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逍遥行 正文 第108章 伤别离

作者 : 阿袭

段玉死活跟着,李琪便有些不高兴。尤其是这两个丫鬟,竟然不知不觉间向着他说话了,更是让人觉得郁闷。

李琪郁郁不乐的向前走,段玉问道:“咱们出来的是不是有些早了?打听消息最好的去处就是酒楼ji院,这两个地方咱们只能去酒楼,现在可不是用饭的时候,酒楼不会有什么人,怕是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李琪故意跟他唱反调“谁说的?酒楼的伙计成天在酒楼里忙活,什么样的消息听不到?你给他点赏钱,想知道什么消息没有?”

“好好!这个主意不错,咱们现在就去酒楼坐坐去!”

段玉说去酒楼,李琪却别扭着偏偏不去了,她在街上随意的溜达,看着街上各种商铺,有那好吃的、好玩的事物就买了,递给段玉拿着,只一会儿的功夫,段玉的双手都拿满了这种大包小包,段玉心里也知道这是触怒了李琪了,可是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不就是赖着想跟她一起逛街嘛!何至于这样?段玉自己可是一头雾水,虽说不明白李琪的心里怎么想。不过他也看出来了,李琪对他的态度不像一开始那么恶劣了,其实说到底,段玉也是很后悔,如果第一次见李琪的时候不弄那么一出,估计李琪也不会这么对他有戒心,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呀,现在他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两个人的关系又回到从前。

段玉手里提着,怀里抱着,琉璃和翠儿有心帮着拿一两件,李琪一个冷冷的眼神扫过,两个人谁都没敢吭声,不过每当李琪的目光扫过来,段玉故意装出一副可怜相,其实这些东西并不沉,就是十个这么多东西也不在段玉话下,可就是左一样右一样的东西显得多。

段玉的可怜相倒是没有白装,李琪终于被他逗得忍不住莞尔,看见前面有一幢三层高的酒楼,李琪说道:“咱们就去这家吧!”

段玉一阵欣喜,跟着李琪来到酒楼门前,这幢酒楼在潞子县还是蛮高档的,段玉看见门口的对联,摇头晃脑的念道:“‘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且饮两杯茶去;劳心苦,劳力苦,苦中作乐,再拿一壶酒来。’这对联写得好!”

酒楼的伙计一看这位大包小包的挂满了全身,忍不住笑道:“客官,小人帮你拿着。”

段玉把东西交给伙计存好,这才一身轻的跟在李琪身后,上得楼来,门口又是一副对联,这幅对联写得是:“山好好,水好好,开门一笑无烦恼;来匆匆,去匆匆,饮酒几杯各东西。”段玉又摇头晃脑的说好,伙计笑道:“小郎君可是读书人?我们东家原本就是读书人,可是屡试不第,就改为经商了,不过他说了,若是有客官能做一首好诗,我们酒楼就免他一餐酒钱。”

李琪笑道:“作一首诗算什么?我们段大官人文采武功都是一流的,便是想考个状元也是手到擒来。只可惜他对做官不感兴趣……”李琪说着,冲着段玉眨了眨,做了个鬼脸,段玉一时间愣住了,心里真是对她又爱又恨,只恨不得把她搂在怀里好好的“蹂躏”一番才好……

伙计笑道:“若真是这样,客官请跟我来!!”他一路带着李琪他们上了三楼的一个雅间,李琪一看,这屋子布置得非常清雅,书案和笔墨纸砚全都齐备,那粉白的墙上题着好几首诗,李琪一首一首的看过去,竟然没看到一首出彩的,猛然发现另一侧的墙上还有一处画着一幅画,画上一个英姿勃发的壮年汉子,骑着高头大马,手拿弯弓指向远方……

段玉欣喜这幅画中的人英武,遂伸出大拇指赞道:“这画画的真好!”

李琪问道:“怎么个好法?”

“厄……”怎么个好法段玉还真的说不上来,不过他想起以前师父谈到杜甫的诗时曾经说过的话,段玉笑道:“你这个你难不倒我,当初我读到那句‘斯须九重真龙出,一洗万古凡马空’我还真的想不到曹将军画的玉花骢到底会怎么样,现在看了这幅画,马之神韵呼之欲出,我想,曹将军的画也不过如此吧!”

李琪点点头,这幅画中的马的确勾勒出了马的神韵和气质,这匹马雄骏、矫健、轻疾……比画上的人物画的要好得多,可见作画的人很擅长画马的。

伙计送来了一壶茶。看见二人在欣赏这幅画,也在一旁凑趣道:“客官也喜欢这幅画?果然是道中人,这位画马的人是姓曹……”

段玉喜道:“难道这人竟然是曹将军的后人?他在哪里?你可知道?”

伙计哪里知道这些,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李琪看段玉似乎很喜欢这幅画,遂说道:“段师兄,你既然这么喜欢这幅画,不如就给这幅画配一首诗词如何?”

段玉的脸色立刻就像几天没有大便了似地,若是让他随意写一首诗词,他说不定还能蒙上几句,现在李琪竟然让他给这幅画配诗词,这难度可就高了几层,这小妮子不是诚心难为他吗?

那伙计一听,喜道:“如此可就太好了……客官请坐下饮茶,小的这就去请主人来。”

伙计说着,一溜烟跑了,段玉一脸无奈的瞪着李琪说道:“琪儿,你诚心想让我出丑是吧?我可是你师兄,你平时怎么祸害我都行,在外人面前咱们得一致对外是不是?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做什么诗,还这么害我!一会儿你让我怎么办?难道真的让人当成骗吃骗喝的骗子打出去?”

李琪怒道:“以前都是你祸害我好不好?我什么时候祸害你了?”

“你还说!你忘了每次你打不过我就让鸟儿往我头上拉屎了!”段玉说完自己倒是笑了。琉璃和翠儿对视了一眼,也抿着嘴偷笑。

“……”李琪有些无言以对。

段玉低声说道:“好师妹,不如趁着人家没发现,咱们赶紧逃了吧!”

琉璃和翠儿都赶紧躲到屋子的另一边捂着嘴窃笑。李琪还是第一次看见段玉这么没有自信的样子,她心里暗乐,这会儿觉得很有成就感,她忍着笑说道:“就算你写不出来又能如何?大不了我们付钱罢了,我们又不是没钱。”

段玉皱眉道:“这也不是不行,可是我会很丢面子!我可是男人!”

李琪听了这话,忍不住想要笑,想当初他满脑袋鸟屎儿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觉得丢面子。段玉仿佛看穿了李琪的想法,他趁着琉璃她们不注意,低声在李琪的耳边说道:“在琪儿面前丢点面子倒是无所谓。就像上次在水潭里……我巴不得再有那么一次。”

李琪喝道:“你去死!”抬脚就想踩他的脚,哪知道段玉说完立刻就蹦开了,只把李琪气得直跳脚。

琉璃和翠儿不知道二人这是怎么了,却见段玉打开窗户:“琪儿,等一会儿房门一响,我就从这窗户跳下去!”

李琪一撇嘴,这三楼虽然高点,但是他跳下去自然不会有事儿,李琪想了想说道:“段师兄,你若是从这里跳出去,人家肯定会以为你是一个飞贼……你以后若是都听我的话,我就帮着你作一首词,如何?”

段玉眼睛一亮:“真的琪儿?那好那好!以后我都听你的!快点作来,一会儿人家上来了!”

李琪想了想,能和这幅画配上的诗词还真的不多,最出名的当属苏东坡的那首江城子了,这首词很是豪迈,虽然用着不是十分贴切,但是段玉想来会很喜欢……

不过一想到会有后患,李琪又犹豫了,段玉问道:“琪儿,你不会做不出来吧?以前我怎么从来没听说你会作诗?”

“那是因为我为人低调,不喜欢出名……”

“出名难道不好吗?”。

李琪笑道:“你忘了我以前可是女扮男装的,出名对我有什么好处?只会过早暴露我的女子身份……”说到这儿,她猛然想起来现在已经恢复了身份,可没什么怕的了,不过,出名对她自己来说,还真的没有什么太多的利益……

段玉点点头:“说的也是……那今天你到底能不能写出来?”

“写倒是能写的出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段玉抚了抚额头“琪儿,我都答应什么都听你的了,你还有什么条件?快说吧,也不差这一条!”

“我的条件就是:”李琪看了看段玉和琉璃、翠儿“你们永远不准说这首词是我写的!”

原来是这样的条件!琉璃和翠儿自然是唯李琪马首是瞻,段玉当然更没有什么异议,他连连点头,拿起毛笔饱蘸浓墨递到李琪面前,李琪自觉一笔字写的不是那么好。便不肯动笔,忙说道:“我写出来人家自然一看就能看出是女子的手笔,这可不好,还是师兄来写吧!”

段玉也不推辞,李琪念道:“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段玉刷刷点点的在墙上一挥而就,他自己写完,冲着李琪竖起了大拇指,嘴里不停地赞叹,也不知道是赞叹他自己的字写得好,还是赞叹李琪的词做得好,不过在李琪看来段玉的书法也并不出色,只不过很有一种刀削似地气势罢了!李琪还真的怕他开口夸自己,那样还真的让人不自在。恰在此时,房间的门敲响了。

进来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人,穿着一身儒衫,面目有些清瘦,看见李琪和两个丫鬟服色的人也在,不由得一愣,冲着旁边的伙计点了点头,那伙计赶紧把旁边的屏风拿过来挡在中间,竟把屋子隔成了两段。

李琪在这边听那男子对段玉说道:“不知道这位小友怎么称呼?”那男子不等段玉回答,一眼就看见了画旁的题诗,几步走到跟前,看着心中欢喜,当即竟然高声吟诵起来,李琪一看,得!这位虽说不是书呆子,也是深好此道,她可不想像傻子一样在这儿听别人谈诗论词的,正巧段玉被他拖住了,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李琪冲着琉璃和翠儿做了一个手势,三个人悄悄离开了这个房间,那段玉和掌柜的此刻谈兴正欢,竟然谁也没注意到。

李琪出了酒楼,心道正好把段玉给甩了,还是自己私访去,她打听完县衙在哪儿,遂带着琉璃翠儿慢慢行去,哪知道刚刚走出不远,就见对面过来一匹飞马,马上端坐一个人,那人一身皂衣,远远地看着就觉得眼熟,距离越近越觉得熟悉,可是李琪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待到马匹奔到近前再一看,可不是赵承诚是谁?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李琪不由得呆愣了一下。

赵承诚的马飞奔而过,猛然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六师兄!”赵承诚闻言精神一震,他立刻一勒缰绳,回头一看,果然是李琪:“七师妹!”

赵承诚打马回转,来到李琪面前,“琪儿!你还好吧?”

李琪点点头,她一看赵承诚,又黑又瘦,眼窝深陷,浑身都是尘土,再看那匹马,也是一副长途跋涉精疲力尽的模样。

李琪的心咚咚乱跳,赵承诚竟然撵到潞子县来了,肯定是出了大事儿了?李琪稳了稳心神,问道:“六师兄,你怎来了?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赵承诚端坐在马上,“琪儿,这里不方便说。”他伸出手,一把把李琪拉上了马背“咱们找个地方说去!”他说着打马就走,马蹄“嘚嘚”声中,李琪甚至担心这匹马会一下子跪在地上。

琉璃和翠儿一看那个流浪汉模样的人竟然把四娘子“劫持”走了,都在身后大喊:“四娘子!喂,你是什么人?赶紧快把四娘子放下!”

李琪冲她们挥了挥手,说道:“他不是别人,是我六师兄,你们赶紧回家等着我回来!我没事儿!”

赵承诚不停地打马,李琪坐在马背上,一颗心怎么也平静不了,赵承诚此刻能从京城追过来,看来家里发生的事儿很大,或者他真的上了他父亲的当了?李琪曾经无数次的猜想赵普会怎么对付赵承诚,可是她的想象力一直有限……

可惜段玉也不知道赵普具体想怎么办,如果他知道的话,李琪倒是很想给赵承诚送个信去,但是李琪一想到赵普在政坛十几年屹立不倒,算无遗策,而赵承诚一个刚踏入官场的粉女敕新人,李琪就会很忧心……

李琪一看赵承诚竟然打马出了潞子县城,忙问道:“六师兄,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我来的时候看见前面有一个小树林,那里没有人,很安静,咱们好好说一会儿话……”

这小树林果然幽静,旁边一条小河潺潺流过,两个人下了马,一时间沉默无语,赵承诚不知道怎么跟李琪说,李琪也不追问,她掏出自己的手帕,到河里润湿了,递给赵承诚道:“六师兄,好好擦把脸吧,你是不是一路都没有休息过?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这么急着赶路做什么?竟然弄得这么狼狈……”

赵承诚接过手帕擦了一把脸,顺便抹去眼中的泪水,他低声说道:“琪儿,我……我对不住你……”

李琪的心一颤,其实她早就意识到不妙,颤声问道:“怎么了六师兄?出了什么事儿?”

赵承诚稳了稳心神,一路上早就想好了的话竟然说不出了。李琪接过赵承诚手中那脏了的帕子,又去小溪中洗了洗,赵承诚也跟在她的身侧,李琪把手帕拧干了递给他,赵承诚接在手中摆弄着,转眼间竟然放到了他自己的怀里。李琪看见了,也没有言语,一个手帕而已。

水中倒映着两个人是身影,那鱼儿正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

赵承诚开口道:“琪儿,你……你愿意现在和我一起走吗?”。

“到哪里去?”

“你忘了,当初咱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去隐居吗?”。

李琪笑了笑“当初说好了是成了亲之后再去,可不是现在……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六师兄?一个人计短,两个人计长,有什么难事儿你说出来,咱们也好商量一下……”

赵承诚凭直觉就知道,这件事儿说出来后两个人之间的一切就都要结束了,他放眼远处那萧瑟的小树林,树叶都已经发黄了,用不了多久,寒风就会无情的把它们都卷走……

赵承诚思量良久,终于把他在京中经历的一切说了一遍。

李琪心中一片黯然,她怎么也想不到赵普会这样算计他的儿子!就算是真的反对两个人在一起,也没有必要这样啊。

李琪苦涩的笑了笑“那位范瑶姑娘,她就是以前你的嫡母打算为你订下亲事儿的姑娘吧?”

赵承诚点点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的……他们范家,哪有什么好人!当初我一文不名的时候,看着我视如草芥,丝毫不怕别人的目光,等我中了进士,马上就换了脸孔……还有我亲娘的死,当然也要算在她的头上……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李琪看着满身落魄样子的赵承诚,她很心疼他……但是事到如今,李琪自己竟然没有想象当中的难过,也许她的潜意识里就知道这个结果?

李琪看见赵承诚一脸的哀伤,还真怕他想不开,也许这么多年来,自己心里一直都是把他当成兄弟吧?尽管他的年龄比李琪大……

“六师兄,就算是你的嫡母不好,也未见得那范姑娘不好!”

赵承诚一听李琪竟然替范瑶辩护,他的脑筋一个劲儿的蹦“她?她能有什么好?一个yin妇罢了!肯定是父亲答应她事成之后就可以把她迎娶进门,她就答应了!”

“不会的!一个女孩家怎么会答应这种事儿?除非她昏了头了。”

“哼!没有这事儿之前,她一个女孩家还主动来纠缠我呢!”

李琪一阵无语,难道女子就不能主动追求自己喜欢的男人了?那自己当初向秦铮表白,秦铮是不是也会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女人?李琪沉默了良久,问道:“那你没有等着听一听皇上是怎么处理这件事儿的?”

“等什么?能有什么后果我完全猜得到,肯定是父亲上朝说我不肖,酒后无德祸害了住在赵府的亲戚家女孩,请求皇上答应让我再娶一个平妻,然后你婆婆听说了此事,死活不答应,然后趁机就会提出退婚,再然后皇上就会顺水推舟……我真傻,这一步棋既简单又有效,枉我天天提防着父亲,怕他弄什么小动作,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琪儿,你真的不愿意跟我……”

李琪摇摇头:“我不愿意跟你走六师兄,你设身处地的为我想想,我的家人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能那么自私。我若是跟你走了,我们李家也就名声扫地了,二姐说不定会因此被废后,三姐说不定会被退婚,我还有侄子侄女,他们一辈子就会活在我的阴影下……还有我婆婆,她那么大年岁了,受不得刺激了,我若是真的跟你走了,她说不定会被我气死……婆婆一直都很疼我,就算是为了她们着想,我也不会这么做。其实就算我真的这么做了,咱们两个没有亲人的祝福,我也会一辈子都不开心……还有你,六师兄,你也不应该这样一走了之,你也有你的责任。”

“我的责任?我的什么责任?”

“你的父亲……他虽然做的不对,但是毕竟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他希望你过得好,才会这样……还有你三哥,他也未必就是想算计你,也许只是父命难违。”

“琪儿,你用不着替他们辩解!我以前一直都在为父亲活着!我从小就希望考上状元为他争光,盼望他多看我两眼,期望他器重我,可是现在……现在得到的就是他这样的器重……我决定了,以后我要为我自己活着……”赵承诚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李琪看见他这样的目光,不由得一阵觉得很陌生,“你……六师兄,你……你日后打算怎么样?”

赵承诚淡淡的说道:“我和你不一样,在那个家里,我已经恋无可恋,唯一跟我相得的三哥竟然……不管是父命难违也好,还是他自己想要这么做也罢,他都很让我失望!你既然不跟我走,那我要一个人走,从此天涯海角……我打算去找五师兄……”

李琪一听他的意思竟然要去做道士,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急道:“不!六师兄,你不可以走!你走了范姑娘怎么办?”

赵承诚的嘴角掠过一丝冷笑,无情的说道:“她?让她抱着公鸡拜堂成亲好了!”

“别……别这样,六师兄,这样也太绝情了,她毕竟和你……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六师兄,她一个女儿家,再怎么心仪一个男人,也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要我说,她肯定也是被你父亲算计了。你这样对待她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实在是太残忍了!”

“那你要我怎么样?娶了她吗?去看他们脸上胜利的笑容?然后嘲笑我自己的失败?”赵承诚的语调冷冰冰的,“我对她残忍就不可以?那别人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为什么?我就是要惩罚我自己,这也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哈哈哈,我说的对不对?琪儿?”

李琪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六师兄……”

赵承诚放柔了声音说道:“琪儿,你就是心善,你放心吧,她若是熬不住了,自然就会找个男人改嫁,我相信赵相爷,肯定会帮她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哈哈哈……”赵承诚又是一阵狂笑,树上的鸟儿都吓得“扑棱棱”的飞走了,赵承诚突然“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李琪瞬间白了脸:“六师兄!六师兄你怎么样?”

“我很好,这一口血吐出来心口舒服多了……我走了琪儿,你自己多保重……”赵承诚说着,飞身上了马,李琪喃喃喊道:“六师兄……”

“琪儿,日后我不在你身边,段玉那小子若是敢欺负你,我一定找他算账!”赵承诚说着,打马疾驰而去……

李琪努力的望着他远去的身姿,她想牢记那孤单的背影,可是泪水模糊了双眼,她不停的用袖子擦,依然什么也看不清……

“琪儿……”李琪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一把把李琪拥在怀里,手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琪儿不哭了,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段玉,六师兄会出家当道士的……”

“他?”段玉笑道:“你看哪个道士会把人家女孩子的手帕藏到怀里去?”

李琪一听这话,竟然忘记了哭泣,怒道:“你!原来你早就来了!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竟然偷听人家说话!”

“若是别人的话,让我听我还懒得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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