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当福晋 卷一 第十三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下)

作者 : 小露子

一宿好梦,尤其是夹着被子,抱着枕头睡觉就是踏实……不过,今儿个这枕头怎么不仅会扭来扭去,还热热乎乎的?

睁眼定目,一张放大的薄唇映入眼帘……

脑袋还尚未反应得过来便见着薄唇微启,传出慵懒的询问声:“夫人可是好眠?”

当即蹭跳而起,赫然发现床榻所铺设的龙凤红褥之上竟生生印着一团血迹。咱……咱……咱……莫非已经被这病捞子‘嘿咻嘿咻’了?

守了二十八年,盼了二十八年,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给失了身……最可恨的是,咱到现在竟然还不晓得那‘嘿咻嘿咻’究竟是啥感觉……

老天爷啊……咱的人品还不至于差到这个份上吧……

“从现在起,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作为呈堂证供,把你昨晚跳到我床上开始到和我‘嘿咻嘿咻’完的全过程从实招来。”这叫什么?这叫气魄……咱才不会去做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蠢事,这倒霉事儿载在自个儿脑袋上,咱认了!但至少要晓得自个儿守了二十八年的那层膜到底是怎么没了的,就算别人问起也知道该怎么回答……

阮暨岑闻言,半支起身背靠喜枕之上,稍做思考遂道:“昨夜之事莫非夫人毫无半点记忆尚存?”

给了阮暨岑一个超级大白眼,咱要是记得还用得着问你么?

这记白眼阮暨岑倒是颇为受用,嘴角一扬,又是那副万种情思堆眼角的模样,朝我嗔笑而道:“夫人昨夜酒性所致,岑几乎一夜未眠……”

不禁一时语塞……一夜未眠?那岂不是‘嘿咻嘿咻’了一个晚上?

“你是说,我……跟你……那个了一宿?”咱身强体健倒也罢了,只是这阮暨岑的身子骨竟然也能‘嘿咻’一夜,着实让我有些大跌眼镜。

“岑岂会欺瞒夫人?昨夜夫人酒性所致,歌舞之兴大起,尚不顾鼻间出血,在岑面前大展歌技舞艺,岑又岂能独睡?”阮暨岑温文而道。

大展歌技舞艺?就凭咱这五音不全可以把《新不了情》唱得笑倒一片人的歌喉,可以把‘天鹅湖’跳成‘天鹅哭’的拙劣舞艺,还这么嚎了跳了一宿,顿时投给阮暨岑一个愧疚的眼神,这一夜……委屈他了……

一时觉得,咱的酒品也忒差了点……

“就这样?”我再问。眼神游离到床褥上的那团血迹,我就觉得奇怪,这处子血上面怎么还有那么些黏糊糊的东西……

“岑岂能见夫人流血不止而置于不顾?自然要为夫人止血上药……只是夫人上药血止之后便抱住岑睡了过去。岑怕扰了夫人清梦,故而未能如夫人所言打地铺独睡。”阮暨岑答得真诚,不像撒谎。

这么说来,咱昨夜只是和阮暨岑同床共枕清清白白的睡了一宿,除了发了发酒疯,流了流鼻血,啥事儿都没发生?

看来以后为了避免酒后乱性的惨剧发生,这酒,咱还是少喝为妙……

正在为自己即将告别喝酒生涯而准备默哀之际,门外响起了觅兰的请安声:“王爷,福晋,寅时(北京时间03时至05时)已过,奴婢服侍主子们换衣入宫面圣。”

只闻阮暨岑应了一声,便见得房门轻轻被人推来,由觅兰、翠儿领头,带着一群手捧满水金盆,镶金口盅宫人先后入内。

“奴婢参见王爷,福晋……”遂又向我与阮暨岑行了万福礼。

阮暨岑掩嘴咳嗽了两声,并未言语,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觅兰等人得了意思,又叩了头方得起身。

我挑眉抬眼看了看阮暨岑,方见他气喘微微,眼神黯淡,一副久病之态与方才之时辩若两人。心中暗吁,这人莫非是戏班子出生的?

觅兰从宫人手中结过满水金盆,为我擦了脸,又拿过口盅为我涮了口,方得替我更换品服。

品服虽不若吉服繁琐,却也极为讲究。一色大红绣花氅衣在身,外罩红青长褂,脚踩香色花盆底鞋。遂又替我盘了如意头插了金色步摇,挂了宝石,戴了耳坠方肯做罢。一时觉得,自个儿咋就这么像唱大戏的……

待我梳妆打扮完毕之后,却见阮暨岑也已经由两名宫人着装完毕。依旧是一袭繁重品服于一身,不禁有些担心他这病病微微的身子骨能否受得了这重量。

将我二人打点妥当之后,便见觅兰与几名宫女同往喜床而去,得见龙凤红褥之上那团红呼呼粘稠稠的血迹之后,才笑盈盈的将红褥揭了去。

随后,我便被觅兰挽着,阮暨岑又由两名十五六岁的小太监搀着喝了点晨香蜜露润了喉便坐着金銮大轿进宫面圣谢恩去了……出门之际,天尚未明。

阮暨岑与我各坐一轿,我则由觅兰、翠儿一路伺候着。

虽时已近卯时(北京时间05时至07时),但此时乃刚入正月,又正值降雪时节,天亮得晚,气温仍然比辰时(北京时间07时至09时)低上几度。

銮轿之内,虽铺有夹棉褥垫,却依旧无法抑制住寒风的侵袭。我坐在里边,虽有厚重品服在身,仍能感到寒意沁骨。

撩开窗帘,却见得翠儿随在銮轿右侧,则不见觅兰身影。

“福晋,天冷温低,可别受了寒才是。”翠儿见我撩开窗帘久不放下,关切说道。

“怎么不见觅兰身影?”我开口询问。我素来与觅兰亲近,虽然翠儿也是我的陪嫁丫鬟,却觉得不如觅兰这般贴心。

“王爷方才叫人将觅兰唤了去,还没回呢。”翠儿应道。

“原是这般……”我应了翠儿,遂将窗帘放下,心中纳闷这阮暨岑将觅兰找去作甚?

思绪尚在漂洋过海之际却见觅兰乐呵呵的掀了门帘道:“福晋,您瞧,这是王爷叫奴婢给您送过来的……”

觅兰说罢便将手中所提景泰秀蓝,花盆形状且小巧精致显得异常华美的熏笼放入銮轿之内。

不消片刻便觉銮轿之内寒意尽褪,温暖而舒适。

又闻觅兰再道:“王爷好生心细,怕福晋受不了这晨夕寒冻,专程命人准备了这取暖的熏笼为福晋驱寒,福晋可是得了个好归宿呐……”觅兰似乎忘了昨个儿咱出嫁时自己还哭得稀里哗啦说阮暨岑的不是,这小妮子还真是一天三变!

就这会儿说话间的功夫,銮轿已至皇宫正殿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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