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妖精 第一卷 千犀 第九十二章 千犀篇大结局

作者 : 琴鸿

犀城一中,体育馆五楼,元旦晚会表演所在地。因为场地有限,每个班级限额入场,其余的学生只能坐在自己的教室里看电视屏幕上的现场直播。

琴小师被困囚牛山,请假一天,引发一场不小的风波。几乎所有师生认定琴小师无法赶来参加元旦晚会,校方还决定取消他的节目。班主任和学校领导电讯琴小师,让他留在山上,不必急着下山,以防意外。

但是,钟芹肯定琴小师一定会及时赶到,迫使校方保留琴小师的节目。

古城千犀属亚热带气候地区,有时连年不见雪。少年少女对白雪情有独钟,而今年的元旦晚会赶上这种大雪天,师生热情高涨,舞台上精心策划排练的文艺节目精彩纷呈,赢得阵阵喝彩,会场的气氛浓烈,无以复加。

……元旦晚会渐入高潮,很快就要轮到琴小师登场,然而,迟迟不见他的人影。虽然发来短信做保证,而且琴寒叔叔和清虚师尊都在身边,坐在中场的钟芹却放心不下。

钟芹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给琴小师。

琴寒说道:“小诗会来。”

钟芹打消念头,把手机放回口袋,心想自己不应该怀疑小诗。

不一时,门口入场处一阵骚乱,似乎是有重要人物进场。而且这股骚乱成线形扩展,直通晚会表演者所在的后台,尖叫四起,向周围扩散开来。

现场观众都站起观望,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舞台上的精彩表演无人观赏。

钟芹翘首望去,猜测可能是琴小师到来,然而她做在中场,位置不太好,未能看见从边场走过的琴小师。

……一个令人爆笑的小品节目结束,四位光鲜亮丽的主持人上场诗词演说欢庆新年,其中一个主持人竟然是孟化。

“现场的观众朋友,以及坐在电视机前观看本年度元旦晚会表演的观众朋友们,请注意,睁开你们的眼睛,竖起你们的耳朵,听我说!”

孟化故意改变台词,惹得台下的某些老师要发飙。

“下面,有请,由我们最爱最受期待的琴老大钢琴伴奏、来自高一部舞蹈班的天上少有、人间绝无的双人舞《大梦初醒》——台下的都不许打瞌睡!”

舞幕合起。

孟化闪身躲进了幕后,台下一呼万应,掌声雷动。

少时,琴声响起,幕帘缓缓拉开,万众瞩目中,弹钢琴的竟然不是“琴小诗”!

会场一片哗然!

琴声不断,伏在地上的一男一女两位舞者,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此时台上的琴师身穿男装,白色单衫,外披黑色长袍;头戴黑色宽沿帽,有意遮挡眉目,令台下上千人都未能断定他的身份。

“小师!”钟芹在心里喊出一个坚定的名字,这一刻,她什么都懂了。

琴师突然仰起头,震惊全场。

“琴小诗!!”

纵然一身另类打扮,还是有很多人牢记小诗的模样,齐喧他的名字。

琴小师的那一对淡淡的平眉添了色彩,又粗又黑又长。一双杏目也做了化妆处理,减轻了女生形象。令人啼笑皆非的是,琴小师给自己添了胡须。他的化妆打扮看起来不伦不类,然而他精致的脸蛋无法改变,依然令人惊叹造物主的神奇,使得他一身诧异的装扮更加衬出他的古灵精怪。

经过半年的成长,琴小师的身材更加魔鬼化,胸部高高隆起,男式服装无法遮掩,情况很严重。

当所有人在为琴小师的这身打扮欢呼喝彩时,钟芹双目晶莹,捂住口鼻,忍住不哭。

舞曲过了前奏,琴声由缓入急,琴小师十指如蝶,在琴键上跳舞,越来越急。

舞台背景极美,给人一种置身梦中的感觉。少年少女两位舞者尽情放舞,加上极具感染力的琴音,这支舞蹈的神韵渐被大众感知,心有所动,台下寂静无声,只剩琴音贯耳。

舞曲渐入热情激烈的高潮,琴小师十指拔弄琴键,快到只见一片手影,已经不再是十指,而是百指、千指。

钟芹因为常听琴小师弹奏此曲,不如场中首次听闻这支钢琴曲的人来得激动,一对凤眼望定台上的琴小师,将他的一举一动纳入眼中,不肯错过。

“我今晚就会带小诗离开。”琴寒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钟芹为之一颤,惊愕失色,突感头晕目眩,浑身月兑力。

琴寒的一句话,犹如在钟芹身边投下一道晴天霹雳。钟芹脑海嗡鸣,六神无主,面无血色,竟一时失去了意识。

清虚伸手扶住钟芹,给予支撑她站起的力量。

“徒儿,你要明白,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情,你和小诗躲不过的。师傅和你琴叔叔也力不从心,无法改变。”

半晌后,钟芹眼中有了一丝神彩,依然目不转睛地凝望着琴小师在舞台弹奏钢琴,问:“我还会见到小师吗?”。

琴寒和清虚面面相觑。

钟芹再问:“我再也见不到小师,对吗?”。

清虚谎道:“别说傻话,小诗一做完手术就会回来,不用很长时间的,一两个月就好。”

此时,舞蹈接近尾声,琴声趋于平缓。

钟芹似笑非笑,“不用你们说,我知道该怎么做。”

“徒儿……”

琴音停歇,观众停留在“大梦”之中尚未醒来。数息后,数千观众站起欢呼尖叫,将晚会的气氛推到极巅。

“告诉小师,我会在山下等他回来,一直等。”钟芹丢下这句话,步态踉跄,挤进人群,不见踪影……

半个小时过去,琴小师离开舞台后,跑遍校园每个角落,都没能寻到钟芹。

孟化现场仍掉话筒,月兑下主持人的衣装,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跳下元旦舞台,跟着李爽、阿蛮、丁然、周怡四女,还有魏飞雄(飞天猫)、阿吉,一起寻找芹姐。

940班在班长车俊臣的率领下,全员出动,班导李寓自然也没有置身事外。

薛蒙电讯龙庄,龙叫上龙庄所有人马,联系道上的朋友,全城寻找钟芹。

……阿木驾车载着琴小师出校门,去了小师所有能记起的、和钟芹常去的地方,任何角落。

“你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你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你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

不停地打电话,只听见同一个回音;不停地发送短信,都没有回应。

钟芹有意避开,在这座古城,如何能寻到?纵使小师寻她千百度,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子夜钟声响起,小师跪在了城央广场的雪堆里,紧紧地抓住一颗用玻璃框冰封的青苹果,双手冻僵发紫,麻木没有知觉,已经肿胀起来。

“小诗,跟爸爸走吧!”琴寒站在琴小师身后。

安德森驾驶加长车赶到。

最终,琴寒搂着琴小师走进了车内。

琴小师侧躺在沙发上,直直地睁着一双漂亮的杏目,凝视捧在手心的青苹果,面色木然,一动不动。

青苹果,对,或许被冰封的青苹果还保存着钟芹的气息,保存着钟芹递过来的温热。

不过,纵使近在眼前,仍然隔了一层合金玻璃,琴小师亲自打造的牢不可破。

半透明的距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得不到。

钟楼内,钟芹依着冰冷的墙壁,跌坐在冰冷的地上,面庞贴在钟表后冰冷的玻璃镜面,望着琴小师被人带离千犀古城,无力地拍打着半透明的玻璃,撕心裂肺地痛哭流涕。泪如雨下,凝化成一颗颗冰珠飘散。

琴小师走了,所有的一切也都烟消云散。失去小师,钟芹的世界还剩下什么能够让她感到温暖?

强行带走琴小师的车子已经离开视线很久,钟芹终于倒在钟楼冰冷的地板上,空洞的一双美丽的凤眼,一瞬不瞬地凝望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琴语衷肠雪棠白,罗袖飞梦寒烟青。”

方枕形的翡翠玉佩,紧贴在钟芹心上,也是冷冰冰的一块石头。只因为曾经被小师戴过,钟芹死死地抓住它,想挤出一丝温暖。

“师妹,师妹……”

不知过去多久,可能是一个小时,或者是一天、一个星期……钟芹已经被冻僵,身上结了冰霜,气若游丝,若有若无。在她濒临死亡之际,同门师哥苏林找到了她……

《专属妖精》第一卷,双性妖精篇《千犀》,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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