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之秀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节 倾覆

作者 : 柠檬红茶

尽管文秀等人在接到父亲君元仪出事的消息后就已经做了不少心理准备,但是事情的后续发展远比他们想像的还要快速、还有猛烈。

就在文秀兄妹接到君元仪出事的恶噩后的第三天,在京城便传来了一个可算是轰动全全国朝野上下的消息。有着的五百多年传家史的皇朝最古老、最高贵的门第,皇朝开国“五大门阀世家”之一的路原君氏一族,勾结南疆叛族苍岭部,助其盗取皇朝南疆军力布局图、资助叛族数万兵革粮草,犯下通敌叛国之不赦大罪。

着念其族在立国之初有功于朝,今上特着情处置。剥夺路原君氏世家之名,名下所有家产皆尽官没。所有男丁皆尽削官去职开革功名,贬为庶民。主犯君元信、君成焯父子判处斩刑,其余五服之内六岁以上男丁皆判处充军南疆。女眷除出嫁女不予追究之外,余下者皆尽没入宫中教坊贬斥为奴。

这判决一出,曾经高高在上的路原君氏顿时成为了整个皇朝朝野上下关注议论的焦点。这个消息不但对于那些普通民众,就是对于不少官宦世家来说都是绝对震撼的消息。虽然之前发生在君家的事便已可算是一种征兆,但是这样的罪名以及这样的结果却还是远远出乎了众人的预料。

君家这次的罪名:通敌叛国,在大景皇朝自立国以来还属首次。况且犯下这个几乎等同于弑君大罪的又是那样一个家族门第,这不得不让那些并不明其所以的人们生出无限的遐思。

借由君家的这次事不知从何时起,以“五大世家门阀”为首的一些世族势力暗中控制皇朝的流言便在一些清流仕子们中流传开了。尽管不少听到这种流言的人都只是将信将疑,但是些流言还是引起了不少崇尚皇权至上的清流仕子们对门阀世家权力过大的反感,他们在有心的人士的影响下甚至开始在朝堂和民间开始呼吁限制门阀世族保护皇权至上,想以此动摇皇朝自立国以来形成的权力格局。

对于这些清流仕子们的想法和做法,君成烽和文秀兄妹自然是无暇顾及的。早在对君家处置的圣旨颁布之后,他们便开始为离开京畿的事宜做布置了。因为从那道圣旨颁下的那一刻起,他们兄妹的身份便正式成为了被通缉的逃犯。

不过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文秀和君成烽这对兄妹之间也发生了自事发以来的第一次争吵,他们为之争吵的内容是从这里撤离的时间以及去向何处。在他们得知了对他们君家的定罪处置之后,尽快从这里撤离是他们兄妹的共识。只是在何时撤离以及离开这里后的去向问题上,他们兄妹的意见却是不一致的。自事发以来一直都对妹妹文秀的意见言听计从的君成烽,这次难得的选择了固执己见。

文秀的意思是立刻离开这里。尽管她对小庄这里的保密措施有信心,但是随着他们之前打听消息以及布置安排后事处理的频繁动作,她并不认为这里的秘密还能掩藏多久。特别是近几天,她甚至有种感觉,觉得他们藏身小庄的秘密已经被人发现了。那些人之所以至今还没有动作,应该是另有其他的打算。所以她认为他们应该要立刻尽快离开,而且是越快越好。只有这样才能在她预想可能成真的情况下抢得离开的先机,逃过那不知来意是好是坏的人。

至于离开后的去向,文秀的选择是选择朝路原相反。她所说的理由是他们路原君氏一族这数百年的时间里大都选择在了以路原为中心的地带发展,所以越是靠近路原的地方就越是朝中那些负责抄灭君家的人的关注所在。而他们现在不能去冒那个风险。]

其实这个理由只是文秀如此坚持的理由之一,此外她还另有一个非做如此选择的理由未能宣诸于口。在接父亲出事的恶噩那天的晚上,一直跟着他们留在这小庄里的祖母君老夫人心月复刘叔暗地里找到了她,并且将一封信和一件信物交到了她的手里。而那封信上的内容以及那件信物,就更是坚定了她离开后的路线不能动摇。

而这次君成烽的想法却不一样,尽管他的心里也对小庄这个藏身之处到底还能隐藏多久并没有太大的信心,特别是在的他们兄妹的身份正式成为通缉的逃犯之后。但是他却认为自己有不得不再久留一点的理由。那就是他很不放心现在失陷于的大牢中的大哥以及祖母等人。

早在对君家处置的圣谕颁布的那一天,他们在京城的府邸也终于被抄没了。之前被官兵们围困其中的亲眷仆下全都暂时被打入了大牢。只等他们君家在京城部分的家产被清点之后,就要按照判书所做判决一一执行了。到时等待着大哥的便是充军南下,而祖母、大伯母甚至是文秀的母亲君夫人等上了些年纪的妇人则会一一充入内宫去做贱役,而未嫁的轻看女子则是没入教坊以充官ji。

对于文秀在这个时候要狠心撒手对家人就这么不管不顾,其中之一更是她的亲生母亲,这一点君成烽心里很是有些不满。在他看来以文秀手中所掌握的力量即使是不能救他们出来,也多少能够暗中打点关照一二。可是文秀这时却只顾着自己逃命,他认为文秀太不顾亲情。这让一向视以家族和族人的责任为已任的君成烽有些难以接受。

另外关于撤离后在路线方面的争执,其实也是基于同样的理由。他的意思是想要先去一趟颖州,然后再想办法潜回路原。父亲被押回京的时候他的母亲梅姨娘并没有随行,而是被暂且幽禁在了颖州。现在君家的判决已下,他**自然也会被籍没入颖州当地的官坊充为官婢以待外卖。文秀能够冷血的看着其生母没入宫中为奴为婢,他却不能。

他**虽有万般不是,但终究是生养他的母亲。况且在他看来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他,她并没有对不起他。反而是身为人子的他,这些年来对她所有亏欠。而另外不得不潜回路原的理由也是一样,他还有另外有个同母妹妹文华被留在路原本家里。他自然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今年才不过九岁的她,就这么籍没教坊。所以尽管他也知道这样做的风险,但无论如何这个危险他是必须得去冒的。

当然他也知道文秀与自己母亲之间隔阂已深,所以他也并无意让文秀陪他却冒这个险。他的要求不过是与她分作两路走,但无奈文秀却是死咬着不肯答应,坚持要让他跟着她,按她的计划行事。于是他们就这样为了坚持各自的立场,大吵了一架。

君成烽不是没有想过这就么离开,然后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但在刚生出这种想法之后,却无奈的发现如果没有文秀的支持他根本就做不到。因为在金乌会馆被抄没之后,这时他手里根本就没有了任何可用的人手和需要支配用到的银两。现在君家所剩不多没有被发现的暗中人手和银钱此刻全都握在了文秀的手里,如果没有她的点头支持他就是离开了,也什么都做不了。

这个简单的道理文秀自然不会没有注意到,所以在与二哥君成烽不欢而散之后文秀并没有停下她所做的安排。尽管她对君成烽不能体贴自己的难处,对自己那样的指责很是有些难过,但她还是没有放下他不管的意思。在当天夜里,她便让已经全心服从于她的刘叔给二哥君成烽下了**。然后带着陷入了晕迷的他,连夜从流经小庄的水路离开了。

当君成烽自**的药力中清醒的时候,就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两日。他的人已经身在离京北上的马车上了。

“这是在哪?”感觉到身体似是在摇晃不定的君成烽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听到自己干涩无力声音响了起来。

“你醒了?”

尽管这时的他感觉迷迷瞪瞪的,但是却不会听错这是文秀的声音。脑中在片刻的空白之后,他终于想起了之前那场让他们兄妹几番翻脸争执,然后心里立刻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在哪里?”君成烽强忍着头昏目眩的感觉又再次的追问了一遍。

“就是你想的那样。”在他身旁靠坐在车厢边的文秀平静的答道。

听到文秀这样平静的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君成烽再也顾不得身体上的难受强力挣扎着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尘土飞扬的窗外景色确定了这不绝对不是他所路过的任何一地方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对文秀怒斥道:“君文秀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对于君成烽的怒责,文秀脸上的表情到很是平静:“你让我没有其他的选择。”

“你——”文秀的回答让君成烽气极,但也知道现在事情既然已成事实那现下最要紧的就并不是与她争执这个问题,所以他只得暂且强行咽下了这口气,又问道:“我晕过了去了多久?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你睡了一天两夜晚,我们现在已经快要离开京畿地界了。明天就是大堂兄和大伯斩首行刑的日。”文秀毫无隐瞒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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