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姓妖孽 第三十章 完全一边倒的谈判

作者 : 红枫漫天飞

崔明羽是一个相当精明的女人,这种精明体现在让陈杨都产生惧怕的权衡利弊上,当能将对方引入自己一手布置的陷阱并成功控制住对方的心神,而遭受控制的对象还是高静这种被高家寄予厚望的女强人,崔明羽揣摩人心的道行让陈杨心悸汗颜。/.吧.

指望一个对英文都提不起劲的典型文盲有兴趣涉猎其他国家的语言文化,虽然确实有着一些怪胎英文成绩不好,却能在一些小语种上获取一些妖孽般的成就,但这种离奇的巧合不可能发生在陈杨身上。陈杨不懂韩文,但不代表崔明羽跟那个不起眼女人用唇语交流的语言就是韩文,从两人隐晦的交流中,陈杨知道那个不起眼的女人,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早年在韩国留学并顺利应聘进入一家韩国房地产公司,因为平日里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而得到高层的赏识。

陈杨从两人隐晦交流得到的信息就这些,而且一大半还是从偶尔出现的词汇自己模索出来的答案,瞧见高静患得患失的忧虑神色,陈杨很清楚这位印象中不拘小节的女强人已经陷入到进退维谷的绝境之中。这场两个女人间的博弈很显然高静落入下风,要不是那个梳着汉奸头的中年人不断从旁暗示,恐怕高静要输的更快,更彻底。

崔明羽的价码很低,至少在陈杨看来,对于一块价值四亿的地皮,那个不起眼的女人却只给出二亿三千万这种荒唐的报价,看似是崔明羽的底线,但陈杨却明白这只是崔明羽玩得一种心理战术,真正的价码,并没有这么简单,很显然崔明羽已经掌握到高家的某些把柄,所以才敢狮子大开口一副毫无诚意的姿态。但陈杨惊讶的发现高静竟然对这种明显亏本的买卖还有着心动,至少没有立即翻脸,但也没有最初的那份热情。

作为长辈的刘景林却出奇的平静,此刻撑着那条拐杖立于窗前怔怔出神,看似对当前的谈判漠不关心,但那种云淡风轻的苍老面容却偶尔闪过几缕不忍,明显身在曹营心在汉,作为与高家同气连枝的刘景林又怎会装聋作哑漠不关心?但刘景林很清楚自己不能直接介入这场谈判桌上的博弈,这算不上坏了规矩,或者有违商业道德,也不是对那个早已偃旗息鼓的高静仍存着信心,而是不敢,因为一旦介入,那么高静就会因为这场博弈而在心底留下一层永远无法抹去的阴影。

高静其实一开始就知道这次的谈判不会像自己想象的那么顺利,但根本就没想过对方给出的价码会如此廉价,高静甚至升起一种荒唐的感觉,若对方这种价码少一分,自己就会立即终止这场荒唐的会晤,但若多出一分,或许自己就愿意签署这份合约。高静将自己这种怪异的感觉归咎于眼前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女人身上,因为这女人要么不说话,可一旦开口,往往总能让自己渐渐混乱的思维捕捉到一条救命的稻草,就像对方完全知道自己心里想要的,想说的,就仿佛对方是自己肚里面的一条蛔虫!

高静并不认为对方有着只有电影书本才会出现的特异功能,但也给了自己一种合理的解释,就是眼前这看似平凡的女人,拥有着对人心把握近乎达到妖孽程度的造诣!看着这个女人一副尽在掌握的云淡风轻,不苟言笑的面孔唯独那双色彩斑斓的眸子才让高静觉得对方不是一台能说会道的机械,即便高静很清楚坐在面前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但心底却依然有着一丝希冀,就是指望对方只是个机器,无所不能的机器,识破人心的机器,因为高静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在对方看似平淡,实则步步紧逼的压迫下狼狈不堪。

她并不是固执的想祈求这份合约,也不是害怕失去这份能够拯救高家的救命稻草,仅仅是不想以这样不堪的方式宣告自己的失败,这种在外人看来只不过是生意场上可归纳于兵家常事的孰胜孰败,但在高静看来却是能带给自己耻辱的尊严挑战,这一刻她很想保持住自己那份自信的女强人风范,但内心的慌乱已经彻底出卖了高静言不由衷的面部神态。

孰胜孰败,在旁人看来早已有了定论,而且就连高静自己,潜意识中也承认了自己彻底输掉了这场谈判桌上博弈的筹码,她之所以忐忑不安犹豫不决并不是没有那份杀伐果断的决心,真正让她进退两难的原因无非是想找到一个尽可能挽留住她尊严的方式将这场戏份落幕。

而这,恰恰就是崔明羽的阴谋,一旦将高静逼入患得患失的境地,这样崔明羽这位真正的幕后操纵者才能以胜利者的姿态主导这场交易的进行,若非陈杨通晓唇语,恐怕也会认为那位一直端坐在高静身前的女人是一个心机城府无懈可击的谈判高手,但陈杨很清楚,那个女人却只是崔明羽手中的一枚棋子,确切的说,只是个被崔明羽控制言行举止的傀儡。

与其说这场谈判是高静与那个不起眼女人之间的博弈,倒不如说是崔明羽精心策划的的心理测试,而测试的对象,是崔明羽自己,至于测试的道具,却是俏脸渐渐惨然的高静。

“高静,能不能带我去趟厕所?”就在高静下决定的前一刻,原本安静的房间突然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内容着实让人捧月复,就连原本陷入低潮的高静也忍俊不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高静原本想拒绝陈杨这种荒谬绝伦的请求,毕竟别墅虽大,但还不至于上升到走两步就迷路的程度,离开这间会客室四处游荡总能找到可以扯拉链释放的地方,就算是路盲,再不济难道别墅内的这么多个佣人就不能厚着脸皮打听打听?一个大老爷们让主人领着去厕所,尤其这个主人还是个娘们,这叫个什么事?

不过高静却意外捕捉到陈杨若有所指的暗示,她并不认为陈杨会是那种大呼小叫没事找不痛快的白痴,那么突然冒出这么一种看似不符合常理的请求,必然有着更深一层的暗示,朝崔明羽苦笑道:“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

崔明羽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点头道:“没事,高总先忙。”

崔明羽自始自终都没理会那个破坏自己计划的男人,在她看来,陈杨这种伎俩无非只是希望暂时终止这场谈判的进行,让陷入低潮的高静缓口气,恢复一些在崔明羽看来的自信。只不过崔明羽自认能够压制高静一次,就能压制第二次,对于陈杨这种伎俩,崔明羽单纯的认为这只是一群油尽灯枯的家伙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她很喜欢这种能够凌驾于他人意志思想的感觉,用自己妖孽的智慧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尤其这种人,还是那类与她公平较量的生意对手。

“有什么事,说吧。”离开那间会客厅,高静与陈杨默契的一前一后拐进一间僻静的偏房,虽然这确实有着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韵味,但相信身处其中的一男一女至少在目前都没有上升到这种程度的想法。

陈杨没打算将自己得到的信息告诉高静,他很清楚若当真用这种方式让高静逆转,并不是帮助,而是陷害,因为这是一种早已印在心灵深处的伤疤,若不能依靠自己摆月兑困境,那么这辈子都会因为这道伤疤而再无寸进。巧合的是,陈杨的这种想法与刘景林袖手旁观的原因相似,却不相同,因为作为活了足足九十年的刘景林,经历过太多生意场上的阵仗,看问题要比陈杨更深入,更彻底。

陈杨平静道:“只是想让你静一静,整理混乱的情绪。”

“连你都嘲笑我?我是不是很无能?爷爷派我管理上海的业务,甚至委以重任,将这么重要的谈判托付给我。但是,对方只是派出一个员工,就让我彻底败下阵来,甚至一言一行,都抓住了高家目前的软肋,我承认我的失败,但我只是想最后挽回一些尊严,难道这也有错?”

高静原本平静的眸子突然流露出饱含伤感的颓废,狠狠抓住陈杨的衣领,怒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已经鼓起勇气宣布自己的失败,你为什么要让我再次酝酿那种情绪?再次鼓起那种勇气?你到底想怎么样?这是高家的事情,与你这外人无关!为什么要把我拉出来,又这么残忍让我再次陷入到这么残酷的现实?”

陈杨任由高静撕扯着自己的衣领,望着对方渐渐泛起水雾的眸子,里面流露出伤感、无助,还有一抹深深的迷茫,两行清泪顺着高静迷茫的眸子在脸庞滑落,最后终于抑制不住内心涌起的失落,蹲在地上抽噎。

这种场景让陈杨突然想起某些韩国偶像剧的桥段,苦笑着从腰间取出一块手帕,递到捂着脸抽噎的高静身前,平静道:“我一直认为你是个遇事冷静的女强人,甚至无助落寞这些人性的负面情绪永远不会出现在你身上,你是个骄傲却不娇纵的女人,但就因为你是女人,始终怀着感性的思想,细腻的柔情,开心的时候,你会不顾形象开怀大笑,难过的时候,又要在人前强撑,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在被子里宣泄。”

陈杨的话仿佛带着某种魔性一般吸引着高静,这种无形的魔力让高静抽咽的节奏越来越慢,女人都喜欢听男人夸赞自己的美丽,即便明明摆着一张百年不化的冷脸,但暗地里同样会因为别人的称赞而偷偷窃喜。对于附庸风雅那类形容词早已听腻的高静,在听到陈杨这种独具一格的称赞时,难免会有着新鲜感,但细细揣摩陈杨这些话,却惊讶的发现这个相识不足三小时的年轻人竟如此了解自己。

“给,拿着。”

“什么?”高静还在等待陈杨的下文,却发现对方似乎消失了一般毫无气息,正值疑惑却听到耳边传来一缕磁性的轻唤,下意识抬头的高静第一眼瞧见的并不是陈杨那张温柔的笑脸,而是绣着可爱米老鼠的蓝色手帕,尘封多年的柔弱内心不经意有着一缕颤动。

陈杨笑道:“三分姿色七分打扮,化妆是每个女人都需要下苦功专研的一门学问,相信你也不会例外,不过刚才的泪水已经将你脸上的粉妆冲淡不少,来,擦擦,然后补个妆,不急。”

“哼!我从不化妆!别把我跟其他女人混为一谈!”

高静气嘟嘟从陈杨手中抢过那块蓝色手帕,愤愤不平道:“还有,老娘从不窝在被子里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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