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来也 正文 二七七章再见翟渊

作者 : 芳尘去

夜深了,芳尘劝了好久,小绯才答应去隔壁的侧屋小睡一会。

整整一天,皇宫那边却一点动静了没有,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平静的可怕。

芳尘知道这平静的局面只是暂时的,宫内这会虽然还未传出任何消息。但此刻,无论宝清还是翟渊都不会好过。芳尘断定,过不了明天,宫里必然会给一个说法的。

芳尘想着,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想要下地走走,谁知却牵动了伤口,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芳尘痛苦的捂着左边胸口的伤,大口的喘着粗气,尽量的让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想着洛华和子木受的苦,自个哪还有脸去哭,去喊疼。

芳尘想着,扶着床边,慢慢的下床,有些蹒跚的走到桌边坐下,捂着胸口,只觉的这伤口是要裂开了。

想着洛华和子木现在一定也是疼的睡不着的,芳尘只觉的揪心,于是扶着桌子起身,想要去两人房间瞧瞧。

芳尘推门出去,站在门口,有些茫然,却也不知洛华和子木歇在哪里,所以只顺着回廊,漫无目的走着。

这西郊别院,本来是内宫妃嫔出宫游园,避暑纳凉的别院。可自从另修了两个有山有水的山庄行宫之后,这西郊别院便又空闲了下来。

所以这西郊别院虽然不大,但建筑和布局都十分的考究,虽然不如皇宫那般富丽堂皇,却更加的古朴与别致。

芳尘顺着回廊一直走到前边的小院,一路上也没碰上什么人,只想着这别院里,除了卓王爷,丰年和小顺之外许是没什么人了,虽然这别院并不大,但也是十分冷清的。

芳尘正想着,猛然瞥见远处波光点点,似是有个小小的池塘,于是顺着那波光,慢慢踱步到水池边上。

月光之下,小池平静的耀着淡淡的微光,让芳尘想起在沧澜国时宜荣殿的那片满是故事的小池。

想起了郑云清。

或许我是爱过他的吧,芳尘想着,有些失神,猛然向前一步,差点跌入池中。

这时,芳尘才猛然回过神来,惊魂未定的望着小池,还来不及退回去,便听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而后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拉起,转身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芳尘闻着这人身上淡淡的香气,微微一怔,拼命的想要推开,却怎么也逃离不了。胸口的伤反而因为挣扎,变的更加痛楚。

“芳尘。”

芳尘听那人唤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拼命的想要克制自己不流泪,可那泪水却不争气的直往下掉。

芳尘无声的流泪,两人就这样静默无语,静静的站着,直到芳尘胸口的鲜血,浸透了衣襟,那人才猛然清醒,将芳尘抱起,快步离开了小院,往屋里奔去。

“芳尘,撑住,你会没事的。不要动。”

芳尘抬手捂着破裂的伤口,苦笑着说:“难道只有这样,你才会来见我吗?翟渊。”

翟渊闻此,身子一怔,蓦然停住了脚步。芳尘分明感觉到了他的慌张和无助,虽然心里依旧怨恨,却也要遵守自己与小绯的承诺,放下过去的仇恨,化戾气为祥和。

“芳尘,我——对不起,我只是——”

“翟渊,不要说了,逝者已矣,不管我们如何的补救,那人走了便是走了。三年了,无论你我,都是该放下了。只要你安心的做一个好皇帝,我便知足了。”

翟渊没想到芳尘会如此坦然的说出这些话,心里百感交集,不禁低声问道:“芳尘,你难道就不恨我?”

“恨,怎么不恨。若是我恨死你,君晏可以回来,我一定会恨你一辈子。只是现在——”芳尘说着,有些虚弱的喘了口气,靠在翟渊的胸口上,低声说:“翟渊,我感觉不对劲,有些晕,看不清东西了。”

翟渊闻此,这才反应过来,抱着芳尘便往回跑,一路奔到了芳尘的卧房。

刚要进屋,便见小绯慌张的从屋里出来,见翟渊抱着芳尘回来,再看看芳尘被鲜血浸湿的衣襟,上前就要教训翟渊。

“翟渊,你到底对我姐姐做了什么?”

翟渊闻此,刚要解释,芳尘便抢先一步解释道:“小绯,不关翟渊的事,是我自个不小心弄裂了伤口,幸好翟渊送我回来。”

小绯听芳尘这么说,神色略微有些缓和,赶紧招呼翟渊将芳尘平放在床上,交代了几句,便出去喊大夫了。

芳尘靠在床边坐着,大口喘着起,只觉的有些眼花。

翟渊见此,有些紧张的握着芳尘的手,轻声安慰道:“芳尘,你撑住,大夫一会就来了。你撑住。”

芳尘闻此,尽量挤出一丝笑容,低声念着:“没事,我还好。可是翟渊,我这伤可以白受,但是子木和我的婢女洛华不能白受,你答应我,帮我抓出幕后指使,求你——”芳尘说着,视线渐渐的有些模糊,朦胧中,听到小绯的声音和卓王爷的声音,而后便是一片黑暗。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芳尘便醒了,猛然模了模昨晚复裂的伤口,还是火辣辣的疼。

芳尘正失神,门便慢慢的被推开,芳尘挣扎的想要起身,瞥见小绯正端着一碗药向这边走来。

小绯见芳尘醒了,赶紧将汤药放下,奔到芳尘床前将芳尘小心的扶起坐好。

“刚想喊姐姐起来喝药,没成想你自个却先醒了。让我看看这伤口还有没有裂开啊。”小绯说着就要掀开芳尘的衣襟。

芳尘见此,本能的捂住了胸口,有些脸红的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讲究,虽然我是你姐姐,但你也不能说掀衣服就掀衣服啊。”

小绯闻此,有些邪魅的笑着,十分暧昧的问道:“那姐姐以为你胸口的伤,都是谁给你上药的?”

听小绯这么说,芳尘微微一怔,有些紧张的望着小绯问道:“是谁?”

小绯见此,乐呵呵的笑了笑,便指了指自己。

芳尘得知原来是小绯为自己上药,这脸就更红了,不由的双手捂住胸口,推辞到:“好了好了,我自个的身子,我自个知道,这会儿这伤口好的很,没有裂开,咱们还是先喝药吧。”

小绯闻此,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姐姐若是早些知道心疼自个,就不会伤成这样了。你说你身上带着伤,怎么就自个跑出去了。幸好翟渊来的及时,否则姐姐栽进池子里淹死都没人知道。”

芳尘见小绯这神情,实在有些汗颜,却觉的这孩子越来越像是个管家婆了,于是调侃道:“我安芳尘生是你安绯的人,死是你安绯的死鬼,你就不要生气了,否则我这伤口又是该心疼的裂开了。”

小绯见芳尘还有心情开玩笑,就知道她没什么大碍,于是端了药碗,坐到芳尘床头要喂她喝药。

芳尘觉的自个还不至于这么没用,要别人来喂,于是伸手要接过药碗。

小绯见此,撇了撇嘴说:“怎么,姐姐羞得连喂药的机会都不给我了?”

芳尘闻此,只觉的好笑,于是回道:“姐姐是怕你累着,既然我宝贝弟弟这么喜欢伺候我这病人,我还求之不得。啊——”芳尘说着张开了嘴巴。

小绯见此,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微笑,吹了吹微热的汤药,送进了芳尘嘴里。

许久以来,芳尘早就习惯了这中药的苦涩,如今喝这苦药,便与饮水一般,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也算是练就了一条不怕苦的舌头。

刚将这口药咽下,芳尘便问道:“子木的伤势可好,洛华呢,那边可有人照顾?”

小绯闻此,又舀了一勺子汤药吹凉便回道:“子木伤的虽重,可未伤及五脏六腑。昨晚翟渊已经将他连夜接近了宫里养伤,估计还要调养一阵子才能好。洛华那肩上的伤虽然是贯穿了肩膀,可是没伤及要害,如今已经能行动自如了。已然随着子木入宫,照看子木去了。”

芳尘听说洛华进宫照顾子木,顿时一脸惊疑,只想着洛华这丫头平日里总是阴魂不散的缠着自己,一步都不离开,如今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便跟着子木进宫,难不成?

小绯见芳尘眼神飘忽,便知道芳尘在想什么,于是有些惆怅的放下手中的药碗,轻声念道:“即便是落花有意,也不知这流水是否有情。即便是落花与流水愿意相生相伴,那也不会得善终的,因为那洛华是蛊婆,蛊婆的身上都背负着诅咒。”

芳尘闻此,这才回过神来,有些疑惑的望着小绯。

对诅咒二字,讳莫如深。

“诅咒,何来诅咒之说?”

小绯闻此,微微皱了皱眉,望着芳尘,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芳尘见小绯似乎对这些灰暗的事情不愿多讲,却也难掩自己的好奇之心,眼下已把洛华当做了自己人,她的事也就是自己的事,所以越是见小绯紧张,越是想要知道。于是问道:“小绯,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我这条命也算是洛华舍命相救的,若是她有什么难,咱们也不能袖手旁观。”

小绯闻此,点了下头说:“我知道姐姐想要帮洛华,只是洛华的事我们的确是爱莫能助。因为在她成为蛊婆的时候,身上便被下了毒蛊,这蛊毒无解。”

芳尘听小绯将话说的如此严重,心里也有些紧张,却不想有人叩门,本来的谈话也只能戛然而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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