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手机 正文 第六章 逝去

作者 : 疯狂的小六子

“叽呀”随着沉重的门轴声,大门被打开。

一刹那,羽飞和叮叮的心都被悬了起来。

眼前的情景简直就令他无法思考,也令他无法呼吸。

白色。

满椅的白色,满墙的白色,满地的白色,满眼的白色;白色的花卉,白色的布条,白色的蜡烛,白色的——棺木。

济堂内都跪满了,自己不认识的人。有的在放声豪哭,有的在颤抖抽泣,有的在互相安慰。

他们在哭什么,她们在哭什么,羽飞一脸的惘然。毕竟自己一点都不认识他们,为什么他们会在家里哭泣。家里有这么多亲戚吗?怎么都不觉得的。

一直以来,一直以来家里都不就几房人的吗?为什么会这样,一下子太多的疑问涌上羽飞的心头。双脚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进去。真的不想,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这气氛突然想到舅舅的那番话,他慢慢地呼吸开始急速起来,头也跟着痛起来。他自己也已经不知道现在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了。叮叮不停地拍着他的后背,但是作用并不大。

羽飞只觉得自己不应该进去。准确来说是,他不敢进去,可是双脚仿佛不听使唤般……

迈出。

一步,两步,三步……

面无表情的羽飞在人群中间走过,仿佛不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

众人的目光也渐渐地投向了他,有的在窃窃细语,有的在交头接耳。羽飞没空去理会她们,又或者说是根本就没在思考的状态,现在压根就是一行尸走肉的空壳。

慢慢地,慢慢地,来到了棺木前,他抬头看见祭台上那宏大的相框里。

那满脸的皱纹,那熟悉的脸孔,那慈祥的微笑,似乎在告诉他,这是真的,这一切的确真的发生了。

不会的,不会是真的,羽飞不相信。颤抖的手搭在棺木的边缘上,晶莹泪水不断地夺眶而出,仿佛一万支针同时刺在心房。痛不欲生的感觉又有多少个人会明白?羽飞感觉自己现在已经到了极限,不行了,再这么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敢往里面看。

不相信,真的不希望里面的会是她。羽飞的耳边仿佛又响起那和蔼的声音,感觉到那温暖的怀抱,那一切的一切……他猛地想到了那个梦,是谁拉住自己,是谁?要回去,对的!要回去了。这一定是梦,一定不是真的。

缺坝的泪水已经将地毯沾湿了一大片,他抓住棺木的指甲也深深地陷进了木缝中,瘦小的身体更是不断地踌躇颤抖起来。

叮叮看到此情此景甚是心疼,刚想进来安慰。却看到那瘦小的身躯一个踌躇,突然地昏晕过去。

因为,因为他朝里面看了一眼,是她,是他亲爱的母亲……

有人在叫,似乎在好远地叫着。这是哪里?迷糊中羽飞只感觉有人在叫唤他,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现在哪里,这里除了黑还是黑……

“羽飞,羽飞,羽飞~”

还是那个亲切的声音。他依然不停地奔跑着,依然不停地寻找着。看见了,还很模糊,但是他知道那个人就在前面。

“妈妈!妈妈!”

羽飞喊了起来,伸手想抓住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会向后退,是什么?是什么在拉着,“不要!不要!让我过去!让我过去~”泪水不停地从眼眶涌出,他不停地大喊,拼命地挣扎,可惜没人听到。

他愤怒了。为什么要拉着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要抢走妈妈,是谁,是谁?正要反抗,猛地一回头……

“啊~!”

猛地喊了一声羽飞便惊醒了过来。身体打了个激灵,跟床板来了个激烈的撞击。声音之大,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正在天井晾衣服的叮叮,听到了喊声,立刻便跑了进来。

“我在那里?这里是,”看见她进来羽飞含糊地问了句,感觉到阳光的刺眼,马上又用手捂住了眼睛,“快窗帘拉上,快把窗帘拉上,快!”他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好啦,好啦,没事了,”叮叮把面盆放下,然后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便微笑着在床边坐下,“这里是你家的住房区呀,看你猪的睡到现在才起床,真是的。”

“我说,我睡了多久?”

“三天,”叮叮想了下,调皮地一笑,“呃,应该是三天多,算不算今天呢。”

“呵,这么久了吗?”看见她那模样,羽飞不禁无力地笑了一声。

依稀记得自己是在那晚昏晕过去的。尽管印象很模糊,但却是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是真的,不是在做梦。不觉间头又疼起来,便揉了几下太阳穴。

叮叮看见了,微笑着把玉指伸了过来,温柔地帮羽飞揉搓了起来。

平时都是看到叮叮浓妆艳抹的,又是皮衣又是高跟。怎么今天看起来好像特别不同,没有化妆的瓜子脸其实非常的光滑,弯弯的柳眉下,那双没打眼影的眼睛更显得水灵灵的,高挺的娇鼻跟润厚樱唇搭配起来更显妩媚。即使就穿着普通衬衣和牛仔裤,也挡不住她散发出来的那种女性韵味。

“我说叮叮,怎么我感觉今天你特别美,”羽飞不由得朝她胸部凑了过去,深深地吸了一口她特有的女性幽香。

叮叮二话不说便拍了他脑袋一下,“你说你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嘴贫的呢,再说老娘可要生气了呀,”接着就伸手将羽飞上衣月兑掉,“你看你汗流浃背的,都睡了几天了。一身臭味,快点去洗澡啊,洗完衣服还要带你去看你妈妈呢。”说罢便又伸手朝他裤头拉去。

“!”羽飞一个激灵,猛地把裤头拉住,“你,你,你想干嘛。”

“看你紧张得的样子,”说完叮叮还继续往下拉,“害羞个毛啊!男人而已,老娘又不是见得少。倒是你快点呀!别墨迹,好多衣服等着我洗呢。”

“这……”

“这你妹呀。”

经过了一番折腾,羽飞终究还是败给了这个女人。

洗澡的时候,他不停地神游着。为什么自己会做了两次那个梦,为什么梦见拉住自己的那个人会是老爸。

为什么?一下子太多太多的疑问涌上羽飞的脑海,不觉间让他不知所措起来。呃,等等,老爸?对!那天晚上他有没有来,他要是没来,那到底去那了?还有母亲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就逝去了,这死因是什么呀?

不对,要是爸爸也来了的话,应该还在附近的。妻子出事了不可能会不来的,除非他不知道,又或者实在是来不了,又或者……

“喂,我说羽飞少爷,你洗完了没有?”叮叮等等实在是忍不住了,拿起衣服就跑到卫生间门口催促道,“洗个澡要这么久?比我们女人洗得还久啊,小心皮肤皱了呀。”

羽飞在里面倒是没什么反应,还在继续神游。

其实感觉她还是一个很好的女生来的。声音好听,身材又好,而且人又善良,就是有时凶了点,不知道床上功夫怎样……想到这里他不禁眉头邹了下,靠!这是想到哪里去都。

“好了来了,”羽飞赶紧洗了把脸,冷静了下,回应了句便打开了澡门。

叮叮整理了下衣服,没好起地说,“快点呀!”

“啊哇~!”刚打开门他便被站在门口的叮叮吓了一大跳,马上整个人都愕住了,“你,你,你站这干,干嘛?”

“给你送衣服来呀,还不快点,洗这么久,”叮叮没好气地说完,低头看了一下,“哇噢~!”便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见她突然惊讶地叹了下,羽飞倒很是奇怪,便顺着她的目光下移。

“啊!!!!!”猛地大喊一声后,抢过叮叮手上的衣服,立马便关上了澡门。

原来羽飞打开澡门时竟然忘记了自己是一丝不挂的。这还不算什么,问题是出去的时候刚幻想完叮叮的身材跟床上功夫,搞到小弟弟就像那一柱擎天的旗杆……

作为一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二级残废来说,这次可真的羞到家了。

“叫什么叫呀,真是的,”叮叮坐回床上,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嘀咕着,“老娘又不是没见过,大惊小怪的。老娘见过的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呢,”朝卫生间做了个鬼脸,便又坏笑了起来,“不过~说起来,还蛮大的,跟身材不成比例的嘛。就是不知道感觉怎样,嘻嘻。”

羽飞穿好衣服后有点不好意思地走出来了。见叮叮还坐在床上那傻笑,捏了把汗,“嘿,我说你笑够了没有呀,正常呀,”他边说就边走到门口穿鞋,“好了好了,别笑了,该出发了呀。”

“哦,”叮叮嘟了嘟嘴,便也穿上鞋子跟了上去。

现在来说祖屋里还不算多人,除了旁系的那几户还住在那,基本也没几个住这了。不过说起来羽飞也感觉奇怪,那晚那来的这么多人啊,老是感觉自己家里应该很少人才对的,不过再多的人也好,这几天都应该走得差不多了,倒是现在去见下她才是最重要的。

叮叮一边带路就一边说,“在你晕过去的那几天里,他们已经将你妈妈的尸体火化并埋葬好了。就在那边的那个山头……”

羽飞其实并没有在听她说的话。只是觉得作为儿子,在母亲逝去前没能见她一面,她逝去后也没能见她一面,实在有违孝道。海哥说得对,百行孝为先。想到作为她的儿子,自己就实在是太没出息了,不禁叹起了气来。

走出了祖屋。

乡村的环境就是好,一点也不像县城。这里四面环山,树木茂盛,郁郁葱葱的,小桥流水,鸟鸣花香,老人们都悠闲地坐在家门编篮,不时还看见几个小孩在追逐嬉戏打闹,各处都洋溢着安详平和的气氛,跟那天晚上的气氛真的天渊之别。

深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让羽飞这几天的压抑心情都放松了许多。唯一一个不好的便是,这里的人都当了叮叮是他女人,都说这媳妇标致,这媳妇漂亮,这媳妇娴熟什么的。搞到两人都哭笑不得,只有尴尬地点头。

母亲葬在离祖屋不远的小山坡上,这里风景宜人,和风缓缓,虽不是很高,但也可以看到整个小乡村的景色,这点羽飞觉得想母亲一定很喜欢。

看着墓碑上那熟悉的面孔,他心里的确不是滋味。一下子想到了很多以前的、现在的、未来的事情;想到了很多人,很多物。想到了那一晚,想到了那个梦,不由得心酸起来,那不争气的泪珠又如雨水般滴落。

看到他这个样子,叮叮不由得也心酸了起来……

连羽飞都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多久了,直到黄昏的时候,叮叮这才搀扶着他回到了祖屋。

祖屋里的那几房人即使是住在很近,但是都是分开独立生活的,所以一般衣食住行都是自己负责。厨房倒是共用的,就在天井右边,所以一般的蔬菜和材料还是会有的。

叮叮扶着羽飞回来后马上就跑到去厨房里张罗做饭。而她倒是觉得这个设计挺奇怪的,分开住厨房却是公用的,那要是大伙都急着做饭呢,这岂不是要排队。不过当叮叮进去之后才发现,这还挺大的嘛,而且材料充足,卷起袖子来就决定大展身手,做顿好饭安慰一下他。

看着叮叮忙碌的背影,羽飞不禁暗叹一声。若得此女人,夫复何求呢。靠~马上便敲了自己脑袋几下,想那去了都。这怎么可能,她还不比自己大来着嘛。

看着夕阳羽飞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所谓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他固然是懂,但逝去的就让它逝去这个就真的不是人人都做得到,当然也包括自己。人总要向前看的,也许母亲的离去不觉中使他思想成熟了许多,又也许她没有走,她只是去了另外一个美丽的地方生活而已……

坐着这个其实是给客人暂住的客间。羽飞想了一下,还真的好久没去过父母亲生活的住间看看了呢,因为这几天实在是发生太多事了。

“叮叮”他走出门口喊了句。

叮叮这不才刚放下菜去,正想炒就听到羽飞的喊声,“啊?别吵,我正忙着呢。等等,好快就有吃的了,”撒了点盐就抹了把汗,这不才饿你小子一点时间嘛,真的这么等不住?

从厨房里隐约传来她的声音,羽飞赶紧走了出去。见惯她袒胸露背的样子,看到现在她这个模样还真是搞笑,“你慢慢来,别急呀。我说我去妈妈的住间看下啊。”

“啊?你要去那?呃~快点回来,饭快熟了。”

“嗯,好的”

应了句后,羽飞便朝妈妈的住间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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