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荆斩棘 第一卷 第八十八章:吐真相

作者 : 简少郡

“爹,你吃菜,这香满楼的厨子做的这道溜肝尖可是一绝,今天儿子请你好好的在这尝尝鲜。”

王义坐在右侧,倾身过来给他爹酒杯里斟满这店里最好的女儿红。

王秋盛一边夹着碗中的菜,一边又咪了一口这温热好带点姜味的黄酒,边拿眼瞟着这今天反常的儿子。

养了他二十多年,他的小心思还是很好猜的,无非就是看上哪家女儿,或者手上又缺个钱花花,想向他这做爹的讨吧。

王秋盛一边琢磨一边暗自得意,这儿子也是他的独子,平日要求只要不过分,一般他都能答应就答应,这可是他们王家唯一的独苗啊,可不就精贵着吗?

酒过三旬,王秋盛放下手中的银筷,看着这个殷勤的招呼着他,自己却都没吃上几口的儿子,瞅着他看来是一直话到嘴边想说却又不敢说的憨样,他也不忍为难他了。

“今天怎的了,又看上哪家姑娘想着要娶回家啦?”王秋盛瞟了一眼涎着脸笑的王义,试探着问。

王义至今有二十好几,在如今早婚早育的年代还没成婚可谓是个异数,起先也帮他张罗了几个,问题是他都看得上眼,想全部娶回家来。

王义早打算好了,而且全嚷嚷开了,要给她们从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一字排下去,按照样貌美丑排列。

可人家正经人家的女儿一听全都吓破了胆,就连她们的爹娘也全都不会同意,又一查这人平日素行,纷纷回绝了,现在再来就很难找的到好人家的女儿了。

落得他在外“成名已久”,“丰功伟绩”不少,至今没人愿意嫁给他。

如果他儿子有个一官半职,娶个三妻四妾倒也平常,可他只是个小衙差,平日的劣行可圈可点。还有就是他叔都只有一个老婆,他又怎么能越过他去。

王秋盛把这话中意思给王义道出来了,含义就是只要不过分,他这做爹的,总是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吃亏不是,他闯的祸只要不大,他就能和他叔帮他圆过去。

等了一会,王义终于带着些紧张,看向他爹,有些犹豫,有些讪讪,看上去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的问道:“爹,你说假如有人把那晋王得罪了会怎样?”

王秋盛轻笑,咧开了嘴,瞅着自己这现在有些犯傻的儿子。

“怎的,你不会说的是你吧,你有这本事?”

王秋盛不是小瞧自己这个儿子,只是他有几斤几两自己还不清楚吗,欺软怕硬就是他的人生写照。

他平日也就是一个小衙差而已,在他的职权范围内他是绝对不会越过自己的能力办超过自己这位置,解决不了事来的,也就是写小猫小狗的小事而已,有什么可担心的,而且他和他叔轻而易举就能给他趟过去。能出的了什么的事。

“你叔到现在连晋王的面都想见都没得见着,你怎的能得罪的了他?难道你见过这位爷了?在哪见的,要不要给你叔叔参谋参谋一下,让他也见见去,这下你就真帮你叔叔解决了他现在的心头大事了哦。”

王秋盛笑了笑,他不信,要说他这儿子偶尔做些恃强凌弱的他还信,让他去得罪一个完全不是在一个等次上的人,他怎么都不会信,他这儿子又不傻。

王义当然知道家里的叔叔正在为见不到这位大人物而头疼,他姨母也整天的为这件事在催他叔叔,快点去办。

可是现在王义只想从他爹这多了解一下,自己做下的这事严重程度有多大而已,他自己也好偷偷稍微估模着,看到底要不要和盘说出来。

王义揪了一把手心的汗:“爹你就告诉我,让我了解一下这位晋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秋盛缓缓地瞟了他一眼,又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咪了一小口才道:

“这位王爷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我告诉你,凡事被他记恨上的人都没一个好下场的。而且他也是个最记恨最冷面无情的人,至今为止大到朝廷肱骨,小到贫民百姓,不,那些庶民是和你一样,想得罪也不知道门是往哪开的。”

王秋盛说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你少操这闲心,快点帮爹娶个媳妇进来生个孙子,那才是你该做的。”

王义听到这,脚有些软,幸好是坐着的,嘴里就觉得很有股苦味往嘴里冒出来,快速地一口酒喝下,却是呛住了他自己,让他连咳了好几下才缓过神来,又偷瞄哦了眼自己这正紧盯着自己不放的爹。

稍好后,王义就不吱声了,王义重重的往身后椅背上一靠,冷汗就开始直冒,连着朝廷大臣都没好下场,他这借着这位爷的名讳行事,不用说,肯定也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何况他可什么都不是,只是在叔的府衙里当个小衙差,那他该怎么办……

王义的脸色由青转白,几经变化,坐在那椅子上不知接下来该干什么了,要不要跟他这爹说,可是不说难道他们就会不知道……

王秋盛看着儿子这般惊恐的神情,就开始觉着不对了,皱起眉,疑惑的扫了他几眼,有些担心了,故重重放下酒杯,板着脸怒道:“说,你给我说说看,你这小子又做下了什么事来想瞒着我?”

“爹,我,我可能……给你和叔闯祸了。”王义突然一下子哭丧脸,把身子往王秋盛这里凑,伸出他的手紧抓他爹的胳膊说道。

张了几次嘴还是害怕的直打哆嗦。王义就抓起酒杯接连又喝下二杯酒,压下了心底那股子害怕,把上午在街市的事一五一十一股脑的都与他爹说了。

“……事情就是这样,爹你说我该怎么办,会不会有事啊?”

王秋盛听完,顿在了椅子上也呆了片刻,面色紧张中带着愤怒。

他不是没有害怕的,这儿子是他王家仅有的男丁,万一这回出事,那往后……

这几年宠着他到了如今这个田地,惊怒交加,腾地站起来,喘了几口气,猛吸了几下才道:“不是交你不要去理睬那家人吗?你去寻着又没讨着好,反又把自己给搭进去。”

王秋盛现在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也没心情继续坐在这喝酒吃饭了,起身走了两步:“不行,这件事可大可小,要往大了说杀你都不嫌过的,皇子的名义是你可以随便借的,这举国上下,有哪个胆敢做这件事,你怎么就这么大胆。”

王义被他爹耍了两膀子在身上,又看着他爹急急匆匆往外走,连忙追了上去,“爹,你这要去做什么,你慢点啊……”

这时小二追着上去讨要酒钱,王义瞪着双眼瞧着他,直把这可怜的小二瞧的下得瑟缩起来,王义想了一下,看了眼周围瞄看过来不少的视线,还是心情不愉的掏了钱,丢到这个看似瘦弱的小二手里,才急急追出店门。

这点小二重重呼出一口子气,看着奔向前去的王义,直接摇头,心里暗暗希望此人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飞快的跑去柜台得瑟的往桌上一放。

“掌柜给,这可是好不容易才收到的,为了收这钱俺的胆子都差点被吓破了去。”这小二笑说,已经完全看不出他刚才是否真的害怕过。

“去,滚一边去。”柜台后的掌柜朝他丢了个白眼,收了钱,低头记账,又边对旁边还没走的小二头也不抬的说道:

“你去王记饭庄那看看,他们是不是要盘店,先帮我打听清楚了,再回来回话。”

……

王义随着他爹来到府衙,等了半个时辰,王秋林终于被打发去寻他的人找了回来,他刚才正被人拉着在另一家饭庄喝酒来着。

走了进来,在王秋林看来这对父子俩脸色都不对,一个是气怒交加的板直着脸坐在那,一个是后怕的担惊受怕。

王秋林笑着坐了下来,坐在他的侄儿旁边,好笑的看着这一出,瞧他这样坐立不安,他就不免好奇了。

“怎么了?”

一盏茶后。

“什么,你这臭小子,你的胆子也忒大了,敢借着晋王的名讳,去打家劫舍疯了不成?”

王秋林气了,这么一来这小子就会毁了他精心布下的局。

也许会还更遭,因为这眼前之人正是他的侄子,这事谁都知道。

那晋王会不会以为是他的意思?

平日这小子仗着有自己这后台,没少惹出些事,他也都睁一眼闭一眼的没当回事,谁让这里都是他的管辖呢,在这里有谁敢说他的一句不是,让那人掉脑袋也是分分钟的事,他就是在这的一个土皇帝。

可,现在不一样了,又是这般一位位高权重,皇上最宠爱的,冷面无情的王爷,他这段期间都约束手下不可歪张行事,就怕被位他想高攀的晋王留下不好的印象,坏了接下来要做的事。

可谁曾想到,就这自己的亲侄子,居然给自己惹下了这般祸事,他怎能不气,不急。

这关系的可不单单是自己的前程,还有京城的另一位。

沉重的坐在高堂明镜的匾额下,靠着椅背抿嘴思索,扶着桌案上镇纸石,不行,他可得先下手为强,沉思了半响后。

“你说是那小丫头引着你这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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