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娇娇女的红楼生涯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节

作者 : 忘却的影子

贾瑾道:“找出来的都在这里了吗?”。

袭人道:“回姑娘的话,没在这里。因为在箱子里放久了,有些污损。所以奴婢拿了一部分去画花样子了,还分了一些与其他人。”

贾瑾道:“你都记得有哪些人,每人都得了多少。”

袭人想了想,都一一说了。被提到的丫头们也都点点头,证明确有其事,而且,还有几个小丫头还因为自己用不了,分给各自要好的手帕交。贾母与贾政王夫人都竖起耳朵细听,袭人这么一说,这疑犯就多了,那贾宝玉的罪过就小了很多,事情关系到他们的心肝宝贝,他们希望其他人的罪过越多越好,只要能推给别人就推给别人,能保住他们的凤凰蛋子就好。

贾赦木着脸,看不出喜怒,可是邢夫人却越听越火,忍不住开口讥讽:“我们二丫头是圣上钦封的郡君,领着俸禄、皇庄,又有圣上额外给的花粉银,尚且觉得‘薛涛’昂贵,舍不得用。谁知道,宝玉屋子里三五天就要领一刀,就连他屋子里的小丫头都能拿‘薛涛’送人了。宝玉是男子,金贵不假,难不成,他屋子里的丫头们也比正经主子都金贵了?”

贾母厉喝道:“老大家的,你闭嘴”

先是林如海奉旨娶妻,儿子们都瞒着自己,再是传出自己对朝廷心怀怨望的纸条,家里一再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贾母心里急得要死,就怕这些事情传到宫里去,虽然贾母的年纪在明面上吃太大苦头,但是宫里贵人们想折腾一个命妇,还需要自己动手吗?今天的事情若是不收拾干净了,贾母也知道,以自己的年纪,明面上不会受罚,可是私底下呢?申斥一定是少不了的,那以往的那些老姐妹们又有哪个会帮助自己,不来瞧热闹就好了。到时候,自己如何依旧把持着这荣国府的大权,如何舒舒服服地做自己的老封君?贾母都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又被贾瑾一再拿捏着,这心里早憋着一股子的邪火,见邢夫人还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有的,岂有不气的。

邢夫人看着贾母一眼,又拿眼角的余光觑了贾赦一眼,就知道自己的丈夫并没有对自己生气,也就拿帕子掩了嘴,不说了。

贾瑾一挑眉,也不说什么,继续道:“老太太,从这张纸的大小来看,这些丫头大多都有嫌疑。”

贾母跟贾政王夫人三人,大大地舒了了一口气,贾政还放松了肩膀,他的背上都湿透了。贾瑾安慰地看了一眼边上的邢夫人,继续道:“不过,‘胭脂墨’不常见。我父亲和孙女手上是没有这个的。而徐姐姐他们姐弟几个跟宝玉也不熟,更没有见过宝玉的字,也排除在外。老太太,您可知道家里都有谁有‘胭脂墨’?”

贾母目视王夫人,王夫人道:“老太太,这个,媳妇知道一点。当初媳妇的陪嫁里就有一块‘胭脂墨’,后来珠儿进学的时候,就给了珠儿,如今,应该在珠儿媳妇的手上。还有,先父生前曾经收集了好几块‘胭脂墨’,媳妇记得琏儿媳妇也有一块。”

贾母立即就派人去问。没一会儿,李纨就来了,带来了那块墨锭。贾瑾从盒子里拿出来看了一看,道:“不是这块。这块已经多年未用,花纹里面都有了灰尘,就连最底下也有。若是最近使用过,不应该连底下也会有灰尘。”

那块“胭脂墨”在诸人的手里转了一圈,诸人都看了,也觉得贾瑾说得很是。接着是王熙凤的陪嫁丫头平儿带来的,诸人一看,那块墨锭根本就没有使用过,干干净净的。

这下,疑点又回到了贾宝玉的身上。荣国府里眼下只有三块“胭脂墨”,其余两块一块没有使用过,一块都积了灰,只有贾宝玉屋子的那块是常常使用的,也就是贾宝玉的嫌疑最大。贾母低头不语,贾政一个劲儿的叹气,王夫人抱着贾宝玉放声大哭:“不会的,不会是宝玉的,宝玉最孝顺了。老太太,您就说说话吧……”

贾政道:“纸张、墨、字迹,三样都对上了,你还……”

贾母垂头丧气,王夫人与贾宝玉抱头大哭,让贾瑾的头一阵阵地跳,忍不住喝道:“够了,我还没说一定是宝玉做的呢”

王夫人道:“那你还……,对了,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栽赃……”

贾瑾道:“二太太,我做这样的事情对我自己有什么好处?以我的身份地位,还需要嫉妒你那个一事无成的儿子?别忘了,若是我们荣国府传出了类似‘怨望’的谣言,我们谁都落不着好二婶,你当我跟你怀里那个儿子一样,好歹不分,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还是以为,我跟您一样,不把朝廷律法放在眼里?”

王夫人一滞,低头不说话了,心里却在嘀咕,难道自己又有什么把柄被贾瑾抓到了?

贾瑾叫人取来贾宝玉的功课,一页一页地细看。很快,她就发现了问题:“父亲,您不觉得,这张字条有些奇怪吗?”。

贾赦一愣,拿过字条反复看了看,道:“有什么奇怪的?”

贾瑾将贾宝玉的功课与那字条放在一起,道:“您看,这字条上的字与宝玉功课上的字的大小是不是很接近?”

众人连忙凑过去看,贾母恍然大悟:“果然一样。”

邢夫人还是没有明白。贾瑾就解释道:“一般来说,私下里传递消息,不是应该将字迹写得越小越好吗?这样才不至于泄露了机关,可是这字迹却写得这般大……”

贾赦道:“怪道呢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那荷包里装的是银票,也只是生气那些婆子不好好当差,半夜耍钱还耍得那么大,还以为她们手脚不干净。将荷包打开,也只是想看看里面是不是银票,价值几何。”

王夫人这时候也明白过来了:“也就是说,写这张纸条的人,不大会写字。”

贾瑾道:“不,应该这样说。写这张纸条的人,与宝玉的关系不算很远,而且,这个人能够拿到宝玉的功课,也能用宝玉的纸笔,而且还不会惊动任何人,或者引起他人的怀疑。从这张纸条上来看,这个人出于为了隐藏自己的字迹或者其他的理由,故意照着宝玉的功课描的。”

这下,范围大大缩小了,那些小丫头就可以排除在外了,因为能进出贾宝玉的屋子的人,除了主子们,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大丫鬟和贾宝玉的女乃娘李嬷嬷而已。

贾瑾将那些功课都交给贾宝玉,让他仔细看看,他自己写过的字是不是都在,又派了自己的人监视着贾宝玉屋子里两个丫头,将贾宝玉屋里所有的纸张,只要写了字的,都找了出来。

贾瑾还要求贾宝玉仔细回忆,他可曾教丫头们识字,或者,伺候过他写字的笔墨丫头有哪些。贾宝玉道:“二姐姐,之前是可人姐姐伺候我笔墨的,可人姐姐走了以后,是茜雪姐姐伺候的笔墨。”

贾瑾道:“还有别人吗?”。

贾宝玉摇摇头。边上的人拉过茜雪,茜雪跪在地上道:“二姑娘,真的不是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做过。”

贾瑾道:“那么,你好好想想,还有谁比较可疑,或者动过宝玉的书籍,或者在你收拾宝玉的功课的时候,在你的左右出现过。”

茜雪想了想,道:“回姑娘,奴婢是伺候二爷书房里的事情的,袭人是跟着李嬷嬷管二爷的衣裳首饰的,不过最近,袭人常常跟着二爷进进出出,也曾经来过二爷的书房。李嬷嬷总领着二爷院子里的事情,偶尔也来过书房。”李嬷嬷与袭人两个一听茜雪提起她们两个,赶紧喊冤。

贾瑾又问:“只有她们两个吗?”。

茜雪道:“奴婢只记得她们两个。”

袭人道:“奴婢还知道一个人,是老太太身边的鸬鹚姐姐。最近老太太身子不大好,按理说,鸬鹚姐姐应该守着老太太才对。可是那天,奴婢却看见鸬鹚姐姐从二爷的书房里出来。”

贾瑾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袭人道:“五天,这是五天以前的事情。”

贾瑾立即道:“鸬鹚是哪个?”

立即就有婆子去拿鸬鹚,边上一管事媳妇道:“老太太,大老爷,二老爷,大太太,二太太,二姑娘,小的记得,这鸬鹚的娘是赖嬷嬷的外孙女,从小跟这个赖尚荣很要好。”

贾母一听,眼中立即闪过一丝精光。贾瑾则命人将贾母贾宝玉祖孙二人的屋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细细搜过了,连着伺候二人的奴才的屋子也搜了,甚至还挖地三尺,将两人院子里的花盆都砸了。就在贾母后院的茶寮子外面的一棵海棠树下,找到了一把纸灰,从残余的那一团灰烬来看,似乎就是“薛涛纸”的纸灰,而鸬鹚三天前曾经在这茶寮子里烧过水。鸬鹚跟鸳鸯一样,是贾母新提拔的贴身丫头,加上贾母后院的茶寮子有专门的粗使婆子,也不会让大丫头去烧水呀。

诸人见鸬鹚低着头,什么都不说,也觉得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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