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没吃东西,却一口也吃不下,只是一会儿的功夫竟然起了一嘴的泡,心火烧火烧的疼,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上火了。
没一会儿听见敲门声。
“谁?”
“弟妹啊,是大嫂。”
简母一愣,是简思大伯母的声音。
门一开,就见简思大爷一家三口站在门口。
简母看见眼前的这两个大人就想起来她去借钱的事。
“里面坐吧。”
大伯母就跟特务似的,满屋子观察,在看见那些钱的时候,捅捅简思她大伯。
大伯不自然的哼了一声,说明来意。
“弟妹啊,这不大哥有事来求你了,你看简阳要结婚了,房子也没有,我们家的情况你是了解的,我们听说国政以前的朋友都来了,送给了你……嗯,很多礼物,国政小时候我没少背他,弟妹你看……”
简母在心中冷笑。
这就是亲情,在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的躲他们跟躲苍蝇似的,在听说有人给他们老简家送钱来了,就马上找上门了。
简母一口气憋在胸口。
从桌上的钱里面取出五百:“大哥,简国政等着救命的时候,您借了我五百,这五百我还您……”大伯母的脸有些不自然的青黑交加,要是知道有今天别说是钱,就算把命给老四媳妇儿她都会去做的,谁能想到老四一死冒出这么多有本事的朋友呢。简母起身:“我就不送了,从借钱的那一天开始我和大哥家就没什么关系了。”
简母说得又快又冷。
简思她爸傻啊,有什么东西就挂着哥哥姐姐的,可是到他有难了,谁管他了?一个个跑的比兔子都快。
大伯脸色有些不好,站起身冷着脸:“弟妹,再怎么说我们是简思的大伯伯母,这钱到底是国政朋友给姓简的,借不借也是简思说了算,你说了不算,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在嫁,这钱是我们老简家的……”
简母气得浑身发抖,掏出电话。
“你们走不走?不走我马上报警。”
简思的大伯觉得自己已经挺给简母面子了,奈何眼前的人给脸不要,一把怒火高烧,在怎么说他还是简国政的大哥,简家是他说了算的。
简母气得浑身都哆嗦了,见眼前这三人就是不走,就将电话打了出去。
没一会儿警察就来了,警察来的时候,简思的大伯一边被拖走一边大喊着:“你算什么东西?你说的不算,我们老简家怎么能让一个外人说了算,我是简思的大伯,钱理应我来替她看着,谁知道你会不会找野男人,这钱是国政留下的……”
警察一开始没也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一进门就看见满床满地满桌子的钱,还以为发生了抢劫呢。
这谁好好的弄这些个钱到处放?
后来女民警按照惯例询问,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简思大伯不断挣扎的身子,看着简母悲戚的面容,女警察走到简思大伯面前:“先生,你现在已经触犯了法律。”
简思大伯一听又开始冲警察发炮。
本来几个警察也懒得管这闲事,谁对谁错和他们能有多大的厉害关系,可当简思的大伯将人家民警的全家都问候了一遍,拉住他的两个民警脸色难看的可以。
简思大伯母在心中暗骂着简思的大伯,这三炮。
人很快就被拉走了,楼梯里到处又是看热闹的。
今天老简出这么大的事儿,大家可都看见眼里呢。
简思家在简国政活着的时候人缘不错的,简国政也有一个很好的工作,挣的也多,可惜人一走,谁都知道简家塌天了,简思妈妈没有工作,简思离婚了,谁敢上前,怕还来不及呢,就怕沾自己身上。
楼上李家的阿姨意犹未尽的看完戏扯了一嗓子:“我是说简思妈妈,你也够狠的了,翻脸就不认人,那到底是简思她大爷……”
果然有几个不赞同的看着简母。
简母冷冷看着这些爱扯是非的邻居,他们在背后是怎么说她女儿当她不知道?
冷冷一哼,带上门。这老简家有许多本事的朋友亲戚整个院子都知道了,第二天话题就满天飞。
“听说没啊,简家昨儿个收了一百多万呢。”一个胖妇女将口中的瓜子皮呸一下子吐得老远。
“听说老简厂子连房子都给送来了……”
“何止何止啊,昨儿我看了一眼,简思妈妈收到的那些礼物啊……不要太吓人……”
简母将客人要的毛衣织好,洗干净然后装进袋子里,临出门的时候,给简思的爸爸上了一炷香。
手在空中一甩,将香插在容器里。
“老简啊,要保佑简思一切顺顺利利,女儿读书了,你不要觉得成绩不好,我们简思哎……保佑她学业顺利,保佑思思健康,若是真有什么躲不过去的,就应验在我身上……”
简母锁上门,步履有些蹒跚的下楼。
简母的背影有些凄凉,影子在楼道里拉得好长好长,她的头发仿佛都在一夜之间白了。
愁白了。
简思妈妈先将毛衣交到给她接活儿的地方,收了老板100元。
一件毛衣织的快,从早织到晚,要织四天。
简思念书了,她得为孩子攒学费,那些钱她不想动。
就如简思大伯说的,那些钱都是冲简国政来的,她准备给简思留着。
半路又去了简思两位大姨的家里。
简母将三万块钱分着装好,交给两位姐姐,她的两个姐姐条件也不是很好,能做到一家给出了一万已经很不容易了。
回去的时候,看见邻居李女乃女乃在自己家的门口走来走去。
“李女乃女乃,有事啊?”
李女乃女乃邻居好象没料到简母这么快就回来了,看了一眼,见有人经过,马上走开,没一会儿简母就听见敲门声。
邻居李女乃女乃搓着手,因为常年生活得不好,吃不到什么好东西的脸有些青黄。
“简思她妈,我想和你借钱……”老人家说话的时候咽了好几回口水。
简母扶着李女乃女乃坐下。
“李婶,怎么了?”简母怕李女乃女乃身体哪里不舒服。
李女乃女乃老泪纵横,拉着简母的手哭了出来:“我们家孙子阑尾炎要动手术,可是我……”
简母一下子就明白了,搀扶起李女乃女乃:“李婶,我们现在去取钱,然后去医院看李然,没事的,是小手术。”
李女乃女乃家是五保户,也没有别人,就一个老太太带着一个孙子,每个月能从街道领不到200块钱的生活费。
简母给李女乃女乃拿钱的事儿没一会儿就传遍了小区,有几家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了。
不过上门几个都叫简母给凑了出来。
简母可不是随便能捏得软柿子,象李女乃女乃那样的她无条件帮,象是这帮只会扯闲话想着从别人家身上得到好处的人,就算饿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会觉得可惜。