,怒视着严小夏问她:“你们是谁?”

“什么?”严小夏没有想到她有这个反应。

“你,和朱康文。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月华冷哼一声,不知从哪儿抽出来她那根软鞭,严小夏只听到一声破空鸣响,自己的胳膊就被那软鞭生生缠住。

她扯动两下,却见月华根本没有放开的意思。

“说。”月华声音凛冽。

“你疯了?”严小夏蓦地站起身子,终于止不住的大声起来:“你是疯子吗?”。

“什么叫我们有什么阴谋?”严小夏右边手臂被她紧紧缠住,不能动弹。她却已经顾不上了,反握住那软鞭对月华声音越来越大:“你和朱康文有什么交易,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和我相公也根本从来都没有要插入的意思,我们只想平平稳稳的游山玩水,在内陆看看山,去外海看看水。我们的希望小到你们可以完全忽略不计”

“我们有什么阴谋?”她抑制不住的激动:“是你们”

“是你有野心,有计划,非要把本来毫无关系的我们扯进来。你要当皇帝你就去啊你要颠覆国家你也去啊你想干的,与我们这些百姓有什么关系?你应该杀了那个让你不满的狗皇帝,然后你再坐上去。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做。”

“把百姓置于水火之中,然后你就能成皇帝了吗?不可能百姓才不会管谁做了皇帝,他们只要安平你是煽动了人群全都朝向你这边,但这只是暂时的。当他们发现跟着你一样没有饭吃之后,他们还会走的会反你”

严小夏咬着牙齿,不顾那越缠越紧的鞭子,那种勒进肉里的紧迫窒息感只让她感觉说出来会更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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