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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走……
她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她最爱的父亲越走越远。
不要!不要伤害王伯……
那是唯一一个会对她露出友善神色的人,只有他会偷偷的带馒头给自己充饥,可是,就是因为自己所以邱陌扬才要伤害王伯吗?
不要!我不要回到那里去……
可恶的肖奇,为什么全世界六十亿人偏偏选上了我把我扔到怎么奇怪的地方。
混蛋邱陌扬……
头痛!!
好多人的脸在脑海中一次一次的回放,好多事充斥在脑海中堆砌在一起好像要把她的头撑爆了一样。
邱陌扬就坐在床榻边,看着邱锦兰额头不停渗出的汗水,听着她无助的梦呓。不要伤害王伯?不要回来?混蛋?!!听到自己的名姓从邱锦兰无色的唇角呢喃而出,他紧握这手中的白巾细细的擦去她额头上的汗水。
邱锦兰对自己的厌恶并不出乎邱陌扬的意料,对于下人对她的刁难他一直都看在眼中却也一直都放任自流,对于这一次的失窃事件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并不是邱锦兰所为却还是对她下了惩罚,他明明知道她搬了一日的砖几乎未吃东西明明知道冷雨下手不轻却还是下了最严厉的惩处。
所以她是应该厌恶自己,然后连在梦里也咒骂自己。
“我没有偷东西……好痛……”
邱陌扬轻轻给床榻上昏睡呢喃的女子揉按着头部,眼中一丝不解。为何到了此时你竟还会在意这些?没有偷东西又如何?只要有一丝的不利,你的对手就能将你置之死地,你早晚都应该的懂得这些的,锦兰小姐。
“少城主,锦兰小姐的药煎好了。”
“把药放下,出去吧。”邱陌扬敛神淡然的说道。
走进房中的丫鬟,慌忙将盛放汤药的瓷碗连同托盘一起放在床榻旁的矮桌上。恭敬的低下头,退出了房间。
“大夫说你只要饮几剂药就能醒来,待你醒来依旧还要面对邱府面对我这个混蛋邱陌扬,故而此时的你宁可在噩梦中挣扎喊痛也不愿意睁开眼睛。不过我不会让你如愿,你必须醒过来。”邱陌扬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一手端起瓷碗一手勺起汤药往邱锦兰唇畔递去。
邱锦兰服药已经有七八日,那一晚冷雨对她的右肩下手并没有狠到捏碎她的肩胛骨只是使得邱锦兰右肩月兑臼,经过大夫的移位已经接回,但大夫也说过骨头移位了多日再加上邱锦兰体虚寒气入侵或许在以后风雨天都会有些疼痛。
邱府中各种药材充裕,就连珍稀草药也库藏了不少。而邱锦兰是因为身体虚弱和冻饿伤痛下才到了生死边缘,在大夫用药下针和邱陌扬精心照料下,那具身体在前两日便已经痊愈,但邱锦兰却在大夫的意料之外一直昏睡没有醒来。
“或许是这位姑娘心有郁结,才会血气不畅被噩梦所困故还未醒来。”
心有郁结,噩梦所困,那是大夫的说词。邱陌扬记在心头,这两日来他看着邱锦兰在噩梦中挣扎,偶尔还会吐出自己的名字。奇怪的事,他没有怒气反而在邱锦兰骂他混蛋的时候竟会露出一丝平日中难见到的轻松神色。
“少城主,王伯已经请来了。”冷雨领着王伯站在房门之外,今日一早邱陌扬便下令让他去将王伯带来,谁想今日王伯去了城外的花田害的他只有快马赶去,虽说是快马来回也费去了将近一个时辰。
“让他进来。”
王伯粗糙的双手拄着一根木棍一跛一跛的走进屋中,他刚从花田中被冷雨带到这里,靴筒上的泥泞不免沾染到了房中的地面。
邱陌扬眉心轻轻一拢,低头一步一步向前的王伯自然是看不见的,而冷雨倒是没有忽略他面部这一个小小的变化,回身向外走去。
“不知少城主要我这个下人来是有何事?”王伯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眼中苍老不掩,但在目光触及床榻上面色苍白的女子时有了一丝震动。“这锦兰小姐……”
“她在噩梦中不能醒来,听闻王伯平日与锦兰小姐略有情谊,故而请你来想让你试试能否将她从噩梦中叫出来。”
邱陌扬诚恳的语气不由得让王伯一愣,一瞬而过的不可置信后。王伯沟壑的面庞上看不出嘴角是不是真的有一丝的牵扯,“那就请少城主先出去,鄙人会尽力叫醒锦兰小姐。”
邱陌扬一愣,复而起身走出房间,“冷雨?!!”
起身走了两步,看见正蹲在地上默默的擦拭着被泥污沾染的地面的冷雨。
冷雨微微抬起头,素来阴冷的眸子里此时带着温和的笑意,“我知道少城主不喜这些污浊之物,也不喜欢让外人进屋子,所以就……”
“跟我来。”
“额??”
“不要擦了,让下人做吧,你跟我来。”
“是,少城主。”冷雨跟上邱陌扬的脚步踏出门槛。
…………
“锦兰小姐,为何要在梦里挣扎?只要睁开眼睛醒来后,所有的噩梦都会消失。逃避永远都不能逃开那些必须面对的事,若是面对或许能看到更美的景致。”
“王伯已经听你的话将杜鹃都从墙角出了,花开的很好很美,等你醒来便去看看吧。”
“锦兰小姐回到邱府的时日尚浅,等小姐身体恢复了就去城外的花田走走吧,那里的花木比起府中的更为名贵也更为艳丽。”
“花田中的花木似乎生长得并不是很好,锦兰小姐应该有办法做些什么吧。”
“春天的兰花,夏天的荷花,秋天的菊花,冬天的腊梅,四季中的花木各有姿色。锦兰小姐真的要在噩梦中度日也不愿醒来接触天地的美丽恩赐么?”
王伯站在床榻畔,慈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邱锦兰的脸上,看着在自己一言一句中似乎慢慢平和下来的邱锦兰,他知道自己的话或许已经触及到她心中唯一能令她动容的地方。
邱锦兰对花木的喜爱比王伯所想的还要深刻,因为那是支撑了她整个生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