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尘缘 第一卷 萧府篇 第一百零二章 痛心逐锦(上)

作者 : 荼靡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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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萧老爷子的声音再次柔了下来,却有些意味深长:“你应该知道如何做的,这么多人看着呢,若你不想引来云云纷争,便狠下心来处理这件事情,我知道你与那个贴身丫鬟的感情,但既然她能因与你的矛盾而出此下策,便不再值得你对她的偏袒辩护了。可明白了?”

夕颜起身点点头,轻轻揉着膝上的酸麻,比方才好了许多,若心伤也能如此被抚去该多好,却是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说不出口,对于锦儿的愧疚,对于今日的变故,皆是她当初的固执所致,归根到底,她最最怨恨的,是自己。

进进出出忙活许久便已是五更的天,送走大夫人和萧老爷子的夕颜,独自坐在空荡的厅堂之中,轻轻揉了揉因劳累而有些疼痛的额头。

“姐姐脸色好差,可是累着了,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先去妹妹房里小憩一会儿吧!”是落葵悄然到了身旁。

夕颜勉强一笑着摇摇头:“不必了,张太医临走的时候说过,子逸一个时辰后会醒,如今看看,也快了,待他醒了,我才好安心地睡去。”

“那我去沏杯茶来吧!也好提提神。”她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落葵!”像是想起些什么,夕颜开口唤住她。

落葵回身望着她,待她吩咐,心中似有隐隐不安。

“那一包罂粟粉如今可是你保管着?”她依稀记得,庞管家伴着萧老爷子走时,将那物证妥妥地交到落葵手上,像是有意当着夕颜的面如此。

落葵有些犹豫道:“姐姐当真认为是锦儿所做?”

夕颜无奈一笑,如今铁证如山,又有她之前对自己的怨恨与香囊的事情,让自己如何能再相信并姑息她的报复。

见静坐在堂上的人沉默不语,落葵也知不可深探,便从衣袖中将那个纸包缓缓拿出,与锦布衣袖娑娑的摩擦声透着些许的迟疑,望向圈椅上岿然不动神色忙乱的夕颜,她终将它轻放到红木桌上,便又悄然离去。

苍白的纸与华丽的红形成鲜明的对比,夕颜看了那包着罂粟粉的白纸半响,终将它拿起,放在鼻间轻嗅,味道并不浓烈,有些干草与黄土夹杂的味道,皱了皱秀眉,似在回顾着些什么,她突然有些醒然,将那纸包打开,灰黄色的粉末研磨的十分精细。

“莫不是我近来时常觉得头昏脑胀是因每日赏弄那沾了罂粟粉的牡丹所致。”自从那日姜郎中提起她面隐病容之后,夕颜便也时常注意自己的状态,似乎除了平日劳累的有些头痛外,并未有别的不适。想到这里,夕颜心中有些苦涩:“锦儿啊锦儿!看来你如今是一箭双雕了,定想要我用命来偿还对你的愧疚了,这样的你,我又如何能留呢?”

“姐姐!锦儿姑娘许是有她自己的苦衷。”不知不觉中,落葵已经手捧着一杯茉莉茶来,淡淡的清香顿时让夕颜汹涌澎湃的心慢下了荡漾。

“去把锦儿叫来吧!”虽是低低的一声,却已让落葵惊愕地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日积累月的相处,她是与锦儿有了些姐妹之情的,于是便又一次带着些哀求道:“姐姐……”

“别再说了!你心中应该知道轻重,锦儿是留不得的,如今叫她过来,是我有些话要对她讲。”夕颜提声想让她看清楚现状。

片刻的沉静后,落葵终去了外屋中,此时的锦儿正在房中不知是怎样的天昏地暗。

不多久,一个有些颓然不振的身影跟在落葵之后飘飘忽忽进了房间。

“小姐!”方才还垂首无神的锦儿,见到坐在堂上平静如门外蒙蒙晨空般无关纷扰的夕颜,心头一阵温热,倏地跪在她的面前:“那毒不是我的!小姐!你要相信我。”

正端起茶盏的夕颜微微皱眉,一只手将其平举在身前静放,另一只手胡乱地扯下被她依旧挂在腰间的那个香囊,扔到锦儿紧贴在地上的膝前。

红色的布料因每日的携带已没了最初的鲜艳,只那细密针脚的金黄丝线,在堂中烛光下,较平日显得越发耀眼华贵。

伴着那软软落地时扑起一层清香的着地,锦儿的抽泣顷刻间停止,她瞪大双眼看向地上的那鲜红,仿佛在看一个沾满鲜血的罪证,一阵惊慌后,猛然抬头望向堂上那个熟悉从容的面孔,存着几分侥幸道:“小姐!你这是……”

“锦儿!你从小便跟着我,聪颖的性子我再了解不过了,你难道连这都看不明白吗?”不跳字。夕颜将已然一口饮去了大半的茶置放回桌上。

锦儿仓皇的连话都说不完整了:“我……我不明白小姐在说什么。”

“那我问你,悠悠草和乌虫是什么你可知道?”夕颜已经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她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锦儿还在做苦苦挣扎,对她的最后一丝信任也已渐渐褪去。

“悠悠草和乌虫?”锦儿茫然道,似乎并不知道这个两个名字及其由来。

“还要同我装傻吗?锦儿!你太让我失望了。”夕颜字字透着凉寒。

原本要开口解释的锦儿因她的这句话瞬间石化,只愣愣地看着她,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在我知道香囊中的秘密后,还以为你能够迷途知返,竟妄想着给你一个机会,毕竟,你跟随了我十多年,彼此之间关系的是早已超越的主仆。”夕颜失望地看着她,又不忍注视下去,怕见着她此时的凄惨又再生怜悯之心。

锦儿听得哑然无声,只两眼的泪水不停掉落,抬着模糊的眸子,望向夕颜,无辜、失落、愧疚等种种神情,早已被海浪般的泪层层掩盖。

稍稍稳了稳起伏不定的情绪,夕颜沉沉问道:“说吧!是说指使你这样做的?”

锦儿像是成了一个木偶,完全没有了反应。

“是我父亲吗?是他要借我进入了萧府而时刻把握萧家的动态才出此下策,对吗?”不跳字。夕颜紧紧逼问。

听到“我父亲”几个字时,锦儿便如电鸣惊闪般醒来,口中呢喃不清:“太师?不!不是他!不是他!”

她如此惊慌的反应更有些证实了夕颜妄自的猜测,心中不免有些悸动:“难道真是父亲?果然,他如此轻易的嫁入萧家,定是为了什么目的,即使有萧老爷子的承诺执家在先,但对于他同三王爷来说,是没有什么直接利益的,所以只能从深入到萧家内部的我身上着手了,如此想来,是父亲在幕后操作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那是谁给了你这个香囊?”夕颜有些不解于这香囊里所盛之物,既是父亲与三王爷所为,他们又为何会有这乌拉特部族秘制的东西?这让她不得不想到之前的梨花针,那梨花针定不会是父亲与三王爷所为,难道在自己与父亲他们之间有着一个中间人,而这个中间人极有可能就是一个所谓的坐收渔翁。而从父亲与三王爷对这个中间人的信任程度来看,他们还并不知道这个中间人的身份,而这个神秘的中间人,定是如今乌兰国安置在北苑国的细作了。

夕颜的回忆像是被串连起来,从最初的在子岚屋中被黑衣人偷听,到后来的丛中有人跟踪,紧接着是有跃龙堂的人出现在临溪园中,有人欲借尹夫人的仇恨将自己除之而后快,随之的是最近总觉有人跟随以及自己同昭轩之事被人偷偷用纸条告穿。

灵光一闪,夕颜有一种大彻大悟之感:“难道那个一直潜伏在萧府一角,乌兰国的细作,便是跃龙堂的人。如此的话,一切便都能理得清楚了,那人主要肩负着乌兰国的责任,才会试图除去我。而他又不得不扮演好如今的角色以免引起大家的怀疑,倘若推测无误的话,恐怕他就是跃龙堂的四大杀手之一了。”

这样的想法令夕颜自己也吃了一惊,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她的父亲岂不是也正身处险境?

锦儿似乎咬定了这香囊是她自己所赠,与任何他人无关。

夕颜见她如此,心中不免一沉,舒了口气,有些平缓了语气,道:“你是因为若辰吗?所以恨我,要报复我,对吗?”不跳字。

“若辰?”像是触到她内心深处的伤痛,锦儿清秀的眉顿时拧起,眼中隐隐哀愁。随即像是明白了些什么,蓦然抬头:“小姐知道我同若辰的事情了,是吗?”不跳字。

夕颜因她这一问,惊道:“难道你不是因知道了我知晓你同若辰之事,而怨我当初没有救你出水深火热吗?”不跳字。说到这里,竟有些黯然神伤:“倘若我不知道你们二人之事倒还好些,在你面前陪着你演了这么久的戏,真的很累。”

话刚落音,便听到锦儿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小姐你早知道了我与少爷的事,如此的话,我还真是不用再愧疚对你所做的这些。”

夕颜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如果锦儿不是因恨自己当初的决绝,那又为何会替别人办事?莫不是她真有什么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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