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来歌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看不透

作者 : 林秋漪

清歌上前屈膝给喜来福了一福,看到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时,身形突然一滞:他怎么会冲她行这个礼?第一次,是被她揭穿男儿身的时候,他行了这礼,其实颇有就驴下坡的意思,可今天……,黑纱后的目光微闪,大约是着了魔吧。

其实不光他惊讶,一旁的一品神情也变得古怪起来,清歌这孩子可一向以女人自居,就是遇着那高高在上的几人,行的也是利落的女礼,怎么今个……,不过话说回来,这礼行得还真有些……

“哈哈,我看你还是别这样行礼的好,看着怪碜人。”

一品口里的茶水在空中划了道银光闪闪地弧线,完满的在喜来脸上终结它们快乐的旅程,清歌暗叹一声闭上眼,这才碜人呢。

“喜来啊小喜,真对不住了。”一品连忙上前帮她抹去“凶器”。用的是她宽大耐磨的衣袖。

喜来屏住气嚷嚷:“你给我闪开。”没敢说她是故意的,就怕她为表明心意又用袖子折磨她。

却不想一品执意赎罪,硬是将被水污染到的面积无限扩大,来来回回擦个透亮,还不停地强调她家清歌礼仪得体,端庄大方。直到喜来憋得面色通红才被她放过。

喜来此时已是咬牙切齿,目露凶光,一品清咳一声,迈着稳健的步伐重新回到位子上,端起空茶盏作品茗状,力图制造出方才什么都没发生的现象。

喜来并没有发飙叫嚣,只是挥挥手“请”清歌坐下,一品长老也没太在意,反正这丫头就是这样古怪,模不着她什么时候发作,反正发作的时候离远点就是。

可不想喜来接下来一句炸得她差点摔了杯子,“据闻,你昨夜劝老二她们去查我的来历?还说要细究下我接近丐帮的用意?”

一品突然暴咳,引得清歌冲她轻轻一摇头,咳声才渐渐歇下来,他爷爷的,这丫头出招就没个先兆的。

清歌见一品镇定下来,方回首与喜来对视,见她带着几丝戏谑的神情,不知为何,清歌心里颇不是滋味。

昨夜他邀桑姨叙话相商,可来的还有残子领事,心下一横,反正桑姨要做什么都不瞒着这位领事,不如跟她直白。

却不想他的一番话令残子领事眼神越来越冷,虽碍于桑姨没有对他发作,但也直白地拒绝他的提议,话说到最后,已是添了几分煞气。桑姨虽有犹豫,但最终还是坚定站在领事那一方,他还能怎样?

二人告辞时残子领事更是说出一句令他震惊地话,“难怪喜来同我说,今晚会有惊喜,叫我有兴趣便同长老走上一走。”当时那声冷哼令他手脚冰凉。难不成他的反应都在那姑娘的掌指中?

约的虽是巳时,但一夜辗转不得眠,天未亮透便草草起身,鬼使神差地来到那间耳房,看那个鳏夫忙活,那心满意足的神情令他心生艳羡,也惊奇有人挑着一整碗细碎的葱花时,不仅不嫌琐碎还一脸的温柔。

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突然间他很想知道。他细细看着,试图从那名灰头土脸的男子身上找到答案。

帮着送早点,很意外的,居然所有人都将那碗没有葱白的蛋粥让那位姑娘,他自嘲笑笑,也是,这院子还有谁会讲究这些呢,有得吃就不错了。

对于他的突然到来,她似乎没有任何意外,笑咪咪地冲他招手邀他一起进食,残子领事当时就变了眼色,好在找不到多余的碗筷,不然他真招架不住春丫两祖孙的热情。

男人怎么能与女人同桌共食?这个姑娘,分明是要令他尴尬吧。他有些懊恼,怎的沉不住气就出手帮忙了呢,不会现下也不会有机会给她使坏。

那鳏夫一边递着食盒给他,一边又悄悄打量着那位姑娘,从他那个角度看去,,恰巧能瞧见那双鹿眼里满满当当的心疼,忍不住在心里轻叹。

他可知,那位姑娘正是将他推进这火坑的人?又想到在疱房时男子温情脉脉挑着葱花,他心里就起了火气,自古便多是薄情女子薄命郎。

看着那姑娘的眼睛不善起来,虽隔着黑纱,却还是被她与残子领事觉察了,虽然他立马平复心情,却还是让残子领事心生戒备,呵,谁叫他昨晚说若是来者不善,为防误事,杀之。

残子领事用脚将筷子甩到那鳏夫的额上,他看到那姑娘满脸笑意不减,好在后面出口的那番言语,虽大有挑唆之意,也多少掺杂了维护。

那鳏夫走后,他听不得满院子女人放肆的调笑,随那鳏夫出了院子,前院——也叫钱院,那姑娘起的名字。

他本想同那鳏夫讲明那姑娘的真实用心,脑中闪过些许往事,使他终是没说出口。当年那紫衣少年大口大口呕血,却仍怒目瞪着他,质问着他,为什么要说出来,他宁愿死在编织的谎言下,好过在丑陋的真相下清醒。

五年了呢,可回忆起来,连少年光枯失养的发丝都清晰如昨。

“我说神医,你不会也被我勾了神吧?”

少女的调笑声将他惊醒,见他不答,复问一遍,配合着她的神情,有着说不出的张狂。

他敛了心神,道:“昨夜是我逾越了,还请姑娘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其实以他救命恩人的身份,大可不必对喜来如此谦卑。但又有谁说得清这是不是真的谦卑呢?

对于他的回答,喜来显然不满意,叫嚷着,“哎,我对第二个问题比较感兴趣,你先回答那个。”

藏于黑纱下的凤眼微眯,嘴唇紧抿。这个女人,未免也太过份了些,即使他长相丑陋遭人耻笑,可总归是个没出阁的少爷(这里是处|子的意思==|||),她怎能三番四次在言语上轻薄他,还当着长辈的面?

想到桑姨还在房里,他愈加难堪。

“小喜!”他看到桑姨目露警告地瞪着少女,心里感动不已,桑姨为了他居然当面驳了女人的颜面。

少女的反应也出乎他意料,竟是笑嘻嘻地蹭蹭鼻子,然后对着他道歉,嗯,虽然那话里的诚意有待商榷。

“我只是觉得你害羞起来一定很好玩。”那句对不起之后是这么一句话,刹时间,什么女人居然朝男人开口说对不起震惊之类的情绪都没了。他突然很能了解桑姨她们提起她就跳脚不已的心情了。

他这厢在纠结,某人已指使上一品帮她倒水了,今天用的不是葱管,而是先前缠着一品帮她做的细竹管,吸溜吸溜欢畅无比,引得一品央求让她也吸上一口。

“那你记得吸完得用滚烫的开水洗干净。”实在怕一品那袖子,她无奈地妥协,还不忘吩咐,“多做几根,独吸吸不如众吸吸,改天我们办个比赛,看谁吸得又快又多。”

黑纱后的嘴角微抽。

喜来同一品又闹了一会,最后似才想起这屋子还有一人般,拍着脑门对清歌说,“对了,都说要叫你聊天的,差点就给你混过去了。”

真的,人有的时候是控制不住面部神经的。

“嗯,聊些什么呢?”喜来挠头做思索状,清歌这会已经不相信她的表情了,危襟正做,心生警惕,对方会出什么招?

在看到对方无害的笑脸后,他更是紧张。

“来,先说说看,为什么同是讨饭的,丐户与堕民的区别会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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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摧流泪,我什么时候可以赶在十点前更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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